第74章
負責人過來詢問怎麽回事, 傑夫和列斯咬着下唇，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說餘信故意牽連他們摔倒？看餘信細胳膊細腿的, 誰相信他有這力氣？而且要真是這麽說, 更丢臉，兩個三大五粗的男人被個女人似的男人拽倒，豈不是笑話！他們不敢說, 餘信更不會多說，餘信摸摸後腦勺裝傻充愣，說不知道發生什麽就倒了, 傑夫和列斯不情不願地附和, 三人一臺戲, 總算稀裏糊塗把這事揭過了。
為免三人又鬧出什麽事，他們分別被帶到不同的化妝間上妝，即便還有人對餘信心存歧視, 卻沒人敢吱聲, 沉默着幫餘信上妝做好造型, 帶他到攝影棚。
約瑟夫不知道拍攝前三人的光輝事跡, 見到三人裝扮, 滿意地吹了聲口哨，他認為看了眼外面的天氣, 認為這三套服裝适合街拍，便将他們帶到了附近街頭的階梯上, 布好景, 調好光線, 開拍。
餘信被安排在臺階最末，最遠離鏡頭的地方，在鏡頭裏只露出半邊身體，傑夫和列斯則全身各占鏡頭的1/3，這不是歧視餘信，而是餘信的資歷和職業等級都差了他們兩人一大截，自然沒有好位置。
傑夫和列斯別提有多神氣，剛才堵在心口的一口悶氣登時找到了出氣口，嘩啦一下發洩了出去，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故意把身體往中線偏，目的就一個：搶鏡。讓自己占據鏡頭的比例盡可能地高，削弱餘信存在感，減少餘信出鏡率。
他們自以為自己成功了，尤其是看到約瑟夫興奮的眼神，以為約瑟夫是為他們精彩的表現而高興，就生出無限的自豪和自得，搶鏡搶得更來勁。
忽然，約瑟夫發出一陣暴吼：“你們兩人怎麽回事！站邊點，都擋着餘信了！”
傑夫和列斯的臉頓時黑了一截，約瑟夫根本就是當着外人面，不給他們面子。他們陰沉着臉回頭看身後的餘信，卻見餘信一臉無辜地縮在角落，一副“我快沒存在感了，好闊憐”的被欺負模樣。
傑夫和列斯心髒一縮，莫名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愧疚感，等拍完了，才見了鬼似的回過神來，剛才發生了什麽，怎麽會産生這種愧疚感？鬼知道發生了什麽……
拍攝結束，各自散了。約瑟夫激動地舉着單反，抱住朱蒂：“親愛的快看！我簡直不知道要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這真是太棒了！”
朱蒂看了電子照片，驚訝地高喊：“天啊，我就知道他很有潛力，沒想到這麽出色。快，把照片給主編看，他一定很喜歡。”
“那是當然的。”約瑟夫迫不及待把沒未經過後期處理的照片，私下給主編看。
主編和約瑟夫說了什麽，朱蒂不知道，她只看到約瑟夫離開主編辦公室時，神采飛揚，笑容滿面。
《雅萊》副刊十月中旬發售，首次出現了反常态現象——發售當日，銷售量趕超了當月主刊首日銷售量！
雜志社瞠目結舌，看到統計數據時還不敢相信，把眼睛揉了再揉，最後确定副刊當日确實銷售量一反常态，超過了主刊。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現象，副刊作為主刊的附屬品，一般都是特定的主題，比如鞋與包搭配等，針對的是喜歡這種特定主題的群體，受衆範圍較小，按道理，應該不會比主刊銷售量高才是，這奇葩的現象是怎麽回事？
“我想，會不會是受到外封影響？”編輯部召開會議讨論的時候，一個聲音強勢闖入七嘴八舌的讨論聲中，在每位編輯的心底紮下了深根。
編輯們一致看向雜志的外封，陷入了沉默。
沒有人敢說不是！
外封上，兩位模特一站一坐在前排，位置各占階梯寬度的1/3，最後一位模特站在坐着的模特後，位置只占階梯寬度的1/4，身體被坐着的模特擋了一半。這樣的位置排列，按道理一眼看到的應該是前面的兩個模特對吧？事實卻是相反，所有人一眼被吸住的，都是最後的模特，也就是餘信。
在已經看膩的歐美面孔中，突然出現一位眼生的東方面孔，這就注定餘信成為最亮眼的存在。那麽再加上餘信強大的氣場和中性的裝扮呢？那更是吸睛！
餘信兩年的沉澱和與裴于的親密相處不是白費的，他已将氣場練到超越氣場之王潘就明、與裴于并肩的地步了，還能收放自如，當他站在鏡頭的時候，他絕對能搶走所有人視線，其它模特都是渣，他才是鏡頭裏的王。
還有，《雅萊》作為男刊，選用的模特無一例外都是男模，那麽在男模中出現一位中性裝扮，不知男女的模特，讀者會不會引起好奇心？毋庸置疑，答案是肯定的。
副刊一般為了給模特照顧，在內頁次要版塊還有封面模特的幾張彩照，讀者的好奇心一勾起，當然要買買買，看看這個東方模特是何許人也。
這就造成了反常态現象。
主編雙手交疊，笑看一衆編輯，目光流露出老謀深算的光芒：“如果我沒記錯，在幾年前也出現過類似的現象。”
“是的，”有位編輯道出陳年歷史，“在裴于退出希林卡，獨立發展的時候，他的第一本雜志封就是我們《雅萊》的副刊外封，根據我們的讀者調查，他因為出色的表現引起了相似現象，副刊首日銷售量幾乎與當月主刊首日銷售量持平。”
“但請注意的是，”主編微笑道，“裴于那時候是雙人外封，占位對半，比餘信這回還少了一位競争對手，而且副刊首日銷售量只是幾乎與主刊持平而已，最終總銷量還是差了主刊一半，而餘信卻能讓副刊首日銷量超過主刊首日，這說明了什麽？我敢發誓，日後這本副刊的銷量一定不比主刊差。”
副主編道：“這是一位很有潛力的模特。看看裴于今日的發展，就可以知道他将來的發展怎麽樣了。”
主編當下力斷：“去各大網絡平臺宣傳一下。”
編輯們面面相觑，這等同于要為餘信造勢了。可是沒人敢說一句不好，主編喜歡東方模特是一回事，但主編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要是餘信沒有潛力，怎麽可能會推呢？從商業角度說，他們推有潛力的模特，也是刺激銷量增長名氣，實現雙贏的方式。
在《雅萊》大力宣傳下，餘信在法國乃至全球的知名度一下就起來了。
國內和國際是不同的發展道路，國內主流雜志雖然有國際版，但只撿出名的模特報道，要是國內不出名的模特到國際市場發展，可能國內都沒媒體報道，所以當餘信在微博上發自己的《雅萊》副刊外封照時，粉絲們驚呆了。
“小餘仔居然拿下了全球一線男刊《雅萊》，我的媽，這是要上天了啊！”
“天啊，這麽大的新聞，國內居然沒有媒體報道，太慘無人道了，刷上首頁，讓所有人看到！”
“小餘仔現在還是b模，國內那些喜歡抱國外大腿的媒體當然沒報道了。而且《雅萊》副副刊在國內沒有賣，只有主刊，媒體不關注小餘仔當然不知道。”
“據我所知，小餘仔是目前國內第二位第一本國際雜志就上全球一線男刊的男模，第一位是大于先生。”
“不愧是兩夫夫，上個雜志都這麽夫唱婦随。沖樓上說的成就，我覺得小餘仔升到a模都不成問題了。”
“小餘仔在國內名氣還一般吧，恐怕要靠這個升a模有點難度。”
“沒辦法，國內和國際很多信息不接軌，國外媒體的報道和宣傳國內看不到，就算我們拿着小餘仔的微博說他上了《雅萊》副刊外封，也沒幾個媒體會報道，他依然得挂着b模的頭銜。而且……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國內人不大能接受小餘仔的發展方式，報道會更少。”
“小餘仔加油！堅持你走的路，啪啪啪打國內那些人的臉！登頂神級榜no1！”
“我就一句話：大于先生，小心你家小餘仔未來翻身做攻。”
裴于掃完餘信微博下的評論，默然地關掉了手機屏幕，想翻身做攻，想得美。餘信想追上他，那他就跑得比餘信更遠，更讓餘信望塵莫及，論競争力，他絕不輸給餘信。
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動力，沉睡多時的拼命之魂蘇醒了。
他給餘信發了挑戰信：“想翻身做攻麽？”
餘信哼哼唧唧回複：“不想。”
裴于眉頭一挑，這小子轉性了？
“我不用想，肯定能翻身做攻！”
裴于嘴角一彎：“我在no1等你，no2。”
餘信發給他一坨便便，氣惱地中止了話題，他才不要做no2，他要做名副其實的no1！
伴随着餘信出名而來的，是傑夫和列斯灰頭土臉、垂頭喪氣的矬樣，還有一個對餘信來說的超級好消息。
“噢我親愛的約瑟夫，天啊，我知道你一定認識這位東方模特，可以請你把他介紹給我嗎？”
約瑟夫接到這通電話後，立刻聯系了餘信，請餘信出來吃飯，他要給餘信介紹一位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