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蘭香
宇文拓轉開目光後心中捏了把汗,這個岳父似乎不太好對付。這個目光,就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樣子。啊呸,他才不是豬,秦涼蝶也不是白菜。
秦龍眯了眯眼,這個二皇子,絕不像表面所展現的那樣無能,別的不說,他不信十四歲之前那個聰穎過人的人,就一次打擊能變成如此不着調的形象。
雖然宴會還在進行,但是賞賜卻依着皇後的吩咐送往秦府,說是秦涼蝶身子不好,等宮宴結束在送去就太晚了些,早些送去也好早歇下。
秦涼蝶在府中得了賞賜,謝過送賞的太監,還塞了一大錠銀子給他。
她原本以為最多得個幾千兩的賞銀,沒想到這皇上倒是大方,這宇文拓的腦子也還算是好使,也夠受寵,還給他在皇後哪兒讨得這麽多賞賜。皇後想必心中在滴血吧,皇上賞賜了這麽多,她自然不能太小氣。
秦涼蝶看着雲漓将賞賜的東西進行歸置,便道:“銀子都先留着,明日就拿去買布匹,我記得你們當初收集的時候,每塊布都讓你們做了記錄的,每家的布都提一個檔次還半匹布去。以秦家六小姐的名義還,而不是準王妃的身份。”
“為什麽是半匹?”雲漓不解,這多麻煩,要麽就按相同的檔次換一匹去多方便。
“對于有些人家,布匹太多也是負擔,作為皇親國戚,還一樣的料子肯定不合适。”秦涼蝶難得耐心解釋道:“百姓淳樸,一般來說給我們的碎布,差不多對這戶人家來說是家裏用的比較好的料子了,太好的料子給他們,也不一定會用了穿出來。這半匹布足夠做兩身成人的衣裳,也盡夠了。邊角料都還能再做一身小孩子的衣服。”
雲漓贊道:“小姐真是考慮周到。”
宮中宴會一直持續到了戌時末。
皇後看看天色,覺得時辰也差不多了,卻聽得下首突然吵嚷起來。
這時大家已經酒過三巡,有些人已經有了醉态,卻是極少有人真醉。
這其中自然有宇文拓,只見幾個皇子都已經到了大臣中去了,宇文拓不知為何和宇文跋起了沖突。
“二弟,這還是在宮中,容不得你放肆!”宇文跋一身狼狽不堪,對宇文拓大罵道:“你這是何居心。”
“啊,大哥,你的衣服髒了,好臭啊。”宇文拓從腰間解下香囊遞給宇文跋:“這個香囊送給大哥熏熏。”
宇文跋臉色鐵青,分明是他喝醉了吐他身上,還嫌棄他臭,這什麽香囊:“你不知道我對蘭香過敏嗎!還給我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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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皇上看不下去了,讓人将兩人領過去。
宇文跋到皇帝面前道:“父皇,二弟故意吐兒臣身上,還将這香囊給我。”
“父皇,兒臣不是故意的。”宇文拓一臉無辜:“是大哥自己湊上來的。”一臉二哈式的表情:分明是衣服自己先動手的!
皇帝揉揉眉心,這個兒子向來不讓人省心,原以為要大婚了改了性子,沒想到這一喝醉就:“拓兒醉了,來人将他帶回府去。”
“兒臣沒醉,兒臣真不是故意的。”宇文拓推開前來攙扶他的太監,大聲道:“兒臣要吐也忍不住啊。”
“好,你沒醉。”宇文跋指着香囊道:“那你這香囊是怎麽回事,別說你不知道。”
宇文拓‘據理力争’道:“我确實不知道這香囊裏有什麽香啊,而且你身上這麽臭,當然要熏一熏了。”
太監将這香囊呈上去給皇後。
皇後聞了聞便道:“跋兒,好了,這香囊裏是安神香,其中蘭香的分量極輕,你二弟聞不出來也是正常的,此事就到此為止,不要鬧了。”
“母後,二弟常年流連‘花叢’,他能聞不出這香!”宇文跋氣急,原本身上弄髒了就不好受,母後還向着他。
皇後吩咐人去請太醫,再對宇文跋勸道:“你二弟醉了,不是有意要害你的,一會兒太醫來了診個脈,吃貼藥也就好了。”
苓貴妃敏銳的聽到了‘害人’二字,看到皇上的臉色不好,忙道:“拓兒不過是無心之失,哪裏當得‘害人’二字,皇上可要明察秋毫。”
宇文拓叉腰對宇文跋道:“就是說嘛,兒臣又不知道,怎麽會害大哥,大哥怎能如此誣陷我,父皇可要明察秋毫!”
宇文跋氣的不行,分明是他要害自己,最後到成了自己誣陷他了:“一切但憑父皇做主。”
皇後說道:“夠了,你二弟身上這香囊的蘭香分量不過讓你最多吃兩貼藥罷了,若是真要害你,哪裏會用這麽輕的劑量,不要再說了。”
苓貴妃對皇上道:“拓兒萬萬擔不起這謀害的罪名。”
皇帝不看苓貴妃,覺得不管宇文拓是不是有心的,但是讓宇文跋這樣一身髒污,戴了讓他過敏的香囊也不知道歉悔改,便斥責到:“拓兒,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無意,既然是你誤傷了你跋兒,也該道歉才是!”
宇文拓哪裏會道歉:“兒臣又不是故意的,大哥還誣陷兒臣,也該大哥給兒臣道歉才是。”
這時太醫來了,宇文跋被請到一邊診脈。
“回皇上,大殿下這兩天會出疹子,不要抓撓,吃了藥,不要外出受風,七日後就會痊愈。”太醫診脈後又看了看香囊:“好在這香囊中蘭香的分量輕,若是再多一點點就不好說了。
“拓兒!”皇帝聽後看向宇文拓,他也看到宇文跋臉上開始起疹子了:“你看看你讓跋兒成了如何模樣,快給跋兒賠不是!”
“兒臣不是故意的!既然父皇看兒臣不順眼,兒臣走就是了!”宇文拓說完摔袖離開。
“你這。”皇帝眉心緊鎖:“宇文拓不知悔改,罰其禁足思過至大婚!”
宇文拓聽了道:“禁足就禁足,兒臣還不稀罕出去了。”
衆人都為宇文拓捏了把汗,敢這樣胡鬧的人也就只有二皇子了,虎牙好在他又一個頗為受寵的母妃,就禁足幾日而已。
秦龍看向宇文拓的目光卻越發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