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Section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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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

“她的名字叫做楊知曉,今年二十二。”

“我知道,資料不擺在這裏麽。”闵軻樊叼着一顆糖果看着手裏的資料,緊皺的眉頭充滿了不解“我是問你把這玩意給我做什麽?”

闫欣解釋道:“這是一起失蹤案的受害人,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她家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收到過任何她的消息。”

闵軻樊眉頭皺得更緊:“失蹤案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闫欣攤了攤手:“我也不太清楚,這是上頭給我們推下來的工作,他們說這個工作必須要我們來處理,所以資料就給我拿過來了。”

闵軻樊皺了皺眉,拿過楊知曉的檔案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轉手又丢給電腦後面的馬小雨。

馬·工具人·小雨立刻就明白自家組長的意思,開始在網上扒這個名叫楊知曉的信息,很快所有關于楊知曉的信息就被馬小雨投放到投影屏幕上。

楊知曉,22歲,郾城大學研究生畢業,獲得碩士學位,因為成績優秀,所以特許提前考博,現在是在讀博士生。

馬小雨看到這資料有些吃驚:“才二十二歲就是在讀博士了,這是個天才吧,我就比她小兩歲,現在也才大二。”

楊知曉初中高中都有跳過級,大概也是她所有相處過的同學裏年紀最小的那個。

馬小雨看着這輝煌的簡歷,有點難過,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一對比就是往死裏捅刀。

袁澤揉了揉她的頭發,抱着水晶球坐到一邊:“沒事別傷心,這樣的天才不多見,你已經很不錯了。”

馬小雨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挺有道理,也就沒再糾結:“資料上顯示她在今年八月份加入了一個考古研究工作室,這個工作室很神秘,她的家人都不清楚她到底在做什麽,只是偶爾會有聯系,最後一次聯系是在一個多月前跟她爸爸媽媽打的電話,那通電話也是在聊家常,沒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闵軻樊:“所以你查到她的工作到底是什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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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雨很是無辜的搖了搖頭:“沒有,她把自己的工作藏得太好,我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楊知曉參加的到底是什麽工作,竟然一點風聲消息都沒有外洩,馬小雨想查估計得花不少時間。

闵軻樊能理解她的難處,也不逼她:“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好。”馬小雨點點頭繼續兢兢業業的工作,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舞動“楊知曉跟家裏有一個慣例,她每個星期都會給家裏打一通電話,但是一個月前,本該給家裏打電話的楊知曉并沒有像往前一樣打電話回來……”

一開始楊知曉的家人也沒想太多,只當是楊知曉工作太忙,沒空用手機,估摸着晚一些她就會自己打電話回來了。

到了晚上,電話還是一直沒打過來,楊知曉的大哥有些擔心,便主動給楊知曉打過去,電話可以打得通,卻沒有人接電話,一連好幾通電話都沒有人接。

楊知曉的父母越來越擔心,他們沒有楊知曉同事的聯系方式,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撥打楊知曉的號碼。

成年人失蹤得滿二十四個小時才能夠立案,他們從聯系不上楊知曉到現在還不足十二個小時,所以楊家人只能幹着急。

楊知曉的哥哥一邊安慰楊家父母,跟他們說楊知曉只是被工作絆住,讓他們別太擔心,一邊給楊知曉撥電話,期望她能趕緊接起自己的電話。

等到第二天,楊知曉的手機竟然直接就關機,他們連打通她的電話都做不到,還沒滿二十四小時,楊知曉的家人便跑到警察局尋求幫助,之後立案偵查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警方沒有查到任何跟楊知曉有關信息。

闵軻樊坐到桌子上,看着大屏幕上滾過那姑娘的照片,楊知曉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照片上的她陽光而落落大方,大概在學校也有不少追求者,而且人也聰明,不是一般的聰明,不知道情商怎麽樣。

這樣的人突然失蹤,還消失得這麽悄無聲息無影無蹤,難道她的同事一直都沒有發現嗎?

還是說,楊知曉的失蹤就跟她的工作有關系……

闵軻樊問道:“楊知曉有男朋友嗎?”

闫欣搖搖頭:“她家人說沒有。”

楊知曉跟家裏人的關系很好,沒跟家裏人鬧過矛盾,有什麽事也都會跟家裏說,她要是交男朋友的話應該也會跟家裏人說,楊家人從來沒有聽她說過這件事,應該是沒有。

闵軻樊:“人際關系呢?都查過了嗎?”

闫欣:“雷霆那邊交過來的資料上說,楊知曉性格很好,跟周圍的人相處得也不錯,沒見過她跟誰紅過眼,跟所有人的關系都很不錯。”

總而言之,楊知曉就是一個很幹淨很讨人喜歡的女孩,學習成績也好,找不到她跟其他人結怨的點,也沒找到她可能會失蹤的原因。

刑偵隊那邊查了那麽久,到最後交到靈祭組這邊的資料卻起不到什麽作用。

闫欣頓了頓,給出自己的猜測:“我覺得最大的問題還是出在她的工作上,但是刑偵隊那邊查了這麽久都沒有查到跟她工作有關的信息,這對我們來說可能也是個麻煩的點。”

刑偵隊找不到的信息到他們這裏也同樣難找,而且能轉到這裏說明這個案子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失蹤案。

闵軻樊:“楊知曉的交通通行信息呢?”

馬小雨搖頭:“查不到,我感覺像是被人刻意删除過一樣,我還是需要時間,一下子處理不過來。”

這個案子處處透露着奇怪的氣息,但是又找不出具體問題在哪裏,刑偵隊那邊查不到的線索轉到他們這邊來也不一定能查出什麽來,一時間有點難以下手。

袁澤抱着自己的水晶球:“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問才對。”

闫欣拿過來的只有楊知曉的檔案,剩下的就是馬小雨在網上扒下來的信息,袁澤的水晶球面對這些資料推算不起來。

闵軻樊看着這些信息陷入沉默:“那她有沒有什麽特別好的朋友?比如閨蜜、發小之類的?我們可以去找她親近的人好好聊聊。”

闫欣還是搖頭:“這個不清楚。”

刑偵隊那邊并沒有查這一點,他們只知道楊知曉跟周圍的人關系都很好,平時也沒說跟誰最好,似乎跟大家感情都差不多,都是朋友,卻沒有最要好的朋友。

闵軻樊不太贊同的搖搖頭:“不管是誰都會有一些比較特別的朋友,區別于自己身邊的同學、朋友,只是我們都沒有發現而已。”

殷桃看着手裏有關楊知曉所有同學的筆錄資料:“但是她的同學确實不清楚她跟誰關系最好,就是平時吃飯楊知曉也是經常換不同的飯搭,都沒有一個絕對性。”

闵軻樊指了指屏幕上的那些照片,挑眉問道:“這些是誰拍的?”

“……”

屏幕上那些照片都是馬小雨從楊知曉的社交賬號上截下來,具體是誰拍的并不清楚。

闵軻樊道:“想辦法把給楊知曉拍這些照片的人給找出來,那個人肯定知道點什麽。”

馬小雨磕首:“我盡量。”

闵軻樊點了點頭,拿起闫欣放在辦公桌上的資料拿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們現在硬啃這些資料也能啃個兩天,先把具體信息給弄熟悉了再說。

而且闵軻樊心裏基本已經确認楊知曉還活着的機率為百分之十,主要是楊知曉失蹤已經有一個月,沒人給楊家人打過電話要贖金,也沒有任何的恐吓威脅,而且這個案子最後轉到了靈祭組。

能夠轉到靈祭組的案子--受害人還活着的概率幾乎是沒有。

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實。

看着他們的組長進了辦公室,靈祭組衆組員也開始自己手上的工作,一人分一疊資料回到辦公桌上去翻看。

只是袁澤手裏拿着那些資料,半天沒看進一個字。

殷桃擡頭就看到他在發呆的模樣,擡手敲了敲他的腦袋:“你怎麽了?”

袁澤抱着自己的腦袋,有些委屈:“幹嘛打我?”

殷桃有些嫌棄的踹一腳他的椅子,把他連人帶椅子都踹動了十幾厘米:“趕緊工作,發什麽呆呢?”

“……”袁澤直接就站了起來,無視殷桃看一個傻子的眼神,擡腳走進闵軻樊的辦公室。

殷桃:“……傻子。”

闵軻樊才回到辦公室坐下沒到十分鐘,袁澤便又推來門闖了進來。

“你還有事?”

袁澤抱着水晶球在闵軻樊的辦公桌對面坐了一會兒,猶猶豫豫的開口:“你和那個,名字叫白瞑的……現在算什麽關系?”

這事這麽直接的問出來到底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這是闵軻樊的個人私事,他實在不該管,但是袁澤又覺得自己不能不問。

闵軻樊眨了眨眼,又看到他手裏緊抱着的水晶球,了然般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他這麽直接了當的承認,袁澤倒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比較好,直接定在原地。

闵軻樊有些不太明白袁澤的意思,他以前也不是沒談過男朋友,同樣的他也沒有隐瞞過靈祭組的組員們,這些袁澤以前也知道,他那時候都不說什麽,為什麽現在又突然問起這些來了?

這語氣也不像是八卦該有的模樣。

袁澤嘆了口氣:“你真的覺得白瞑能信得過?”

他始終對自己水晶球讀不出來的人耿耿于懷,到底是不能徹底信任白瞑是無辜。

闵軻樊聳了聳肩:“那個案子已經結束了不是嗎?白瞑不是兇手。”

袁澤皺眉:“但是那個案子的疑點沒有徹底解決,而且就算白瞑不是兇手,跟兇手沒關系,他身上肯定也有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這話闵軻樊表示同意。

他說:“所以我想去了解他的秘密,說不定會很有趣。”

袁澤:“……”他總覺得這個人是□□熏心,根本就是對別人見色起意,被迷住了。

看袁·瞎操心·澤的表情,闵軻樊已經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有些無奈的擡手拍拍他肩膀:“我心裏有數,你別擔心這麽多。”

“誰想擔心你啊,我這不是怕你把自己給作沒了麽,到時候又換組長的話我也會跟着遭殃。”袁澤聲音非常清楚且清晰的嘟囔“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見色起意又忘友的人。”

闵軻樊:“……”

他該說什麽,他能說什麽?

袁澤見好就收:“我沒在跟你開玩笑,雖說我也願意相信你的判斷,但是人一旦染上情這個詞之後,判斷也會被感情左右,我怕你……”

他沒把話說完,但是闵軻樊能夠理解他的想表達的意思。

闵軻樊不是沒想過這樣的問題,但是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後悔:“我清楚你在擔心什麽,你想的這些我也想過,而且闫欣還早你一步找我聊過兩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白瞑身上顯而易見的藏有秘密,而且這個看起來很溫和年輕人總給人一股危險的氣息,靈祭組所有人都對他抱有一定的警惕心,這些闵軻樊都清楚。

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把心放到他身上,明明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被感情左右的人,這一次是例外,又或者說白瞑是例外。

從第一眼開始,闵軻樊就已經不由自主的把心給了出去,什麽一見鐘情、見色起意都不重要,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壓制住自己在白瞑還是嫌疑人身份時的悸動,而現在白瞑已經擺脫嫌疑人的身份,闵軻樊便沒有了壓制自己的理由。

也許冥冥中已經注定,這個人就是他生命裏無法控制的變量,做什麽都改變不了。

何況,他也沒想過要改變什麽,喜歡就在一起,白瞑也願意,就這麽簡單。

袁澤皺眉,看闵軻樊這個模樣,知道他根本聽不進自己的話,有些煩躁。

“行了,差不多得了。”闵軻樊撇了他一眼“你的水晶球同樣也看不到我的氣運,也沒見你對我這麽防備。”

袁澤對他這樣的比較很不滿:“這怎麽能放到一起說……”

“怎麽不能放到一起說。”闵軻樊打斷他,幹脆利落的堵住他的話“在我眼睛看來都一樣,而且你看不到他的氣運,也看不到我的氣運,這不是說明我們更是天生一對麽。”

袁澤:“……”淨是胡言亂語。

闵軻樊沒打算繼續給他繼續勸慰自己的機會,揪起袁澤把他推出自己的辦公室:“我們還有工作呢,趕緊工作去,不然扣你工資,你這麽不認真工作,你爸媽知道嗎?上頭知道嗎?小心被開除。”

“我沒有不認真……”

“啪~”

袁澤還想要反駁,卻成功被關在門外,有些無語--他就只是想找闵軻樊好好聊聊,但是闵軻樊完全沒有要跟他好好聊的意思。

“他以前明明還挺理智的啊!”袁澤摸摸自己的下巴,心裏疑惑“難道真的是愛情使人失去理智?還是愛情使人犯蠢?”

“你在這裏面壁嗎?”闫欣眯着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這對着門發呆的人“對着組長辦公室的門面壁?”

“……”

袁澤語速很快的回答:“沒有,你想太多,是你看錯了。”

“???”闫欣不解“我看錯什麽了?”

袁澤轉身沒搭理她:“沒什麽,我先回去工作,你自便。”

闫欣看了看袁澤的背影,又看看辦公室的門,最後搖着頭離開。

辦公室裏闵軻樊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手裏拿着楊知曉的資料,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張證件照上一動不動。

袁澤的擔憂他不是不知道,闵軻樊所處的位置跟別人不一樣,出點什麽事的話對人界冥界都會是一個大麻煩,而白瞑這個人也确實疑點重重,最開始闵軻樊對他更是有各種懷疑,即便是現在,闵軻樊對他的疑心也沒有完全放下。

可即使是這樣,他也想要賭一把。

這麽多年了,他第一次遇到一個可以讓自己失去理智的人,他不想輕易放手。

就賭這麽一把,如果輸了,最多就連人帶命都賠給白瞑,反正這個位子沒了他還有別人可以做,這個世界的法則他清楚,地球不會沒了誰就運轉不下去。

如果他賭贏了,那便是皆大歡喜。

想到這裏,闵軻樊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接而握住自己脖頸上那條項鏈,輕聲說:“白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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