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跳崖未遂

月詠夜一協夥伴在剿滅曉組織,消滅對方最後一個成員後自己消失無蹤。這樣的消息不知為何漸漸傳月詠夜一力戰曉之玄武,與對方同歸于盡玉石俱焚了。

畢竟,讓那三位大人面色悲切地說出“她離開了”之類的話,在其他人心中也不啻與給這個人判處了死刑。

不管是含着眼淚大聲叫喊着“我不相信明明是那麽厲害的家夥”鳴人,微微錯愕的卡卡西,用力的攥緊拳頭砸在身邊的牆上的佐助,沉默的鹿丸抽泣的小櫻,還是咬牙将頭撇到一邊的牙,用手緊緊捂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的雛田。不管是否宣之于口,那個曾經一起笑鬧的夥伴就這樣“消失”了。他們之間甚至說不上是至交好友,但卻難以掩飾自己心中濃濃的傷感。

這群少年人初次品嘗生離死別,其中的滋味讓人難以釋懷。

當這個消息傳到風之國砂忍村,接受了通傳任務的雛田十分緊張的看着一同在風影室內交接任務的我愛羅。對方向是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像暫代風影之位的忍者完成交接之後便徑自退出門外,甚至沒有和他們有短暫的眼神接觸。

“只是一個不足輕重的流浪忍者而已,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木葉如此看重此人,不過終于是上不了臺面的人而已——這樣的消息以後就不勞煩你們專門來送一趟了。”那人只是草草的結果了夕日紅遞上的文書,便不再有任何表示:“想必你們遠道而來也很疲憊了,我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房間,請下去休息一下吧。”

所有人都以為聽見了這個消息會崩潰會發狂,會一夕之間重新回到那個殺人如狂的鬼的人,每天還是像往常一樣該做事做事,該休息休息。只是每天餘出一段時間坐在書案之前,在面前堆滿了足以将自己埋起來的卷軸之後便開始低下頭,像是在寫什麽東西。

第一次坐在書案前拿起筆的時候,他是十分躊躇的。他努力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緒想要從中抽出一些看起來似乎值得被書寫的東西。用【至摯友月詠夜一】或【月詠桑親啓】之類作為開頭的紙張最終也逃脫不了被揉成一個紙團的命運,當他發現自己僅僅只剩下兩頁紙可以寫的時候,猶豫了許久才皺着眉頭又提起筆來。可這次他也僅僅只寫下一句便寫不下去了。

「聽說你消失了,我想其實是你不知道該怎麽和其他人道別所以才想到這樣的辦法直接離開吧,其他人都以為你是陣亡了,可我知道你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的。」

寫下這樣的話,他像是耗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筆杆,直到那支脆弱的筆發出不堪重負的一聲脆響斷裂成兩截他才如夢初醒。像是突然被激怒了一樣,他将手中的兩截斷筆猛地扔了出去深深地嵌進牆裏,惱怒的舉起彙聚着查克拉的拳頭砸向桌面,卻在即将落下時收住了勢頭,只是虎頭蛇尾的發出拳面撞擊在實木桌面上的一聲悶響。

他看着那張諾大的紙上寫下的寥寥兩句話,随手又将它揉成了紙團,卻沒有和其它紙團一樣随手扔到地上,像是又馬上後悔了一樣開始試圖将它展平。得到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後,拉開了桌旁第一個抽屜,清空裏面的雜物之後鄭重的将這頁紙放了進去。

第八班離開的砂忍村的時候,我愛羅專門去為他們送行。他看着似乎欲言又止的夕日紅和其他三個面色複雜的小夥伴,一瞬間就明白了他們在煩惱些什麽。

“我知道你們想要說什麽。”他點點頭,原本是想拍拍牙的肩膀,有香氣中忍考試中自己也許給對方留下了極其惡劣的印象,原本半擡起的手又垂下去:“我也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可能我們有些見解不大相同吧——總之,請不要為我擔心,我覺得自己現在還算很好。”

紅一愣,随後便笑起來:“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呢。”她擡起手輕輕地拍了拍我愛羅的肩膀:“不要太辛苦啊。”

“我知道,謝謝關心。”他認真的道謝:“請你們路上小心。”

送走了第八班,他在村門口站了一會兒便回去了。夜一送給他的那只毛絨鱷魚玩偶正乖巧地趴在原本是枕頭的位置,他走過去坐下,雙手抄起鱷魚的兩只又短又肥的前抓把他舉起來,與他對視一般。許久之後,才小心的把軟綿綿的玩偶緩慢的抱住,捏了捏它的腦袋。

“真是個笨蛋呢,竟然想到這種方式來逃避道別嗎。”

他抱着鱷魚緩慢的倒下去。

“下次再見的時候…”

下次再見的時候怎麽樣呢?

他想不出來,這個話題就這樣停止了。

「最近任務繁忙,我也沒什麽時間來給你寫信,不過說是寫信其實更像是我的日記吧?」

「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成為風影了,說實話,說出夜一是無足輕重的流浪忍者這句話的人,我不想讓他繼續坐在那個位子上了。」

「最近把長門洗了一下,但是太陽不太好都已經曬了很久了長門還在滴水」

他想了想,還是填上了落款:

我愛羅。

手鞠和勘九郎在得知我愛羅要參與此次的風影競選,在呆愣了片刻之後就立刻忙活了起來。手鞠一邊說着“什麽呀你以為這種事情就只是一句想要參選就完了的嗎還有好多事情還要忙呢——今天午飯晚飯不用等我了。”便已經急吼吼的從窗子裏跳了出去。

“...我愛羅,這種事情以後要記得提前說一聲啊。”勘九郎看着似乎還一臉懵逼的我愛羅嘆了口氣:“因為這種事情需要做很多很多準備呀…雖然這一屆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不過你要想你還很年輕啊,和那群老頭子有的是時間耗醬。”

“...啊不好意思。”他覺得自己似乎給他們添了麻煩。

“算啦,沒什麽不好意思的——畢竟你也很少有這樣麻煩我們的時候呢。”勘九郎一邊笑着拍打了一下我愛羅的肩膀,之後便僵了一下,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恩…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恩好。”他看勘九郎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又問了一聲:“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啊,這倒是不需要啦——你要是有什麽要忙的可以直接去忙了不用理我,畢竟打算參與競選的話你自己要準備的事情也是很多的呀。”他回過頭來看着眼前這個周身沒有一點戾氣,點點頭應了一句那就先走了的人眼神更加複雜了起來。他切了一聲将頭撇向了一邊咬緊牙說了一句:“那個家夥…這樣不負責任的就消失了…算什麽啊。”

「這一屆本來大家都不抱什麽希望的風影競選,沒想到竟然成功了,雖然這個時候也許應該保持面上平靜,用早已知曉的口氣告訴對方我知道了,很遺憾雖然我是這麽表現的但是我一點都不平靜。」

「真是辛苦手鞠和勘九郎了,我會和他們好好道謝的——像這種時候請他們吃飯就好了嗎?我記得夜一說過沒什麽是一頓好吃的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兩頓」

「那我想也許可以自己試着做一些簡單的料理吧?畢竟親手做的東西更包含心意不是嗎。」

「長門終于被曬幹了,本來擔心它會有些掉色,不過看它依舊綠得(删除線)真是太好了。長門和夜一說的一樣用來做枕頭很舒服,雖然我不用睡覺,不過也很喜歡靠在它身上閉目養神就是了。」

「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裏呢?等我學會做一些複雜的料理之後再告訴你味道怎麽樣吧——那就先從蛋包飯開始。」

新上任的風影大人在兢兢業業的工作之餘對于烹饪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讓絕大部分的人不是驚掉了眼珠就是脫臼了下巴,風影大人摘掉鬥笠轉身就系起了圍裙的模樣讓碎了的鏡片在地上鋪起厚厚的一層。

可是菜刀和鍋鏟的使用難度顯然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在把買來的食材完美的敗了個精光,卻只端出了一盤自己也不忍直視的,氣味可疑顏色暧昧形狀詭異的玩意後,他在心裏告誡了自己幾遍“做事不能只看表面更要注重本質本質!”後終于做好了心理準備。他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勺子嘗試的戳了戳面前的東西——

竟然戳不動!

剛剛進門的手鞠和勘九郎一眼就看見了一臉挫敗幾乎要抱着腦袋縮進餐桌下面的我愛羅,本來以為是剛剛上任遇上了什麽棘手的問題,可是看見面前這個…姑且稱作是食物的東西吧的時候,他們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麽真相。

“所以說啊,不要小看烹饪啊我愛羅。”手鞠一臉得意的解下自己的手套,換上一身家居服後也系上了一條圍裙:“今天就讓姐姐來帶領你見識見識料理師的偉大之處吧!”

「烹饪比我想象的要難得多,如果我說寧願投擲一萬次苦無也不想再拿起菜刀和鍋鏟了夜一會笑我嗎?會的吧?」

「不過只吃東西不幫忙的人有什麽資格嫌棄廚師做出的菜味道不好呢?明明都沒有幫忙。」

「不過經過練習之後連手鞠都說我的技術非常有長進,我自己也覺得做出來的東西已經非常好味了,至于說不好吃的勘九郎我(大滴墨水)找他談了談我的不足之後,他也覺得似乎很好吃了。」

「我最近在學習如何制作雞蛋卷,學會之後應該會在學習如何制作可樂餅吧。」

「長門的牙齒好像右邊脫線了,最近要找找看有沒有相同顏色的線來收拾一下。」

落款,我愛羅。

我愛羅就任風影三年有餘,從最初處理政務時還略顯稚氣和天真的小小少年現在也已經變成了談判桌上殺伐果決的老練政客。出訪其他忍村的次數早就躲到雙手雙腳數不過來了的地步。過久的保持同一姿勢簽發文件讓他感到自己的骨頭都僵硬了,他将風影的鬥笠摘下來擱置在桌上,伸展腰身時甚至可以聽見骨骼咔咔作響。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床邊,此時已是深夜。柔和的月光灑落下來,照的寂靜的村落一片安詳。

“今天的月色真是好啊。”他忍不住說道,随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立刻返回桌前,抽出一張新的白紙,略作思考後提筆寫起來。

「不知不覺又工作到很晚了呢,所幸我還年輕身體非常硬朗,不用擔心因為熬夜之後一病不起之類的情況。」

「不過是你的話就一定不行了吧,如果我在你身邊的話一定會每天都監督你好好鍛煉身體,雖然不會像忍者一樣這麽強壯,但是起碼不會稍微吹風就感冒發燒吧。」

「切,反正我在這邊偷偷的說你壞話你也聽不到,退一萬步講,就算你聽到了要是我不想的話你也打不過我。」

「好吧開玩笑的我沒有講你壞話,你的那群神奇的夥伴挨個上陣的話我估計也只有一邊逃跑一邊挨打的份了。」

「說道料理,我現在已經可以在手鞠不提供任何幫助的情況獨自做出不與任何人交流就可以得到稱贊的料理了,反正夜一也不是什麽挑食的人,很好養活。」

「我在前幾天剛剛過了生日,說起來我似乎忘記問夜一的生日是什麽時候了,真是可惜。不過不用擔心,我每年都為你準備了禮物。」

「出去玩耍這麽久了還不打算回來嗎?你總喜歡叫我小鬼,你其實才是真正的小孩子氣吧,還是很熊的小孩子。」

「不過去玩吧,玩的很久也沒有關系,我會一直在這裏等着你回來。」

「正如我一直相信夜一還活着,即使所有的人都不信,我也從不懷疑。」

他寫完最後一個字,等待紙上的墨水風幹後小心的拉開第一個抽屜。盡管已經在途中清空了好幾次,拉開後裏面已經堆疊了厚到幾乎要噴湧而出的信紙。他小心的撫平信紙一腳的褶皺,謹慎的将新寫好的放進去。

那只趴在他辦公桌一腳的綠色鱷魚玩偶也已經半舊,牙齒處的縫補痕跡像是一條綠色的蜈蚣。

他伸出手去拍了拍鱷魚軟塌塌的腦袋。

“總要有人等待她回來不是嗎?不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所有人抛棄,那不是太過分了。”

“反正你也和我一樣相信着她總有一天會重新回來不是嗎?”

“那我們就一起等吧,反正還有大把的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夜一撩完就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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