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賈赦的雙胞胎哥哥(28)

賈澤倒是沒疑心有人苛待賈敏, 畢竟小女兒可是母親的寶貝疙瘩,府上沒人有這個膽子, 只當是這段時間的功課太緊張了。

他也聽二哥說了,自打過了年以後, 母親接連請了好幾位女先生到家裏來, 有教女紅的,有教古琴的,還有教詩詞的……

看上去是要全面發展,培養出一個才女出來。

“小妹年紀還小,功課方面也不用太緊張了,咱們這樣的人家,一些東西有所涉獵也就是了, 沒必要精通。”賈澤忍不住道, 又不指望着去當繡娘, 也不指望着去當琴師,更不會指望着出一位女詩人, 何苦這麽為難一個小姑娘呢。

史氏皺了皺眉頭, 她是做娘的,又何嘗忍心看女兒受罪,但南安郡王妃說的對, 他們這樣的人家, 既然有能力把女兒送進宮博前程, 那就不能浪費這個機會, 不管是家裏頭, 還是女兒自己,誰不想要那潑天的富貴。

敏兒如今都已經八歲了,必須要好好準備起來,宮裏的娘娘們會什麽,敏兒自然也應該學什麽,宮裏的娘娘們身材纖細,敏兒自然也要控制自己的身材,五官再是姣好,一個小胖墩又哪有什麽美感可言。

“這事兒都怪我,以前總覺得敏兒小,該學的東西都沒讓她學,如今都已經八歲了,再過幾年就要出閣了,落下的東西太多了,如今當然得要好好補補,你別看着她現在瘦了不少,也不只是累的,最主要是到了抽條的年齡,個頭一長,人也就瘦了。”

這瘦下來,人多好看,雖說氣色沒以前好了,但那是因為瘦得太快了,以後慢慢養着,氣色會恢複的。

史氏對女兒的打算,莫說是賈澤了,便是賈代善都不清楚。

兩個男人都沒有養孩子的經驗,更沒有養女兒的經驗,對此倒沒有懷疑什麽,畢竟史氏對賈敏的疼愛府上人人皆知。

就連賈赦,年幼的時候還對母親有幾分向往和濡慕,但是慢慢長大以後,可以說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從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母親,但是這會兒他也沒往旁的地方想,不覺得那麽疼愛賈敏的母親,會讓賈敏整天餓着肚子。

史氏解釋了幾句,這事兒也就算是翻篇兒了,一晚上誰也沒再提,主角畢竟是賈澤,所有的話題都是圍繞着他進行的。

“你也不是第一次見聖上了,到時候千萬別緊張,等名次出來以後,皇上若是心情好,還會把你們叫進去問幾句,一定要穩住,不能亂了方寸。”賈代善不放心的囑咐道,怕影響兒子明天發揮,所以他也沒敢把話說得太過透徹。

每三年一個狀元,對于大靖朝來說,狀元還真不稀奇,能讓皇上記住,能給皇上留下一個好印象,比得一個狀元的名頭要強多了。

好歹也是太古天庭曾經的西皇陛下,就算是沒怎麽管過事兒,這些道理賈澤還是明白的,哪怕自家父親沒說的太清晰。

“兒子明白。”賈澤并沒說太多,明天就是殿試了,科舉路上的最後一道關卡,只有闖過了,才有議論和評說的資格,現在說的太多沒什麽用。

當天晚上,賈澤入睡的時間跟平時差不多,着實是沒有那份緊張的心情,一夜好眠無夢。

府裏的其他人就不一樣了,賈赦素來心大,愣是半宿沒睡着覺,第二天起來送兄長去皇宮的時候,臉上都帶着倆黑眼圈呢。

賈代善這輩子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在戰場上殺過人,也差點兒重傷死掉過,今夜也罕見的失眠了,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最後幹脆穿衣服起床去院子裏打拳了。

史氏完全是被自家老爺折騰的,枕邊人自打躺到床上就沒消停過,一會兒翻個身,一會兒蹬蹬被子,一會兒坐起來倚在床柱子上不知道想什麽,也不曉得折騰了多久,最後幹脆起床出去了。

嫡長子的份量在老爺心裏頭确實是不輕,史氏原本是被身邊的動靜吵到睡不着,這會兒周邊安靜下來了,她這心裏頭沉沉的,還是睡不着。

長子越是優秀,老爺就會将其看得越重,日後國公府的人脈少不得要全都交到長子手裏。

史氏未出嫁之前也是候門出 身,又做了幾十年的國公夫人,雖說只管了府裏的一畝三分地,但眼睛卻并非是只看到了自家府上的這點東西,整個國公府除了爵位之外,最重要的還是老爺手裏的人脈,這東西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跟爵位相提并論。

爵位的繼承人,毋庸置疑必然是嫡長子,但是老爺手裏的人脈,就未必需要嫡長子才能繼承了,全看老爺自個兒的心意,想留給哪個兒子就能給哪個兒子。

若是長子和次子都不争氣,那還有可能會輪到政兒,但是現在,次子是不争氣,政兒自己也不争氣,争氣的那個兒子反而是最名正言順的長子。

夜深了,史氏越想就越堅定了要把女兒送進宮的想法,有榮國府做倚仗,敏兒的才貌若是也能夠出彩的話,沒道理争不出一個妃位來,若是再幸運一點,生出個兒子來,那就更好了。

她的後半輩子,政兒以後的前途,都要寄托在女兒身上了。

自從裝病頭痛以後,這還是賈政頭一次晚上看書,而且是看了整整一夜,雖說心思挺浮躁的,很難把注意力集中在書本上,但是瞧着架勢是足夠的。

賈敏是唯一一個睡着了以後又被活生生餓醒的,半夜裏一個人委屈巴巴的盯着床帳,要哭不哭。

她現在是真沒心思想幾個兄長的事兒,甭管是大哥要殿試,還是二哥跟榮安郡主的近況,還是三哥又哪不痛快了,這些她都不關心,每天的功課從早排到晚幾乎沒有空着的時候,偏每頓飯又不能吃飽,肚子一直唱空城計,這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哪還有精力想旁的事情。

殿試是在皇宮的保和殿進行的,這條件自然不是考棚和貢院能比的,可以說是不冷不熱,溫度适中,更沒有什麽異味。

而且考試時間只有一天,早上開始,日暮交卷,中間當今聖上只進來溜達了一圈,根本就沒多待。

賈澤作為這一屆考生當中身份最高、最特殊的一位,待遇自然是不一樣,皇上特意在他身旁站了一小會兒,還伸手翻看了他已經寫過的試卷,全場有這個待遇的只此一人。

賈澤倒是淡定的很,別指望一個曾經做過億萬年三足金烏的人會害怕一個凡間帝王,再者他真的不是頭一次見當今了,祖父還在時,每年參加國宴都要帶着他們這幾個孩子,後來祖父去世,父親只要是在京城,過年的時候也會帶着他們進宮的。

所以他不光是見過當今,還被揪出來問過話,雖不是熟人,但相互是認識的,不管從哪方面看,他今日都沒有緊張的理由。

不過他身邊臨近的考生,大概是頭一次面聖,心情太過激動了行,皇上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清楚的聽到了旁邊倒吸涼氣的聲音,考生與考生的距離,自然是不足以能夠看到對方的試卷。

不過賈澤修煉多年,除了眼睛可以看之外,神識也可以看,一時好奇就放出了自己的神識,旁邊潔白的宣紙上有一處大塊兒的墨跡,得,這張紙包括已經寫上去的內容算是廢了,還得重新來過。

賈澤是頭一個完成試卷的,在把所有的字跡都晾幹以後,就直接交卷了,在一個小太監的指引下離開保和殿,走出宮門。

自家二弟已經在外頭等着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居然把榮安郡主也帶過來了。

賈澤一邊欣慰于二弟跟未來二弟妹感情好,另一邊又着實覺得這個弟弟辦事情不着調,這種事情讓外人知道了,難免要诟病榮安郡主的名聲,二弟自己也讨不了好去。

“我心裏頭不踏實,暫時就不回府了,先去找師傅,把答案默給他看看,天色都已經這麽晚了,你先把榮安郡主送回去,再回府裏等我。”賈澤能怎麽說,他心裏頭确實是不踏實,不過卻不是因為殿試。

而是自家二弟,哪怕是聖上賜的婚,但兩個人畢竟還沒有成婚呢,哪能傍晚大大咧咧的把未婚妻帶到宮門口等着大伯子考試出來。

這算怎麽一回事兒。

賈赦縮了縮脖子,小動物一樣的直覺告訴他,這會兒最好乖乖聽大哥的話,否則……小時候被罰蹲馬步、俯卧撐、跑步、倒立,這些陰影可都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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