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為上次的傷,安佐難得在家休養了一個月,周培的調查遇到了瓶頸,嚴令他不許出門,把他憋得夠嗆,最後只能把他那些狐朋狗友們叫到家裏來玩兒,再不放松一下,他怕自己能憋瘋了。
安佐很少帶人回家,這次真是憋狠了,叫來的人也是自己比較信任的小夥伴,人以群分,安佐的朋友也都是一群不務正業的富幾代,個個光鮮亮麗的帶着一群保镖,意思意思的提着慰問品,浩浩蕩蕩的上門來了。
格溫負責整個宴會的安全,看着安佐被圍在中間假意奉承,內心吐槽周培的事業看來要絕後了。
這分明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兒嘛!還21歲,自己21歲的時候,已經進特種部隊10年了,21歲的安佐甚至都不一定打得過11歲的自己。
幾個浪蕩的青年男女叫叫嚷嚷的,格溫實在是煩他們,便打算轉身去外面轉轉,安佐遠遠的看着他要走,便叫住了他,說道:“格溫,過來陪我玩游戲啊!”
格溫回身看着他,并不走過去,說道:“少爺,我還要去巡邏,讓其他人陪你玩兒吧!”
安佐噔噔噔跑過去擡頭看着他撒嬌道:“其他人都不行,太菜了,我要你配合我才能贏,難道你想看到我輸嗎?”
格溫皺了一下眉頭,問道:“玩什麽游戲?”
安佐狡黠的笑着說道:“就是每個人出一名保镖,背着他們的主人跳躍障礙物,怎麽樣?很有意思吧!”
怎料格溫一聽要背着安佐,扭頭就走,“不去。”
安佐急忙拖住他,屁股往下墜,委屈的說道:“輸了的人要當衆跳脫衣舞。”
格溫氣的登時轉頭,一個“你……”字仿佛是咬着牙說出來的,接着又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規則是什麽?”
安佐高興地站起身拉着他走到人群中,開始叽叽喳喳的說起比賽規則,格溫全程面無表情。
待其他的保镖們安裝好游戲使用的障礙物以後,幾名被主人選出來的保镖便在出發的位置蹲地就位了,格溫也面無表情的走過去蹲在安佐面前,安佐強忍着笑意猛地撲到他背上,格溫被撞得晃了一點點很快就調整好姿勢穩穩的站了起來。
安佐趴在他的背上,心裏甜滋滋的想:他的背好寬哦!他身上的味道也好好聞。
一聲哨響,幾名保镖迅速竄了出去,格溫畢竟是作為教官的人,實力自是這些普通保镖沒法兒比的,一直都是領頭的那一個,比賽很快就結束了,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把安佐放了下來,安佐興奮的大叫着蹦起來抱住他的脖子,一個滾燙的吻落在了他硬朗的側臉上,格溫當時就愣住了,安佐親完後便和其他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論起來,完全沒有察覺到一個吻對于格溫是怎樣的震撼。
安佐此時因為太興奮也并沒有發現,除了周培以外從沒有親過別人的他,今天竟然親了另外一個男人,也許他即使發現了,也不會懂其中的含義吧!
格溫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雙眼無神的躺在床上,腦海裏想的卻是今天的每一分每一秒,畫面定格在安佐笑着吻他的時候,他伸手輕輕的磨砂着那個吻位置,心髒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他知道,在那一刻,他是真的心動了——!
後來的幾天格溫總是有意無意的躲着安佐,安佐一天天的根本見不着他,搞得很是郁悶。
這邊周培終于找到了當時照片上的那個青年,是在佛羅倫薩的一家地下拳場裏,本來他只是跟拳場的負責人伯特談一筆生意,沒想到找了許久的人竟然這麽簡單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
周培指間端着紅酒杯,倚坐在三樓的真皮座椅上,看着底下正在奮力激戰的男人,輕輕的抿了一口上好的紅酒。
淩肅現在參加的是最慘烈的生死局,他一個人要連續打贏十名頂級拳手,才可以拿走合同上的500萬美金,現在已經是第九位了,他的身體幾乎已經到了極限,又一拳重重擊打在對手的太陽穴上,對手倒地身亡被拖走的同時,他也承受不住的跪在了地上。
胸口像是要炸開了一般,每一次呼吸都異常灼痛,但也刺激了他嗜血的精神,他擦了擦被汗水糊住的眼睛,陰狠的看着走進鐵網中的第十個人。
用力把脫臼的手臂頂回去,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尋找擊敗對手最合适的位置,他的對手是一名将近兩米的黑人,也是壓軸的最厲害的拳手,對于眼前仿佛随時要倒下去的淩肅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他知道這個看起來比他瘦弱的亞洲人是個異常狠辣的角色。
在淩肅腳步踉跄了一下的同時,黑人拳手迅速出擊,一拳狠狠的打向淩肅的腦袋,淩肅險險的避過這一招,拳頭擦着他的耳朵打在鐵網上,鐵網大幅度的反彈了一下,足見這一拳的力度有多重,圍觀的賭徒們瞬間興奮起來。
兩人狠狠的過了幾招,黑人拳手确實比之前的幾個厲害很多,淩肅吐出一口血沫,再次惡狠狠的撲了上去,兩人倒地擰在一起,淩肅用手臂緊緊扼住他的脖頸,一拳接一拳用力擊打在他的太陽穴上,黑人拳手早已沒了氣息仍不放手,直到幾名裁判進來把他拉開,他才脫力的躺在了地上,四周的歡呼聲幾乎震破屋頂,他緩緩的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坐在三樓的周培愣了一下,覺得這個笑容仿佛似曾相識。
兩名裁判走過去把淩肅架出了鐵網,帶到負責人的面前,有一人随手給他披了一件拳袍,敞開的衣襟裏是他充滿力量的肉體,性感強壯。
淩肅淡淡的瞥了周培一眼,然後對對面的伯特說道:“我贏了,把錢給我。”
伯特放下酒杯緩緩擡頭對着淩肅說道:“你知道你打死的那幾名拳手,值多少錢嗎?”
淩肅皺起好看的眉頭,說道:“不知道,合同裏說了不論死傷,難道你想要賴賬?”
“不不不,你誤會了。”伯特搖搖頭,繼續說道:“這五百萬美金,你可以拿走,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淩肅表情陰狠了起來,森然道:“我不會答應你什麽條件的,這五百萬是我拿命換來的,你無權對我提出合同以外的條件。”
伯特嘴角挑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說道:“你可以拿走這五百萬,也可以不答應我的條件,但是,只要你走出這個拳場的大門,我保證,這個夜晚你就會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而這五百萬,也會回到我的口袋裏,你……什麽都得不到。”
“你……!”淩肅瞬間被氣的暴怒起來,就要沖過去,但是立刻就被伯特周圍的保镖們壓制住了,他早已力竭,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說道:“你的條件是什麽?”
伯特接過保镖遞過來的文件,扔到淩肅面前,說道:“在這裏為我打三年拳,期間所得我七你三,這是合同,你看一下吧!”
淩肅聽到分成頓時更加憤怒了,他惡狠狠的說道:“你七我三?你還真是說的出口,別做夢了,就算是我三你七我都不會同意的,你這個人渣。”
伯特臉色也難看下來,陰狠的說道:“不同意?那你就拿着這五百萬死在佛羅倫薩的某個肮髒的角落裏吧!”
保镖一左一後的拖着淩肅往外走,淩肅奮起一腳踹開他們,又有更多的保镖沖了過來,淩肅反抗了幾下便被人撲倒在地上,他咬着牙低吼着掙紮着,突然一雙做工精良的皮鞋出現在他的眼前,皮鞋的主人單膝蹲下來,伸手擡起他粘了鮮血和汗水的下巴,淩肅陰狠的擡起頭,便看到了剛才一直坐在旁邊的那個男人,他漂亮幹淨的臉上淡淡的沒有什麽表情,細白的手指即使粘了他的汗水和血水也并沒有皺一絲眉頭。
淩肅愣住了。
周培擡起他的下巴打量了一下,發現即使遭遇這樣不公平的待遇,也沒有磨滅這個男人骨子裏的血性,他還是頗為欣賞的,站起身後,對着伯特淡淡的說道:“這個人的命多少錢?我買了。”
伯特愣了一下,不相信的笑道:“周,你可不是心善的人,為什麽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呢?”
周培嘴角挑了一下,說道:“為什麽說傷和氣?我這不是在給你送錢嗎?死人……哪有錢重要?你說是不是?”
伯特沉吟了一下,不太同意的說道:“你這是在給我找一個很厲害的敵人,我不能同意。”
周培踱步到跟前坐下,緩緩的說道:“伯特,以你的實力,會怕嗎?我只是剛好少一個實力強勁的保镖而已,咱們合作這麽久,你不會這麽小氣吧!再說,我也會支付你費用的,不會讓你白白放血的。”
伯特再次看了淩肅一眼,發現此時的他已經安靜下來了,他還真是覺得有點可惜,這麽厲害的拳手是很難得的,但是淩肅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還真是很棘手,如果一直搞不定,倒還不如賣周培一個人情。
想到這裏他便說道:“好吧!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願意放了他,但是他的價格不便宜的,你做好心理準備。”
周培對着身後的保镖示意支票本,然後拿出簽字筆對着伯特無所謂的說道:“說吧!”
伯特咬咬牙說道:“2億美金。”
周培迅速簽下支票,遞給伯特,然後站起身對着身後的保镖淡淡的吩咐道:“帶走吧!”
伯特還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培的背影,淩肅已經被周培的保镖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