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人被黃嬸子的話也吓到了, “就是,咱村裏住着這麽多小哥兒大姑娘小媳婦兒的, 你們張嘴閉嘴的,這不是要人命嗎?”

“打死他們算了!!”

“就是, 這不是禍害人嗎?”

就算跟陸千山家關系不好的人家, 可是想到自己家也有閨女小哥兒,哪裏容的被人這麽污蔑,頓時都氣的不行。

倆小賊一聽,都快被吓尿了。

他們往日裏偷雞摸狗頂多就是被揍一頓,家裏老娘老爹上門哭一哭鬧一鬧也就算了。其實就連肖想陸千山都是臨時起意,尋思着反正是個被休回來的小哥兒,就算出了事兒他也不敢說什麽, 大不了就娶回家, 還能白得個媳婦兒。

可誰知, 這一猛子紮下去,竟然紮到了張屠夫懷裏了!

“我們真的只想去偷點兒東西來着, ”小賊張三嗷嗷叫, “不信你們去看啊,我們跟他們家籬笆外面轉悠半天了,能看見我們的腳印子。”

小賊李四也嗷嗷叫:“有鬼, 真的有鬼啊。我們明明去的他們家, 可是一趴進去發現就變了個樣子!”

村長被氣笑了, “編, 繼續編啊?還變了個樣子, 變了個樣子你們都能進來別人院子呢?”

不知道是誰陰陽怪氣道:“我也覺得那村東陸家有鬼,當初三嬸子不也說他家有鬼了嗎?不過就是去看看,省的冤枉人啊。”

村長王榮華擡頭去看,可是半夜黑燈瞎火就幾個火把,周圍人影重重的也看不清楚是誰說的。

張三叫道:“去看去看,真的有鬼啊!”

其他人聽着也覺得新鮮,道:“那就去看看呗,老子還沒見過鬼呢,如今也開開眼。”

村長沒辦法,只能讓人拎着倆小賊往陸廣明家去了。

“就在那裏!”李四指着一處籬笆道:“我們在旁邊的稻草堆裏窩了半天,等旁邊都熄燈了才起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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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讓自己大兒子過去看,王老大過去看了一圈,回來搖搖頭道:“那草堆看上去沒人動過,周圍也沒有什麽腳印子。”

“不可能!!”張三嚎的撕心裂肺,“沒有腳印子?絕對不可能!!”

這大冬天的就算下了雪,大家基本上也都只清理家門口和周圍經常走的幾處小路。至于院子周圍都不動的,所以如果有人走過,那絕對特別明顯。

王老大幹脆拎着張三過去,“嚎什麽嚎?你自己看!”

張三看過去,腦門子上的汗刷的就下來了。那草垛周圍就只有王老大的腳印子,再多的就是他們來回走的這幾趟,其他地方幹幹淨淨的。

“怎麽,怎麽會這樣?難道真的有鬼?”

“什麽鬼!”村長也生氣了,“我看就是你們喝多了馬尿不知道自己想幹嘛了,如今偷東西被人抓了,想無賴誰就無賴誰?有那麽容易?”

正說着,陸家小院子亮起了燈,沒一會兒,陸千山披着厚衣服推門出來了,“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多人啊?”

“陸家山山是吧?”村長道:“沒事,就抓了兩個賊。”

陸千山慢慢的走了過來,看見地上趴着的張三李四,做驚恐狀,“啊,這是要來我家偷東西嗎?幸好被王爺爺您抓住了,否則……”

村長連忙道:“沒有沒有,他們去張屠夫家偷東西了,被按住了手。”

陸千山皺眉道:“那怎麽跑這裏來了?”

村長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只能恨恨的踢了小賊一腳,“他們喝多了胡說八道呢。”

人群裏有人道:“他們說知道你一個人在家,想進來偷摸點兒啥,順便看看你呢。誰知道竟然跑到老張家院子去了,哈哈。”

陸千山面色一冷,道:“陸四叔,這話可不能這麽說,什麽叫順便看看我?你這是欺負我一個小輩嗎?”

他直接叫破了對方的身份,讓村長也是一愣,怒道:“陸廣會??”

陸廣會沒想到自己縮在最後面還被人找了出來,縮脖子就想走,結果他周圍的人直接把他推了進去。

陸廣會腳步趔趄,梗着脖子道:“我說錯了嗎?他們倆就是這麽說的。還說分明是想來這裏,結果也不知道怎麽跑去老張家了,說這裏鬧鬼呢。”他一邊說着一邊往周圍看,“哎喲,我也覺得周圍陰森森的,冷氣直冒。”

陸千山冷哼道:“是呢,數九寒冬的,如果您熱氣直冒那才是見了鬼。”

陸廣會讪讪一笑道:“四叔這不是擔心 你嗎?你家裏人都走了就留下你一個在,這三更半夜的,萬一有個賊摸進去,你說你……哎……”

陸千山道:“謝四叔擔心了,四叔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自己吧。”他說完,看向村長道:“王爺爺,今天家裏就我一個人,如今也沒我什麽事,那我就回去了。”

村長道:“那你趕緊回屋,別凍着了。”

陸千山剛要轉身,突然從人群裏沖出來個老太婆,對着陸千山吧唧就跪下了,哭號道:“我兒也就是喝多了,不小心亂說話,絕對不是有意的。若是小哥兒計較,不如就嫁給我兒,也省的說出去不好聽。”

陸千山眉頭一挑,道:“這又是怎麽回事?”

黃嬸子湊了過來,隔着籬笆對陸千山招了招手,然後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陸千山噗嗤笑了,“有意思了,以後誰沒媳婦兒就去偷雞摸狗,然後說哎喲我這是想去那誰誰家裏看大姑娘小哥兒,回頭當娘的再跳出來說為了這大姑娘小哥兒的清白,就讓我兒娶了算了。想一想真是無本生意,還能白落個媳婦兒。以後這樣的人多了,也不怕娶不到媳婦兒哈?”

那老太婆一愣,也不哭了,臊眉耷臉的垂下頭。若是別個脾氣軟和在乎面子的人家,聽被這麽一說,怕是早就哭天搶地,清白也留不住了,若是不想遠嫁,也只能就這麽從了。可是眼前這小哥兒卻把這件事當笑話一般的說了出來,反而如同個嘴巴,抽的她滿臉通紅。

這些日子陸廣明家喝酒吃肉的,眼瞅着日子就過起來了。雖然這小哥兒是被說不能生養休回來的,但是家裏有錢,還能不陪送點兒嫁妝?就算不能生養,以後實在不行再給兒子找一個年輕的哪怕窮也沒關系,只要能生孩子不就得了。

原本算盤打得挺好,但是被人四兩撥千斤給撥回來了,這心思放在光天明日之下,就有點兒見不得人了。

黃嬸子啧啧了兩聲,道:“這一手算盤打得好喲,既能給兒子脫了罪,又能白落個媳婦兒。怪不得你家兒子成天偷雞摸狗不學好,原來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有你這個老不害臊的也養不出什麽好下水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老太婆起急。

“我胡說什麽?”黃嬸子雙手叉腰,看上去像個茶壺,“我胡說什麽啦?難道你不是這個心思?還什麽說出去不好聽,誰不好聽啊你倒是說說,哦,你兒子偷雞摸狗讓人抓了,別個不相幹的小哥兒大姑娘名聲倒是不好聽了?我說村長,咱村子裏可容不下這樣的人,誰家還沒個姑娘小哥兒的?以後還不都成了他們偷雞摸狗的借口了?”

“趕出去!”

“對,趕出去!!”

頓時群情激憤,一個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張三李四都眼裏冒火!

倆小賊吓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就連他們爹娘都被人趁亂揍了幾下,哎喲哎呦的哼哼。

王榮華頭疼的揮揮手道:“先都押去祠堂,明天再審!”

不管是打還是罰,現在正大晚上呢,也不好折騰。村長只能把這倆賊關進祠堂,等待明天發落。

關祠堂可不是什麽好受的,祠堂裏放的都是牌位,平日裏也難得開一次。照管祠堂的是個老頭,隔三差五的進去打掃打掃什麽的,平日裏連個人氣兒都沒有。倆小賊被推進祠堂,往青石地板上一趟,渾身寒氣直冒,原本喝的那點兒酒早就都順着汗珠子發出去了,現在倆人瞅着周圍恨不得抱在一起哆嗦。

黃嬸子擔心陸千山,別人都要走了她也沒走,對陸千山道:“嬸子去陪陪你吧?”黃嬸子娘家就是本村的,所以回不回娘家對她來說就是一擡腳的事。

陸千山笑道:“不用了嬸子,平日裏咱們村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村風正的很。也就是這一兩顆老鼠屎攪合的大家都不安生,如今把人抓了,自然也就清淨了。”

老村長聽了陸千山的話,心裏特別妥帖。可不就是嗎,這村子在他的帶領下多平安和樂啊,怎麽就多了兩顆老鼠屎呢?

“那你晚上一個人不怕?”陸千山搖搖頭道:“不怕,左右都是鄰居,我怕什麽?嬸子趕緊回家去吧,外面天寒,小心凍着。”

黃嬸子見他不願意,也只能點點頭道:“那成吧,嬸子回去了。你自己晚上睡覺靈醒些。”

“曉得了。”陸千山目送着那群人離開,當看見陸廣會的背影之時,眼底透着淡淡的嘲諷。

陸廣會還在心裏暗想說沒看成熱鬧呢,結果突然腳下一拌,整個人撲在地上,啃了口硬邦邦的泥土,差點兒把門牙崩了。他哎喲哎喲的被人扶起來,有好事兒的還拿火把照了照,哈哈笑道:“哎喲我說陸老四,你啃得這是牛糞啊?誰家牛糞沒收?便宜陸老四了!”

頓時,陸廣會摔跤啃了 口牛糞這件事就被都知道了,看着陸廣會指指點點,還不住的問,“陸老四,牛糞啥味啊?”

陸廣會又疼又氣,掩着臉也不去看熱鬧了,只往家裏跑。

鐵蛋功成,飄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才抄着手慢悠悠的飄回了陸家的院子。

陸大田家大兒媳四兒媳小兒媳都回娘家了,只有老二家和老三家的沒回去,一是娘家離得遠,二是娘家窮,去了就得帶東西,不帶不好回去。可是這婆婆能讓她們拿夫家的東西補貼娘家?想都不要想。

陸廣會原本是跟村裏幾個漢子們喝酒呢,家裏媳婦兒回娘家他們沒跟着,就趁媳婦兒不在的時候湊了點兒錢打了酒湊一起喝。剛喝完就聽外面鬧騰起來了,于是一起去看熱鬧,結果熱鬧最後變成了陸老四吃牛糞,都憋不住的笑。陸廣會氣哼哼的回到家,瞅了眼陸家老二的屋子,心想你們倒是抱着漂亮媳婦晚上暖和被窩呢,老子特麽的啃了一嘴的牛糞,找誰說理去?

越想越生氣,在屋裏撒了半天癔症,又用涼水漱了口,才躺在炕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想起陸千山在雪地裏那一笑,心說可不得了,這小哥兒被休回來竟然沒有跟花兒似的凋謝了,還越開越盛了,怕是真的有鬼?就算沒有鬼,估摸着也有妖怪。否則當初尋死覓活的一個人,咋就能越來越水靈了呢?

還有那陸廣明家,他們在的時候一個個愁眉苦臉悶頭幹活,他們不在的時候怎麽就開始發財了?難道當初還掖着藏着,就等他們走了?啧,不對勁兒,怎麽想都不對勁兒。

陸千山回到屋子,小龍崽還在睡。

胖嘟嘟的小龍崽兒睡的熱了,圓滾滾的胳膊從被窩裏抻了出來,露出裏面周氏特地給縫的紅色小肚兜,紅的白的互相襯托,顯得小龍崽兒更是粉嘟嘟的可愛。

陸千山小心的把他的小胳膊放回到被窩,摸了摸熱乎乎的小臉蛋,心說這真是個不操心的,外面這麽鬧騰都能聽不見。他被吵起來也無心再睡了,于是盤腿兒坐在炕上,又開始吸引靈氣,慢慢的沖擊着進入築基期的最後一層格擋。

那一次看不見摸不着的感覺已經有了一絲松動,眼看着就能沖破,這讓陸千山十分欣喜。只要築基了,他就能打開識海靈境裏最外面一層禁制,拿到一些東西。雖然對他來說都是最基礎的,但是基礎也有基礎的好。更別說裏面還有不少年份高的草藥,一些龍眼大的珠子等俗物呢。說是俗物,也是因為他當年修行高,看不上這些東西,可是如今這些卻都是好東西,随便一樣拿出去,都是能換大錢的。

最重要的是裏面有些築基後需要的築基丹,品質更好的黃表紙,富含靈氣的朱砂,千年雪狼毫筆和一些品質低的法器。

修仙不只是要坐在這裏引動靈氣,還需要四處行走,尋找突破的契機,那些法器就是用來防身用的。

等他安排好陸家人,就要尋思着找個借口四處游方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長和族長們商讨了半天,決定先不把那倆小賊趕出去。畢竟現在冰天雪地的,趕出門去那就跟殺人沒啥兩樣了,老人家心裏還是有些慈悲,但是要讓倆小賊在祠堂的磨坊裏幹活,至少幹兩年才能放出去。

這對那倆偷雞摸狗閑散慣了的家夥來說,還不如被趕出去呢。就算被趕出去,晚上也能偷摸溜回來,大不了白天再外面晃悠呗。可是如今被圈進磨坊,兩年見不到天日,真的是要害慘他們啊。再說磨坊裏那磨盤那麽大,平日裏都是大牲口再推。如今換成他們倆,日日推這個磨,怎麽受得了?

兩家的老人哭了又求了,最後也只能選了這一項處置。對老人說不管怎麽命保住了,還能放在身邊看着,就比什麽都強了。

周氏他們回來之後聽說了這件事,吓得不行。抱着陸千山又哭又埋怨自己。

陸千山小聲哄道:“娘,你怕什麽?家裏有小神仙呢。”

周氏抹了眼淚道:“那娘也後怕,以後可不敢把你一個人放家裏了。對了,小……嗯,你姥姥做了切糕,還有炸糕我帶回來不少,又從縣城買了些點心,等會兒我跟你爹去給……上個供。”

陸千山只能答應。

周氏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陸千山掐算好了時間,已經燒熱了炕,還煮了粥蒸了一些包子年糕之類的幹糧。一群人又累又乏,湊合着喝了熱粥,吃了包子饅頭,菜就用蘿蔔大蔥蘸醬替了,也吃得挺香。吃飽喝足哄了幾個小的上炕休息,周氏拿着點心跟陸廣明來到小院子,要給小神仙上供。

鐘玉麟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各色點心,喜笑顏開。他好久沒吃到點心了,早就有些饞,于是不停的對給他合掌拜拜磕頭的周氏和陸廣明拱手,再加上他又穿着一身紅滾兔毛的衣服,瞅着簡直像個小財神,可愛的不得了。

周氏磕完頭,在陸千山的示意下小心的捧起鐘玉麟, 稀罕的看來看去,忍不住在胖乎乎的小臉兒上親了幾口,嘴裏還念叨着:“小神仙啊,求保佑我們家,你想要啥我們都盡量滿足你。哎喲,神仙都這麽可愛嗎?這肉嘟嘟的,看着太喜慶了。”

就連陸廣明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龍崽兒的臉蛋子,臉色散發着幸福的潮紅。

鐘玉麟被又親又摸的不好意思了,畢竟這是長輩。自從他記事以後,似乎就沒人敢這麽再對待他了呢。可惜如今他不是威嚴的三皇子,只是個可以被捧在手心的小神仙,實在被親的受不了了,于是努力的向陸千山伸出手求救。

陸千山忍笑不已,連忙把他從周氏手裏搶救過來,道:“娘,哪有你這樣拜神仙的?”

周氏看着小龍崽粉嘟嘟的臉蛋子和水汪汪的大眼睛,胸口直撲騰,“哎喲,這不是小神仙長得實在是太可人了,我忍不住嘛。”她說完,又看了小家夥好幾眼,才拽着全程迷之微笑的陸廣明戀戀不舍的離開。

倆人直到出了院子才長籲一口氣。可惜他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萌殺,如果知道了就會明白,他們現在的狀态就是被萌殺了啊。

“太可怕了。”等周氏走了,小龍崽兒揉着自己的臉,“快把我親化了。”

陸千山道:“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實在太可人了,估計你小時候就是這幅樣子吧。”

“那我怎麽記得清呢?”鐘玉麟揉完了臉,就扯着脖子去看桌子上的貢品,“我要吃那個,點了紅點的那個。”

陸千山給他擦了手,脖子上又圍了一塊手帕,才掰了塊兒點心給他,道:“至于嗎?不就是塊兒點心?”

小龍崽塞了一嘴點心,氣呼呼道:“以前我每日都有點心吃的,到了這裏已經好久都沒吃過了。”

陸千山看他吃的香,也嘗了一口,只覺得滿嘴甜滋滋膩人的點心渣兒,實在沒什麽好吃的——還不如末法世界不塗奶油的雞蛋糕餅好吃呢。

他想起那松軟香綿又不膩人的蛋糕,咽了咽口水。

他又想到一些賺錢的招兒了。

今年雖然三皇子失蹤了,可是并沒有影響到民生問題。正月十五的時候,家家戶戶門口都挂上了漂亮的燈籠。在剛下過的白雪襯托下格外漂亮。

半下午的時候,王金柱就來請周氏他們去縣城看燈。幾個大孩子已經好幾年沒看過花燈了,小孩子更是從出生就沒看過,于是都眼巴巴的瞅着周氏。周氏這次不肯放陸千山一個人在家,硬是把他拽上,又去鎮上租了一輛騾車,兩輛車帶着陸廣明一大家子和王金柱家幾個媳婦孩子們呼啦啦去了縣城。

陸千山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當他看過皇家燈會,看過末法時代那種更加漂亮的燈會,對這種縣城裏小打小鬧的燈會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來。陪着周氏他們走了半條街,幹脆就坐在馄饨攤子前不起來了。

正月十五看燈的人可真不少,似乎家家戶戶都出來了,大街上接踵摩肩的。因為兩個小的一個被陸廣明抗在肩膀上,一個被陸千帆抱着,所以也不用怕那些拍花子的,一家人四處溜達難得有這種閑心。

陸千山吃了碗馄饨,就坐在牆邊兒四處的看,他還看見了陸大田家的人,有老大家老四家和老五家的,仍舊沒看見老二家老三家的。那一家子自從鬧了一次分家之後就變得十分消停,安安穩穩的住到正月十五,一大早于氏就迫不及待的讓陸千庭去鎮上租了車,帶着大包袱小行李的回了縣城。同時跟他們一起走的還有老大媳婦兒跟金枝玉葉倆閨女,以及老五家一家三口。

至于老四,那是吃完晌午飯跟陸張氏不知道說了什麽,讨要了一把銅板,就帶着媳婦兒孩子去了縣城。說是要看燈,其實就是想去沾大侄子的便宜。

陸張氏也沒怎麽擋着,怕鬧得難看,因為今天才是他們家倆閨女回門的一天。

陸大田家倆閨女嫁的不錯,只不過稍微遠了點兒,于是就定了新規矩。大年初二不用回娘家,到年十五再回,一直住到出了正月才回去。送他們回來的是倆女婿,跟老丈人家住了一宿,定好來接媳婦的時間,第二天一大早就帶着老丈人家做好的各種吃的坐着驢車走了。

陸張氏看見自己倆閨女就哭,陸秀秀也跟着哭,大姐二姐的喊着,眼淚珠子吧嗒吧嗒的掉,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委屈呢。

這倆閨女長得都像陸張氏,白淨的臉盤子,眼睛細長,是個漂亮坯子。只是那脾氣也随了陸張氏,一進門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轉,看上去一肚子心眼。

大閨女陸寶珍拉着三個孩子挨個的叫了姥姥姥爺,拿了紅包。等二閨女家倆孩子也磕了頭拿了紅包之後,讓孩子們都去西屋玩,她這才開口,“娘,你們咋回來了呢?剛才我們往那邊去,半路讓人擋了,說你們搬回來了,讓我們直接過來這邊,我們還不信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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