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莫家

沈問萱見莫婉珍面色發青, 想是被這蛇纏身吓得不輕, 忙安慰道:“婉珍妹妹莫怕,這病雖然來勢洶洶,但并非無藥可解。只要及早發現, 施藥得當,是完全可以治愈的。”

“那請玄珍姐姐快快給我開方子吧。”莫婉珍抓着沈問萱的手, 急急說道。

“好。”沈問萱點了點頭, “那我們回書屋去, 我好寫藥方。”

“那我們便回去吧。”莫婉珍拉着沈問萱便回了書屋。

香蘭取來紙筆,放在案上, 請沈問萱為莫婉珍開藥方。

沈問萱走過去,坐在案前, 提起筆, 思忖了片刻,然後蘸了墨, 這才動筆在紙上寫了起來。寫完了一張,她将方子放到一邊, 然後又寫了一張。

寫好之後,沈問萱站起身來,把先寫好的那張方子拿起來, 遞給香蘭, 說道:“香蘭, 這張方子上的藥是內服的,你們按方子抓了藥, 把藥放在罐中先泡半個時辰,三碗水熬成一碗,熬三次,把三次熬好的藥汁和在一起,分六次服用,姑娘每日早午晚服三次。記得一定要空腹服藥。”

“香蘭記住了。”香蘭應道。

沈問萱又拿起另一張方子,又說道:“這方子是讓姑娘泡身子用的。你們按方子抓了藥之後,把藥放在罐子裏先泡半個時辰,再熬半個時辰,然後兌水給姑娘洗浴,讓姑娘在藥水裏泡一柱香的功夫,這樣內外夾攻,姑娘身上的毒瘡應該很快便可消退。”

“好的。”香蘭連連點頭。

“事不宜遲,你現在趕緊叫人去照方抓藥吧。”沈問萱催促道。

“是。”香蘭拿着方子,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沈問萱轉過臉,又對着莫婉珍說道:“婉珍妹妹,這幾日你要忌一下嘴,燥熱發物之類的,可不能吃。就算身上的毒瘡消退之後,還要繼續忌嘴一段時日。只要按時服藥、泡身,再把嘴忌好,這蛇可就纏不到你了。”

“多謝玄珍姐姐,我一定忌好嘴。”莫婉珍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幸好遇到了姐姐,不然,怕是這蛇纏到我心口了,我還不知道怎麽回事,說不定就這麽莫名其妙的便一命嗚呼了。”

“不會的。”沈問萱笑着說道,“這病不難瞧,其他的郎中,略微有點本事,只要看一眼這毒瘡,也能診出來的。”

“可是……”莫婉珍嘟了嘟嘴,說道,“其他的郎中都是男子,怎麽好讓他們瞧我這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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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問萱一怔,随即笑道:“妹妹說的也是。”

“所以啊,婉珍還是跟姐姐有緣。”莫婉珍挽住沈問萱的胳膊,眨巴着眼睛說道,“多謝玄珍姐姐救了小妹一命。”

看見莫婉珍這嬌俏調皮的模樣,沈問萱忍不住笑出聲來。

“玄珍姐姐,時候不早了,你留下來吃過晚食再走吧?”莫婉珍又說道。

沈問萱擡頭看了看天,日頭已經漸漸往西沉了。她搖了搖頭,說道:“多謝玄珍妹妹一片好意,不過從荷香村回梓石城還有些路程,我還是早些回去好,不然,待天黑了,我可就要摸黑趕路了。”

“怕天黑趕路,那便明日再走吧?”莫婉珍笑着說道。

“那可不行。”沈問萱搖了搖頭,“每日天不見亮,我那醫館門前就等了好些病人了。若是明日我從這裏趕回去,人累體乏不說,還要耽擱好些功夫,病人們等得更是難受,我還是此時便回城比較好。”

“那,那好吧。”莫婉珍心頭雖然有幾分失望,但也不好強留沈問萱,只好說道,“姐姐菩薩心腸,妹妹也不好再挽留,過幾日再請姐姐來做客。”

沈問萱點了點頭,說道:“這兩日你要注意看那毒瘡是否還有往上爬,如果還在爬的話,趕緊差莫平來叫我。如果那毒瘡慢慢消退,那便是藥起效了,我就七日後再來看妹妹。”

“好的,婉珍都記住了。”莫婉珍微笑道。

“婉珍妹妹,那我便先走了。”沈問萱說道。

“我送送姐姐。”莫婉珍拉着沈問萱的手一直沒放。

沈問萱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回身對着阿薊叫道:“阿薊,我們回去了。”

阿薊正在吃糕點,聽到沈問萱叫自己,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下糕點,背起藥箱跑了過來。

待阿薊走近,沈問萱看見他嘴角還沾着糕點末,忙拿出布帕為他擦了擦。

正在這時,香蘭交待完事情也回來了。莫婉珍忙把香蘭叫到一邊,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香蘭點了點頭,又匆匆出了屋。

沈問萱本以為莫婉珍就把自己送出院子便是,沒想到她一直把自己送到了大門外,還舍不得放開。

“婉珍妹妹,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屋吧。”沈問萱回過身,微笑道,“過幾日我再來看你。”

“好。”莫婉珍終于松開了沈問萱的手,然後點了點頭,“玄珍姐姐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別太操勞了。”

“我會的。”沈問萱應了一聲,然後對着阿薊叫道,“阿薊,上馬車了。”

“玄珍姐姐,等一下,香蘭馬上就出來了。”莫婉珍叫道。

“還要等香蘭做甚?”沈問萱有些不解。

“她去給姐姐和阿薊拿東西了。”莫婉珍笑道。

“不用了。”沈問萱一聽,連連擺手,“診金我已經收過了,怎麽好再拿東西?”說罷,她就要上車離開。

“姐姐,再等一下!”莫婉珍拉着她,解釋道,“就是幾樣糕點,讓姐姐與阿薊帶在路上吃的,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那,那好吧。”沈問萱看着阿薊聽到糕點時,使勁咽唾沫的模樣,便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

很快,香蘭就提着一個食盒出來了。

“玄珍先生。”她笑眯眯地走道沈問萱跟前,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家姑娘讓香蘭拿了些糕點,給先生和阿薊在路上吃。”

“如此便多謝香蘭姑娘了。”沈問萱微笑着伸手去接食盒。

“玄珍先生客氣了。”香蘭把食盒交到沈問萱手中,便退到了一邊。

沈問萱又轉過身,再次向莫婉珍道了別,才與阿薊上了馬車。待馬車駛出好遠,她掀起帷簾,望出去,看見莫婉珍還站在原地,望着自己離開的方向。見此情形,沈問萱心頭有些莫名的感動。雖然與莫婉珍今日才初見,但她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之感。

這時,阿薊打開食盒,看見裏面放了好些糕點。有綠豆糕,白玉糕,水晶糕,馬蹄餅,阿薊看得是垂涎三尺。

“阿薊,你餓了就先吃吧。這是莫姑娘給我們準備的晚食呢。”沈問萱說道。

“阿薊不吃。”阿薊搖了搖頭,然後依依不舍地把食盒的蓋子又蓋了回去。

“怎麽了?”沈問萱有些訝然,“你不是很喜歡吃嗎?”

“姑姑,你你先吃吧。”阿薊把食盒推到沈問萱面前,說道,“我那一份我想留給我娘。我娘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糕點呢。”

聽了阿薊的話,沈問萱一愣,随即心頭一熱。這孩子,有孝心。她把手放在阿薊的頭頂,輕輕撫了撫,柔聲說道:“阿薊真是個孝順的孩子。不過,你這麽小,還要長身子,餓不得。這些糕點,你還是吃點吧。”

“不用了,姑姑。”阿薊使勁搖着頭,“以後我長大了也像姑姑這樣,有一手好醫術,受人尊敬,也會有人給我送好吃的糕點的,我等到那時再吃個夠便是了。今日這糕點還是給我娘留着。”

“你吃吧,姑姑那份給你娘留着便是。”沈問萱微笑道。

“那怎麽成?”阿薊又搖了搖頭,“姑姑,你自己吃。孝順我娘,是阿薊的事,怎麽能讓姑姑餓肚子來幫阿薊盡孝呢?”

聽到阿薊這麽說,沈問萱又心疼又欣慰:“阿薊啊,其實,姑姑不喜歡吃糕點的。我以前吃這些吃得太多了,都有些膩了,就不想再吃了。”

“姑姑,你以前經常吃這些?”阿薊有些驚訝。

“是啊。”沈問萱點了點頭。

“那姑姑肯定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阿薊很肯定地說。不然的話,怎麽可能經常吃這樣好吃的糕點。

沈問萱微微一頓,随即點頭:“也許吧。可是,我除了這醫理藥理,其他的事都不記得了。”

她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處來,更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失憶。

阿薊與施嫂都知道沈問萱失憶之事。見沈問萱滿臉惆悵,阿薊知道自己又提起了沈問萱的傷心事,便不敢再多說其他了。

這一盒糕點,終究兩人誰也沒動。回了醫館,沈問萱便把施嫂叫了出來,讓她與阿薊把糕點分着吃了。可施嫂怕沈問萱省嘴讓她與阿薊,一定要沈問萱吃了,他們母子才吃。沈問萱無奈,只好拿了一塊綠豆糕陪着他們母子一起吃。

過了兩日,莫家那邊并沒有再派人來請沈問萱。她料想自己開的方子應該起了效用了,也就放心了。

這天晌午過後,又有人請沈問萱前往出診。她這回要去的,也是熟識之家,城中有名的富戶劉家,也就是替沈問萱盤下這醫館的善心人。因為前面的因緣,沈問萱與劉家少夫人賀君玉也頗為交好。今日,她便去為賀君玉診看的。

到了劉府,賀君玉挺着肚子,半躺在榻上,丫鬟正在喂她喝保胎藥。她這是第三胎,前邊二胎都是女孩,因而對肚子裏這一胎寄于了厚望,希望能夠如願得男。可賀君玉偏偏這一胎懷得不穩,還不到兩個月就見了紅,好在沈問萱為她及時施藥,總算把胎保了下來,如今都快六個月了。不過,賀君玉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一天大半的時候都躺在床上,隔三差五就請沈問萱過來看看。

沈問萱一進屋,便為賀君玉診了脈。

“我兒可安好?”賀君玉一臉緊張地望着沈問萱。

沈問萱望着她微笑道:“一切安好。”

“那便好。”賀君玉臉上的神情一下便松了下來。

“少夫人只要按時服用安胎藥,好好休養,一定能平安生産的。”沈問萱笑盈盈地望着賀君玉。

“玄珍,我這孩子能夠保下來,真的多虧了你了。”賀君玉拉着沈問萱的手。

“玄珍可不敢當。”沈問萱抿嘴笑道,“劉家是大善之前,前陣子百姓受災的時候,劉家每日都施粥,救了不少百姓,也積了不少福。就算沒有玄珍在,老天爺也會讓少夫人腹中的小公子平安無事的。”

賀君玉一聽,樂得合不攏嘴:“你這張嘴啊,可真會說話。”她最喜歡聽人說她肚子裏懷得是男胎。

“我又沒說假。”沈問萱笑着收拾好醫具,又與賀君玉閑聊了幾句。

“對了,前日元郎有些受寒,我叫紅菱去請你,施嫂說你去出診去了。紅菱等了一個多時辰都沒見你回來,你去了哪裏啊?”賀君玉問道。

“哦,肯定是我去荷香村那日。” 沈問萱回答道,“那日都晚上才回來。”

“那麽遠,這一天一回,怕都得半日了”賀君玉問道,“你回來想是都半夜了吧?就你與阿薊,路上不害怕嗎?”

“不怕。”沈問萱笑着應道,“少夫人怕也知道,荷香村這莫家也是一戶殷實人家,來接我都是用得嶄新的馬車呢。雖然路途遠了一些,但不怎麽費時,天還沒黑盡就回來了。”

“荷香村?姓莫?”賀君玉一臉狐疑,“我怎麽沒聽說荷香村有姓莫的大戶人家呢?”

“是嗎?”沈問萱一怔,随即笑道,“些許離得遠,少夫人不熟悉吧。”

“十幾二十裏路,也不算遠。”賀君玉搖了搖頭,又說道,“再說了,能夠用馬車來接郎中,這家的家境肯定非同小可,我怎麽可能沒聽說?可是,別說荷香村,就算是整個萬臺縣,我都沒聽說有姓莫的大戶人家。”

“沒聽過?”沈問萱愣了愣。

這有些奇怪呢?莫家一看就是家大業大,為何賀君玉連聽都沒聽過?

又過了幾日,沈問萱與莫婉珍的七日之約也到了。還是莫平來接的她,還是那輛馬車,去的人,還是她與阿薊,似乎一切都與七日之前沒有區別。

到了荷香村,莫婉珍已經在大門前等着迎接的沈問萱了。

看見沈問萱下了馬車,莫婉珍忙迎了上來,笑道:“玄珍姐姐,你可來了。”

“婉珍妹妹,外面風大,你怎麽跑出來了?”沈問萱握住莫婉珍的手。

“我迫不及待要見玄珍姐姐了嘛。”莫婉珍沖着沈問萱嬌俏的笑着。

沈問萱摸了摸莫婉珍的手,見她的手還算暖和,這才放下心來。

“你身上的毒瘡可都退了?”沈問萱又問道。

“玄珍姐姐藥到病除,都退得差不多了。”莫婉珍攜着沈問萱的手,往府裏走去。

“那我們一會兒先去寝居,讓我看看你身上的毒瘡。”沈問萱說道。

“好。”莫婉珍點頭應道。

進了莫婉珍所居的小院,幾人便進了寝居。香蘭服侍着莫婉珍躺下,掀起腰上的衣裳,沈問萱仔細看了看,前幾日還活鮮鮮的毒瘡都蔫了下去,只剩下一層細細的小疙瘩,應該很快就會好了。

沈問萱又替莫婉珍把了把脈,給她開了一些調整身子的藥,讓她繼續服藥。

接着,她又從藥箱裏拿出一個白瓷瓶,遞給莫婉珍。

“玄珍姐姐,這是什麽?”莫婉珍一臉好奇地問道。

“你不是有喘鳴之症嗎?萬一發作的時候,身邊又沒有郎中,可以将這藥壓在唇下,緩解一下症狀,然後趕緊找郎中救治。”沈問萱說道。

“哦,好的。”莫婉珍伸手把瓷瓶接了過來,笑道,“多謝玄珍姐姐了。”

“對了,我還有件事要提醒你。”沈問萱又說道,“你身邊最好還是要找一位郎中貼身照顧,不然你的喘鳴症發作時,沒有人及時施救,怕有性命之虞。”

“不是有玄珍姐姐在照顧我嗎?”莫婉珍笑道。

“你可別指望我。”沈問萱苦笑着搖了搖頭,“梓石城離這荷香村有十幾裏路,你的病要是真要得緊,派人到梓石城來叫我,我再趕過來,一來一回,怕都要兩個時辰,來不及的。你最好還是請一位郎中在家中,若是有事,他可随時對你施救。”

“可是,像玄珍姐姐和以前跟着我那姚大夫這般醫術高超的郎中,怕是不好找呢。”莫婉珍嘆了一口氣。

“你兄長不是在京城裏做生意嗎?”沈問萱提醒道,“可以讓他在京城裏請一位回來,其他都不打緊,關鍵是要會急救這喘鳴症的。”

“那行,我就聽姐姐的話吧。”莫婉珍笑笑說道,“過幾日我大哥便回來了,到時我跟他說說。”

“這便好。”沈問萱連連點頭。

“玄珍姐姐,你今晚就在這裏留下用飯吧。”莫婉珍邀請道。

“不行的。”沈問萱笑着搖了搖頭,“醫館還有病人等着我呢。”

“好吧。”莫婉珍遺憾地笑了笑,“以後有機會,再請玄珍姐姐。”

“好。”沈問萱點頭應道。她又與莫婉珍一起談了會兒天,才起身告辭。

莫婉珍也起了身,堅持要送她到大門外。沈問萱推辭了一番,見推辭不過,也就由着她去了。在出門的路上,沈問萱突然想起那日劉家少夫人賀君玉的那番話。她側眼看了看莫婉珍,淡笑地開了口:“玄珍妹妹,莫家祖居就在這荷香村嗎?”

“這我不知。”莫婉珍搖了搖頭,“不過,我記事起,我們家便在荷香村中。玄珍姐姐,你怎麽想起問這個?”

“哦,那日我去劉府給少夫人請脈,言談之間提起妹妹和莫家,原本以為劉家與莫家都是大戶人家,應該多有往來,互相應該認識,可劉少夫人說從未聽說過荷香村有莫家。”說到這裏,沈問萱笑了笑,“所以,有幾分好奇罷了。”

聽到沈問萱這麽說,莫婉珍一愣:“劉家少夫人說沒聽說過我們莫家?”

“是啊。”沈問萱點頭。

“怎麽會呢?”莫婉珍眉頭輕輕皺起,“我父母在世的時候,還帶我去過城中劉家拜年,後來我父母去世,大哥雖然沒有帶過我去劉家,但他與劉家公子還是有點往來的。少夫人怎麽會不知道我大哥和我們莫家呢?”

“這我便不知了。”沈問萱搖了搖頭,又說道,“興許令兄常年在京中,少有回來,劉公子便沒怎麽跟少夫人提起令兄吧。”

“應該是這樣的。”莫婉珍連忙點頭。

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府。這一回,香蘭除了糕點,還裝了些米和肉,讓沈問萱與阿薊帶回去。

回到梓石城,沈問萱的生活一切照舊,每日坐診,出診,忙碌而平淡。

這天晚上,沈問萱剛洗漱妥當,正準備上床,便聽見有人重重地拍着院門,大聲叫道:“玄珍先生!快!救救我家姑娘吧!”

聽到這聲音有幾分熟悉,沈問萱臉色一變,忙叫道:“阿薊,快去拿藥箱,外面叫門的是香蘭。她叫得這麽急,定然是婉珍妹妹的喘鳴症發作了,我要馬上趕去荷香村,希望還來得及。”

“是,姑姑。”阿薊趕忙跑到屋裏拿藥箱。

就在沈問萱與阿薊說話的時候,施嫂已經去開了門。

門剛一打開,香蘭便沖了進來:“玄珍先生,快快救救我家姑娘呀!”

“我馬上便跟你去荷香村!”沈問萱從阿薊身上接過藥箱,便準備出門。

“不用去。”香蘭忙說道,“我家公子把姑娘帶來了!”

香蘭這話音一落,沈問萱便看見從門外沖進來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懷裏抱着一位少女。借着檐下的燈光,沈問萱隐隐看見,男子懷中那臉色蒼白,緊閉着雙眼,不醒人事的少女,正是莫婉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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