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至味廣告播出去的當晚， 國內某網上論壇就蓋起了蘇舒的黑樓。盡管廣告的色調和剪輯， 處處都都充滿小清新的調調， 但再小清新，它也是個調料廣告， 與蘇舒紅起來後所展現出來的時尚人設完全相悖。在黑樓裏留言的都是不喜歡蘇舒的人或是對家粉絲，他們紛紛嘲笑蘇舒的人設崩塌，渾身沾滿了土氣。
“雖然這個廣告的确與蘇舒的人設不符， 但是我還是得說一句， 我居然看餓了……”
“對呀， 感覺好好吃的樣子。”
在一條又一條的嘲評中， 偶爾會冒出這麽一兩條與衆不同的留言，但都很快地被淹沒在嘲評當中。
帖子裏有不少蘇舒的粉絲在留言和黑粉争論， 說是因為蘇舒的資源被打壓了， 不然她們時尚感滿滿的蘇舒才不會接這樣的廣告。
蘇舒的部分粉絲都氣壞了， 不能罵蘇舒，也不能罵品牌金主， 只能紛紛将槍口對準蘇舒所在的公司。而有些心态比較淡然的粉絲，則是真的對至味産生了好奇，難免會忍不住去超市買一瓶回去。
然後沒過兩天， 蘇舒的黑樓下， 越來越多不同的聲音慢慢出現了。
“大家快去買啊！用那個調料做飯真的超級好吃啊！”
“不瞞大家說， 因為舒舒吃得太香， 日常苦夏沒食欲的我，已經就着舒舒吃飯的廣告下飯好幾天了， 準備周末就去買。”
“真的好吃？不是誇張？”
“絕對不是誇張！是真的很好吃！”
“之前有料爆出舒舒得了厭食症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吧，其實那會兒她的确得了厭食症，狀态很不好。但是大家近期可以看出，舒舒不止狀态回來了，比以前還漂亮了，她的厭食症就是靠她代言的這個至味治好的。”
“我好像也聽過，那段時間舒舒确實很少在媒體面前露面。”
“不是吹的吧？厭食症靠一個調料就能治好？”
“難以置信吧？那我再說個你們更不敢相信的，之前某記者不是拍到劉宇面帶哀求看着蘇舒的照片麽，言之鑿鑿地說蘇舒和劉宇是談戀愛鬧別扭了，其實真相是劉宇可憐兮兮在問蘇舒讨要至味調料，蘇舒不肯給而已。”
“真的假的啊！确實好難以置信！”
“哇，那至味是有多好吃啊？”
然後有越來越多的人出來爆料，有說蘇舒就是至味投資人之一，又說蘇舒攀上了譚氏企業的關系，也有人把蘇舒曾經帶盒飯去片場，為了不被搶飯每天吃飯和打游擊戰似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些消息，幾乎都與至味有關，于是一個黑樓下來，想黑蘇舒的沒黑成，反倒讓她代言的至味成了最大贏家。這一天的傍晚，無數人在下班回家前，都會好奇地先去一趟超市，買一瓶至味帶回去。
……
七月十號，周立成和陳飛鵬坐上了去京市的飛機，周立成按約定，先給譚綏打了電話才上的飛機。飛機在京市落地時，臨近下午四點。
拍廣告的那些天，周立成見到的譚綏身上還帶着些不安與茫然。但或許真是數過錢的緣故，今天周立成再見到譚綏，就發現這些氣息都已經消失不見，随着它們的消失，一同出現在譚綏身上的，是從容安定。
譚綏一手幫周立成接過行李箱，一手攬着他的肩膀，“周家哥哥，可把你盼來了。”
周立成順着他的力道往前走，笑道：“盼我幹什麽，還想我了不成。”
“可不就是想你了。”本質上譚綏還是那個十八歲的少年，言語散漫看起來不正經才是他以往慣常表現出來的樣子，他打開車門，對着矮身往裏坐的周立成勾唇淺笑，“想得我茶不思，飯不想。”
周立成無語地搖頭笑着，坐進了車裏，譚綏跟着擠進去，周立成只能往另一邊挪動讓開，陳飛鵬則坐在前面副駕駛。
吹着冷氣，譚綏遞了瓶水給陳飛鵬，然後親自擰了一瓶遞給周立成，道：“你們坐了三小時飛機應該也累，晚飯就不出去，在家裏吃？”
周立成道：“去你家？要不還是先讓我們去酒店吧，明天我再去拜訪叔叔。”。”
譚綏把手裏的瓶蓋子遞給周立成，道：“我爸知道你們今天會過來，早就讓人把客房收拾出來了。還有我外姨婆，之前走得匆忙，我外姨婆一直挺想見你的。”
譚綏這意思就是讓周立成和陳飛鵬住他家去。但是住別人家到底不方便，而且譚綏可不是一般人家，因此周立成有點猶豫。不過他看了一眼譚綏帶着期待的小眼神，他知道譚綏一直就挺盼着他快點來京市，這會兒一下子拒絕可能不太好，只好溫和道：“行，我們過去住兩天。”
譚綏翹嘴一笑，拿出電話道：“家裏已經準備了不少食材，你還想吃什麽，我現在叫人去準備。”
周立成想了想，報了幾個中藥材的名兒出來。
譚綏只以為周立成是想吃什麽炖湯，他外姨婆每次炖湯就喜歡往裏面加些中藥材，一揭鍋就是一股子讓人難以下咽的藥味兒。不過周立成喜歡吃，譚綏還是高高興興地讓人準備去了。
這一路，譚綏指着幾個經過的地方對周立成說等以後有時間帶他去玩。譚綏知道他們兩個都是第一次來京市，他來這裏幾個月，也只是把常去的路線混熟了，剛才指的地方都在他熟悉的路線裏。
譚綏當然不知道周立成以前大學四年都是在這個城市渡過的，大學期間周立成四處打工掙生活費，畢業後也是在這個城市工作，論熟悉程度，他還在譚綏之上。
周立成只是笑着說好。
譚綏的家在一個風景區旁邊，那裏坐落着一個別墅區，獨門獨戶，每戶人家都配有溫泉池，房屋居住面積超過兩千平米，再配以超大的庭院，一棟別墅的總價超過三億元，名副其實的天價豪宅。能住在這裏的人家，自然也是非富即貴。
車子行駛在幽靜的別墅區內，光一路進去的風景就讓陳飛鵬把眼睛都看呆了，心裏一直在想合他幾輩子的苦幹，恐怕也買不起這裏的一棟房子。
這個點兒，譚正城還在公司，家裏只有幾個傭人和譚綏的外姨婆。周立成下車的時候，正好看到等在門口的陳老太太，他關上門，連忙走過去，問候道：“陳奶奶您好。”
還在小縣城的時候，陳老太太是見過周立成的。當初譚綏被綁架帶着一身傷回來，瞞着她說是和別人起了沖突，那時候她因為不知道，一邊給譚綏擦藥還一邊教育他，讓他向周立成學習。都是直到譚綏和譚正城相認後，陳老太太才知道譚綏之前被是被綁架了，也才知道是自家新租客的兒子救的譚綏，再想親自感謝時，她人都已經在京市了。
此時，陳老太太親切地拉着周立成的手，笑得十分和藹，“立成啊，你終于來啦。來來，跟奶奶進屋坐，坐飛機累了吧？餓嗎？我們馬上就做飯，你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拉着周立成，陳老太太不忘招呼陳飛鵬，“小陳喜歡吃什麽，等會兒讓阿姨做。”
陳飛鵬笑着說道：“嬸兒我不挑食，做啥我都吃。”
“不挑好啊，啥都吃才會身體好，不像我家這個，這不吃那不吃，都成年了還跟小孩似的盡挑嘴。”
譚綏在後面腔調懶懶地為自己辯解，“外姨婆，我就不吃苦瓜而已。”
“苦瓜多好吃。”陳老太太看着周立成，像是尋求同盟一樣，“苦瓜清熱解火，吃苦瓜就跟這做人過日子一樣，都是先苦後甜嘛。”
老人家對生活自有她的一套哲學，周立成附和道：“嗯，先苦後甜，晚上我們就做一道苦瓜給他吃。”
譚綏故作無奈，陳老太太抿着嘴笑。
幾人和樂融融地進了客廳，陳老太太去廚房親自準備水果和茶，譚綏就帶着周立成和陳飛鵬先去看了他們要住的房間。
陳飛鵬踩在地毯上，看着兩邊精致的裝潢，咋舌道：“這是人住的地方啊？我還以為是進皇宮了呢。”
“皇宮也是給人住的。”周立成笑道，“小姨夫你對我們的廠子有點信心，這樣的房子以後你也會買得起的。”
陳飛鵬笑呵呵道：“那我可等着那一天了。”
安置好行李，幾人下樓喝茶吃東西。周立成聽到廚房那邊已經傳來了忙碌的聲音，問譚綏：“叔叔晚上回來吃飯嗎？”
“回的。”譚綏看了看時間，“再有半小時就差不多能到家。”
陳老太太笑道：“小綏他爸每天晚上都會回來吃飯。”
周立成就起身，道：“那晚飯我來做吧。”
譚綏拽住他手腕，道：“你歇着吧，一路又是飛機又是車的，你不累？”
“我不累。”周立成側頭看他，“還是說你不想吃我做的飯？”
譚綏心裏知道周立成這麽說，只是單純想要說明他做飯好吃這一點，但這話聽在他耳朵裏，忽然就多了一層周立成很想做飯給他吃的意思。于是譚綏就把手松開了，他眼裏漾着笑意，道：“那我就等着吃咱們周大廚做的飯了。”
“立成是客，怎麽能讓客人做飯呢。”陳老太太不同意道。
“沒事外姨婆，讓小成做吧。”譚綏道，“他做的飯好吃。”
陳飛鵬也不好就這麽坐着，他跟着起身，道：“那我去廚房幫立成的忙。”
但周立成做飯哪用他幫忙，去了只怕幫倒忙，周立成讓他安心坐着，陪陳老太太聊聊天看看電視。周立成去廚房後，譚綏坐了沒幾秒鐘，拿了個橘子在手裏掂了掂，也去了廚房。
廚房裏，兩個負責做飯的廚師看着已經挽起袖子開始處理食材的周立成，正想出來請示譚綏呢。譚綏進來後對他們揮了揮手，兩人便明白了，安安靜靜地待在廚房一角，随時準備幫忙。
譚家的廚房很大，轉悠起來非常的舒适，周立成見譚綏洗了手靠着冰箱門上剝橘子，面帶淺笑，道：“怎麽？還要監工啊？”
譚綏玩笑道：“這不是怕你偷吃麽。”他分開橘子，往前兩步，塞了一瓣橘肉到周立成嘴邊。
看着忽然出現的橘肉，周立成擡頭看向譚綏。
譚綏笑道：“辛苦費。”
周立成張嘴把橘肉吃了，道：“一瓣橘子就想當辛苦費，那我不是太吃虧了？”
譚綏故作不滿，“那你想怎麽樣？要不我把整個橘子都給你？”
周立成看他演得跟真的一樣，忍住噴笑的沖動，勉為其難道：“一個橘子？也就勉強夠吧。”
兩人你來我往，似模似樣的讨價還價，把廚房裏那兩個廚師都逗笑了。
喂完橘子，譚綏提了張椅子到廚房門口坐着，一邊和周立成說話，一邊看他做飯。他看着周立成指骨分明的雙手熟練地分解着各種食材，問：“請問周大廚，你等會兒要做什麽菜？”
周立成道：“叔叔喜歡吃什麽？”
譚綏脫口道：“冰糖肘子。”
周立成确實在準備好的一堆食材中看到有豬肘，他道：“哦，那我做一道冰糖肘子，你有想點的菜嗎？”
譚綏亂沒形象地歪在椅子上，說：“除了苦瓜，你做什麽我吃什麽。”
周立成頓時笑道：“既然你不點菜，那我就做一道釀苦瓜吧。”
譚綏默默地笑了一下。
晚上他們一共五個人，周立成問了旁邊的廚師們平時譚綏他們吃飯的規格，除了冰糖肘子和釀苦瓜，周立成還要再準備六菜一湯，他也沒做別的，就按照廚師們原本拟好的菜單準備。
廚房的竈上已經炖着排骨了，另一口鍋裏吊着雞湯。周立成剛處理完蟹肉，路上譚綏叫人準備的幾樣中藥材在食材裏面放着，他就拿出來處理好，放了幾樣進排骨湯裏。
……
五點四十，譚正城的車緩緩駛入大門。
管家上前接過譚正城的衣服，彙報道：“先生，周少爺和陳先生已經到了。”
“都安排好了？”譚正城拄着手杖慢慢往前，“切莫怠慢他們。”
管家一聽，猶豫道：“周少爺正在廚房做飯……”
譚正城一聽就擰了眉頭，語氣微重，“你們讓客人做飯？”
管家忙解釋道：“是周少爺自己提出，少爺贊同的。”
“少爺贊同？”譚正城向管家确認了一遍後，想起周立成給他們寄來的至味調料，頓時笑道：“這小子，一定是嘴饞了。”
譚正城步子邁得距離大了些，幾步進了客廳，然後譚正城就被兜頭罩下的香味香得懵了一瞬。
旁邊的管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微微吐氣，就是這股香味，讓他在屋裏是坐立難安，勾得他肚子裏的饞蟲一直咕咕叫，被折磨地不得不提前出來迎接自家先生。
譚正城進屋，坐在沙發上的陳飛鵬趕緊起身。譚正城與他握手問好，交談間目光一直忍不住往廚房那邊看。之後他忍不住撇開陳飛鵬往廚房走去，越靠近廚房，那味道就越明顯。
糖的香甜、肉的油香、海鮮的鮮香，還有獨屬于烤肉的炙香，酸辣的味道中，又時不時的竄出一股中藥味，諸多味道彙成一股，四處流竄，侵襲着他的嗅覺。
譚正城走進廚房，就見自家兒子背着手，跟屁蟲一樣緊緊地跟着周立成，随時探着個腦袋，周立成揭開鍋蓋時他就往裏看，周立成拿勺子嘗味時，他也跟着拿一個勺子，快速往鍋裏沾了沾，拿出來湊到嘴邊。
看到這一幕的譚正城笑了笑，他走進去，“老遠就聞到香味啦，周家小朋友，你做了些什麽好吃的？”
周立成回身，道：“譚叔叔好。”
譚綏放下勺子，喊道：“爸。”
譚正城哎了一聲，眼睛笑眯眯地。他家廚房大，竈也多，幾口竈裏同時煮着東西，他湊到那些鍋旁聞了聞，聞到其中一個時，眼睛一亮，“這裏面是冰糖肘子？”
“叔叔你鼻子真靈。”周立成豎了豎大拇指，“譚綏跟我說你喜歡吃冰糖肘子，特意讓我做的。”
譚正城的表情便更高興了些，跟周立成誇：“小綏這孩子，一直都挺關心我的。”
“是呢。”周立成順着譚正城的話說。
于是譚正城誇起兒子就有點停不下來了，說譚綏這也聰明，那也能幹，反正是全天下最好的兒子，而這個兒子還是他譚正城的。
譚綏在旁聽着，起先還想裝作不在意，一臉你說啥我聽不見故意神游天外的樣子，這會兒耳朵也忍不住泛紅。他終于受不了地打斷譚正城，“爸，您差不多就得了。”
譚正城哈哈笑了兩聲，擺手道：“好，不說了、不說了。”
他讓開位置，站在一邊繼續看周立成做飯。
幾個竈同時開鍋，做飯的速度自然不一般。譚正城回來的時候，廚房裏的烹饪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這時候将竈上煮好的東西紛紛關火，裝盤出鍋由其他兩個廚師負責，周立成新開了竈坐鍋燒油，開始做最後三個菜，蟹黃豆腐、酸湯魚和炒時蔬。
蟹黃豆腐是陳老太太喜歡吃的，當中加入鹹蛋黃和蟹肉同炒，味道鹹香。放入豆腐後加入些許吊得足味的雞湯，然後在起鍋時勾芡，微黃的湯汁便會變得濃稠瑩潤，顫巍巍白嫩嫩的豆腐浸在其中，還沒吃便能感覺到那股即将入口的嫩滑。
酸湯魚的魚肉，被周立成以精湛的刀工片成一片片薄如蟬翼的魚生，輕輕一吹就能飄蕩起來，大火下鍋後，不過一會兒時間便能出鍋，若不及時撈出，過長的火候便會破壞細嫩的肉質。
炒時蔬的速度就更簡單更快了，周立成連蔥姜蒜都沒用，熱鍋倒油後大火快炒，在蔬菜中的水分被火激發出來前起鍋，既讓蔬菜斷了生，又能保證蔬菜的脆嫩。
将炒時蔬端上桌，所有的菜便都齊了。
譚綏給周立成夾了一片烤雞腿，“周大廚辛苦了。”
禮尚往來，周立成則給他夾了一份釀苦瓜，“譚少監工有方，也辛苦了。”
譚綏頓時愁眉苦臉，陳老太太和譚正城見狀都笑出了聲。
譚綏道：“大家開動吧。”然後他盯着碗裏的釀苦瓜看了兩秒，用勺子遞到嘴邊時猶豫了一下，然後一下子喂進嘴裏。
這道釀苦瓜在蒸熟後，被周立成回鍋加了一些料汁，因此苦瓜入口時，譚綏先感受到的是料汁的香，然後才是一絲混着苦瓜汁水的苦。譚綏懷着嚼藥片的心态，讓苦瓜在齒間慢慢分離。那一刻，厚重的苦汁在齒間湧出，好在當中的肉餡很好地緩解了這種苦味。譚綏面上沒什麽表情，握着筷子的手卻不自覺地收緊了，他囫囵地将苦瓜嚼了幾下吞掉，然後他的筷子準備伸向面前那盤表皮被烤得微紅，看起來酥脆酥脆，被切成一片片擺在盤子裏的雞腿肉，想吃着來壓一壓苦瓜的味道。但是他剛擡起筷子，一股甘甜忽然自舌尖回返。
譚綏眉梢一動，忍不住細細品味，那甜開始只有淡淡的一絲，然後當你開始感覺到它時，它便開始張揚地宣告自己的存在，當你忍不住為之歡喜時，它又乍然消失，想抓都抓不住。
然後譚綏在大家驚訝的眼神中，慢慢地将筷子轉了個方向，主動夾了一個釀苦瓜到碗裏，淡淡道：“先苦後甜，挺好吃的。”
周立成悶笑出聲。
“我就說嘛，苦瓜這種好東西，不可能會有人不喜歡吃的。”陳老太太說着，嘗了一口面前的東坡肉，只覺得肉質細膩軟糯，滿口酒香卻不醉人。她忙對譚正城道：“小譚你嘗嘗這個，真好吃。”
譚正城應了聲，他正勺子和筷子并用地取了一點冰糖肘子放進口中，那肉被煮得酥爛，一吸就入了口，裏面的湯汁已經凝成了膠質，舌尖一抿就化開，鹹甜香濃，那味道簡直絕了，比他以前吃過的所有的冰糖肘子都好吃。當他還未來得及從肘子的美味當中回神，又立即沉醉于東坡肉的味道。
嘗了東坡肉，又吃紅燒獅子頭、烤雞腿，然後是蟹黃豆腐……一桌的美味，輪番轟炸他的味蕾。
吃到最後，他又盛了一碗藥膳排骨湯，周家的小朋友跟他說了，這是特意為他炖的，适合他喝。已經徹底被周立成的廚藝征服的譚正城不帶半點猶豫，喝了滿滿的一大碗，還啃了兩塊排骨，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筷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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