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一系列動作都是短短幾秒鐘之內發生的,郁铖那一劍敲中陳醉的時候,秋華都吓得叫出聲來,蕭文園立即上前一步:“郁铖!”

“沒事,沒事!”陳醉站穩了腳,雙手握住劍,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擊劍,就是要對手強悍才帶勁,何況這劍身很鈍,其實傷不到人。

“先不要讓我,我先看看你的本事。”他對郁铖說。

郁铖是狠辣慣了的,剛才突然被陳醉攻擊,本能先于理智,迅速就給予了還擊,見陳醉被他那一下敲的踉跄後退,他自己也驚了一下,等到安定了情緒,手下就松了幾分力氣。

但是陳醉卻比之前那一下出擊更快更狠,看他步伐和身手,顯然不是第一次摸劍。

郁铖劍術百花聯邦排名第一,要贏下陳醉其實很容易。陳醉雖然拼盡全力,卻發現自己別說跟郁铖出神入化的劍術相比,就是跟自己是何酒酒的時候,都比不了。

如今的身體素質太差了,手腳跟不上反應,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力不從心的感覺。

不過是幾招,他就敗下陣來,就這郁铖還是單手。

他覺得有些窘迫,其他人卻沒人這麽覺得。

在他們眼裏,陳醉不敵郁铖是在意料之中,卻都沒想到陳醉劍法竟如此兇悍,出擊迅猛,毅力堅定,這大大超乎了他們對于陳醉的既有印象。

秋華心中砰砰直跳,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蕭文園。

他們兩個是和陳醉接觸最多的人。

蕭文園面色更凝重,抿着唇一語不發。

于懷庸則一直盯着陳醉的屁股看。

這位陳皇後平日裏都是穿百服,漂亮典雅,但百服寬松,最多看到腰身,可是如今他穿上了比較貼身的擊劍服以後,身形就全凸顯出來了,長腿翹臀,窄腰寬肩,如果柔韌性和靈活性再好一些,簡直是個極品,尤其是他身體前驅出劍的時候,那小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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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蹭了一下嘴唇,眼睛往上挪,見陳醉摘了面罩,露出了一張潮紅豔麗的臉。

趙潤率先鼓了掌,說:“我還以為你不會這個,原來也是個中高手。”

“太久沒玩過這個了,”陳醉喘着氣跟郁铖握了一下手,“現在體力跟不上了。”

“頭沒事吧?”郁铖問。

“沒事。”陳醉捋了一下頭發,說:“你太厲害了,看來我真的得要拜你為師了。”

“皇後殿下真是深藏不露。”于懷庸說。

陳醉扭頭:“跟你比如何?”

于懷庸道:“這是你們有錢人玩的玩意兒,老子只會玩槍,玩劍可能還不如你。怎麽,殿下想跟我試試?”

“可以啊,反正木劍也傷不到人,你要試麽?”陳醉說。

于懷庸是不會擊劍的,可是見陳醉邀請他一起比試,心下便有些興奮,就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蕭文園去拿擊劍服,于懷庸直接抓過郁铖手裏的劍,說:“老子不穿那個,直接來。”

他說着便雙手握住了竹劍,看向陳醉。

陳醉笑了笑,重新戴上面罩,面罩戴上去以後,他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面罩遮住了他有些蕭肅的表情。

他要給于懷庸一點教訓嘗嘗。

于懷庸盯着陳醉說:“我沒玩過這個,手上掌握不好力道,要是出手重了,殿下可別見怪。”

“沒關系,你盡管放手來,打傷了算我的。”陳醉說。

兩人握劍碰了三次分開,陳醉雙手握着劍把,剛後退了一只腳,就見于懷庸大“吼”一聲握劍劈了過來,他趁勢往後後退一步,腳踩在地上“咚”地一聲,躲過以後立即一個突刺,“咚”地往前一步,竹劍便直接怼在了于懷庸的喉嚨下三寸,劍身往上一挑,于懷庸領口的紐扣就被戳掉了一顆,“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他這一突刺力道極猛,戳的又是要害,于懷庸本能後退了兩步站穩,嘴角咧開一抹笑,神色也淩厲了起來,直接強攻過來,他仗着個頭高,力氣大,出招幾乎都是用劈的,陳醉用劍一擋,身板卻支撐不住,隔着手套也被震的兩手發麻,踉跄着後退了幾步,于懷庸出招奇快,學的也快,直接學他剛才那招,一劍就刺向他的喉嚨,陳醉偏頭一躲,那劍身便擦着他的面罩刺了過去,于懷庸雙手握劍用力往他臉上一推,陳醉便站不穩了,直接被挑倒在地上。

他在地上打了個滾便爬了起來,身上熱血翻滾,于懷庸趁機直接往他頭上敲,陳醉躲過幾次,直接反手就一劍打在了于懷庸的脖子上,于懷庸眉頭一皺,脖子上登時便起了一道紅痕,他還來不及反擊,陳醉便接連三劍敲在他的頭上,這三下力道掌握的極佳,既沒有真下重手,但氣勢和力道都很迅猛,就是收的急,于懷庸被連敲三次,人都有些懵了,陳醉再一劍戳向他胸膛,直接将他戳倒在地上。

陳醉長籲一口氣,摘了面罩,伸手将于懷庸拉了起來。

于懷庸丢了手裏的劍,說:“我可沒讓你。”

“我也沒讓你。”陳醉說。

于懷庸咧嘴一笑,忽然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扯,陳醉心中一驚,眼瞅着就要被于懷庸拽進懷裏,卻在這時候,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後背的衣服。

于懷庸趁勢一松手,已經趴下去的陳醉,又被後面的人撈了起來,他回頭一看,是郁铖。

郁铖又伸手去拉于懷庸,于懷庸卻沒伸手,自己站了起來。

陳醉覺得自己剛才該趁人之危一下,于懷庸和他比試,沒有戴什麽護具,所以他出手留了分寸。可是眼下看于懷庸這嚣張輕佻的模樣,真不該跟這樣的人講什麽君子風度。

“殿下沒事吧?”郁铖問。

“沒事。”他說着看向于懷庸,說:“算打了個平局。”

于懷庸說:“早說了,玩劍,我不在行,要是比槍,我還湊合。”

“那等我學了射擊,再來跟你比試。”

“殿下還要學槍?”旁邊一位皇室宗親驚異地問道。

“你可不要小看了我們這位皇後殿下,”于懷庸說:“他可是什麽槍都敢開的。”

他們這些北部的男人,向來看不起南部的人,陳醉嬌生慣養,路都不會多走幾步,看他文弱模樣,也知道他在男子四技上一竅不通,他嫁入皇室以後,宮廷也曾舉辦過類似的活動,陳醉一直都是座上的花瓶,只看不參與。

這一下皇室這些宗親算是對他徹底改觀。

陳醉剛才那一戰算是用盡全力了,脫擊劍服的時候,秋華發現他後背都濕透了。

陳醉拿毛巾擦了一下臉,說:“現在我這身體真是虛透了。”

他發現他要想變強,得先強身健體。

“殿下如果要增肌,膳食上我也可以吩咐內膳房給你備餐的時候注意一些。”秋華說。

“還是算了,增肌的食物都不好吃,我還是平時多吃點肉。”

秋華就笑了,拿了他脫下來的衣服搭在手上,說:“殿下今天這麽做,是要震懾于懷庸麽?”

陳醉說:“靠這點小打小鬧,是震懾不了任何人的,我就是想讓大家知道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說着便看了秋華一眼。

秋華說:“您是和以前很不一樣了,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也很奇怪麽?”

秋華“嗯”了一聲:“不過我很開心,看到殿下變成這樣。”

但陳醉覺得這還遠遠不夠。

主要還是身體,他如今的身體跟不上他的野心。

洗完澡以後,他就在床上開始練仰卧起坐,剛做了十多個就有些直不起腰了,正躺在那裏氣喘籲籲,就聽見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殿下。”

是郁铖。

陳醉立即坐了起來:“進來。”

郁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這一次穿的是黑色軍服,整個人身軀更顯英挺,陳醉眼前一亮,笑着問:“郁相不會是想把你調走吧?”

“沒有。”郁铖說:“他叫我是說別的事。”

“跟我有關系?”

郁铖點頭:“他聽人說我把殿下打翻在地上,找我談了一下,讓我不要傷着您。”

陳醉就笑了,說:“他沒有責怪你吧,這都是我逞強了,只是沒想到我現在身體素質差成這樣。”

他說着拍了拍床沿:“你來的正好,我正做仰卧起坐呢,一個人總是做不好,你幫我壓着點腿。”

郁铖站在原地沒動。

陳醉已經躺下來了:“來呀。”

郁铖便在床邊坐下,按住了他的小腿。

陳醉又做了四個,到第五個的時候,腰部的肌肉一直顫抖個不停,卻怎麽都擡不起來了。

他一門心思要再做一個,郁铖的眼睛卻不知道要往哪裏看。

因為陳醉只穿了浴袍,不光小腿是露出來的,他雙手扣着頭一直在那抖啊抖,浴袍松散,雪山紅櫻又現。

郁铖雖然是貴族出身,但年紀輕輕便在軍營裏混,軍隊裏生活清苦,條件跟不上,形形色色的男人都算見過,他還沒見過有男人能白成這樣,又紅成那樣。

而白與紅都有一個共通點。

嫩。

這麽嫩的身體,偏偏有一個兇猛的靈魂。蔥白的手指握過劍,紅潤的嘴唇噙過煙。

将來或許還會握上別的,噙上別的。

陳醉拼盡全力,終于還是沒能完成第五個仰卧起坐,他喘息着癱倒在黑色的綢緞上,雙腳蹬着郁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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