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Party過去後的兩周，當天醉生夢死的幾人，已經投身到工作當中。

倪峰飛了兩回香港，一回倫敦，一回櫻花見面會，兩回高端生活用品發布會。

樂欽以嘉賓身份錄制了一期真人秀，飛蒙特利爾補拍了兩個電影鏡頭。

井睿臣新單發布，忙着奔走于各個藝人微博評論區，感謝對方宣傳。

紀呦回到劇組，繼續和樊歆拍對手戲。

樊歆，1985年出生于上海市，內地女演員，影視制片人。

2003年，參與馮克導演執導的《深冬》，開啓演藝生涯。

2004年，出演電視劇《歲歲朝朝》，獲第5屆金鷹電視藝術節最佳女演員。

後憑借《盲燈》、《少不入川》、《舊曲又一局》相繼獲得第29屆大衆電影百花獎最佳女主角獎、第42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女演員獎。第22屆東京國際電影節最佳女演員獎。

成就累累，樊歆自然傲氣，所以一直到如今，都未曾有戀愛的消息傳出來。

圈兒內有人臆測，她在等倪峰，而倪峰一直态度不明朗，她也沒辦法。

紀呦回到劇組，第一件事就是彙報倪峰和樂欽的情況。

樊歆聽完，反應一般，只是淡淡的問：“倪峰拒絕跟她作親密動作？”

紀呦點頭，“還挺強烈的，感覺他不是特別待見樂欽。”

樊歆沒再說話，演技一流的她很容易掩藏真實內心，讓人看不出她所想。

1月17日，《刃孤傳》劇本研讀會，在象山縣纾懷別苑進行。

樂欽到的早，跟編劇、原著作者交流臺詞，合力把一些不合邏輯、抽象的表達又換了一種新方式，一種公衆更容易接受的方式。

倪峰進門就見樂欽專心致志在劇本寫畫，與前些天見到的二百五判若兩人。

導演、編劇跟倪峰打招呼，樂欽專注在劇本上，沒搭理他。

正合倪峰心意，最好她能一直這麽自覺，那他也就不用跟她廢話了。

随着衆主創陸續到位，廳內人漸漸滿了。

所有人到齊，導演站起身，一拍巴掌，“好了，接下來就把時間交給你們了。”

演員都是好演員，個別不怎麽樣的，在這樣嚴肅的場合也不敢作死，所以整個劇本研讀會，相當順利，導演再看向這幫演員，眼底多了抹如獲至寶的意味。

散會之後，各家藝人回各家酒店，樂欽跟原創作者回了對方酒店。

她還有一些人設問題想要問，司沅知道她對戲的态度，只能依她。

樂欽在作者房間，與她交流到晚上十點，受益匪淺。回到酒店已經十一點了。

司沅走後，她又看了會兒劇本，時針跳過一點，才洗澡睡覺。

躺在床上時，窗外月亮正好，正圓，風也正好，正華麗冒險、嘶聲長嘯。

第二天，開機儀式在象山縣清風嶺舉行，倪峰、樂欽等一衆主創齊齊現身。

一架架機器穿梭其中，本來寬曠的土坡盈滿了人，頓時顯得促狹。

司沅跟在樂欽身後，盯着她，生怕她趁人不注意，又往嘴裏塞東西。

樂欽難得胃口不好，對粉絲送的小零食都沒有興趣，滿場瞎溜達。

一個猝不及防的轉身，正好跟倪峰對上，她還沒說話，倪峰就陰了臉。

程歡在旁邊正要提醒倪峰避嫌，他提前開了口，“為了相安無事合作到結束，戲外請離我遠一點，不要在我眼前晃悠，最好也不要讓我看到你。”

司沅瞠目結舌的看着他。樂欽反射弧又開始漫無邊際的瘋跑。

倪峰話畢，轉身走了，一秒都不想多待。

程歡對倪峰陡然轉變的态度理解不能，問他，“怎麽了？”

倪峰：“後悔了。”

程歡斜他一眼，“該！讓你作！要不是你在青芒大賞公開宣布你倆合作，只是官方宣布，或者婁氏宣布，咱還能找個理由推了，現在怎麽推？”

倪峰捏捏眉心，“六個月，我忍得了。”

程歡沒說話，早在來時她就琢磨好了，跟司沅達成戰略合作夥伴關系，誓死橫在倪峰、樂欽中間，避免他們接觸，避免媒體捕風捉影、移花接木。

司沅本來以為，退出經紀圈兒，就不會再跟程歡有什麽交集，沒想到，她倆緣分還沒斷。

只不過，由二人之間鬥智鬥勇，改換攜手共進一致對外了。

樂欽不知道司沅與程歡私下交易，只知道在‘避嫌’問題上，雙方團隊都挺積極，包括倪峰。

這樣看來，也就只有她無所謂避不避嫌了。

司沅千叮咛萬囑咐，“你給我務必離倪峰遠一點，你知道光是青芒大賞他宣布你倆合作，就連着上了多少天熱搜嗎？”

樂欽知道，“我看熱門裏，我們粉絲還挺和諧的。”

“和諧只是一時的，等開拍，各種路透被無良媒體放肆剪輯，Po到網上，一幫營銷號再跟風帶節奏，肯定得掐。”司沅說。

樂欽：“他剛才說了，戲外不想看到我，估計媒體什麽也拍不到。”

司沅開始聽到倪峰這麽說，心裏還不是滋味兒，後來一想，正合她意，“那也要謹慎一點。你要知道，你們的粉絲群體年齡普遍偏低，很容易被煽動。”

樂欽後知後覺點點頭，“哦。”

主持人走流程，貢桌貢上水果、點心、贊助商産品，主創陸續到貢桌前燒香。

燒香主要是敬天敬地敬職，表示對自己職業的一種敬畏感，也祈禱拍攝順利。

劇組其實是靠天時地利人和吃飯的，不可控因素太多，如有神明保佑最好，沒有也圖個心裏安慰。

古代唱戲之前都要拜祖師爺，可以說是那時流傳下來的。

随後出品方、制片人陸續發言，話畢，掌聲響起來，雨也下起來。

算好的良辰吉時，下了雨，是好征兆，遇水則發嘛。現場登時沸反盈天。

助理撐開傘，樂欽在傘下，盯着貢桌，“會下很久嗎？貢品等會兒沒法吃了。”

她剛說完，雨停了。助理：“……”

供奉時間一過，生活制片叫倆人把貢桌撤了，樂欽上前，雙手合十，作了作揖，正準備拿一個大蘋果，司沅一把把她扽下了臺，“人太多了，等會兒再吃。”

樂欽悄悄瞥兩眼四周，人群還未散去，還在對她和倪峰虎視眈眈，乖乖收了手。

中午，婁氏請客吃飯，全組人員移駕十裏大酒樓。

一樓自助，二樓擺桌，三樓娛樂消遣。

樂欽喜歡吃自助，主要是喜歡那種成就感。

但凡她登過門的自助店，沒一個不對她廳門緊閉的，老板回回都跟她哭，給錢求她去別家。

司沅提醒樂欽，“婁氏也請了幾家權威媒體，雖說不允許拍照，但保不齊有歪枝斜杈不聽話，你注意點，別被拍了。”

樂欽有分寸，她雖然愛吃、能吃，但在鏡頭面前，還是不願表現出來，生怕公衆給她貼上吃貨标簽。她一直覺得‘吃貨’一詞是罵人來的。

她一點一點往盤裏擱，一不小心，還是擱多了，只好再拿一個盤子，盛滿兩個盤子，走進VIP廳，倪峰在廳內，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他面前一杯葡萄酒。

樂欽偷偷摸摸觑一眼身後，确定沒人注意，走過去，拿一個小碟子，分給倪峰兩塊鳕魚，“喝酒是喝不飽的，給你一個魚吃。”

倪峰煩，轉過身去，帶上耳機。

樂欽以為他嫌少，又含着淚、咬着牙，在他盤裏擱了一塊鵝肝，“吃吧。”

倪峰打游戲打正帶勁，樂欽在一旁叨叨，他把耳機摘下來，“我讓你跟我保持距離，你聽不懂？”

樂欽懂啊，“我知道你是不想被媒體拍到，我剛才看過了，沒人注意我們。”

倪峰一臉崩潰，“你覺得你跟我，現在是什麽關系？”

樂欽脫口而出，“朋友啊，你都公開宣布我們合作了，粉絲都說我們是朋友。”

倪峰捏捏眉心，“你哪兒來的錯覺？”

樂欽：“不是朋友，你會替我喝酒嗎？會幫我開房嗎？會給我吃櫻桃嗎？”

倪峰被樂欽刷新了三觀，“酒不是你倒我杯裏的？開房不是你逼得？櫻桃不是你搶的？還有青芒海救你，你仔細想想，是不是你吃飽了撐的要跳海？”

樂欽仔細想了想，片刻之後，說：“我還沒有吃撐過。”

“……”倪峰拿起手機，起身就走，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樂欽見倪峰走了，給他那一小碟東西眼看要浪費，她又挾回自己盤裏。

司沅到處都找不到樂欽，看見倪峰臭着一張臉從VIP廳出來，瞬間了然，趕緊過去，一進門就看見樂欽正吃的不亦樂乎，雙手都占上了。

她走過去，把她嘴裏牛排扯過來，“還吃！”

樂欽皺眉，盯着那半塊牛排，“我沒吃飽，當然還得吃。”

司沅坐下來，“統籌把下午拍攝行程給我了，在1組，1號棚1號景，全是你跟倪峰的對手戲。所以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了吧？”

樂欽把牛排搶回去，“避嫌啊，最近這兩個字在你嘴裏出現的頻率太高了。”

“知道就好。”司沅看着她啃牛排，又說：“你知道一種叫炫邁的口香糖嗎？”

樂欽點頭，“知道啊，倪峰代言的。”

司沅又說：“你每次吃東西，都像是提前嚼了炫邁。”

樂欽擡起頭，她沒聽懂。

司沅：“根本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