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司沅沒注意到樂欽眼神，一邊兒看手機一邊兒說正事兒，“粉絲在酒店、棚外蹲你好幾天了，應援物堆得工作棚、片場哪兒都是，你有什麽回送的禮物？”

樂欽抿唇想了想，“我上回吃那個榛仁華夫餅，還不錯吧？”

司沅紅了眼，“那個太貴了！”

樂欽：“那就它吧。”

司沅頓遭暴擊，問跟個不省錢又不省心的主子什麽體驗，她絕對有發言權。

導演跟倪峰交代完幾點注意事項，走向樂欽。

樂欽懂事兒，随即起身，“導演。”

導演一想到她的食量，就發愁，“吃飽了嗎？”

樂欽笑，沒覺得不好意思，“吃飽了。”

導演：“等會兒開工不會吃道具了吧？”

樂欽耳朵紅紅的，“我就是幫大郎嘗嘗好不好吃。”

導演：“你嘗了兩袋，嘗出什麽來了嗎？”

樂欽沒找着合适的語氣回點什麽。

導演把倪峰叫過來，開始講戲，“咱們先試一場初夜，行不行再看。”

樂欽早就拿到了通告，初夜這場戲，她信手拈來。

化妝組過來給樂欽補妝，補完，執行導演把她領到榻上，側躺。

編劇周老師用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來描述孤玉的形态，起初樂欽還琢磨了些半遮半掩的姿勢，改劇本通知下來之後，她以為那些琢磨已無用武之地，沒成想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

她随意撩開外衣，眼神恍然與倪峰相撞，下意識鼓起嘴。

導演捕捉到樂欽鼓嘴的一個小動作，“樂欽，你妖嬈一點就行了。”

樂欽聽話，上身傾斜60°，朝上的腿躬成90°，香肩露出半截。

導演給看愣了，說來就來，還真是一如傳聞那樣，絕不忸怩。

司沅在一側幫忙整理樂欽紗裙，把她線條完美的一雙腿擋住一半兒。

導演看見了，皺眉，“這個腿……還是露出來，裙子掀到大腿根。”

司沅眉頭比他皺的還嚴重，“不行不行！這也露太多了！”

導演：“孤玉想要試探蒼刃，美色勾引是唯一辦法，不能有所保留。”

司沅不應，“導演，合同上幾條注意款項裏，可标着不脫不露。”

導演有得反駁，但他沒有反駁，伸手把倪峰衣服拉下，半截胸膛露出來，“現在彼此彼此了，你家還覺得虧嗎？”

司沅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倪峰腹肌沖擊力太大，當整個畫面驟然撞進眼簾，樂欽臉一燙，鼻血流出來。

現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倪峰，眼眶都有微微調大。

司沅動作快，趕緊給她把衣服穿好，扶到一側。

導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紙巾紙巾！趕緊拿過來！”

片場後勤把紙巾遞給司沅，司沅馬上堵住樂欽的鼻子，“仰頭！”

樂欽乖乖仰頭，面朝上。

司沅斥她，“怎麽那麽沒出息呢？！看人露個腹肌就流鼻血了？”

樂欽否認，“不是啊。”

司沅瞪她，“不是你鼻血哪兒來的？！”

樂欽把腦袋擺正，“我也奇怪啊。”

“仰頭！”司沅把她腦袋往後拍，“奇怪什麽？”

樂欽癟癟嘴，“我感覺自己有點燙。”

司沅拍她腦門，“八塊腹肌，誰看誰都燙，你流鼻血也太誇張了。”

一個場記姑娘過來給樂欽送水，掩嘴偷笑，“樂樂姐！老霸道了！”

所有人都以為，是樂欽經受不住倪峰肉體的正面刺激，導致熱血從鼻腔噴湧而出。

可早在倪峰酒店房間，樂欽就見過他赤-裸上身，也沒什麽身體反應。

樂欽百口莫辯，幹脆不辨了。

反正大家都喜歡倪峰的肉體，她就随大流的紮進‘大家’當中吧。

有此思想覺悟為前提，樂欽大大方方回到片場。

導演看見她，笑的不懷好意，“樂欽剛才想啥呢？”

“那還用說，沒見過這麽性感的腹肌呗。”執行導演替她回答，調侃性的口吻引得哄堂大笑，“我建議啊，一會兒咱們該走的走，把空間留給他倆。”

倪峰突然發出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導演的工作現在都拓展到拉皮條了？”

在場人又是一個驚呆。

樂欽眼見氣氛變得尴尬，以為是自己剛才那個行為觸怒了他，抱着不想工作人員浪費時間、浪費感情的心情，主動站出來，“我不會再流鼻血了。”

倪峰瞥她一眼，“你看看你滿眼欲求不滿的模樣，你以為我信？”

樂欽一時情急，把他衣裳扯下來，狠狠看兩眼，擡起頭，“你看，不流了。”

誰知話畢，鼻血就噴在了倪峰胸膛，倪峰登時像被誰刺了一刀。

司沅立馬上前，從包裏拿出一塊毛巾，捂住樂欽的臉，把她拉走。

她感覺一把老臉都被樂欽丢盡了，如果還能有一塊毛巾，她一定也捂住自己的臉。

樂欽把她捂着自己的手推開，“我好奇怪啊。”

司沅沒給她好神色，“你是不是偷摸吃什麽活血的東西了？”

“沒有啊。”樂欽說完想起那兩袋狗糧，臉色一變。

司沅狐疑，盯着她的雙眼微微眯起。

樂欽怕司沅想起來，趕緊走了，自行去清理臉上血污，重新化妝。

整理好之後，第三次回到片場，已經沒人開玩笑了。

倪峰對導演說：“蒼刃要真是哪個女人露個胸、大腿就能被征服的男人，也不配是國才。”

導演捏着下巴，抿唇思考，半晌，詢問樂欽，“樂欽覺得呢？”

樂欽沒聽明白，“什麽？”

導演：“峰峰說這場戲删了，整個劇情會更為協調，更符合人設。”

樂欽想演，“我不想删。”

導演切換一臉懵逼，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倪峰睨她，“占便宜沒夠了？看兩眼還不行？不想删是還想上手？”

樂欽話對導演說：“蒼刃心系天下，不為美色所誘，但也要看是誰的美色。孤玉雖為試探他，但兩人此時已非初識關系，蒼刃早已動情，孤玉深知這一點，所以，想要以美色試探也在情理之中。”

導演覺得有理，周老師也覺得樂欽這番話十分可取。

倪峰不同意，“人家胸大臀翹的露就露吧，你前後一般平，露什麽？露排骨？”

樂欽第一次覺得倪峰不可理喻，“戲是這樣寫的，我要這樣演，有什麽問題。”

倪峰不饒人，“戲是人寫的，人是變通的，我就不讓你露，你想怎麽着？”

樂欽哼一聲，看向導演，“林城是《刃孤傳》出品人，我不想删，他會依我。”

倪峰氣得跳腳，走過去，把樂欽衣服撕了，然後以迅電之速給她披上了自己的長衫，“好了。衣服破了，想拍也拍不了了。”

現場衆人目瞪口呆，待他們反應過來，只見樂欽披着倪峰的長衫。

然後，事情發展就按照倪峰所望，把樂欽露胸露腿的情節删掉了。

樂欽一百個不樂意，也鬥不過倪峰的不說理，在衆人說服下，終于松口，同意删改部分劇情。

幸好周老師向着她，只删掉了撩裙子、露大腿的幾個鏡頭，香肩還是保留了。

導演拍拍巴掌，“好了！協調完畢！開拍！”

一聲令下，掌鏡，跟焦，收音，馬上到位。

整場戲拍了三個小時，本來只打算試拍的導演不甚滿意，決定就用這一版了。

拍攝結束，已到晚上十點。

司沅提出一起去吃宵夜，一些上年紀的都婉拒，一些小年輕求之不得。

樂欽抻抻司沅衣角，“司沅，我覺得我有點奇怪。”

司沅朝倪峰方向看一眼，“都拍完了你還奇怪什麽？”

樂欽覺得自己生病了，“我懷疑我生病了。”

“少看倪峰兩眼，你就不會懷疑自己生病了。”司沅說完又扭向衆人，“去撸串兒吧！我知道惠興路有家露天的□□，味兒倍兒棒！”

衆人紛紛響應，“好！走着走着！”

樂欽悻悻的坐回到榻上，手托着下巴發呆。

倪峰換好衣服，準備回酒店，看見樂欽還在片場，蔫兒了吧唧的。

程歡見他停住腳，“怎麽了？”

“沒事。”倪峰沒多管閑事，扭頭走了。

剛到棚外，大郎沖他狂吠起來。

程歡轟它，“去去去！忘恩負義的小畜生！知道你平時吃的都誰給你買的嗎？”

倪峰定住腳，停頓片刻，又轉過身，往回走。

程歡望着倪峰身影，“幹嘛去啊？”

倪峰徑直走向樂欽，在她面前站定。

樂欽首先入眼一雙休閑鞋，她擡頭，燈刺了她的眼，可她還是看清了來人。

倪峰問她，“頭疼？”

樂欽搖搖頭，“不疼。”

倪峰又問：“胃疼？”

樂欽搖搖頭，“不疼。”

倪峰走向司沅，“你們家飯桶病了，送她去醫院。”

司沅皺眉，走過去，摸了摸樂欽的臉，“沒事兒。”

倪峰眼睜大，還他媽沒事兒？他沒管司沅，把樂欽打橫抱起，往外走。

司沅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樂欽也是瞠目結舌，反射弧無限延伸，根本不知道該作什麽反應。

現場剩餘幾個年輕人，面面相觑。

走出拍攝場地，倪峰把樂欽抱上車。

程歡看見樂欽，差點沒在車裏竄起來，“你要幹什麽！？”

倪峰不動聲色，“去醫院。”

程歡考慮到倪峰送樂欽去醫院會造成什麽影響，沒同意，“不行。”

倪峰擡眼，眼神與平日的無所謂向左，“去醫院。”

程歡不同意，卻也沒再嗆，找出體溫計，給樂欽用上，又給她量了量血壓。

樂欽被倪峰莫名其妙的舉動給驚吓到了，車開出好遠，才回過神，“我……”

剛發出一個音，電話響了，倪峰替她接了，“說。”

“倪峰你有病！你他媽把樂欽帶哪兒去了！”司沅破口大罵。

倪峰：“你也好意思問？身為助理，你合格嗎？”

司沅氣不打一處來，“我帶她十年，我能不知道她有沒有生病？”

倪峰聞言，一句廢話都沒再說，給她挂了。

程歡見倪峰臉色實在難看，沒說話。

樂欽卻以為，她必須得解釋一下，“那個。”

倪峰伸手摸上她額頭，動作自然，毫不輕浮，“老實待着。”

程歡把體溫計取回，看一眼，“沒燒。”

倪峰：“血壓呢？”

程歡：“也正常。”

倪峰皺起眉，“可能嗎？”

程歡額角抽搐，“不可能嗎？”

倪峰：“她一直在流鼻血，下了戲一點精神頭都沒有。”

程歡：“流鼻血顯然是上火了啊。”

倪峰：“她才剛出院，出院前各項檢查都達标，怎麽會上火？”

程歡：“她下午幹吃了兩袋狗糧，能不上火嗎？”

倪峰：“……”

他此刻才覺得自己，反應過頭了。

可，為什麽會反應過頭呢？

作者有話要說：

往後都是高能，甜到你牙疼。

我們家可愛的乖巧的呆呆的萌萌的樂欽，就要被一口一口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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