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草原王(11)

偷襲的人準備完全,他們的攻擊方式和北戎戰士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都要以為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危雲白看着烏力措黑沉的臉色,知道他也看了出來。

系統給的世界主線簡單,烏力措艹天艹地,擺平了無數敵人,敵人裏面最特別的一個就是北戎叛徒車呼。

他愚蠢自大,鼠目寸光,只是個跳梁小醜般的人物,特別就特別在,他得到了烏力措全部的仇恨。

身邊保護他的人蠢蠢欲動,又耽于單于的命令,只能焦急的看着兄弟們與敵人厮殺。

危雲白反手拿起弓箭,搭箭開弓,身邊有憋着一口氣的士兵沒好氣的開口,“你想讓我們的兄弟們傷上加傷?”

這個位置偏遠,對戰時瞬息萬變,他們這些從小玩箭玩到大的都不敢射箭,這個大昭人哪裏來的自信?

本來保護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昭人已經夠憋屈的了!他還在添亂!

瞄準,手部位置,射箭。

咻的一聲,利箭離弦,疾如雷電地擊中一位黑衣人拿着武器的手腕。

“啊!!!”

再來一箭。

圍在危雲白周圍的士兵震驚的看着他,又轉頭看着一個個從馬上摔下來的黑衣人。

頭皮發麻,好、好厲害……

危雲白沉着冷靜,箭筒裏的利箭一個個減少,攻勢最猛的黑衣人身上都中了箭,或重或輕,躲過這一箭下一箭已經來臨,士兵急忙把自己的箭筒裏的利箭奉上,崇拜的看着并不強壯的大昭人。

服氣,徹底服氣!

北戎戰士作戰經驗豐富,開頭落入下風之後,局勢慢慢扭轉過來。

一刀砍落一個敵人,血液濺了滿臉,近戰弓箭反而是個累贅,對方已經開始急了。

烏力措露出森森白牙,“巴吉,通知下去,一個不留。”

“是!”

偷襲的果斷,輸的潦潦草草。

烏力措下馬,快步去找危雲白,巴吉跟在他的身邊,“大王,需要逼問嗎?”

“不用,”陰霾一閃而過,“只有車呼那個蠢蛋能想出暗殺我,他消息倒是收的快。”

巴吉,“我會把他的人揪出來。”

烏力措冷笑,“不,留着。”

受傷的人被及時送回,嘈雜混亂,烏力措快步走到之前的位置,臉色一變,“他呢?!”

暴風雨欲來,烏力措忍着暴怒,眼底已經翻江倒海,“我讓你們看着他,人呢?”

直面他的士兵吓到後退,心驚膽戰地說:“他、他說,去湖邊洗手。”

烏力措黑沉着一張臉,“媽的。”

把身邊騎馬過去的人拽下,自己上馬,狂奔而去,“危雲白,你敢逃的話……”

手指攥緊,狠狠踢下馬,“駕!”

留下的一圈人猛地松了一口氣,劫後餘生。

有人嘟囔道:“大昭人只是去洗個手,大王也太緊張了。”

“先前他們和我說大王生氣的樣子能把人吓尿,我還不信……”

……

“巴吉大人,巴吉大人?”

巴吉回神,抹了把臉,“行了,剩下的人跟着我把受傷的兄弟們送回去,你們幾個留在這等着大王他們,對了,跟着來的其他大昭人怎麽樣?”

大王的那種表情,巴吉只看過一次。

還是在車呼被救走的那次。

大王對危雲白,巴吉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深想。

沒人,沒人,沒人沒人沒人!

烏力措眼中布滿血絲,身上敵人的血液亂流,讓他看起來猶如魔煞,他騎馬随着支流往上,廣闊的草原一眼望去,根本就沒有人影!

危雲白、危雲白、危雲白……

該死的。

大部隊連同傷患被巴吉帶走,留下來的幾個人正在原地等候,正百無聊賴的時候,染上毒液的箭矢正中他們胸口。

下一秒,喪命倒地。

假死的黑衣人跳出,前去觀察,驚慌,“這裏沒有烏力措。”

“巴吉的隊中并沒有看到他。”

“快走,回去禀告首領!”

系統,“他們走了。”

平靜的草原和平靜的水面,沒有一絲波瀾,地上躺着的屍體緩緩的流着血液。

系統頓了一下,“主人?”

危雲白破水而出。

黑發流水,披散在背後,清涼的水舒爽極了,危雲白呼出一口氣,喃喃,“這感覺不錯。”

系統還在後怕,“還好他們沒往湖邊走,這麽清澈的水,一眼就能看到底。”

危雲白赤手空拳,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

馬匹多數被帶走,剩下的幾匹也被裝死的黑衣人騎走,危雲白渾身濕透,他并不着急,而是趁着現在仔仔細細的洗個澡。

脫掉濕透的外衫,然後是裏衣,不同于烏力措蓬勃的肌肉,危雲白身材修長,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他慢悠悠的洗完了一個澡,換上事先準備好的幹淨衣服,剛剛上岸,就聽到了快而響的馬蹄聲。

扭頭看去,是風塵仆仆的烏力措。

危雲白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翻身下馬的他緊緊抱在懷裏。

血腥味撲頭蓋臉的襲來,烏力措啞着聲音,“你沒逃。”

緊緊的抱着懷中人,像是要融合為一體,烏力措狂跳的心髒開始平複,他的雙手反複摸着危雲白的脊背,嗅着他的頭發,“你很乖,危雲白,你沒逃。”

他身上的汗水黏在了危雲白的身上,汗味很大,血腥味與塵土味也很大,危雲白推推他,沒推開,男人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生怕一放手,懷裏的人又不見了。

危雲白遲疑,“烏力措?”

“嗯,”悶哼聲響起,失而複得的沖擊太大,烏力措擡頭,赤.裸的上半身上還有細小的傷痕,他霸道強硬的固定着危雲白,深邃的眼睛盯着他,“危雲白,你究竟給我下了什麽迷藥。”

暴虐的情緒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徹底平靜了下來,烏力措見過的美人多如過江之鲫,全都和危雲白雲泥之別。

“……”危雲白,“你怎麽了?”

比他還像個神經病。

岸邊躺着的屍體是剛剛還活着的族人,烏力措回神,怒氣升騰,“車呼!”

這麽惡心人的手法,只有車呼才幹的出來。

大意了!

他沉重的合上被暗殺的同族士兵的眼睛,“我會為你們報仇。”

殺意加上長久的仇恨,車呼……

我必殺你!

這處距離北戎族地偏遠,只剩下一匹馬,可也無法載人。

烏力措狂奔到處尋找危雲白,已經讓馬匹到了極限。

夜晚的草原危險的很,特別是沒有遮掩的草原,這通常是大型食肉動物展示速度的舞臺,烏力措一手牽着馬,一手攥着危雲白,生怕手裏這人又會轉眼不見。

像小孩子一樣被牽着走,危雲白看着握住自己的手,他同烏力措是兩個膚色,顏色深一些的那只手大且有力,骨節突出,粗粝的質感清清楚楚。

“系統,”危雲白皺眉,“他的手比我大。”

系統,“……他還比你高。”

危雲白皺的更狠了,随即想通了,輕松下來,“沒關系,這些不重要。”

系統搞不懂他在想什麽,好奇的接話:“那什麽才算重要?”

“我會上了他,只有這個是最重要的。”

“……”系統被震驚了,“你玩真的?”

危雲白挑眉,似笑非笑,意味深長,“這是他要付出的代價,他每逼我一次,我都在想該怎麽艹哭他。”

“……每一次你都記了下來?”

危雲白低調的點頭,“當然。”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吧!

烏力措對草原地形熟悉的很,在天色開始昏暗之前,成功找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

屍體身上的水囊,還有散亂的箭,死去的那幾位北戎人無法帶走,時間已經不夠,連埋都沒法埋,只能看着禿鹫在空中盤旋,還會有食腐動物聞訊而來。

無能為力。

烏力措半蹲在地上點燃柴火,繃起來的背後弧線流暢優美。

屈起的長腿,起起伏伏的肌肉,勁瘦的腰肢微微晃動,屁股上鼓起來的肉一定彈性滿滿。

火被點燃,他的身後投下長長的影子。

危雲白坐在一旁,低頭看着地上屬于烏力措的影子。

腳尖的位置正是他腰部的倒影。

危雲白腳緩緩碾地。

套用烏力措的一句話。

他快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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