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草原王(28)

危雲白睡了一個好覺, 烏力措帶着怒氣走人, 卻還記得讓整個營帳不讓露出一絲半點的陽光。

醒來後随意披上外衫, 走到窗旁掀起簾子。

暖黃色的陽光瞬間從小小窗口沖了進來,危雲白被刺的眯着眼,“下午了。”

他差不多睡了三個多小時。

赤.裸的胸膛上光滑一片, 比起烏力措飽受蹂.躏身軀相比, 他們兩個人完全不像是經歷了同一場情.事。

危雲白眉目中看着有些憂愁, 系統心疼地問:“雲白, 他欺負你了嗎?”

斜靠在窗前衣衫不整的美人被金光照耀, 更要命的是美人看上去還分外憂郁。

就算是知道他真面目的系統都覺得一顆心都被他蹙起的眉頭勾去, 更何況是其他的人。

烏力措帶着一批下屬往這邊的方向走來, 遠遠就透過窗戶看到這麽一幕。

瞳孔緊縮,腳步驟停, 身後的人疑惑的擡頭看去, 就聽到烏力措的暴呵, “低下頭去!”

連忙低頭。

剛剛還心系子民的北戎王咬牙切齒, “沒有本王的吩咐, 誰都不許擡起頭。”

“是。”

烏力措罵了幾句髒話, 氣勢洶洶地沖到營帳窗口,“危、雲、白!”

他的阏氏衣衫松到一陣風都能吹落, 那一片脖子鎖骨再加上小半個胸膛全部暴露在空氣之中,白皙的比陽光還耀眼。

烏力措, “你真是本王的好阏氏!”

他伸手拽過危雲白的衣領, 隔着一層營帳給他合攏衣衫, 手從小窗裏伸進去給他重綁腰帶,冷凝着臉,一聲不吭。

危雲白看着暖黃的夕陽同樣照在烏力措的背上。

他喜歡這個時候烏力措的長發。

垂眼看了一會烏力措變成金色的發絲,危雲白幽幽嘆了一口氣。

“烏力措……”

他看上去無比難過,“你之前說、說我……”

風吹起他的頭發,緊張而又挫敗,“是真的嗎?”

烏力措冷哼一聲收回手。

危雲白低着頭,“我的房術,真的差到那個地步?”

他語氣中的失望顯而易見。

但別妄想烏力措會附和他。

房術不好?呵。

是根本沒有房術。

這個評價對一個男人來說真的是羞恥到了極點,烏力措冷笑,“危雲白,我的阏氏,下次還是換你躺在本王的身下吧——你說讓本王爽,本王兩次、兩次!”

“都他媽自食其力!”

一邊被他上着,一邊自己努力讓自己硬.着。

真的心酸。

他表情真的猙獰,說的如同真的一樣。

系統新奇,“雲白,原來你床上技術不行啊。”

它只是随口一感嘆,危雲白唇角不着痕跡的下壓一瞬。

不能說男人不行,特別是這種事情上的不行。

危雲白皺眉,“可你明明叫出聲來了。”

烏力措笑的更扭曲了,“阏氏真是好耳朵,疼和爽都聽不出來。”

抿唇,烏力措和他說了這些話,非但沒好,大昭人臉上的憂愁反而更加嚴重了。

哈賴偷偷摸摸瞅了一眼,真情實感地嘆了口氣,“不知道危大人又被……”又被怎麽欺負了,他們大王瘋起來誰也制不住,瞧瞧那一張臉,哈賴不用多想,就猜到一定又是大王說出什麽為難人的話了。

他身邊的木裏耳疑惑,“危大人?”

他已經洗去了臉上貼的胡子和泥沙,先前狼狽不堪的表皮下面是一張俊俏的臉,他看上去不像是個北戎人,反而像個正兒八經的大昭人,“是要與我們共事的人?”

學着哈賴的樣子擡眼看去,眼尖的看清了危雲白的樣貌,當下贊道:“真是一表人才!這位危大人必定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和哈賴你完全不一樣!”

“……”哈賴眼角抽抽,餘光看到烏力措要轉身,急忙說道:“低頭低頭!”

木裏耳疑惑不解的跟着低下了頭。

他已經久不回北戎,潛伏在車呼身邊多日,連族地發生了什麽事都半清不楚。

烏力措,“回到裏面去,危雲白,我再和你說最後一次,”他表情變了一變,“別衣衫不整的出現在人前。”

他指尖點在危雲白擰在一起的眉間,“好了,本王不限制你的自由,本王只是為別人着想。”

“如果別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我還要一個個挖去他們的眼睛,豈不殘忍?”

危雲白看着烏力措的眼睛,點點頭。

烏力措難得看見他這麽聽話,笑意一下子溢了出來,轉身走向還站在原地的下屬們。

然後帶着一群人步伐匆匆的經過營帳,哈賴和巴吉同危雲白笑了一下,木裏耳也笑容燦爛的朝他點了點頭。

危雲白唇角上揚,回應回去。

“雲白,他就是木裏耳。”

哦。

他興致不大,随即将視線移到烏力措的身上,他每走一步,臀部和腰間就會顯出一道扭出來的印子,出現又落下,性感的很。

烏力措走路帶風,不是潇灑兩個字可以描述,看着就虎虎生威,誰能想到還有人竟然會注視烏力措的這個部位……

直到人不見,危雲白道:“口是心非。”

系統,“……哪點口是心非了?”

嘴角帶起自矜的笑,“他說我床術不好,可他明明健步生風。”

危雲白性.欲強盛,被他折騰那麽久的烏力措看上去卻和平常別無二致,不是口是心非又是什麽。

“也是哦。”系統總感覺有哪點不對,奇怪。

他們的話烏力措聽不見,他已經帶着人來到了議事的營帳,木裏耳上前認認真真的給他行了禮,“大王,屬下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您。”

烏力措征服漠北的三年,沒親眼見識到大王的魄力,這是最讓他無限唏噓的一件事。

身邊的人撞上木裏耳的肩膀,“咱們這群人可都是陪着大王打完整個漠北的!你羨慕有什麽屁用,誰讓你當初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就是!看見你就煩!還回來幹什麽?”

“你真的在車呼身邊整整待了三年?”

“不全是,”木裏耳壓低聲音,“車呼野心不小,他笨的很,身邊總有聰明人存在,我這三年,反而是大半時間都待在了大昭京城。”

震驚,“大昭?”

烏力措聞言頓了一下,“他派你去大昭皇宮?”

一直彬彬有禮的木裏耳在一瞬間勾露出一個譏諷的笑,随即恢複原樣,“可不是,然大昭皇宮哪裏是他車呼能随意掌控的地方?我也只能在外圍罷了。”

他忽的嘆了一口氣,“但是我儀表堂堂,惹的不少宮女私底下都要纏着我同我問路請我幫忙,實在忙的很。”

“臭不要臉的!老子這就把你這張臉劃破!”

由着他們嘻嘻哈哈的說笑,烏力措展開一張紙,上面畫的正是北戎至大昭的行軍路線。

氣氛嚴肅下來,木裏耳突然想到之前的那個人,他就這麽說了出來,“大王,哈賴之前口中的危大人可是大昭人?不若讓他一起來探讨我們的路線,他從大昭來到北戎,自然更清楚其中的山山水水。”

哈賴,“……”

你讓一個被大王硬逼着留在北戎的大昭人幫忙想攻打大昭的路線?

烏力措悶笑兩聲,“他不會願意。”

木裏耳疑惑,剛想詢問就被巴吉岔開話題,“大王,目前三條路線,只有水路時間最快。”

“可咱們漠北的男兒大多不善水。”

他們随身帶着水囊,水囊在關鍵時候就是船,然而水囊綁出來的船只能渡漠北上不寬不長波濤不大的湖水,如果要走水路,先不說船的問題,單單晃動起伏就能帶倒一大片人。

“剩下兩條,一個是穿過三林山,一個是大昭來的送親路。”

烏力措看着地圖,下了決定,“走三林山。”

直通西胡,從大昭邊境進入,能比大昭回程的那群人快上數天。

有人冷笑,“大王,大昭回程的那些人不需要擔心。”

“他們馬匹的速度,比起咱們的草原馬慢上至少一倍。”

來的時候還好,身上也沒什麽吸引野獸的東西,回去的時候着急匆忙,還有人膽大包天地拿了不少北戎的好東西。

裏面一大推偏偏是那群野獸最喜歡的東西。

就那種馬的速度,怎麽能逃得過野獸追擊。

商談完一件接着一件的事,衆人才看向木裏耳,“你在車呼那裏可還得到了什麽消息?”

木裏耳說道:“咱們的阏氏,他打算對大王的阏氏出手。”

烏力措面色一冷,殺氣浮現,木裏耳被他的變化吓了一跳,“難道大王對大昭公主真的動了情?”

烏力措挑眉,“你說的是大昭公主?”

“正是,”木裏耳說道:“至少在我被派來‘潛伏’在北戎軍隊時,車呼及他心腹下屬都認為是大昭公主,屬下先前給您傳遞的消息中也寫的清清楚楚,如果您對大昭公主的感情不深,屬下還是建議您将計就計。”

哈哈哈哈。

周圍人憋不住笑,直接捧腹大笑起來。

“?”木裏耳腦子轉過來了,“難不成大王終于有了自己喜歡的人?”

危雲白的面容在腦海中閃過,烏力措開懷大笑,“我的阏氏可是一位大美人。”

是多麽美的女人才能讓大王承認自己喜歡,木裏耳剛想問是誰,但又覺得不太妥當,對着大王問他阿吉的名字,萬一戳中了大王的某根筋,只怕自己會吃不少苦頭。

“那下屬就祝阏氏同大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是草原上的人最喜歡聽的祝詞,可同僚們笑的更加猖狂,木裏耳雖然在車呼和大昭待了挺長時間,但确定自己沒說錯話,無奈,“我又說錯了什麽?”

烏力措表情怪異。

早生貴子。

誰生?

……生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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