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搬家啦

江南雨看着趙氏聲嘶力竭的模樣,越發覺得好笑。“哦?那倒是好!你前腳回到豆腐坊去,我後腳就到衙門去報官,先把你苛待病夫的事情講一講,再順便揭露你蓄意謀害季老爺的卑劣手段。

等到時候你進了監獄,別說是你丈夫,就算是江如燕,你又有多長的手去管她?大女兒是下賤胚子活該被你淩辱,小女兒卻是掌中千金凡事都要挂在嘴邊。趙氏,你放在我身上的如意算盤還要打到幾時?”

趙氏恐慌的擡起頭,赫然看見江南雨陰郁的一張臉,整個人陷入了深如鴻淵般的恐懼之中,可仍舊是嘴硬。“你別得意的太早,你身在季家我動不了你,等你出了季家,我看還有誰能保你!”

江南雨笑了笑,垂下眼眸默不作聲,再擡眼竟是滿滿的威懾:“你可還記得剛才季老爺是怎麽說的?若我們在季家外面受了什麽委屈,全然算在三姨太的頭上。她就算為了自己,豈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四處招搖而坐視不理?到時候我再添油加醋的幫你一把,當真是妙哉。”

趙氏徹底慌了,她脾性再膽大妄為可也并非沒有自知之明。季家的人若是想要解決了她,就如同碾死一只螞蟻。

“你……威脅我!”

“不,這是警告。我警告你,就算沒有三姨太和季老爺,你想要動我也要拿鏡子照照你自己究竟幾斤幾兩。出了季宅我便是自由之身,你最好離我越遠越好,別說你來主動招惹我,若是那天我心情不好,親自去挑了你家的房梁也未可知!”

趙氏終于認清那個唯唯喏喏的江南雨真的變了,她變的仿佛周身都布滿了銳利的铠甲,自己再也沒有能夠從她的身上得到一絲一毫的優越感。

趙氏羞憤難當,難以承受的侮辱将她變成了一個狂躁的機器,扯着脖子上的青筋朝江南雨怒喊道:“江南雨你這個賤人,我用此生往後的每一天詛咒你,我咒你二嫁不得善終,我咒你身敗名裂孤獨終老,我咒你永遠都擺脫不了卑賤之身!”

這些話好像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眼睛空洞洞的伏在地上,整個人的靈魂完全被抽離了一般。

江南雨冷笑一聲,決然的扭頭就走。她從未有過如此痛快肆意的時刻,在這一瞬間她徹底的釋放了自己,也徹底的解救了自己。

經歷了人生巨變的十九歲女文青終于在大順的這片土地上找到了重生的勇氣。

……………………

曙光初現,是一天中生機最佳的吉時。馬蹄叮叮當當,将江南雨和季衆一的新生活安放在了一片毫無生機的農田邊上,除了一車的生活用具和随行而來的世康之外,別無他物。就連世康也只不過送行,每十天才能來看他們一次,季衆一管這叫做“同定期扶貧下鄉送溫暖”。

放眼望去,除了幾間各自分布的小屋便是滿眼的金黃,唯獨有一塊四四方方的空地留在當中,好像缺了一個按鍵的鍵盤。田地旁邊便是他們的住所,江南雨推開簡陋的院門,映入眼簾的是并排而立的四間簡屋——一間是廚房兼餐廳,一間倉庫,一間是兩個人的卧房,還有一間空屋。

院子的面積屬實不小,前後院加起來約莫也有二百平上下。裏面還有一頭壯牛,五套生鐵農具,另配雞鴨各十只。還有一個磨谷子的石磨,一個磨漿水的石磨,準備的倒是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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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說起日常生活的設備可就少的可憐了,除了桌椅板凳,便只剩下鍋碗瓢盆,要不是江南雨從家裏帶了幾床帶顏色的床單,季衆一還以為自己正在演一出黑白電影。

一米八多的大小夥子看着滿院的荒蕪,委屈的連嘴都合不上了:“還真是……別開眼界啊……”

“你以前沒去過農村?”江南雨抄起一個掃帚說一不二的收拾起來。

季衆一伸出手指從石磨上劃過,在上面留下一道長長的深色痕跡。“我們那邊的農村再不濟也是通水通電,這地方竟然還要自己燒火?!你看這周圍鄰裏鄰居離得那麽遠,想去哪都不方便,這不就是變相的軟禁麽。”

江南雨撿起一只幹抹布朝他一扔,差點砸在季衆一的臉上。“我們那連城裏都沒你說的農村那麽好,好歹這院子裏還有一口水井,要不然光是出門挑水就要折騰個大半天。別做白日夢了,趕緊把屋子裏擦擦。”

季衆一磨磨蹭蹭邊朝屋裏挪步邊嘟囔着:“也就是遇到你這麽一個現代人,要不然你給我買多少游戲裝備我都不可能跟你住在同一屋檐下!”

話音剛落一只抹布突然襲來,重重的拍在了後腦門上,季衆一忽然倒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打起嗝來。

沒有了世康的幫忙,季衆一這個才剛剛享受了幾個月‘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現代人忽然如同廢柴一般,什麽都不願做了。封建主義果然害死人,江南雨哪裏能慣得他那臭脾氣,耳提命面着倒是叫他也幹了不少活,效率究竟有多低暫且不說,到了天黑竟也把院子收拾出了個大概。

整個家裏只有一間卧房,季衆一倒是無所謂怎麽住,江南雨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跟他共處一室的。幸好還有一間屋子空着,正好可以當做另一間卧室。可是少了一張床,兩個人誰都不願意睡在地上。

江南雨想到倉庫裏碰碰運氣,左翻右翻竟真的叫她找到了幾塊木板。轉身出去叫了季衆一,兩個人連搬帶扛的從牆角搬了幾十塊方磚進屋,拼成了一張簡易的睡床。

江南雨揣着小心思,自然想叫季衆一來睡,可是那木板參差不齊,最長的也就只有一米七上下,季衆一躺在上面連腿都伸不直。沒有辦法,只有她自己湊合着了。

躺在單薄的木板床上,江南雨覺得渾身沒有一個地方不難受,後背每個骨頭與床板的觸面都無比的敏感,越躺壓力越大,皮肉疼的好像被人生生用雞毛撣子怼了個遍。

等掙了錢,第一件事就是買一張新床!江南雨暗下決心,似乎已經迫不及待。

隔壁的木門響了一下,江南雨豎起耳朵聽到了一陣極耳熟的的腳步聲——那股慵懶的閑散勁似乎已經成為了季衆一的标配。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會,不好好躺着反倒出去,不知那家夥又要起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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