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面對
秦莊和左冬至在酒吧喝酒，遇到了夏初，秦莊猛然想到什麽，問夏初知道不知道洛城西的去向。
夏初沒有躲開秦莊的視線，認真的回看了過去，“我以為你不會問我了呢。”
“所以你知道…是不是…”秦莊一把抓住了夏初的手腕，用力的讓夏初皺了下眉。一旁的左冬至看到，連忙來到兩人中間，将秦莊的的手拉了下來，看到夏初微紅的手腕有些心疼，不過夏初并不在意，拉過左冬至，讓他坐她身邊，在秦莊急切的目光下，開了口，“你知道，我有邀請洛城西來我畫廊工作。”
“然後呢？”
“然後我有一份适合他的工作，而他正好找我，一拍即合。”
“那他現在在哪裏？”秦莊攥着雙手，壓抑着隐忍着等待着夏初的回答，可是夏初的回答再次讓秦莊失望了。
夏初告訴他，之前她正在安排合适的人去照顧她代理的一位畫家周老師去療養，她正在愁安排誰合适的時候，洛城西出現了。
“是他主動找你的？”秦莊問夏初。
“我有想到他，正好他打電話給我，我就問他願不願意。”
“所以他答應了，你安排了，而沒有告訴我？”
“我以為是你放手讓洛城西做喜歡的事呢。”夏初說的自然。
“難道冬至沒有告訴你，我在找他嗎？”
夏初看了看身邊的左冬至，又看了看秦莊，“後來知道，所以才明白，是城西故意離開你，那你覺得我會在你沒有問我的情況下，主動告訴你嗎？”
“為什麽？我就這麽難以信任？即使我和冬至是最好的朋友，你連他都不告訴？”看到左冬至聽的認真詫異的模樣，秦莊知道左冬至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
夏初在一旁笑了笑，開口道，“秦少，你真是霸道，在你不需要別人的時候，你折磨他疏遠他，在你需要別人的時候，又限制別人的自由，給他你以為的好，你覺得這樣合适嗎？”
“他從沒有說過不需要我。”秦莊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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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笑了一下，“你給過他說話的機會嗎？”
秦莊猛的一愣，一口和了杯中的酒，試圖讓辛辣的酒水讓自己清醒。
“我不和你說這些，我只想知道，城西現在在哪裏？”
原以為夏初不會告訴他，不過這次夏初告訴了他，雖然結果并不能讓秦莊滿意，“周老師想去僻靜的山野寫生修養，具體哪裏，由周老師決定，洛城西安排，行程期間，不需要向我彙報…”
“那他們什麽時候回來”秦莊追問。
“不好說…大半年是需要的，也看周老師的心情…”
秦莊知道，夏初不會說謊，也不會搪塞他，“他回來，你會告訴我吧。”說着秦莊又看了眼左冬至，兇狠的眼神，讓左冬至不自覺的後退了一下點了點頭。
夏初看了眼左冬至笑了，“自然，我會告訴你…”
“我相信你不會騙我…”說完秦莊起身連句再見都沒有就走了。
左冬至看着秦莊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着，“不是洛城西主動找你問工作的吧…”
夏初喝了口酒，點了點頭，“是蘇寒做的中間人，他告訴我城西想要離開秦莊，而蘇寒并不放心就這樣讓學長漫無目的的離開，正好知道我在找人照顧周老師，所以一拍即合。”
“你這是在袒護蘇寒？”左冬至微微皺眉，顯得有些不高興。
夏初雙手勾住左冬至的胳膊，靠在了他的身上，“生氣啊？”
“沒有…”左冬至臉色假裝嚴肅的否認着。
“我确實幫了城西，已經是幫兇了，就幫蘇寒分擔一點，這樣嚴浩不是也會感激我嗎！”
“你可真是…”左冬至無奈的搖了搖頭，何嘗不知道夏初顧念着他們朋友間的情誼。
秦莊知道了洛城西的下落，知道他無事，甚至已經恢複了視力，這讓他不知道是喜是悲，高興洛城西恢複的很好，傷心的是洛城西都瞞着他，只為了離開他。
接下裏的日子裏，他刻意的與羅曉霖保持的距離，并很直接的告訴她，他有了喜歡的人了。
羅曉霖顯得有些失望，但并沒有非常傷心，是個豁達開朗的姑娘。
“好羨慕秦大哥喜歡的人。”
“你也會遇到喜歡你，你也喜歡的人的。”秦莊說。
“可是能遇到像秦大哥這麽優秀的人，不容易喲。”羅曉霖笑着說。
“我有這麽優秀嗎？”
“當然，秦大哥可是我從小就仰慕的人。”
秦莊微微眯起眼睛，好看的眼露出困惑的眼神，在其他人眼裏都好的他，為什麽偏偏讓城西心生恐懼，要離他而去。
秦莊與羅曉霖保持着距離，并給她介紹了一個男朋友，是個不錯的世家子弟，兩人交往的也很順利。很快秦母知道了這件事，一通電話将兒子叫了回去。秦莊知道母親叫他回去要談什麽，而他也已經做好了面對的準備。
“你給曉霖介紹了男朋友？”秦母直接發問，她知道不能再裝糊塗了。
“是，他們現在很好。”
“你知不知道，曉霖是我最中意的兒媳婦人選。”秦母一臉的怒氣。
“對不起媽，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好，既然你不曉霖我也不強求，但是你什麽時候給我結婚生子，你告訴我，給我一個時間。”秦母說的認真，似在下最後通牒。
“對不起媽，我喜歡的人是個男人，我只能讓你失望了。”這是第一次，秦莊正面回答母親關于他感情方面的問題。
“你，你說什麽？”面對母親的不解與慌張，秦莊繼續說道：“媽，其實你早就知道不是嗎？我和林凡的事情…你知道我不交女朋友的原因，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你…”秦母臉色氣的發白，她沒有想到兒子居然這樣直接。“你不知道我這是為了你嗎？為了你的面子。”
“我的面子？難道不是顧全您自己的面子？”秦莊毫不退縮，這個時候，該說的都不能再隐瞞了。
“你說這是什麽話？如果林凡是個女孩，我不反對。”
“媽，無論你說什麽，我不可能為了別人而放棄我喜歡的人。”
“你就那麽喜歡他嗎？那個洛城西？他走了，不是嗎？他不可能喜歡你，他知道家裏給你介紹了女朋友，他走了不是嗎？”
“他知道？”秦莊忽然明白，是母親讓洛城西知道了羅曉霖，他忽然想起那次在家吃飯，無故不見了一會兒的手機。
秦母回避了這個問題，“所以你還想回到林凡身邊？”
“我不會回到林凡身邊。”
“那又是為什麽，你離開林凡，洛城西也走了，你難道不能回歸到正常的生活裏去嗎？”
“什麽叫正常的生活，摒棄自我，去做違背心意的事情。”秦莊絲毫不退縮，說的認真。
“你怎麽會是這樣的，難道有個完整的家庭不好嗎？像你姐姐那樣，夫妻和睦，有個可愛的孩子。”秦母努力讓自己平靜，耐心的勸說着。
“媽，你為什麽用姐姐來做例子。”秦莊的話讓秦母愣了一下，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可是內心在告訴自己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
只是接下來秦莊話，讓她失望了，“媽，我不像爸爸那樣…”
“你…你什麽意思？”秦母猛的後退，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
“爸爸為了家族為了正常人的生活才和媽媽結婚，只是後來他後悔了，不是嗎？”
“不，不是，你爸爸是愛我的，他愛我…”秦母吼道。
“不否認，在我小的時候，你們确實很恩愛，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發現爸爸經常睡在書房，只在外人面前，表現與你的親昵。開始你以為爸爸有外遇，于是你派人去調查，發現爸爸沒有和任何人約會，無論男人女人，他只是經常會去曾經的大學走走，每個月都去…”
“你，你都知道？”秦母握緊了雙手，眼中開始濕潤起來。
“爸出事前，和我談過，他對我說過，不要為了迎合別人而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那時候我還小，并不明白爸的意思。後來，我才知道，爸在離開前向你提出了離婚，去找自己的愛人，可惜飛機失事，一切都成了泡影。”
“你爸是要去找那個男人，為什麽他有妻子，有女兒有兒子，為什麽還要去愛別人？還是個男人…”許久不曾撕開的傷口現在鮮血淋漓，秦母留下了眼淚。
“爸說過，他對不起你，而你最後還是以他妻子的身份，送爸最後一程，讓那個人見爸最後一面的機會也沒有給。”秦莊還記得在父親葬禮的那天，遠遠的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
“所以你是在給那個人打抱不平嗎，可憐他嗎？”秦母擡起頭，眼睛裏滿是憤怒的目光混着委屈的淚水，讓精致的妝容有些扭曲。
“不，我不可憐誰，也不會恨誰，我只是想讓媽知道，我不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讓她不幸，也不會放棄我愛的人，讓自己不幸。”聽了秦莊的話，那是認真的，秦母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麽。
“媽，你就不要為難弟弟了…”秦菲兒不知道何時站在了門口，似乎已經站了有些時候了，她接到母親的電話，就往回趕，可還是晚了一些，但是該聽到的話她都聽見了。
“你，你也知道？”秦母的話讓秦菲兒點了點頭，她明白母親話裏的意思。
“你們什麽時候知道的？你們都瞞着我？”秦母捂着臉聲音哽咽着。
“媽…”秦菲兒走到母親的身邊，将她摟住懷裏，輕輕的安撫着，“媽，不管如何，我們都是愛您的，也相信爸對您是有感情的，您也擁有了爸的一生，不是嗎！”
“我不甘心，不甘心…”秦母知道，丈夫對自己的只有親情，沒有愛情。
“好了，您擁有過爸爸不是嗎？而您永遠都是秦太太。”秦菲兒繼續安撫着。
“為什麽？為什麽秦莊要像他爸爸那樣，擁有妻子孩子不好嗎？”秦母擡起頭看向依舊站在那裏一臉堅毅的兒子。
秦莊沒有說話，他知道再說什麽只會更刺激母親，秦菲兒了然的示意弟弟給母親倒杯水，她繼續安撫着母親，“媽，有些事情，我一直都知道，我也努力過幫弟弟，可是沒有用，你知道的，弟弟認定的事情，認定的人，都不會改變的…”
“真的沒有辦法嗎？”秦母抓着女兒的手，追問着。
“媽，弟弟幸福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秦菲兒幫着秦莊說話，秦莊投過去感激的目光，他知道姐姐做過很多努力，也知道姐姐最護着自己，讓愛他的兩個女人失望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秦莊公然向家裏出櫃，母親雖然生氣，也知對這個兒子毫無辦法，對兒子也都是冷冷的，雖然秦莊回家陪她吃飯的時間變多了，但是秦母依舊不怎麽和他說話，只在春節全家聚在一起的時候，才緩和了一些。而秦莊一直沒有洛城西的消息，夏初雖然說過有洛城西的消息會告訴他，但是他還是派人去找，卻始終沒有消息。林凡也來找過他，想要找回曾經的感情，卻一次次被秦莊拒絕，漸漸灰了心。
終于在春暖花開的日子，秦莊接到了夏初的電話，夏初說，洛城西就要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