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回到賓館,葉晚溪就發現自己門口站了兩個人

,喜歡你的人排着隊能排到北京,不愁找不到比我優秀的人。”

鹿銘深伸出手拂過她臉頰上的碎發:“可是這麽多年,我遇到了很多人,都只是過眼雲煙。到最後我發現,我喜歡的,只有你。”

“我——我——”葉晚溪努力想着該怎麽把這場面話說過去。

他笑了笑:“你也不用緊張,我也只是酒後的醉話。等明天醒來,你忘了就是了。只是我不願意你誤會我對你的心意,小溪,你放心,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情,我依舊是一個會為你遮風避雨的前輩。只要你願意。”

葉晚溪看着有些醉意的鹿銘深,心中升起了不少的愧疚。前些日子,她因為緋聞的事情疏遠了他。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拿得起放得下。鹿銘深喜歡她并不是一個錯誤,她不該因此就改了

态度。

“好,我們依舊是朋友。”葉晚溪笑了笑,“時間也不早了,你好喝點酒。我先回去了。”

她正要走,鹿銘深去攔住了她:“風花雪月說到這裏,我其實有件正事想跟你說。”

“什麽事?”

鹿銘深思忖了片刻,這才緩緩道:“其實說了也許你會不開心,不過我實在不想看你繼續受蒙騙下去。”

葉晚溪心裏一咯噔,難道鹿銘深也知道紅姐的事情了?那她是有多傻逼,才會這麽久什麽都沒有察覺?

“你知道的,娛樂圈裏面的友情就像是一張紙,一捅就破。你和花信羽的友情一向不同尋常,我看在眼裏本該替你高興的。”

“你的意思是,她對我不是真心實意?”葉晚溪覺得自己今晚已經不能再接受更多的信息量了。

“倒也不能不這麽說。我沒有十成的把握,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同在一個公司,都是花旦,路子相同,資源就那麽多,你分去一點,她少一點。但你們當朋友這麽多年,她青雲直上,卻并沒有拉你一把,實在說不過去。”

“她一直都有幫我。”

“幫你是真,但幫成了麽?”

葉晚溪垂下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鹿銘深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憂,你現在路子寬了,自然有好資源,不用仰人鼻息。我也只是希望你留個心眼,不要被人當槍使。”

葉晚溪淡淡道了一聲:“謝謝你的關心,我......實在是喝醉了,很累。想回去休息了。”

鹿銘深點了點頭,關切道:“回去路上小心點。”

葉晚溪告別了衆人,這才想起陸景川先行回去了,原以為沒有車回去,卻瞥見不遠處陸景川的車還在。

她想起來,陸景川是喝了酒,不能開車。好在遲早就在附近,于是她打了車過來接她。

葉晚溪回到酒店,記挂着陸景川,于是先一步來到了他的房門口。剛要開門,卻聽到裏面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女人的呻吟1聲!

遲早也驚得捂住了嘴,葉晚溪深吸了一口氣,用力開了門。遲早一時間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該進去還是該在外面守着。

葉晚溪喝了些酒,此刻也是氣血上湧,大步就沖進了卧室。

可是沖進去之後,葉晚溪被眼睛的景象驚呆了。

她原以為會看到一些香豔的景象,盡管今天已經是心亂如麻。但她仍然鼓起了最後的勇氣去面對生活中最血淋淋的真相。

可是當她進了陸景川的卧室,赫然發現角落裏一個人在蠕動。她開了燈,這才看清楚蠕動的人竟然是寧浣。

而她整個人都被床單給裹着,床單外面紮紮實實繞着窗簾的繩子。

這副傑作的始作俑者此刻卻拿被子将自己裹得牢牢的,正蒙頭大睡。

葉晚溪使勁憋着才沒笑出聲來,寧浣一見到她便奮力呼救,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她沒有理會她,而是走向了陸景川,想去查探他的情況。

剛走進床邊,陸景川便一個翻身将自己裹得更緊了,嘴裏還嘟嚷着:“走開——你不是她——”

“我不是誰?”葉晚溪問道。

陸景川頓了頓,試探般地掀開了被子,露出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看着這一臉無辜的模樣,根本無法想象他方才是怎麽樣一氣呵成将寧浣給捆成粽子的。

“小溪?”他醉眼朦胧,還不能确認。

“是我。”葉晚溪輕輕回應了一句,他忽然伸出手來,一把将她扯入懷中。葉晚溪跌倒在床上,生怕他要做些什麽。寧浣還在旁邊,她不希望被看到。

但他只是将她緊緊抱着,聞了聞她脖頸間的味道,眉眼才舒展了開來:“是你。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聽到這句回應,他才安心地抱着她閉上了眼睛。

葉晚溪對着門外擡了擡手,遲早大步走了進來。她飛快解開了寧浣身上的繩索,想要将她帶出去。

但是寧浣氣不過,沖到了兩人面前,指着葉晚溪正要破口大罵。

原本一雙眼眸溫柔如水瞧着陸景川的葉晚溪,忽然間瞧向她,雙眸中迸出寒意。她将手指放在了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寧浣被這眼神震懾住了,竟一句話說不出來。遲早趁機将她拽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葉晚溪聽着外面的聲響漸漸消失,只覺得無比疲累。

她将頭埋進了陸景川的懷中,睡夢中,他輕聲呢喃了一句:“別怕,有我呢。”

只一句話,葉晚溪便潰不成軍。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一天的委屈此刻都到了心頭。

無論是花信羽還是鹿銘深的話,都讓她遍體生寒。這麽多年來,她對自己的懷疑和無數個難以入眠的深夜,諸多痛苦,原來不是命,而是身邊人的背叛。

伴随着她的走紅,她好像即将走入一個真假難辨的世界。而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改變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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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陸景川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昨晚除了鹿銘深那杯酒,他還額外多喝了幾杯。原本就不勝酒力,後來更是不省人事。

只是他隐約記得好像有個女人送他回來,他潛意識裏覺得那不是葉晚溪,于是将她捆了起來。

可記憶太過模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夢。

一睜開眼,懷裏便多了個人。

陽光無遮無擋地傾灑在她的身上,白皙的皮膚透着光。她睡得很香甜,只是眼睛有點腫,似乎是哭過。

陸景川有些心疼,也不知道她這麽堅強,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才會哭。

只是他不忍心叫醒她,于是安安靜靜看着她的睡顏,怎麽看都不覺得膩。她發出了小貓一般的夢呓,還在他懷裏蹭了蹭,癢癢的。

他實在心癢難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臉。她含混地咕哝了一聲,又蹭了蹭他胸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沉入了夢鄉。

陸景川此刻有些明白,戲裏演的從此君王不早朝是什麽意思。這個時候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想理會了。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她才悠悠醒轉過來。

葉晚溪伸了個懶腰,一睜眼就看到陸景川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目光無比溫柔。

她看了看之間,撇嘴道:“你今天的叫早服務呢?”

話音剛落,他便俯身吻住了她。葉晚溪還有些迷糊,這一吻下去,頓時又是四肢酸軟,頭暈腦脹。

等陸景川吻完,才回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刷牙。他低低地道了聲抱歉,便紅着臉,趕緊去刷牙了。

葉晚溪舒展了一下四肢,搓了搓臉,發微信讓遲早送洗漱用品和替換的衣服過來。

她走進衛生間,陸景川正刷着牙。她從背後抱住了他:“川川,你攤上大事兒了。”

“怎麽了?”

她探頭出來,笑着說道:“昨晚你喝醉了就,寧浣送你回來,你把她給捆了。她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陸景川面色一變:“這事兒......是真的?!”

葉晚溪點了點頭。看着陸景川鐵青的臉色,她忍俊不禁:“不過你別怕,她就算是宣揚,也是說你非禮了她。”

“我怎麽可能——”

“我當然知道沒有。”葉晚溪晃了晃手機,“我拍了照。”

“什麽照?”

“就是昨晚你捆了她丢到一旁的照片,還錄下了你說的話。”

“我說什麽了?”

葉晚溪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視頻,內容是陸景川緊緊裹着自己,一副醉态,口中不斷惡狠狠地呢喃着:“你走開,別碰我!”

陸景川扶額:“這麽丢人的東西,還是......別傳揚出去。”

“這是用來為你澄清的,輕易我不會放出來的。”葉晚溪說着又放了一遍,指着畫面說道,“你看你的臉,好紅,好可愛。”

陸景川伸手去奪她的手機不讓她繼續看,葉晚溪靈巧地躲閃開來,一溜煙跑進了客廳。陸景川追了出去,剛将她撲倒,敲門聲便響了起來:“小溪姐,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

葉晚溪迅雷不及掩耳吧唧親了陸景川一口,起身去開了門。

遲早瞧見兩人這衣衫不整的模樣,頓時浮想聯翩起來。再看沙發上的陸景川,正面色緋紅,一副被她家藝人蹂1躏過的模樣。

她啧啧驚嘆,小溪姐可真是辣手摧花,實乃乘人之危的小人也。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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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晚溪料事如神,寧浣确實沒有大肆宣揚這件事,卻拿此事要挾了陸景川。

不過葉晚溪早就留下鐵證,真要鬧出去,丢人的是她。趁人酒醉要爬床不成,反被對方拒絕,還捆了丢在一旁。

若是被爆出去,怕是要成為全網嘲。

雖是不甘心,寧浣也只得作罷。

解決了寧浣,葉晚溪這才有心情梳理起了自己身邊這些事情來。

她入行幾年,接到的戲确實都是爛片。就連大制作的商業片,演個不出彩的小角色,那商業片最後評分也不高。

她除了混了個臉熟,別的一無所獲。

但光是從這一點就說紅姐有意打壓她,也實在太牽強。畢竟不是所有進娛樂圈的都能紅。

只是要驗證這些,還得等她回公司以後。

葉晚溪安安心心拍完了最後的戲份。為期三個月的戲總算是殺青了。

從炎炎夏日一直到秋天,天氣漸漸涼爽,正是最宜人的時候。張一白和許夢琳都是百般不舍,尤其是許夢琳。

她平時沒事兒就要來劇組一趟,拍點男女主互動,然後發發微博。一時間她微博粉絲暴漲,本來只有一萬多,現在漲到了一百多萬。無數粉絲天天追着要糖吃。

殺青宴上,許夢琳拉着兩人的手,眼眶紅紅:“你們倆還真在一起了,我十分欣慰。可是我也很擔心啊。”

“擔心什麽?”葉晚溪不解。

“歷來炒CP的必經階段就是提純。”

葉晚溪雖然是個網瘾少女,但從來沒粉過CP,所以也不知道提純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們戲還在播的時候,為了熱度而組成CP正常營業。很多唯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但是呢劇一播完,CP粉的熱情會快速下降。而唯粉就會成為你們各自粉絲的重要組

成。”許夢琳頓了頓,“這個時候,深谙套路的明星團隊就會開始提純操作,制造矛盾點,讓兩方粉絲對罵。這一步,又叫做虐粉。”

“虐粉?”

“對,粉絲是越護着你越忠心。她們為你扛過槍,打過仗,就會對你産生保護欲。覺得你楚楚可憐,不為你沖鋒陷陣,你就要被對家黑死了。”

葉晚溪和陸景川聽得一臉懵,沒想到飯圈還有這樣的操作。葉晚溪深感汗顏,這樣的話,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深入飯圈了。

只是這兩家粉絲真要撕起來,她現在身為陸景川的隐形粉頭,難道要跟着陸景川的唯粉一起黑自己?

這真是兩難的境地。

“所以啊,你們兩家到時候提純,肯定會互相對罵,然後黑料滿天飛。”

葉晚溪一挑眉:“我不怕,我的黑料沒有川川的多。”

陸景川不服氣:“我哪裏來的黑料?”

“我手裏有你的裸1照!”

許夢琳兩眼放光:“天吶,你們——難道已經——”

她還在激動,葉晚溪已經拿出手機:“許姐,我給你看。”

她嘴上推辭着,眼睛卻不自覺瞟了過去。只見葉晚溪的相冊裏,赫然是一張陸景川兩歲大時候光着屁股的影樓照。

許夢琳翻了個白眼:“這也能算黑料?粉絲可怕起來,什麽惡毒的料都敢編,到時候兩敗俱傷也說不準呢。唉,一起和和美美剪視頻吃糖的日子,就要一去不複返了。”

陸景川握住了葉晚溪的手,鄭重地說道:“放心吧,我們不會的。”

許夢琳一副看透娛樂圈浮華的神情,搖着頭離開了。

誰承想,一語成谶。劇還沒播完,葉晚溪剛回到北京,兩家粉絲就真的開撕了。

葉晚溪看了一圈,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此前的糖都變成了口蜜腹劍,當初發布會上,她讓他說的土味情話,變成了她在給他塑造油膩人設。

而自家的粉絲也開始各種挖掘陸景川的黑料,比如将他以前演過的雷劇片段拿出來做成鬼畜視頻傳播。

她揉了揉眉心,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頗有些無奈。

葉晚溪打了個電話給紅姐,想勸她不要幹提純這個事兒。

“你還知道提純,遲早科普給你的吧?”

“不是,我自己了解的。”葉晚溪頓了頓,“紅姐,我覺得沒意義。鬧得雞飛狗跳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敗壞路人緣。”

“你這就不懂了吧,購買你的雜志,幫你沖廣告銷量的是誰?路人嗎?不是的,是你的死忠粉們!死忠粉怎麽來?當然是要虐啊!”紅姐頓了頓,“我最近找到了一個陸景川的黑點,一曝光他就死定了。”

葉晚溪連忙制止:“無論是什麽,不許曝光!”

“他跟別的女人一起回酒店上床,你也能忍麽?”紅姐咬牙切齒,“小溪,這種男人真的不值得。”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酒店經理告訴我的。”

葉晚溪心中的懷疑加深。酒店經理怎麽可能平白跟紅姐說這些,她會知道這件事,一是遲早告訴她的,二是她原本就知道整個計劃。

而遲早一向嘴嚴,她吩咐過不許洩露的事情從來沒有洩露過。那麽只有一種可能,她也是這件事中的一環!

葉晚溪聲音沉了下去:“紅姐,我只有一句話,你口中的黑料,我一個字都不想看見出現在網絡上。”

“你——你怎麽就想不通呢?”

“你知道我的脾氣。”

“好好好,都随你。”

挂了電話,葉晚溪愈發覺得事情不對。花信羽和鹿銘深的話反複交錯着出現在她腦海之中,線索淩亂而錯雜,讓她理不清頭緒。

她思前想後,最終聯系了幾個相熟的朋友去查紅姐的情況。

這一查,結果讓她震驚。她本以為紅姐的事情僅僅與她有關,卻沒想到牽涉到了娛樂圈一件大事。

☆、入V二更

葉晚溪所在的公司叫輕娛傳媒股份有限公司,是業內數一數二的經紀公司。旗下的藝人少說也有上百人, 不說個個都紅, 但一線的明星就有五個。

雖說葉晚溪自己調侃自己是三十二線,算起來也是個三線藝人,否則也不會有自己的獨立工作室。

她每次說自己糊穿地心, 都是和花信羽比起來。畢竟花信羽現在被評為四小花旦之一, 曾經得過視後, 業內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輕娛傳媒旗下的藝人工作室很多, 每一個都是以明星和經紀人為核心組成的團隊。葉晚溪的團隊只是其中一個,一般情況下工作室盈虧自負,所以為了維持工作室的運轉,她不得不接拍了很多爛片。

否則連年虧損的話,她的工作室就運營不下去了。而很多的角色其實是葉晚溪自己争取來的,曾經也有粉絲跟她提過工作室不給力。她都是護着紅姐,相信她已經盡力了。

但花信羽和鹿銘深的事情讓她開始反思過往,于是聯系了很多圈內的朋友。得出來的結論是, 紅姐在和這些人接觸的過程之中, 态度十分消極。

很多人原本在看過她的表演之後想要與她接觸,可是感受到團隊的怠慢, 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讓她震驚的是,時尚圈莫名其妙傳出了她耍大牌的消息,而傳消息的正是那個之前與她相見

恨晚的攝影師。

那位知名攝影師也是有自己團隊的,能在業內做出名,時尚圈的人脈不可小觑。而時尚圈又向來最愛撕1逼, 一個眼神都能上演宮鬥大戲。

葉晚溪原本拍完了雜志就走了,沒有留下聯系方式,後續工作交給了紅姐。但不知怎的,竟得罪了那位攝影師。

她思前想後覺得不對勁,于是彎彎繞繞托關系聯系到了他。

最近戲剛拍完,她有兩天時間休息,于是便約了攝影師Bruce出來喝咖啡。他起初百般不願,但耐不過葉晚溪能說會道,還是将他忽悠了出來。

下午,葉晚溪仔細打扮了一下,摒棄了遲早給她挑的衣服,自己搭配了一套像樣一些的,這才出了門。

她平時都是坐保姆車出去工作,自己單獨出行則是開一輛Mini Countryman,很不僅低調還很适合自駕游。

她特意找了個非高峰的時段出門,但還是開了兩個小時才到地方。北京的路向來是堵,兩個小時都算快了。

葉晚溪挑的地方離Bruce工作的地方比較近,所以她坐下沒多久,人就到了。

Bruce是個精幹的中年人,但是保養得好,看起來很顯年輕。他留着歐美時下最流行的絡腮胡,紮了個短短的小辮子,衣着打扮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時尚界人士。

他在她對面坐下,兩人點了咖啡。Bruce看起來波瀾不驚,一雙眼确實在打量葉晚溪這身打扮。

雖說在搭配上有點小心思,但也不算完美,只是她的身材和臉蛋實在無可挑剔,穿起來便很是驚豔,看來是用了心。

這第一觀感便讓Bruce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只是此前受的氣還是讓他心存芥蒂,于是開了口不冷不熱問道:“葉小姐可是個大忙人,怎麽有time來這裏陪我喝coffee呢?”

葉晚溪知道他在酸他,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重要的人,當然值得分出時間來專門相見。這是一貫做事的原則。”

Bruce冷笑:“一個月前,你們team可不是這麽說的。”他說着惟妙惟肖模仿了起來,“不好意思了啊Bruce先生,我們家藝人啊最近太忙了。而且你知道的,她是一個演員,一向志不在此。她呀,最近條劇本挑的眼睛都花了,等閑下來一定聯系你們。”

“這話,是紅姐說的麽?”

“明知故問。”

“我是真不知道她會這麽說。”葉晚溪攪了攪咖啡,“或許你會覺得我砌詞狡辯,但事實是,我自己的經紀人好像推掉了我很多的工作。而我是昨天才知道的,如果不是親耳聽你說出來,我可能還不敢相信。”

Bruce也是一臉震驚,他傾身湊上前:“真的假的?你經紀人這是圖啥呢?”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葉晚溪擡眼看着他,“所以紅姐真的跟你說了那一番話?”

“那還有假。”Bruce一臉八卦,下意識伸手想要摸葉晚溪的手背,她縮了回去。Bruce也并沒有在意,繼續說道,“我還以為你紅了耍大牌呢,之前跟好些人吐槽了你。不過這些都是誤會,回頭我幫你解釋。我想跟你說的是,我還聽到了好多人提到你的事情。那家夥,你在圈內能混下去真是個奇跡。”

“這話怎麽說?”

Bruce小指微微翹起,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你知道的,在fashion圈也是有地位的,所以好多小模特小明星都扒着我。”

“重點重點。”葉晚溪催促道。

“重點來了,有個小演員在一個大電影裏客串。就那個......鹿銘深主演的電影,叫什麽名字來着,總之那年票房挺火的。她記得你當時也去試鏡了,對你印象特別深,說是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演員,以為是演的女一或者女二。結果發現你居然和她試的同一個角色。”

葉晚溪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就知道是哪部電影了。那也是一部大導演的大制作,當年立項開始就已經有了熱度。

後來定了鹿銘深當男主角,他還打電話讓她去試鏡。

她高興地告訴了紅姐,推了個通告就去了。結果可想而知,還是沒能成功。後來那個角色給了個不知名的女演員,當然也不怎麽出彩,所以沒火起來。

“她呀,當時跟一起去的女演員都覺得沒戲了,差點直接走人了。後來想想,來都來了,就進去試試呗。”Bruce用手指點了點桌子,“诶,你說這事兒就奇了,你沒上,她上了!就她那歪瓜裂棗,臉跟被車輪子碾過似的,演朱元璋都不用化妝的鞋拔子臉,她都能被選上,還能把你給淘汰了,你說是不是卡跟頭撿到錢,走了狗屎運了?”

葉晚溪也是聽得一頭大汗,沒想到Bruce這麽啰嗦。不過從他的言行舉止,她也能看出來了,眼前這位怕是個姐妹。圈子裏的姐妹最大的特征就是——碎嘴和毒舌。

“那跟紅姐有什麽關系?”

“後來歪瓜裂棗進了組,就跟人八卦了。然後說起了你,就聽說當時導演屬意你演女二那個角色,就是陳湘勻拿最佳女配的那個角色,大贊你的演技。結果打電話過去,是你經紀人接的。她就陰陽怪氣說,你已經演過女主了,現在挺有熱度,要演就得演主角,不然跌份。導演一生氣,直接把你的名字給劃了。”

葉晚溪眉頭緊鎖:“你這消息可靠麽?”

“那我可沒法打包票,不過衆口铄金,歪瓜裂棗這麽說,雨打沙灘萬點坑也說了類似的事情。

總之這樣的事情多着呢,大家最後一合計,覺得你就是被經紀人坑了的傻逼。”Bruce頓了一下,擺了擺手,“呸呸呸,瞧我這破嘴,是小傻瓜。”

葉晚溪的臉色沉了下去,她近來确實多方面聽到了類似的故事。這麽多之中,時尚雜志這件事已經得到了證實,那麽其他事情應該也是真的。

Bruce見她沉默,知道她此刻心情一定很亂,頓時也起了憐惜之情。他坐到葉晚溪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別難過,我最看不慣這種使陰招的了。你放心,時尚圈這邊的路子,我幫你開。但是你最好早點擺脫這個經紀人。”

葉晚溪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她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還有點事情,先回去了。”

“去吧。好好哭一場,發洩完就要振作起來。”

葉晚溪忍俊不禁:“哭能解決什麽問題,你放心,希望我們很快能有下次合作。”她提着包站起身來,又低頭看着Bruce,“不過我也要真誠地告訴你,衆口铄金不是這麽用的。”

Bruce哼哼了一聲:“讨厭,就你有文化。”說着翻了個白眼。

葉晚溪吐了吐舌頭,轉身離去。

紅姐的事情得到了證實,她的心情糟透了。但她一向是殺伐果斷,即便這個人從出道起就陪伴自己,但她還是決定立刻更換經紀人。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她和她這樣相扶持過來的情誼,她才覺得這樣的背叛難以接受。

一個表面為你奔走勞心,對你關心備至的人,私底下竟然做了那麽多陰損的事情,簡直是往她心口紮刀子。

可是捂着鮮血淋漓的傷口,她依然得面對。

葉晚溪握着方向盤,晚風吹拂着她的面頰,漸漸讓她怒火噴湧的心情冷卻了下來。她必須一擊必中,直接将她徹底剔除出團隊。

那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她做這些事的動機。

☆、清理叛徒

葉晚溪的工作團隊如常運行,兩天的休息結束後, 她便和陸景川一起出席了許多的節目。

唯有見到他, 她才覺得那些煩心事兒都無關緊要。

兩人在臺上的互動依舊會讓CP粉激動。但甜蜜之下卻是暗潮湧動,兩方粉絲明裏暗裏都在較勁。

葉晚溪也很疑惑,為什麽她明明跟陸景川關系那麽好, 粉絲卻還好因為一點點小事吵得不可開交?

但粉絲的事情, 她姑且沒工夫去管。只是聽遲早說, 紅姐最近好像要放一條陸景川的黑料給她的毒唯, 借毒唯的手去黑他。

于是下了通告,她便提醒了陸景川。

兩人回到北京,粉絲衆多,一時間難以見面,只能手機聯系着。葉晚溪這邊為他捏了把汗,陸景川卻絲毫沒有擔憂,反倒還勸她放寬心。

他近來好像有些忙碌,葉晚溪難免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戲結束了, 從角色中抽離出來, 他發現自己喜歡的并不是她?

也許這段時間,确實要冷靜些比較好。

而且瑣事纏身, 她自己這裏的事情都沒有梳理清楚,帶着這樣煩悶的心情去找他,只是給他徒增煩惱。

葉晚溪抱着自己的毛絨兔子,蜷縮在沙發上,電視裏還在播放着最後一世的故事。他和她的眼神裏滿溢出的都是甜蜜。

可是成年人的戀愛終究不會像年少時那樣奮不顧身, 他們早就在無數次的頭破血流中學會了克制。

葉晚溪失神良久,最終還是給他發了個晚安,獨自一人睡了過去。

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必須要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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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娛公司對于最近勢頭很火的葉晚溪給予了極大的重視,上面決定給葉晚溪打造一個更加專業的團隊,擴充她工作室的人員數量。

姜紅如同往常一樣來到了公司,這種會議,葉晚溪是沒有興趣的,所以會全權交給她來處理。

她很了解自己手下的這個藝人,一心演戲,其他事心無旁骛。

以至于她最近談了戀愛,姜紅也十分驚訝。原以為對方只是個虛有其表的男演員,沒想到兩人相處着愈發火熱。

這勢頭十分不妙,好在她有信心将兩人這火苗壓下去。畢竟娛樂圈裏人心叵測,最易撬動的便是彼此間的信任。

起初是粉絲們互相撕逼,緊接着就會在兩人之間産生嫌隙,這樣的感情決計無法維持長久。

她進了輕娛公司的大樓,迎面而來的就是花信羽的巨幅照片,裝裱得十分精致。不得不說,花信羽雖然漂亮,但比起葉晚溪來還是差了一截。

姜紅費了多少心思,才努力壓住了葉晚溪發展的勢頭,沒想到憑借着這樣一部爛劇,她竟也能翻身,真是天意。

好在她最近給她接了一檔綜藝,直接點了她的死穴,即便是紅,那也是黑紅。先敗壞路人緣,接下來很快就會糊了。

她這一路想着,便來到了十七樓的會議室。

一推門,姜紅愣了愣。

葉晚溪竟悠閑地坐在了會議室的轉椅上,正跟藝人部的總監謝文齊聊得愉快。聽到開門聲,兩人都轉過了頭來看着她,葉晚溪如常沖她笑了笑。

姜紅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尴尬,但很快掩飾了過去:“小溪?你怎麽來了?”

“這麽重要的場合,我當然要來了。”

謝文齊倒是面色冷峻了下來,他素來不茍言笑,此刻也恢複了往常的模樣。他掃了眼在場的衆人:“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姜紅連忙坐到了葉晚溪的身邊。

會議開始,投影儀打開,上面顯示了葉晚溪的資料:“今天會議的主要內容是關于“葉晚溪工作室”的人員增減問題。”

姜紅瞧了眼角落裏正在發呆的遲早,這個丫頭老早就不怎麽聽她的話了,葉晚溪的許多情況都沒有告訴她。所以這一次人員清退名單裏,她将她也遞交了上去。

謝文齊的聲音低沉有力,将葉晚溪最近的發展勢頭講解了一遍,大意便是她已經邁入二線藝人的行列,發展前景看好。他列出了工作室拟定增加的工作崗位和人員數量。

姜紅注意到,葉晚溪聽得呵欠連天,她卻記錄得十分認真。

謝文齊發言完:“公司暫定的計劃就是這樣,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姜紅正要起身代表葉晚溪發言,她卻忽然站了起來:“在新的夥伴加入我們的工作室之前,我要宣布一件事。”

葉晚溪說着走到了前方,角落裏的遲早連忙起身走過去替她換了個U盤。

但是她身後的幕布依舊一片漆黑。葉晚溪掃了眼在場的衆人,淡淡地說道:“我宣布,公司正式辭退葉晚溪工作室的經紀人姜紅。感謝多年陪伴,希望

與你同行[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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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回到賓館,葉晚溪就發現自己門口站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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