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回到賓館,葉晚溪就發現自己門口站了兩個人
拍板十分爽快,售樓小哥也很是驚訝。在帶着兩人去參觀了一圈之後,當即便要簽合同付款了。
葉晚溪本以為沒自己什麽事兒,但合同遞來之後,陸景川卻把筆遞給了她:“在這兒寫上你的名字。”
她怔了怔:“不是......你買房麽?為什麽是我寫......”話還沒問完,她反應過來,連忙将
筆塞進了他手裏,“不行,你花錢當然是寫你的名字。”
陸景川握住了她的手,耐心又溫柔地說道:“我知道,憑你自己也可以買得起很好的房子,所以你不想占我的便宜。可我花錢原本就是想要你開心的。”
售樓小哥聽着陸景川這深情款款的告白,都恨不得當場嫁給他了。他是造了什麽孽,要承受這樣亮瞎狗眼的秀恩愛。
葉晚溪想了想,重新握住了筆:“好吧,我接受了。不過,我喜歡我們倆的名字并排放在一起。”
陸景川笑了起來:“好。”
于是兩人一起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錢款付清,合同生效,從此他們擁有了自己的房子。
而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葉晚溪都還覺得有些不真實。當初她買房的時候,才拍了幾部戲,手頭不是很寬裕。
買一個房子也是前思後想,一家家對比,最後才一咬牙買了下來。還申請了一個貸款。
好在她後來一直有戲拍,雖然不溫不火,但當上女一之後的片酬便節節高升,便提早付清了貸款。
她嘴上說着十八線,但是拍了這麽多的戲,還是存下了不菲的一筆錢。
只是在她心目中,陸景川一直受他那個業內惡名昭彰的經紀人壓迫,只怕手頭上不會那麽寬裕。
這麽一筆錢支出了,應該也是很吃力的。所以葉晚溪默默下定決心,她要在陸景川最艱難的階段裏好好養着他。
從售樓處出來之後,兩人又去吃了一頓大餐,這才雙雙把家還。
第二天一大早,遲早來接葉晚溪。她坐電梯來到了葉晚溪家中,正要給她收拾行李。這一進門,就發現行禮已經收拾好了。
葉晚溪腳步虛浮地走了出來,提着行李箱來到了玄關。
遲早趕忙伸手接過行禮,正要拎下去。卻忽然聽到了一個男人地聲音:“小溪,過來。”
遲早虎軀一震,難以置信地轉過頭。
裹着浴袍的陸景川赫然出現在葉晚溪的家中,遲早瞪圓了眼睛,都忘了打招呼。好在陸景川和葉晚溪沉浸在分別的氣氛之中,沒有注意到她。
“川川,你就乖乖在家裏等着我。我一有空就飛回來見你。”
陸景川揉了揉她的頭,俯身吻了她一口:“去吧,好好唱。我聽着呢。”
葉晚溪連忙擺手:“別聽別聽,我想你好好活着。”
他忍俊不禁:“小溪,無論別人怎麽說,你都要相信你自己。只要你努力做的事情,就都能做好。演戲如此,唱歌也是如此。”
葉晚溪點了點頭,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這才轉身向門口走去。
遲早已經不堪重負,一大早就吃撐了狗糧,一溜煙提着行李下了樓。
-----------------------------------
下午四點,飛機落地。謝文希安排的車一早就過來接了兩人,她這一次是親自跟了她的行程。
一行人在粉絲的擁擠之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出了機場。
謝文希對自己看到的情況非常滿意:“你的熱度維持的不錯,這個綜藝後天會開始錄制,形式是直播,所以明天要彩排。今天你把流程背下來。”
她帶過很多藝人,演員上綜藝也是有利有弊。好處就是願意背書,壞處是有些演員在臺上會放不開。但葉晚溪的表現,她看過不少,是個有綜藝感的女生。
“我已經背下了,賽制也背了。”
謝文希有些驚訝,面上卻沒什麽表示,只是在心裏默默給了一個肯定。她把賭注壓在她身上,是值得的。
既然流程已經背下來了,謝文希便帶着葉晚溪去見了聲樂老師。
這位聲樂老師也是謝文希特意從北京請來的,小有名氣,自然也價格不菲。
學聲樂的地點是一個專業的錄音棚,葉晚溪十分新奇,一進去就左看右看。從外面練習室看到裏面的錄音室,恨不得立刻進去高歌一曲。
網上此前有個梗,叫年薪百萬的調音師。葉晚溪也很想知道,自己這嗓子唱出來的歌,究竟能調成什麽樣?是不是真有那麽神奇。
于是趁着老師沒來,她跟調音師聊了起來。調音師是個中年大叔,也是葉晚溪的粉絲。他雖然不看網劇,可是葉晚溪最近這麽火,他也關注了一些。
這一來二去就粉上了,這一次能看到真人,激動之情難以言表。于是對葉晚溪是有問必答。
“我吧,在大學的時候一直有一個外號,叫死亡歌姬。最輝煌的記錄是曾經把一個朋友給活活唱吐了。于老師,您覺得就我這個水準,如果修音的話,能修到什麽水平?”
于老師認真思索了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你進去唱一首,我給你調調?”
葉晚溪立刻高高興興鑽進了錄音棚,滿心期待地挑了她和陸景川的定情之作《清白之年》。打算等修音後給陸景川發過去讓他聽一聽。
她前腳剛進錄音棚,後腳謝文希就帶着聲樂老師宋輕歌走了進來。她正要把葉晚溪叫出來,宋輕歌擺了擺手,示意先聽聽她的底子。
于是兩人站在調音師身後,看着葉晚溪戴上了耳機。
☆、跨界天籁
她清了清喉嚨,試了一下麥, 便對着調音師比了個OK的手勢。音樂聲響起, 葉晚溪打着節拍,看架勢十分專業。
但到了該開唱的時候,她卻後知後覺。以前在KTV裏面還有提示, 這裏完全沒有。所以她遲了一步, 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沒跟伴奏在一個點上。
就是這樣, 她還唱了起來。
葉晚溪唱得十分陶醉, 于老師卻恨不得自己生出八只手來,就這歌喉,那是被車輪碾過啊!
即便是他盡了最大的努力,可是那歌喉還是讓謝文希變了臉色。她偷眼瞧了瞧宋輕歌,他的表情也十分凝重。
這位德高望重的聲樂老師,一向是以寬和著稱。可是面對葉晚溪,卻鐵青了臉。
以往來找他調教的,那都是有一處或者兩處的瑕疵。可是葉晚溪唱歌, 全是漏洞。這就好比醫生治病, 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葉晚溪是從頭到腳體無完膚, 屬于華佗在世也難治好的疑難雜症。
一曲畢,葉晚溪摘下耳機,腳步輕盈地走了出去。
推開隔音門,赫然發現方才還談笑風生的于老師,此刻正倒在椅子上喘着粗氣, 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而謝文希面色十分難看,身旁的宋輕歌沒了蹤影。他沒能堅持到底,留下了一句:“我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就走了。
宋輕歌收了錢自然會教,只是他需要時間給自己做一下心理建設。
葉晚溪渾然未決,拉了個椅子坐在了調音師的身邊:“于老師,我這修過的歌讓我聽聽呢?”
于老師臉色一變,抖抖索索去播放。謝文希話也來不及說,閃身逃了出去。于老師播放了音頻之後,也腳下打着飄逃了出去。
葉晚溪聽着自己被修音後的歌聲,敝帚自珍地開始尋找自己的閃光點。
然而時間緊迫,即便是這樣的水準,第二天就要彩排了。葉晚溪抓緊時間把自己拿到手的歌練了練。
她參加的這個節目叫《跨界天籁》,是要請娛樂圈中非歌手的明星來唱歌,并且一輪輪比賽的綜藝。
現場會請觀衆和評委共同打分,來決定選手的去留。
在彩排之前,自然是要做一個賽前采訪的。
葉晚溪化好了妝,進了棚。面前的錄制的背景已經搭好,簡單的一張椅子,兩邊打光板也都架好了,她只需要坐進去接受采訪即可。
謝文希并沒有給她什麽內容照本宣科,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葉晚溪狀态很放松,大不了第一輪被淘汰了,她就繼續去演戲。
很快有主持人來采訪她,主持人是不入畫的,所以鏡頭只對準了她。
“請問您為什麽會選擇來參加《跨界天籁》呢?”
節目組怕是想讓她說,因為她一直都有唱歌的夢想。然後在唱歌這個方面,葉晚溪就是一條鹹魚,沒有任何想法。
于是她老老實實說:“因為簽了合同了,就來了。”
“......”
她難得把天給聊死了,謝文希卻絲毫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那您對于‘死亡歌姬’的名號,有什麽想說的麽?”
節目組應該是想她說,希望通過這個節目摘掉這個稱號。但葉晚溪已經自暴自棄了:“我,實至名歸。”
主持人也是心理素質過硬,繼續提問:“您比賽前有什麽宣言麽?”
“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們注意,有心髒病和精神較為脆弱的,請放棄觀看我的演唱。小孩和老人請在家人的陪同下觀看,如有不适,請即刻換臺。”
在場的工作人員和主持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錄完了賽前采訪,葉晚溪便去了演播廳走了一遍流程。參加這次綜藝的幾人互相間是保密的,比賽當天才能知曉誰來參加了比賽。
不過賽制卻一早就告訴了幾人,比賽分為預選賽和總決賽。預選賽的賽制是一期表演賽,一期淘汰賽,還有一期踢館賽。
淘汰賽采用的是末位淘汰,而踢館賽則需要踢館選手進入前四名才能留下。
葉晚溪估摸着自己堅持三期就是勝利了,但該認真準備的還是要準備。
走完這個流程,她回去又努力練了練,可她自己根本聽不出來是不是難聽。于是葉晚溪打了個電話給陸景川:“川川,你睡了沒?”
陸景川原是睡了,卻強撐着起來洗了把臉:“沒睡呢,你怎麽了?賽前緊張?”
“那倒不是,我這正巧在練歌。想先唱給你聽聽。”
陸景川只在《快樂星期六》那次節目錄制時聽她唱過幾句,實在是魔音繞梁,難以忘懷。
“好,我聽聽看。”
謝文希給葉晚溪挑的是《倒帶》,聽聞這首歌就算是再容易走調的人,都不會唱得太難聽。
于是葉晚溪清了清喉嚨,一展歌喉。
有那麽一會兒,陸景川以為是電話出了問題,還拿起來看了看。
葉晚溪也是忐忑,如果陸景川能聽完她唱歌,證明他一定是真的愛她。畢竟就連花信羽,每次聽她唱歌都會借口上廁所而遁走。
一曲畢,她緊張地等待着陸景川的點評。
良久,電話那頭傳來陸景川虛弱的聲音:“小溪,你這首歌......是自創的?”
“你沒有聽過《倒帶》嗎?讀書那會兒很紅的。”
“原來是這首歌。”陸景川恍然大悟,“唱得不錯。”
葉晚溪咬牙切齒,難怪花信羽老說,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也別相信男人的嘴。他都沒聽出她唱得什麽,竟還誇她唱得不錯!
要麽他就是在騙她,要麽他就該去醫院挂個耳科了。
“那你說說看,好聽在哪裏?”葉晚溪問了一道送命題。
“只要是你的聲音,怎麽樣都好聽。”陸景川又補充了一句,“但我最喜歡的是你求我輕一點時候的哭腔。”
葉晚溪的臉騰地紅了,自從那天過後,她才發現陸景川小奶狗的表象全是騙人的!他不但在睡她這件事上無師自通,更是花樣百出。
而且最喜歡說一些讓她臉紅心跳,聽着都覺得羞恥的話。也不知道他是哪裏學來的,粉絲們只會寫彩虹屁小作文,可沒教過這些。
她問起的時候,陸景川又理所當然地回答她:“就是有感而發啊。”
“......”
她總算理解,什麽叫無形撩撥,最為致命。兩人就這個問題深入探讨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挂了電話。
葉晚溪明天還要錄制節目,便早早洗完睡了。
第二天一早,謝文希便帶着遲早和工作人員過來替她化妝打扮,舞臺的衣服也一早就準備好了。
葉晚溪的本意是,這節目既然是來唱歌的,那就質樸地唱首歌就好。卻沒想到謝文希在她的造型上十分用心,給她找來了一件頗為朋克的衣服。
還一大早就讓化妝師給她編了個髒辮,足足用了一個小時。妝容是煙熏妝。
她還從來沒試過這種打扮,忍不住在鏡子前比了個swag的姿勢,豎起了食指和小指:“怎麽樣?搖滾不?”
“時間差不多了,可以滾了。”謝文希說完大步出了門。
葉晚溪只當沒聽她損她,大步跟着出了門。上了保姆車,遲早瞧見葉晚溪的樣子,驚得半天合不攏嘴。
她盯着她的側顏瞧了許久,啧啧稱奇:“小溪姐,你以前都是長發的造型,像個小仙女。今天
這打扮,意外得很适合你。”
葉晚溪拿出手機前置照了照,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不過還是自拍了幾張。
遲早看着葉晚溪用1200萬像素自拍,但仍然吹彈可破的皮膚,暗暗覺得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不一會兒,她們來到了錄制現場。一下車,錄制就開始了。臺裏的一個小主持人向她走來,熱情地打着招呼。
“葉老師,你好你好。我是林欣,從這一刻起,我就是你在《跨界天籁》中的經紀人了。”
“幸會幸會。”
林欣給葉晚溪遞過來一個随身的麥,她俯身替她綁好。葉晚溪瞧了眼四下,她的粉絲正擠在一處沖她打招呼。于是她揮了揮手。
人群裏有人叫道:“小溪今天真酷!”
葉晚溪原想維持她酷girl的形象,卻還是破了功,咧嘴笑了起來。這一笑,引得周圍粉絲紛紛尖叫。就連別家的粉絲也激動地跟着叫喚。
林欣帶着葉晚溪進了等候室,這裏布置得十分溫馨,還有一個大的直播電視,可以實時看到現場的畫面。
裏面空無一人,林欣就帶着葉晚溪進去,趁機采訪了她幾句。
葉晚溪也是個打太極的高手,采訪中做到了有問必答,但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透露。
不一會兒,參賽選手陸陸續續到場。
總共六人,一個主持人,一個模特,兩個選秀出道的流量,一個相聲演員,還有一個是電影演員。
六人,葉晚溪認識兩人,而且都是冤家路窄。
這主持人不是別人,正是寧浣。而兩個流量當中的一個則是《九十九次我愛他》劇組裏那個扇她巴掌的張子恒。
張子恒在演藝的道路上是徹底斷了,但他不知怎的傍上了寧浣這條線,竟然上了這檔綜藝。
三人相見,分外尴尬,卻又不得不掩飾了過去。
葉晚溪知道,這個張子恒是選秀出道,唱功還是有的。而寧浣也是練過聲樂的,水平自然比平常人要高。
她索性不跟兩人多打交道,而是和相聲演員郭躍湊到了一起。
郭躍是個話痨,只要是他一開口,那個語速砰砰砰的,別人根本招架不住。可今天出了奇跡,葉晚溪也是個思維活躍的,郭躍抛出的梗,她竟然全都接住了。
兩人根本不像是來錄節目的,倒像是一起說相聲來了。
節目已經開始直播,而且網絡同步,可以直接刷彈幕。彈幕會在他們周圍的白牆上浮動。
兩人聊天那會兒,滿彈幕都是:“葉晚溪是個被演藝生涯耽誤的相聲演員。”
“小溪也太可愛了吧!”
“我沒看錯吧?死亡歌姬也在!”
“恒哥看我!!!!!!”
“......”
不一會兒,節目開始。葉晚溪這才發現,主持人居然是何念!早知道之前應該去打個招呼的。
能把何念請來主持,可見臺裏對這檔節目的重視。而且在座的配置,一看就是要制造熱點話題的意思。
第一輪的比賽,是要通過抽簽來決定順序的。由經紀人代抽,回來告訴歌手順序。
不一會兒,林欣哭喪着臉回來了:“小溪姐,我對不起你。抽的順序不好。”
葉晚溪早有心理準備,從見到寧浣起,她就知道這是在別人的地盤,小鞋不會少。
果然,林欣打開了手中的紙片,赫然是——出場順序:1。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葉晚溪站起了身來,郭躍樂呵呵看着她:“葉老師,我雖然沒聽過您唱歌,不過這死亡歌姬的名號如雷貫耳。一會兒唱完,記得兜幾個雞蛋回來。晚飯就有了。”
“那也得留着命吃啊。”
葉晚溪說完大步出了門,穿過長長的通道,握着話筒緩緩走向舞臺。臨到門口,謝文希遞給了她一個電吉他,這是她的道具。
原本放松地心情,此刻緊張了起來。她站在升降機上,地面緩緩升起。
當她抱着電吉他出現在舞臺正中央的時候,原本喧鬧的演播廳此刻一片死寂。
她側身站着,燈光自頭頂打下。她緩緩擡起頭,讓光照在她的臉龐上。從眉骨到下颌骨,沒有一處不是完美的。
只這一個亮相,便引起了全場的歡呼和尖叫,幾乎要将棚頂掀翻。
一瞬間,微博刷起了一個話題#葉晚溪美顏盛世#。
她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眼中閃過一絲邪魅,配合着她的煙熏妝,頓時滿彈幕飄起了:“天吶!我要彎了!”
謝文希在後臺接收着各大平臺的消息,對于這些反饋非常滿意。她知道她唱歌不行,那至少賺個驚豔。畢竟美貌是她最厲害的武器。
只是亮相太過驚豔,葉晚溪一張口,方才彎了的粉絲們瞬間又被拉直了。
☆、一展歌喉
後臺的謝文希看着評論的勢頭,肉眼可見從驚豔變成了惡搞和群嘲。
好在節目組此前放了葉晚溪的采訪打了個底子, 大家只覺得新奇有趣。這女神唱歌走調, 有一種反差的萌感。
何況她并非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大家多數就是編些段子來一起娛樂一番,并無惡意。
不少還是有少部分黑粉表示, 唱歌這麽醜還來參加節目, 簡直是強1奸大家的耳朵。
一曲畢, 何念上臺。他一臉驚魂未定地揉着耳朵:“我剛才聽到了什麽?為什麽有種聽完靈魂得到了升華的感覺?”
葉晚溪走到何念身旁, 兩人一起站在舞臺中央。她笑着說道:“何老師,我們又見面了。”
“能再見面,我還是很開心的。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為什麽這麽想不開來參加這個節目?”
葉晚溪一臉嚴肅地對着鏡頭說道:“為了夢想!”
“謀殺全人類的夢想麽?”
葉晚溪也憋不住笑了起來。這一笑,俏皮可愛,等待室的彈幕全部變成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何念心底裏頗為喜歡葉晚溪,所以對她很照顧。明面上是損她,實際上卻是幫她拉好感。當然這也要她真的能拉到好感。
“好了, 現在請我們的三位評委點評一下吧。”何念說着看向一側。
葉晚溪也跟着轉過身去, 這一看吓了她一跳。鹿銘深竟赫然在列!
他一個影帝怎麽跑這歌唱節目裏來了?他身邊兩位導師是資深的音樂人。
兩人深深嘆了口氣,表示說不出話來, 要讓耳朵好好休息一下。這點評的任務就落在了鹿銘深的頭上。
他笑着看着葉晚溪:“我跟小葉子認識挺久了,但從來沒聽她唱過歌。今天一聽......果然不同凡響。”
現場觀衆都是會心一笑。
“不過唱的不好沒關系,人長得漂亮,大家就是沖着小葉子的顏值,也得投上一票吧。”
話一出口, 葉晚溪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鹿銘深這樣幫她拉票,怕是要敗了觀衆好感。
娛樂圈漂亮地女明星多了去了,沒有誰能光憑借美貌就輕松獲得一切。這樣的話說出口,只會讓人覺得她是個繡花枕頭。這種時候若是調笑和打壓一番,說了觀衆想說的話,才能消解掉她的不足引起的質疑。
何念自然也聽出了這話的不妥,他腦子轉的很快,立刻接道:“就是只能靠顏值了,靠才華得餓死吧。”
“可能我能成功活到這個歲數,也是因為我沒有走上唱歌的歧路吧。”
尴尬勉強化去,很快投票結果出來。觀衆的票數意外地高,當然評委之中她得了兩票,其中鹿銘深給了她一票,另一個音樂人也給了。
評委的票相當于20票,有時候能起着翻盤的決定作用。
但這一場比賽完,葉晚溪的票數卻排在了第一位。這一點讓她始料未及,她原本預估自己只是排在中場,沒想到第一次就拿下了第一。
這件事也出乎了謝文希的預料,所有人都圍着葉晚溪慶賀的時候,她卻頗為擔憂。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跨界天籁》果然有古怪。看來姜紅給她報名只是陷阱的第一步。
本來一切順遂,風評也不錯。敢于自黑,有自知之明的藝人,觀衆還是買賬的。可是旁人唱歌那麽好聽,尤其是寧浣和張子恒的粉絲,紛紛鳴起了不平。
一時間讨論度上漲,熱度居高不下。因為葉晚溪的事情,全網吵了好久。葉晚溪以前還會上微博看看,最近索性抛開了手機,不去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
宋輕歌做好了心理建設,針對葉晚溪的嗓音特點對她進行了突擊訓練。所以葉晚溪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練習上。
這第一步是練聲,尤其是發聲的部位。但葉晚溪實在不是這塊料,練了許久都還沒找到竅門。
以至于謝文希去看她地時候,隔了老遠就聽到了公雞打鳴般的聲音。而練聲室的門外,宋輕歌
正獨自一人抽着煙。
她走了過去,正要說幾句慰勞的話。宋輕歌瞧見她,卻将手伸向了耳朵,下一刻從耳中取出了兩個塞子。
“......”
謝文希也不知說什麽好,畢竟人都是惜命的,她可以理解。
“宋老師,小溪這邊進展怎麽樣?”
宋輕歌嘆了口氣:“實話說吧,她先天五音不全,後天在這個上面又沒法領會。我收過的學生裏,她是最差的。”
謝文希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評論。她在接手這個藝人之前曾經翻看過她的所有視頻資料,她的顏值在娛樂圈屬于頂尖,演技也是一流,性格活潑開朗,綜藝感十足。可沒想到卻有這麽致命的短板。
姜紅這一手真是太狠了。
“不過好在,她還挺勤奮的。都說勤能補拙,只盼着下一次唱歌能不走調吧。”
--------------------------------
葉晚溪從練聲室裏出來,已經是夜幕星垂。她呼吸着沁涼的空氣,卻覺得喉嚨一陣疼痛。
第二場比賽是淘汰賽了,兩場積分最低會被淘汰。她得抓緊時間多練習才是。
但剛走了沒幾步,忽然接到了電話,是鹿銘深打來的。
她接了起來,那頭傳來了一陣吵嚷聲:“小溪,今晚有個聚會,你過來吧?”
葉晚溪嗓子有些啞:“今天......有些晚了,我就不過去了。”
“這才七點半,還早着呢。何老師他們都在。”
葉晚溪有些無奈,鹿銘深每一次邀約的理由,她都無法拒絕。何老師也在,說明節目組其他人都在。這種場合她不去,就是不給面子。
她這樣剛紅起來,誰都開罪不起。
不過去之前,葉晚溪和謝文希打了個招呼。她應允了,只是囑托她不要喝酒。
這一點葉晚溪倒是不擔心,她酒量一向是好。
八點的時候,她來到了鹿銘深所說的地點,是一家夜總會。推門進入包廂的時候,節目組大半的人都在,已經玩兒嗨了。
當然,寧浣和張子恒也在。
葉晚溪掃了一圈,瞥見了何念和鹿銘深正坐在一起。想起今天何念替她解圍,于是上前準備敬他杯酒。
鹿銘深見葉晚溪來,便招呼她過來。他身旁原本已經坐了一個胸大屁股翹的女人,正纏着他說話。但鹿銘深并沒有理睬,只是與她低語了幾句,她噘着嘴起身走了。
葉晚溪坐了下來,何念笑得眼角魚尾紋都出來了:“小溪,你也來啦。聽說你特別能喝酒,我就喜歡愛喝酒的人。來來來,跟我喝上幾杯。”
葉晚溪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我要保護好自己這把嗓子。”
何念噗嗤一口笑了出來:“就你這嗓子還要保護啊?保護好出來禍禍聽衆麽?”
“那我底子差,還不許我進步麽。”
鹿銘深笑道:“何老師,你就別為難她了。小溪一向很上進的,我相信她一定會有進步的。”
“還是深哥懂我。”
何念撇了撇嘴,一臉不高興:“那你不喝酒,過來做什麽?”
“過來唱歌啊。”
何念臉色一變:“可別,饒了我吧。我已經是第二次聽你唱歌了。你不是號稱死亡歌姬麽?我
能活着,也是我自己命硬,能扛。”
葉晚溪也是好脾氣,半點不生氣。何年這麽怼她,她也只是樂呵呵地跟他開玩笑。這讓何念更加喜歡這個小藝人了。
他跟鹿銘深喝了一會兒酒,場子裏的人漸漸散去。寧浣和張子恒也一前一後過來跟鹿銘深和何念道別。
葉晚溪沒留神,正笑得開心的時候,隐約聽到了手機拍照的聲音。她四下看了看,卻沒發現是誰,只看到寧浣轉身離去。
快到十二點,人陸陸續續走光了。何念拉着葉晚溪聊了許久,葉晚溪沒想到他一個主持人,離開了舞臺也是個話痨。不是工作上說太多,生活裏就不想說話了麽?
不過何念今天也是醉了,于是鹿銘深找人将他送了回去。葉晚溪見人都走光了,便也起了身:“深哥,今天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鹿銘深捉住了她的手腕,起身道:“怎麽急着走?剛剛一直跟何老師說話,我們倆還沒來得及敘敘呢。”
“已經十二點了,這個時間有點晚了。”
“反正明天還沒錄節目,晚些回去也無妨吧?”
葉晚溪搖了搖頭:“明天我還要去練聲樂呢。你都幫我在何老師面前打包票了,我一定會練習的。”
鹿銘深笑了笑:“我那也是随口一說,你明明是演員,唱歌不好也沒什麽。何況我是評委,自然是要偏袒你的。”
葉晚溪皺了皺眉頭,一臉認真道:“既然我報了名,要做這件事就一定要盡我所能。深哥,我知道你偏袒回護我,可是我唱歌不好是事實,觀衆是無法糊弄的。我得了個第一,名不副實,反而會遭到很多非議。”
“你......你是在怪我麽?”鹿銘深有些受傷。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說,我感謝你對我的照顧。只是我希望在節目上,你能撇開這些情感因素,客觀地給我打分。”
鹿銘深垂下眼眸,沉默良久,看起來有些沮喪。
他平日裏都是意氣風發,萬人崇拜,此刻卻有些無助。
“如果我能撇開這些情感就好了。”他聲音有些低沉,“小溪,我以為上次和你表白心跡,是對自己這份感情的一個交待。可是再見到你,我發現自己仍然無法放下。我喜歡了你五年,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是這份感情越積越深。直到我要失去你,我才後知後覺。你......你難道不能給我半點機會了嗎?”
☆、演技大賞
“當然不能。如果我在有男友的情況之下,卻還要再給你機會, 我成什麽人了?深哥, 我們是朋友,這份友誼我也很珍惜。所以,如果我的出現會給你帶來困擾。那我們私下裏就不要再見面了。也許以後, 時間久了, 你會找到對的人。”
“可我只願那個人是你。”鹿銘深忽然上前抱住了她, “五年了, 我從初見你開始,心裏就只有你。你看這些年,我身邊從來沒有過別的人。你也一直都是一個人,難道不是在等我麽?”
葉晚溪努力掙紮了開來,退後了幾步:“當然不是,我只是沒有遇到合适的。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停留在原地等誰。”
“那你和陸景川又能走多久?他如今和老東家打官司,業內根本沒有公司肯收留他。你會越來越紅, 他卻只能繼續糊下去。到時候雲泥之別, 還不是遲早要分?長痛不如短痛。”
“那就到時候再說,我這個人一向活在當下。至少此時此刻我很愛他, 他也很愛我。如果以後不适合了,自然而然就會散。感情的事情何必瞻前顧後,未雨綢缪。我們在一起,憑的就是一顆真心,沒有其他。”
葉晚溪說完和鹿銘深道了別, 轉身大步出了門。
她裹緊了自己的外套,遲早讓司機把車開過去接了她。葉晚溪坐上車,良久,長嘆了一口氣。
感情的事情真是剪不斷理還亂,鹿銘深喜歡她這件事,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消化了。但他卻無法釋懷,也着實讓人頭疼。
不過葉晚溪覺得,鹿銘深如今對她的感情,就好像是在商場裏看到了心儀的限量包包,原本有錢可以買,卻又覺得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