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回到賓館,葉晚溪就發現自己門口站了兩個人

郭躍被分在一個等候室觀看前臺的比賽。

郭躍一瞧見她, 喜上眉梢。葉晚溪忍不住嘀咕道:“您這喜形于色也太顯眼了些, 能不能給我這個對手一些面子。”

“咱這天生一張笑臉,控制不住啊。”郭躍今天穿了一件說相聲專用的長衫,他體積又大, 這麽一穿頗有些滑稽。一張臉長得就是喜慶, 真是天生說相聲的料。

“不過抽簽抽到你, 我還是很意外的。郭老師, 我還挺喜歡聽您說相聲的,不想一會兒您輸得太慘。”

“诶喲呵,小姑娘哪裏來的自信?”郭躍手中的折扇轉了一圈,笑眯眯地瞧着她,“我看你天生就不是唱歌的料,聽哥一句勸,條條大路通羅馬,實在不行, 跟我說相聲去也行啊。”

“說相聲啊——”葉晚溪故意撩了撩頭發, “我可沒有那個天賦。畢竟......”她笑着看着郭躍,“我太漂亮了。”

這一句話, 讓人毫無辯駁的餘地。郭躍知道她在損他,也知道這是她抛出的梗,于是有意擺出招牌式一臉苦相。

觀衆看葉晚溪怼天怼地,看得津津有味。但葉晚溪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些重口味喪心病狂的粉絲, 給她和郭躍組了個CP,還剪了小視頻。

當她在B站看到葉晚溪X郭躍的時候,簡直哭笑不得。

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現在臺前是寧浣和鐘雲卿的PK。評委的票數依舊是每人二十票,只能選擇投給一個人。

鐘雲卿一唱歌,整個人便和臺下完全不同,仿佛是天生為舞臺而生一般。他的說唱配合着舞蹈,不但氣息穩定,節奏到位,臺風更是燃爆全場。

而寧浣反其道而行,她只是靜靜地唱一首歌。一靜一動,觀衆的情緒完全被帶動。

只是今天的寧浣,嗓音似乎有些問題。好幾次高音都嘶啞了,為了唱上去也是青筋暴露。

比賽結束,不知什麽時候回來的林欣笑眯眯地采訪兩人:“兩位老師覺得這一次誰的表現更好?”

葉晚溪笑了笑:“手心手背都是肉,發小和師姐,很難選啊。”

郭躍一攤手:“我就沒這個顧慮了,倆人我都不熟。我覺得鐘雲卿唱得比較好。”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就有一種,全程我都聽不懂,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說着學着鐘雲卿做了個swag的動作。

他這圓滾滾的小胳膊做起來,十分有喜感。

林欣見葉晚溪滴水不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去突破。

葉晚溪很擔憂鐘雲卿,她總覺得這一次的安排有些奇怪。難道寧浣是覺察到了鐘雲卿有所行動,所以想提前将她的羽翼剪除?

不一會兒,投票結果出來。鐘雲卿245票,寧浣195票,兩人差了五十票。也就是說,除非三個評委都投給鐘雲卿,否則寧浣必輸無疑。

這下子,連寧浣都緊張了起來。她沒想到自己會發揮失常,此前還拒絕了舅舅安插自家人手當觀衆的提議。

她本以為對手是葉晚溪,可以輕松碾壓的。如今自己反倒成了被碾壓的那一個。

好在這也不是沒有翻轉餘地的,三個評委早就被打過招呼,只要三票都是她的就行。

寧浣瞧向了鹿銘深,這是她唯一的變數。

何念如常報完了票數,讓評委開始點評。付小刀忽然向後一靠,抱着胳膊冷下臉來:“上

一次我就問過這個問題,這究竟是《跨界天籁》還是《跨界嘻哈》?嘻哈能算歌麽?”

話一出口,全場嘩然。

葉晚溪眉頭一皺,付小刀這是故意激怒鐘雲卿,為的就是讓自己這一票投寧浣投的順理成

章。

但他這一句話當真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鐘雲卿不可能不與他辯駁,但無論辯駁出什麽結果來的,付小刀都會面臨熱愛嘻哈群體的憤怒。

“付老師是音樂制作人,認得譜子,卻不知道音樂發展的歷史嗎?說唱歌手也是歌手,嘻哈怎麽就不算歌了?”

“那麽我問你,你唱得所謂的歌,配得上‘天籁’這兩個字麽?歌就是要直擊人心,綿遠悠長。而你的rap,在場有人聽得懂麽?”付小刀說罷,按下了投票鍵,“我這一票投給寧浣。”

另一個評委一向跟風投,沒什麽存在感,也投了寧浣。

到了最後的鹿銘深,寧浣緊張了起來。

他淡淡地說道:“寧浣,實話說,我覺得你今天的表現并不是上佳的,沒有發揮你平時的水準。”

寧浣心一沉,這是.......這是要翻船了?

但鹿銘深下一刻話鋒一轉:“至于鐘雲卿,你确實還需要歷練。你的舞臺表現力很不錯,卻掩蓋了你歌唱的部分,我對你唱的歌沒有留下任何印象。所以我這一票......”他頓了頓,還賣了個關子,“這一票投給寧浣。”

葉晚溪變了臉色,起身向外面走去。攝像機立刻跟了出去,這是要有好戲了,這樣的爆點,自然要抓住。

鐘雲卿在臺上向評委們鞠躬,禮貌而克制地推下了臺。但攝像機仍然跟着。

他一到後臺,迎面就瞧見了葉晚溪。鐘雲卿眼眶一紅,所有的委屈一股腦湧了出來。

葉晚溪上前,舉起胳膊夠着他的肩膀拍了拍:“沒事的,不過是一場比賽。你唱得很好,所有人都是看得見的。”

鐘雲卿哽咽着說不出話來,眼淚簌簌而下。他一面伸手去擋鏡頭,一面嘟嚷着:“別拍別拍,男兒有淚不輕彈,這麽丢臉的樣子,別拍了。”

葉晚溪踮起腳尖抱了抱他:“不丢臉。問心無愧,有什麽丢臉的?”

鐘雲卿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抱着葉晚溪抽泣了起來。但也僅僅是片刻,又努力收拾好情緒開始鼓勵她。

“放心吧,我會加油的。你回去好好洗把臉,妝都花了。”

鐘雲卿點了點頭,在後臺目送着葉晚溪上臺表演。

這一場比賽,郭躍先,葉晚溪後。不幸的是,兩人撞風格了,郭躍唱的是《貴妃醉酒》,而葉晚溪唱得也是一首古風。

她今天是一襲紅衣,眉心點了梅花。葉晚溪古裝戲只拍過一部,就是和陸景川那一部。現在戲還在播最後的劇集,熱度正高。

這古裝扮相一出,頓時引起了穿透屋頂的尖叫。現場的一個導演忍不住跟謝文希說道:“怎麽會有人可以适應所有的風格,葉晚溪這張臉真是神顏。”

謝文希嘴角揚起了一絲得意的笑,但轉瞬即逝。

因為按照之前的慣例,出場驚豔,伴随着的必定是巨大的反差。

彈幕裏不少人也說,看完美顏盛世,卻沒有膽量聽她開口。希望畫面就在此刻靜止。

但葉晚溪仍然是要開口的,只是不少半堵着耳朵的聽衆,在聽她開口唱第一句之後,手緩緩松了開來。

她并沒有唱到天籁一般,但比起之前仍然有了飛躍式的進步。這一點足以讓粉絲為之瘋狂打call,微博一下子被粉絲們的彩虹屁小作文給淹沒了。

她精準地踩在了所有的點上,每一句也都穩穩當當在調子上,甚至有些地方還帶了些技巧。

美人紅衣似火,眉目如畫,光是站着就已經賞心悅目。更不必說,她今天的表現尚可,一首歌宛轉悠揚。她身為演員的功底讓她帶着歌詞中的情緒,觀衆也情不自禁跟着她的歌聲而心情起伏。

這讓葉晚溪的歌聲都仿佛被加了濾鏡。

于是這一場比賽,葉晚溪毫無懸念地獲得了高票,以至于評委的票數都失去了作用。

輪到評委點評,付小刀對葉晚溪的評價倒是十分中肯,但他還是将票給了郭躍。鹿銘深依舊是唯一給她投票的。

這麽多期了,他這個行為實在是引人遐想。不少人都覺得,鹿銘深對葉晚溪的心意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就在何念正準備宣布比賽結果的時候,葉晚溪忽然握着話筒說道:“何老師,我還有話想對付老師說。”

付小刀擡頭看着她,何念也愣了愣,旋即給出了時間。

葉晚溪看着他,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您在樂壇的地位,我一個門外漢沒有什麽立場置疑。但方才對鐘雲卿的點評實在有失偏頗。”

付小刀面色不悅:“一個死亡歌姬名頭還沒摘掉的演員,有什麽資格對我之于音樂地點評指手畫腳?”

“音樂并非陽春白雪,正如您方才所說,它要觸動人心。難道嘻哈就不能觸動人心了麽?它誕生于美國的貧民區,在當時是黑人青少年對于所受種1族歧1視和壓迫的憤懑與宣洩。現在流傳到中國,仍然是一種情感的表達方式。鐘雲卿是受過專業臺詞和聲樂訓練的,吐字清楚。他的這首歌我只聽過一遍,但每一句歌詞我聽過一遍就能背下來。因為至少,他的歌觸動到了我。”

“你不過是因為他是你的發小,所以偏向他罷了。還有,你說你聽過一遍就能背下來。我

不信。”付小刀挑眉看着她。

☆、臺下和解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這兩天有一點點不舒服,所以沒有更新,今天加長補上

葉晚溪笑了笑,背書這件事, 她還從來沒怕過誰。于是葉晚溪當場将鐘雲卿那首歌的歌詞背了下來。

這首歌是鐘雲卿的原創歌, 他事先采訪的時候說過,他從來沒有在正式場合表演過,就連葉晚溪也沒聽過。

原是無心的一句話, 但和現在對照起來, 卻讓現場鴉雀無聲。

電視機和電腦前的觀衆也都止不住驚嘆。

何念一臉震驚:“你這可真是天賦異禀, 看一遍就能背下來了。我記得上一次來錄綜藝, 小溪也是背完了節目的全部流程。玩游戲的時候,有幾次我疏忽了流程,還是她提醒的。當時沒有留心,現在想想,你的記憶力也太可怕了吧。”

“我只是對重要的東西記憶深刻罷了。”葉晚溪笑着看着何念。

一旁郭躍打趣道:“葉老師就不用自謙了,我們這些普通選手遇到你這樣的天分型選手,只能甘拜下風了。以後要是您有興趣來說相聲,我們社大門永遠像向你敞開。”

現場頓時一陣哄笑。何念反應過來, 繼續起了節目流程。

這一部分在觀衆的驚愕之中結束了。

一期結束, 葉晚溪回去休息。謝文希的工作才剛剛開始,她要去監測葉晚溪的風評。

原本她還擔心淘汰了人氣選手, 免不得有非議。誰承想,葉晚溪還有她不知道的技能,那一手太過優秀,頓時給她又圈了一大波粉絲。

葉晚溪的粉絲們各個仿佛在藍翔進修過,開始挖掘起她記憶超群的證據來。這才發現, 不少合作過的導演都提到過這件事,只不過那時候她不紅,沒人注意罷了。

謝文希看着葉晚溪的藝人指數直線上升,甚至一度沖到了第二,這才稍稍松口氣。這艱難的一仗總算是有了好轉的苗頭。

但她不敢有絲毫地松懈,密切關注着網絡的動向。

好不容易忙完,從臺裏出來的時候,謝文希忽然瞥見不遠處走出來一個人。藝人尋常都是衆星拱月,陸景川也是如此。

盡管有不少的保安保護着,陸景川走這一段路仍然是艱難。他溫和而疏離地笑着,溫聲勸說粉絲們當心腳下的路。

粉絲的手機都快貼在他的臉上了,他也只是垂着眼眸認真走路。

謝文希知道這是葉晚溪的男朋友,卻是第一次見面。這真人比起電視裏還要好看上幾分,而且身形修長,比起周圍的粉絲要高上一個頭。

但謝文希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便轉身要走。

忽然,陸景川叫住了她。他掙脫人群,大步走向了她。

“文希姐,你好,我叫陸景川。”

謝文希略略颔首:“我知道你,你找我有事麽?”

“是關于小溪的事。”

謝文希瞧了眼他身後被攔截下來的粉絲們,壓低了聲音:“什麽事?”

陸景川沒有立刻說出來,而是帶着謝文希大步走向了自己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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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晚溪睡了個囫囵覺,第二天起來,謝文希發信息說放她一天假,讓她休息休息。

她正準備去超市買點吃的,回家宅上一整天。她最近沉迷吃雞,每次工作完回來打上一局,十分解壓。

還沒開局,鐘雲卿就打了電話來,約她出去玩兒。葉晚溪想都不想便要拒絕,這家夥的朋友都是些夜店咖,除了吃喝玩樂和泡妞,就沒什麽別的事兒可做了。

但耐不住鐘雲卿軟磨硬泡,又是各種賣慘,葉晚溪煩不勝煩,只得答應了下來。

正巧今天陸景川有事不在,沒人陪她,索性出門轉轉。

于是她随便扯了件衣服套上,素面朝天就出了門。

鐘雲卿在本地租了個半山別墅。葉晚溪趕到的時候,家裏就他一個人。她換了鞋子,徑直上了樓。

鐘雲卿正衣衫不整地陷在床上,整個人一臉頹喪。

葉晚溪站在門邊,抱着胳膊挑眉看着他:“你看看你這二世祖的作風,就來錄個節目,還要租個別墅。鋪張浪費!”

鐘雲卿掀開眼皮瞧了她一眼,長嘆了口氣:“我這事業失意,生活上還不讓我享受享受麽?”

葉晚溪想到昨晚他被淘汰的事情,本來還想再損他兩句,此刻也不忍再說出口。

于是向前走了兩步:“行了,別難過了。這不是還有複活通道麽,你不讓你經紀人努力努力?”

“寶寶不開心,想當一條鹹魚。”鐘雲卿坐了起來,揉了揉一頭亂發。

葉晚溪俯身拾起了他落在地上的衣服丢了過去:“我看你這不是鹹魚,是身體被掏空了吧?”

鐘雲卿将衣服穿了起來:“我就是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要醒着。對了,今天是要辦個party,慶祝我26歲大壽。你給我禮物準備好了麽?”

葉晚溪冷笑,這家夥還想在她身上用套路。他生日根本不是今天,但經常跟認識的女生說自己今天生日,問人家準備禮物了沒有。一旦對方說自己沒有準備禮物,他就一臉傷心。

搞得對方非常有負罪感,于是對他言聽計從。

“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過生日,我要給你準備禮物,日子還過不過了?”

鐘雲卿穿好衣服起來,進屋開始化妝。葉晚溪看着他這娴熟的手法,啧啧稱奇:“姐妹,你這麽打扮,是今晚看中了哪個小哥哥了麽?”

鐘雲卿對着鏡子翻了個白眼:“大驚小怪,你以為咱們圈子裏人人都像你這麽粗糙。”他拽着她胳膊拉到鏡子前,“就你這全身上下,哪有半點像女藝人?”

“我是個演員。”

“演一堆爛劇的演員麽?”

葉晚溪捂着心口,扶着門框站穩:“你被人淘汰了,不去傷害寧浣,過來拿我出氣算是怎麽回事?”

鐘雲卿拿起美妝蛋一面均勻地抹粉,一面說道:“我這是幫你擋槍子兒。”他停了手,轉頭看向葉晚溪,“原本要跟寧浣對上的是你,要不是我半道截胡,今天被淘汰,郁悶的人就是你了。”

葉晚溪仔細一回想,忽然冒了冷汗。昨晚抽簽的時候,她确實沒有注意。現在想想,當時林欣給她拿來簽筒,一抽就是寧浣。如果真是她抽了,那麽她就将以一個唱歌十分難聽的跳梁小醜的形象被淘汰。

這形象的損失難以挽回,付出許多努力也很難扭轉回來。

鐘雲卿化好了妝,轉頭看到葉晚溪一臉如有所思的模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行了,跟你開玩笑的。本來我就是來救場的,能幫你擋一槍,也算是死得其所。”

葉晚溪撇了撇嘴:“好吧,還真是欠了你的。你今天叫我來,是不是想我做什麽?”

鐘雲卿給自己的頭發噴了個定型,一面精益求精捋着自己一绺頭發,一面說道:“一會兒來的人裏面有個制片人叫淩楚汐,她下面要做一部戲,是個大制作。年度大戲,從劇本到導演都是頂級配置。現在各家都努力在裏面争一個角色,我想要男二。你幫我。”

葉晚溪打趣他:“這怎麽聽起來就是一部要撲的劇的配置?”

“別胡說,花信羽可是這部戲的女一號,只是男一號和其他配角都沒有定。這塊餅,現在可是人人垂涎。”

“可即便是這樣,我又能幫你什麽呢?”葉晚溪陰陽怪氣地說道,“畢竟我們三十二線糊咖,連這些大戲的風聲都沒聽到呢。”

鐘雲卿一條胳膊搭在了她肩上:“誰敢說你現在還是三十二線,這不已經前進到十八線了麽。”他攬着她出了門,“我聽說淩楚汐是你和陸景川的CP粉。哥哥是這麽想的,她見了

你本人,肯定很開心。說不定直接就給你一個女二號,到時候你再推薦我,曲線救國。”

兩人來到樓下,從窗外可以看到山腳下陸陸續續有車開了上來。

葉晚溪明白過來,鐘雲卿嘴上說着是要她幫忙,實際上是在給她牽線搭橋。可要說淩楚汐是她的CP粉,見個面聊聊天,就能拿下一個角色,卻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這種大制作背後的利益牽扯紛繁複雜,各方都會想要塞一個自己的人進去。就算不紅,也能混個臉熟。

花信羽現在的收視號召率在一衆小花中遙遙領先,公司既然選擇了她,那麽這個女二號的角色就很難輪到她的頭上。

真要是有這個可能性,謝文希自然也會幫她争取,輪不到她自己上陣。

只是鐘雲卿一片好意,葉晚溪便順着他的意留了下來。

不一會兒,人陸陸續續來了。讓葉晚溪驚訝的是,付小刀竟然也在被邀請的行列。

兩人一見面,頓時有些尴尬。但出乎葉晚溪預料的是,付小刀在臺下意外得很謙和有禮。在度過了最初尴尬的寒暄之後,他便解釋起了昨晚的事情。

“我是個專業音樂人,誰唱得好,誰唱的不好,這我能不知道麽?”付小刀嘆了口氣,“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這不,今天親自登門賠罪來了。”

鐘雲卿笑着拍了拍付小刀的胳膊:“刀哥,哪兒的話。這是我生日宴,大家就是一起來嗨的。咱們一笑泯恩仇!小溪,你說是吧?”

葉晚溪點了點頭:“原本就是你們倆的恩怨,跟我也沒什麽關系。”

“其實吧,我在臺上怼你,那也是我的工作。”付小刀解釋道。

葉晚溪笑了笑:“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挨怼是預料之中,并不覺得意外。而且付老師對我的點評還很中肯。”

“咱私底下說句實話,一開始我真覺得你就是節目組找來炒話題的。咱們這麽多節目坐下來,套路也都吃的透了。誰是要被捧,誰是炮灰,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沒想到,昨天那一場,你還真讓我刮目相看。”付小刀湊過來,壓低了聲音,“老實說,你之前唱那麽難聽,是不是演的?”

葉晚溪無奈:“我要是能唱好,何必要挨那一頓罵。”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了沙發旁坐下,鐘雲卿負責接待其他賓客去了。

付小刀也是啧啧稱奇,他接過管家遞來的水喝了一口:“那你這進步可不是一星半點。不過教你的老師應該是個學院派,不怎麽知道舞臺技巧。”

葉晚溪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還有舞臺技巧?”

付小刀見她好學,于是耐心詳細地給她講了起來,還特意給她示範。

于是鐘雲卿帶着一幫狐朋狗友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付小刀正挺着胸膛唱《我的太陽》。一旁的葉晚溪則是一臉崇拜。

他連忙喚來葉晚溪,将她引薦給他的朋友們。這其中不少人,葉晚溪也認識,都是有些知名度的。當然也有一些圈內的幕後工作人員。

幾輪招呼下來,葉晚溪發現人越來越多,人人都來和她打招呼,搞得她一副這家女主人的架勢。

于是不少的小網紅和女藝人就湊到她身邊,言語間都在試探她和鐘雲卿的關系。

鐘雲卿倒是樂得清閑,跟幾個關系鐵的哥們兒湊成一團。

他們瞧着那紮堆的美人兒,忍不住嗔怪道:“鐘哥,你這就不仗義了啊。平時帶我們去夜店,介紹來的也都是網紅。沒想到自個兒藏了這麽個頂配美女,太心機了。”

“別胡說,這是我發小。我們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得了吧,就你身邊還能有純潔的友誼?早升華了吧。”

“沒有沒有,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小爺我又不是兔子。”鐘雲卿揮了揮手,趕蒼蠅似的讓他們散開。

其中兩個像野狗聞着味兒就要沖葉晚溪去了,他趕忙快了一步将他們支開了。

葉晚溪正對圍在身邊叽叽喳喳的姑娘們應接不暇,鐘雲卿就大步走了過來,露出了一口迷

人的白牙:“在聊什麽呢?這麽熱鬧?”

“就聊聊小溪姐用的什麽膚護品,小溪姐,你皮膚好好哦,今天的妝容好自然。”其中一個瘦小的,長了虎牙的妹子甜甜地說道。

葉晚溪正要回答,鐘雲卿已經一把捏住了她的臉,揪了起來:“我剛也好奇來着,不會是沒化妝就來了吧?”

葉晚溪吃痛,一個分筋錯骨手掰開了他的手:“沒化妝怎麽了?能來就很給面子了。又不是——”她回過神,連忙止住了。

今天雖然不是鐘雲卿的生日,但他畢竟是為她組的這個局。

她收了手,鐘雲卿忍着痛,繼續春風和煦地跟幾個妹子說道:“你們帶泳衣了沒有?那後面有個游泳池,要不要去玩兒?”

葉晚溪頓時被一陣歡呼聲差點震聾了耳朵,眼看着方才還圍着她的幾個女生一哄而散。

她松了口氣,鐘雲卿的胳膊又搭了上來:“走吧,我給你準備了泳裝。”

葉晚溪撇開了他的手:“走開,鐘雲卿,我都快懷疑你叫我過來是給你當僚機來了。”

“就算是,又怎麽着了?昨晚——”

葉晚溪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僚機就僚機了。不過泳裝我不會穿,大不了等你快淹死的時候,我下去救你。”

鐘雲卿噗嗤一口笑了出來:“跟你開玩笑的,我這妝化的好好的呢,下水還不得現原形。何況重要任務還沒有出場呢。”

葉晚溪看着絡繹不絕的車輛,忍不住低聲問鐘雲卿:“這還得來多少人啊?”

“我也不知道。”鐘雲卿攤了攤手,“朋友帶朋友,所以具體會來多少,來什麽人,就不歸我管了。”

“合着不是你自己房子,造起來不心疼是不是?”

“大不了重新裝修一下,花不了幾個錢。重要的是,交朋友。”

葉晚溪對此嗤之以鼻,這種場合怎麽可能交朋友,一夜情還差不多。

她跟着鐘雲卿去了後花園的游泳池旁,找了個離水比較遠的躺椅躺着。水中不少年輕水嫩的小姑娘,穿着比基尼在興奮地互相潑水,笑容燦爛。

葉晚溪喝了一口香槟,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騷動。她轉頭去看,只見陸景川正大步走進來。

方才還在玩水的姑娘們此刻也都伸長了脖子往裏看。

一旁鐘雲卿罵了一句:“媽的,誰把他給請來了?”

葉晚溪忍俊不禁:“男二雞飛蛋打了。”

“你還幸災樂禍,管管你家男人。你也不想想,這種場合,他來做什麽?”

葉晚溪一怔,頓時也覺得不對。鐘雲卿的場子,最易出風流事。她鮮少出現,偶爾被哄騙過來,也是坐一會兒就溜了。

可陸景川怎麽會來?他不是說今天還有點工作上的事情麽?

這次輪到鐘雲卿幸災樂禍了:“喲,你家川川又純情又癡心,卻還會背着你出來轟趴。怎麽樣,要不要我幫你試試他?”

葉晚溪冷哼了一聲,正要起身向陸景川走去,卻被鐘雲卿一把拉住了。

他拽着她從外面的樓梯上了樓,翻過兩個陽臺,推開了門。這門正對着樓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一切。

“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不想看看自己的初戀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麽?”鐘雲卿壓低了聲音。

葉晚溪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動。

鐘雲卿留下了她,原路返回。他跟他那幫朋友嘀咕了幾句,立刻有人迎着陸景川上去。那人似乎認識陸景川,兩人打了個招呼,他便拉着陸景川去泳池邊上。

陸景川不明所以跟着一起去了,剛推開玻璃門,陸景川便下意識退後了一步。但後面已經有人準備出來,于是裹挾着他一起來到了游泳池邊。

這裏提前布置過,周圍的幾顆盆景樹上還挂着銀色的彩燈,将這裏裝點得流光溢彩。

葉晚溪站在門後,一只手握在把手上,不知道自己是該進還是該退。沒戀愛前,她每每看到這種情節,都會覺得女主一定很蠢。男人最經不起試探了,如果喜歡,就該完全地信

任。

可是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出來之後,她開始彷徨了。就連陸景川的身份,也與她最初以為的完全不同。她開始想知道,是不是在她所看到的背後,他還隐藏了另一面。

陸景川環顧四周,找了個人少的躺椅坐下。看起來并不像是拘謹,但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

這樣的他,讓葉晚溪覺得有些陌生。

她從未覺得陸景川的身上會有這樣的壁壘。

他一坐下,泳池裏就熱鬧了起來。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們穿着泳裝,在水池子裏展示着姣好的身材。也有趴在岸邊,狀似不經意,實則不住偷眼瞧他的。

當然,還有更主動的,徑直坐到了他身邊。

隔了這樣的距離,葉晚溪只能看到她們的肢體語言,卻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麽。但凡是個女生,都能看出來她們在奮力釋放着撩撥的信號。

而不遠處的鐘雲卿看着這一切,抿了一小口的香槟,然後擡眼瞧了瞧葉晚溪所在的地方。她看得目不轉睛,生怕錯漏了分毫,臉上寫着的全是緊張。

付小刀忍不住湊了上來,樂呵呵地說道:“你說人家這臉是怎麽長的?往哪兒一坐,什麽事也不用做,自然就有小姑娘往上貼。再看看咱們——”

鐘雲卿瞥了他一眼,拉開了一些距離:“咱們可不一樣,我也是有小姑娘貼的。”

“可你喜歡的姑娘卻不貼着你。”

“她開心就好,跟我跟我沒關系,總之不要跟了什麽渣男。”

付小刀拱了拱手:“情聖,佩服佩服。”

說話間,葉晚溪發現,有一個女生的手已經搭在了陸景川的肩膀上。他顯然也注意到了,眉頭皺了起來

“陸哥,我好像喝多了酒,頭有點暈,你能送我去休息嗎?”說着就要将頭靠在陸景川的肩上。

但下一刻,陸景川靈活地抽身站了起來。她一個趔趄,手裏的香槟全都灑在了身上。

“你助理在哪兒?我幫你打電話,讓她送你回去。”

鐘雲卿眼見着那個女生要發作,連忙上前去解圍。他扶住了那個女生,笑嘻嘻地說道:“喲,衣服髒了,我帶你去換啊。”

說罷招了招手,不遠處立刻有人過來接了手。鐘雲卿不想把人給試探走了,于是轉身想要安撫一下陸景川的情緒。

但一轉頭,卻發現小虎牙妹妹已經纏上了他。

陸景川顯然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眉頭皺得快要能夾死任何經過的生物。鐘雲卿卻不急着給他解圍了,方才那個手段太拙劣,小虎牙妹妹可是個高階玩家。

據說她集郵過的男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當然這只是江湖傳說,他倒是要看看她能有什麽手段拿下陸景川。

只是他擔心葉晚溪受到刺激,決定上樓陪着她一起面對接下來的修羅場。

鐘雲卿撇開衆人,獨自一人上了樓。可是門邊卻沒有人,他疑惑地四下打量,忽然聽到了水聲。

他吓了一跳,連忙沖進來洗手間。門一推開,赫然發現,葉晚溪竟然在對着鏡子,拿着他的粉底在抹。

“你這是......在做什麽?”

葉晚溪繼續鎮定地抹着:“我覺得,這是你的場子,我不化妝就過來,不給你面子。”

鐘雲卿又好氣又好笑:“小姑奶奶,你什麽時候給我過面子?”

“今天。”

葉晚溪說完對着鏡子照了照,又開始翻找了起來。

“你找什麽?”

“眉筆。”

鐘雲卿嘆了口氣:“真是輸給你了,你坐下,我給你化。”

“謝謝姐姐。”

“叫哥哥。”鐘雲卿無力地糾正了一句。

很快,妝化完。鐘雲卿的手法很是娴熟,他端詳着她的臉,又退後了幾步瞧了瞧:“還差了點什麽。”

葉晚溪也緊張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差了些什麽?”

“衣服。”

她今晚穿的是一件簡單的白T恤,下身是牛仔短褲,配上一雙白色板鞋。确實是青春靓麗了,卻不适合這個妝容。

鐘雲卿很快從自己的衣櫃裏取出了一件性感的裙子來。

葉晚溪瞪圓了眼睛看着他:“小卿,你衣櫃裏怎麽會有女生的衣服?不會是你自己......在家偷偷

與你同行[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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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回到賓館,葉晚溪就發現自己門口站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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