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回到賓館,葉晚溪就發現自己門口站了兩個人

久,正要散去的媒體和粉絲們忽然聽到了車聲。一轉頭,發現是葉晚溪的房車,頓時都圍了過去。

保安連忙前去阻隔。

遲早先一步跳了下車,然後立刻轉過身。

鏡頭全都對準了門,想要拍到葉晚溪下車的畫面。

但接下來,門口出現的卻是一雙拐杖。一時間快門聲四起,伴随着粉絲倒吸涼氣的聲音。葉晚溪現了身,臉色蒼白。

遲早扶着她,等她站穩後才把拐杖遞給了她。粉絲們雙眸瞳孔,此起彼伏地發出:“卧槽!”“怎麽回事?!”的驚嘆聲。

她拄着拐緩緩走到電視臺的門口,然後擡起頭,露出了蒼白而虛弱的笑容。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她對着粉絲說道。

一剎那間,不少粉絲當場哭了出來。

她沒有多做停留,只是讓粉絲找些回去,別在冷風裏着涼。可她的死忠粉們自然不肯走,不少哭着錄視頻,叫她好好保重。

人群裏還有人喊道:“乖女兒,咱們別唱了!回家!”

葉晚溪被這個稱呼吓得顫了顫,差點摔倒,幸好遲早扶住了她。她還特意看了過去,确認了不是自己老媽來了現場,這才進了電臺。

後來葉晚溪才知道,粉絲群體中還有一類叫“媽媽粉”。這一類是把她當女兒寵的。

她不慌不忙進了場,自從她通了樂理之後,葉晚溪就覺得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學起來簡單多了。

這麽一段時間的練習,再度開口,已經和此前有了天壤之別。

一曲唱完,采訪的時候,何念特意讓人搬了個椅子讓她坐下采訪。葉晚溪笑着說道:“我這算不算是身殘志堅了?”

何念眼中帶着些心疼:“當然算了。”他對着觀衆說道,“聽說小溪在上一場錄制以後就感冒發燒了,在醫院打了兩天的點滴。我本來以為她會不來,沒想到她不僅來了,還是拄着拐來的。”

他說着眼眶有些紅:“說真的,咱不需要這麽拼。你這樣,我看着都心疼。”

葉晚溪連忙寬慰他:“其實也就是看起來誇張一些,也沒那麽嚴重。而且這是唱歌比賽,不是賣慘大會。還是請評委點評一下我這一次的歌唱的怎麽樣吧。”

何念含着淚,又被她逗樂了:“誰說你慘了,我看你精神挺好的,連我主持人的活都幹了。好吧,那我們還是請評委點評一下吧。”

葉晚溪看向付小刀,大家一起喝過酒,但付小刀在臺前依舊是一本正經。刻薄的勁頭半點沒改,但他勝在公正,感受到葉晚溪的進步,依舊給她投了一票。

鹿銘深那頭毫無意外,于是葉晚溪得了三票。

下臺的時候,她聽到了粉絲的吶喊聲。葉晚溪頓了頓,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這一眼定格,立刻傳遍了粉圈。

不少粉絲尖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從此病嬌圈要有我們女兒的一席之地了!”

葉晚溪回頭看到這些內容,只覺得心裏暖暖的。無論現實中面臨多少的困境,至少她現在背後有許多人在支持着她,在看着她一路地成長。

那些最初從她還是不起眼地爛劇演員就跟着她的粉絲,現在依舊在支持着她。葉晚溪覺得,她今後一定也要拿出像樣地作品來,才不辜負她們的期待。

看了一會兒,她轉去另一個群瞧了瞧。那裏也是一片歡呼雀躍,陸景川最近忽然拍了好幾家雜志的封面。

每一本都是剛上架就被粉絲搶購一空。這超強的購買力,接踵而來的就是各種各樣的代言。

葉晚溪看到粉絲們說道:“每天都出來營業的哥哥,讓我覺得每天都在過年。”

但粉絲們刷的很快,都是在聊陸景川最近的動向。他現在應該很忙。

葉晚溪有些失落,也許相識于微可以産生患難的情誼。可是現在他順風順水,她還在苦苦掙紮,兩人很快會拉開差距。

這樣下去,早晚也是要産生嫌隙的。

正要退出這個群,忽然群主提到了葉晚溪:“表情包大戶,你最近有拍到什麽前線的生圖麽?跟大家分享分享啊。”

葉晚溪猶豫了片刻,發了個哀愁的表情:“最近失戀了。”

“天吶,你有什麽想不開的?是哥哥不夠好,還是你太浪了,居然想不開要去談戀愛?!”

下面是一片附議聲。

“哥哥一直很好,是我不夠好。”

這一行字打完,群裏忽然出現了一個特別提示音。有那麽一秒鐘,整個群是一片死寂的。

大家幾乎都忘了,這個群裏面,正主也在!

而今天,陸景川忽然空降了!!

☆、脫粉上熱搜

“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 葉晚溪握着手機愣了半天。她還沒來得及開心, 在一片粉絲截圖合影地空當裏,陸景川又說了一句:“不過我這人有潔癖,不喜歡三心二意的。”

粉絲群裏一陣尖叫, 大家紛紛開始表忠心。尖叫着——哥哥我們只愛你一個!我們只有你一個牆頭!

葉晚溪咬着唇, 鼻子一酸, 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正坐在保姆車上, 一旁遲早看她前一秒還歡呼雀躍,下一刻又淚眼汪汪,頓時擔心起了她的精神狀況。

葉晚溪的手僵了半天,最後寫了一句:“我從來喜歡的就只有你一個。”

這句話很快淹沒在了無數的粉絲告白之中。她退出了群,關上了手機,緊了緊身上的毯子,靠在椅背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晚溪醒來的時候, 發現有人私聊她。

她點開一瞧, 是陸景川粉絲群的群主。她對她的退群很是不解:“大戶,你怎麽忽然退群了?”

“沒什麽, 就是覺得他好像不喜歡我了。”

“你多想了吧。他第一句話可是單獨安慰你的,第二句話是對咱們粉絲說的。愛豆嘛,你懂的,當然喜歡粉絲一直喜歡他們了。何況哥哥這麽多年才紅起來,資源這麽虐, 咱們得支持才是。”

“你們繼續支持他就好,真不缺我一個。”

“別啊。你可是前線啊,多少生圖都是你提供的。拍得又清晰又好看,我賣安利都靠這些圖了。而且你又是元老,怎麽能因為誤會就輕易脫粉呢?”

“可是有些人,就是會為了誤會,輕易放棄一段感情。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你難道忘了,咱們當初為了保護哥哥,跟死亡歌姬家的粉戰鬥的那些日子了嗎?她現在可出風頭了,就知道賣慘虐粉固粉。指不定什麽時候又要捆綁我們哥哥。我們需要你啊!”

葉晚溪回想起來自己之前的分裂行為,這要是被自己粉絲知道,自家愛豆幫着別家粉絲撕自家粉絲,八成是要氣死。

而且這太不值得了,明明她的粉絲更愛她一些。

她咬了咬唇,回了一句:“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我現在覺得葉晚溪挺好的。人原來是死亡歌姬,現在不是逆襲了麽?多勵志啊,我決定當她家的粉了。”

她說完賭氣地發了幾張拍雜志花絮留下的好看照片:“來,跟我一起粉新的牆頭。”

這一番操作惹惱了陸景川的粉頭。她氣得直接截圖,将她挂在了微博上:“大家都來認清楚,表情包大戶已經被開除粉籍,成為了對家粉。而且極有可能成為黑粉!”

葉晚溪沒有理會她,大不了不混粉圈了。

可沒想到她脫粉這件事情和陸景川空降粉絲群的事件湊到了一起,很快在晚上地時候上了熱搜。

熱搜的內容就是,陸景川資深前線粉脫粉。原因是陸景川警告粉絲,只準粉他一人。粉絲剛剛失戀,被愛豆這麽一刺激,傷心之下就脫了粉。

葉晚溪看着這熱搜,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遲早笑得前仰後合,湊到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葉晚溪身邊:“你看看姐夫這操作,親臨粉絲群逼退前線死忠粉。小溪姐,你怎麽不去阻止他?他還是不懂飯圈啊。”

葉晚溪聽到這聲姐夫,覺得十分刺耳,沒好氣地回道:“你以後沒有姐夫了。”

遲早的笑聲戛然而止,張着嘴合不攏:“這——這麽快?!”

葉晚溪癟着嘴沒有回答。遲早也不敢多問,趕忙繼續收拾起了屋子。

忙碌了好一會兒,葉晚溪忽然問道:“早早,你說分手後應該做什麽?”

遲早想了半天,小心翼翼道:“這分手就分手了,又沒有財産分割,不需要做什麽。”

這句話點醒了葉晚溪,她和陸景川還真有財産要分割。首先是他送她的東西,其次是那套房子,她全都不要,統統還給他!

葉晚溪賭氣地吩咐遲早:“你去幫我收拾一下衣服,看看哪些是陸景川買的。全部打包給他寄過去。”

遲早進屋收拾了半天,最後為難地走出來:“小溪姐,你這帶的......全是他給你買的衣服。”

“怎麽可能!他眼光那麽差,我怎麽可能不帶幾件好看的衣服出門!”

遲早攤手:“當時我還提醒你了,可你說——”她捏起了嗓子,“我們家川川喜歡我這樣穿,我穿衣服又不是給別人看的,只給他一個人看。”

話音剛落,一個靠枕已經砸到了她臉上。她忙不疊鑽了進門,又探出半個腦袋:“那還寄過去麽?”

“寄!寄出去給我買兩件衣服。”

遲早只好照做了。

出門的時候,葉晚溪正在玩手機。見她情緒穩定,遲早這才出了門。

然而此時此刻,葉晚溪正在整理手機裏的照片。她這才發現,自己無意之中拍了無數張陸景川的照片。那些照片早就不再是因為最初要做他的表情包,而是充滿了甜蜜的愛意。

最後一張,是他光1裸着上半身拉開窗簾的模樣。腰部的肌肉線條都透出濃重地荷爾蒙的味道。

她喉嚨一哽,含着淚準備将那些照片全部删掉。可是點了删除的按鈕,卻怎麽也按不下确定。

猶豫良久,她最終還是舍不得,于是默默關上了手機,抱着膝蓋睡了過去。

好在分手的日子,因為工作的忙碌而沒有那麽難熬。她白天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練習之中,卻害怕着夜晚的降臨。

一個人在家,房間裏到處是他的氣息,讓她不想留在家裏。于是葉晚溪一到晚上就約了朋友一起出去吃宵夜唱歌瘋玩兒。

她保護嗓子,不怎麽喝酒,但是組起局來卻是格外熱衷。場子熱鬧,圈子裏的朋友也都願意來。這一來二去,帶來了不少她不認識的人。

何念也很喜歡湊熱鬧,葉晚溪正招呼着大家一起玩兒的時候,他和付小刀一起走了進來。

葉晚溪原本不準備喝酒,不過何念喜歡,她就陪着喝了點兒。酒過三巡,其他人自顧自地玩兒,何念就和她說起了掏心窩子的話。

“我看得出來,你跟那些人不一樣,你是有理想的。但是圈子裏的人就這樣,急功近利的居多,所以你這樣會吃虧的。”何念打開了話匣子就絮絮叨叨起來,“小溪,這個節目之後,你肯定會大火一把。記得一定要帶眼識人。”

他壓低了聲音:“鹿銘深那個人不可深交,你一定要小心他。他對你動機不純。”

葉晚溪有些驚訝,何念在圈子裏這麽多年,眼光确實是毒辣:“我最近也感覺到了,他好像一直想要捧殺我。可另一方面,他又跟我告白了好幾次。何老師,你說他這是什麽個路數?”

何念抿了一口酒,仔細想了想:“根據我的分析啊,他這樣做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單純想要打壓你,表白是為了麻痹你,捧殺是為了打壓對家公司的藝人。另一種可能,他是真的喜歡你,但不希望你太紅,這樣不好掌控。”

一旁付小刀忽然湊了過來:“我覺得像第二種。”說完他沒臉沒皮地說道,“我不是有意偷聽啊,但我的耳朵它有自己的想法。”

何念渾然不在意:“你為什麽覺得是第二種?”

“我這個人看別的不準,看誰喜歡誰,那是一瞧一個。”付小刀得意道,“鹿影帝就算再能演,也逃不過我這雙眼睛。他就是喜歡小溪。”

何念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喜歡一個人,卻反而要阻止她去做喜歡的事情,這種喜歡就只是負擔。霸道總裁的戲碼放到現實裏,只會讓人覺得可怕。”

付小刀點了點頭:“不過幼稚小奶狗放到現實裏,也挺糟心的。你看鐘雲卿,把我們小溪折磨成什麽樣子。聚個會,又是扭了腿,又是發高燒的。真是作孽。”

葉晚溪卻覺得,這些都不算什麽。真正讓她難過的,只有她真心喜歡的那個人。他不是霸道總裁,也不是小奶狗,就是一個一心一意愛她的人。可現在,她把他弄丢了......

她垂下眼眸:“那......你們覺得陸景川這個人怎麽樣?”

付小刀立刻起了哄:“喲~~你這是......有想法啊?”

葉晚溪不置可否。一旁何念喝了一口酒,品了一下,才不疾不徐地說道:“陸景川這個人,我看不透。”

說話間,三人并沒有注意到,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目光穿過人群,昏暗的燈光下,一眼看到了正和何念,付小刀擠在一處的葉晚溪。

付小刀點了點頭:“我是沒接觸過,不了解。”

“一個讓我看不透的人,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他至誠至信,沒有半點摻假,以至于我不敢相信世上有這麽完美的人。另一種可能是,他老謀深算,心機遠遠在我之上。”

何念笑了笑:“不過,要在這三人裏面選一個談戀愛的話,我建議你選擇陸景川。”

葉晚溪撇了撇嘴,一臉委屈:“我才不選他,他就是個混蛋!”

這句話說出口的剎那,好巧不巧,音樂聲停止。

☆、英雄救美

付小刀擡起頭看着葉晚溪的身後,臉色變了變。葉晚溪沒有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 端起了酒杯淺嘗了一口紅酒:“我覺得三個人都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談什麽他1媽的愛情不愛情的,我現在要專心發展事業!”

何念端起酒杯與她碰了碰:“好!有志氣!”

葉晚溪仰頭幹掉了那杯酒,這才發現酒瓶空了。她起身準備去拿, 一轉頭, 正對上不遠處陸景川冰冷的眼眸。

她怔愣了片刻, 咬了咬唇, 俯身拾起了地上的拐杖,一瘸一拐地繞過了他去拿酒。

身後何念和付小刀對視了一眼,何念低聲道:“有情況。”

付小刀用口型說道:“修羅場。”

兩人心領神會,不等葉晚溪回來就開溜了。

葉晚溪回來的時候,陸景川正坐在她原本坐過的位置上。她放下酒杯,四處看了看:“他們倆呢?”

“走了。”

“你又不喝酒,你來幹什麽?”

“陪朋友玩兒。”

“你還有朋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吧。”

陸景川沒有理會她突如其來的諷刺,只是淡淡地說道:“我當然不如你交際廣泛, 長袖善舞了。”

葉晚溪氣結, 拄着拐,轉頭向外走去。

她走到門口, 拿出手機想給遲早打電話。剛劃開手機,卻被人拿了去。

陸景川低頭看着她,眼中看不清情緒:“你為什麽把那些東西都寄給我?”

“你不是要收拾東西走麽?我看你沒收拾幹淨,就給你寄過去了。”葉晚溪伸手去夠手機,“哦對了, 家裏還有很多東西,等我回北京一并給你。”

“不需要了,送給你的就是你的。”

“對哦,我忘了,你有潔癖。我碰過的東西,在你眼裏也都是髒的咯。你放心,我不寄給你膈應你了,我會全都扔掉。”她說着指尖已經觸碰到了手機。

陸景川的目光終于有了波動,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沒有這麽說過。”

葉晚溪擡頭對上他的眼眸,忽然鼻子一酸,紅了眼眶:“你就是有說過,你有潔癖,你不

要我了。不就是嫌我髒麽?可我所有的第一次都——”

她聲音有些哽咽,卻咬着唇,轉過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眼淚掉下來。

葉晚溪總覺得自己即便是戀愛了,也是大度灑脫的,該分手就分手。可現在,她就像一個關不上的水龍頭,什麽丢臉的事情都做了。

明明這樣開心的場合,明明見了他應該雲淡風輕,可就是止不住像一個怨婦一樣要去控訴自己的委屈。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景川擡起手,想要扶住她的肩膀,掰過來面對自己。

她卻忽然搶過了手機,避開了他的觸碰,轉頭走了。

她走得漫無目的,夜深人靜,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只是希望冷風吹一吹,能把眼淚都吹走。

可是一瘸一拐走了許久,她才發現,真的難過的時候,再大的風也吹不幹眼淚。

原本只是想享受愛情帶來的甜蜜,現在才發現,那樣全身心的愛一個人,才會帶來深刻的痛楚。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葉晚溪發了定位給遲早,一個人在路邊等。

街上什麽人都沒有,她從情緒中緩和過來,才覺得害怕。

腳腕也很疼,她看了下自己的運動步數,都快一萬五了。鐘雲卿還給她點了個贊。葉晚溪翻了個白眼,關上了手機。

她四下張望,忽然感覺到背後有腳步聲。

葉晚溪頓時警覺起來,那腳步聲不止一個人,還很淩亂。聽起來好像是一群人喝了酒。

她連忙往角落裏站了站,盡量保持不引人注目的狀态。

可她怎麽可能不引人注目,走到哪裏都是目光的焦點。

不多時,那群酒鬼就發現了她。葉晚溪拄着拐也跑不遠,很快被圍上了。

其中一個帶着金鏈子的男人喘着粗氣笑道:“喲,大美女,怎麽一個人站在路邊啊?”

另一個一口黃牙,滿嘴都是粗話:“操,不會是出來賣的吧?”

“多少錢一晚啊?陪咱們哥幾個樂呵樂呵。”

葉晚溪暗暗握住了自己的拐杖,幸好還有個防身的工具。她又練過一陣子詠春,一群人打

不過,至少也能拖延一陣子。

“你們認錯人了,我只是在這裏等人。”

“啊哈哈哈哈哈,這麽晚,等鬼呢?”

黃牙說着手已經捏上了葉晚溪的臉,忽然,背後傳來冷冷的一聲:“她在等我。”

葉晚溪擡起頭,黑暗中露出了陸景川的臉。她錯愕地看着他。

難道......難道這一路,他都在跟着她?!

葉晚溪來不及多想,這群酒鬼已經向着陸景川走去。他們手裏還握着酒瓶,十分危險。

她跟他在一起以來,總是有種莫名的要保護他的責任感。見到他們沖過去,葉晚溪急了,她沖他吼道:“你快跑!”

陸景川像是沒有聽到,站在原地沒有動。燈光将他的臉照得一半明,一半暗。她從來沒見

過他有這樣的表情。

那群人沖了上去,黃牙握着酒瓶兜頭就朝陸景川砸去。但就在他的酒瓶即将碰到陸景川額頭的剎那,他忽然以極快的速度出手,猛擊他的手腕。

黃牙慘叫一聲,握着手趔趄着後退。其他幾個酒鬼一擁而上,陸景川踹飛了最先沖上來的。

但下一個來的太快,一酒瓶子砸在了他的胳膊上。他咬着牙一聲不吭,揮拳砸在那人臉上。

那邊打得不可開交,但他們絲毫占不到陸景川的便宜。葉晚溪只看到他高大的身影靈活地閃避着,但擊出的重拳是拳拳到肉。

黃牙眼珠子一轉,轉頭沖葉晚溪跑去。他伸手想去擒拿葉晚溪來要挾陸景川,誰承想,葉晚溪忽然一個反擒拿,接着一拳擊在他的喉嚨口。

黃毛根本反應不過來,捂着脖子兩眼發花,趔趄着坐在了地上。

大金鏈子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指着兩人叫道:“你們給我等着,我這就去叫人!”

他說着拿出手機。

忽然耳邊生風。葉晚溪一拐杖甩過去,打飛了他的手機。她站立不穩,眼看着就要摔倒,一只手扶住了她。

她擡起頭,陸景川沒有看她,手卻将她緊緊攬進了懷裏。

她注意到,陸景川的胳膊在流血,頓時心疼不已。什麽悲傷難過,早就抛到了九霄雲外。

這幾個酒鬼不是陸景川的對手,很快被收拾趴下了,躺在地上嗷嗷叫。

但他們沒有察覺的時候,有人偷偷撥通了手機叫人。

陸景川攬着葉晚溪,一直到這些人都失去戰鬥力,這才停下來。他扶着她,關切地上下查看:“怎麽樣?受傷了沒有?”

葉晚溪搖了搖頭,指着陸景川的胳膊和手:“你受傷了。”

他瞥了一眼:“沒事,皮外傷。”

“不行,得包紮的。”她捧起他的手,“川川,跟我去醫院吧。”

“小傷,不用去醫院。”

“聽話!”

說完這句話,葉晚溪也愣住了。她低頭看着他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可是放到一半,陸景川握住了她的手:“小溪,對不起。我......我可能犯了很嚴重的錯誤。”

葉晚溪抿着唇,生怕自己又沒出息掉眼淚。

他将她抱在了懷中:“這段時間,我不敢接你的電話,不敢聽你解釋,也不敢看任何有關你的新聞。因為我害怕,怕你的心其實并不在我身上。怕自己真的只是一個替代品。”

“你對我......就這麽沒有信心麽?”

陸景川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沙啞:“是,我沒有信心。我曾經問過你,為什麽有困難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我。可我看到鐘雲卿,你遇到了困難,就可以坦然地讓他留在你身邊為擋刀子。你們那麽多年的感情,而我,和你認識還不到半年。說到底,是我對自己沒有信心。”

葉晚溪抱住了他,她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她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盈虧自負,風險自擔。這條路走得有多艱辛,她嘗過諸多苦楚,又怎麽忍心把自己人生的重擔加在別人的身上?

所以忽然有人給了她一個肩膀,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去倚靠。

他的呼吸就在耳邊,說話時胸腔的震動讓她覺得很安心,他終于又将她抱在懷裏了。所有的灑脫都是裝的,她對他,根本做不到灑脫。

“但是今天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放下你。沒有信心算什麽,我可能連自尊也沒有了。小溪,你當我是替代也好,你喜歡着別人也好。我只知道,現在我絕不會放手。”他頓了頓,用力抱緊了她,“我愛你!”

葉晚溪的眼淚終于止不住流了下來,滴落進他的脖頸之中:“陸景川,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我從來沒把你當過誰的替代,我從頭到尾喜歡的就只有你一個人。”

深夜的街頭上,葉晚溪僅僅抱着他,有那麽一剎那,周圍的一切都像是消失了。只剩下兩顆心緊緊貼在一起跳動着......

忽然,一聲巨大的喇叭聲驚動了兩人,保姆車停在了兩人面前。車門打開,葉晚溪看到了一張恨不得上去揍上一拳的臉。

☆、對賭協議

兩人回過神,這才聽到背後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和金屬碰撞的聲音。葉晚溪回過頭, 只見一大堆人浩浩蕩蕩沖了過來,有人手裏拿着鐵棍,有人手裏拿着砍刀。

地上的黃牙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 捂着喉嚨嗚嗚咽咽說不出話來, 只是用手指着兩人。

她還沒回過神, 陸景川忽然俯身将她扛了起來, 依靠腿長的優勢,三步并作兩步就來到了車前,将她塞進了車裏,自己緊接着上了車。

身後有人叫道:“诶,那不是葉晚溪麽?老大,我女神!”

這一聲‘女神’伴随着響亮的巴掌聲飄散在空氣中。保姆車絕塵而去,只留下了一堆汽車尾氣。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嘴裏還叼着根煙:“媽的,跑得還挺快。”

打電話的大金鏈子也緩過勁來, 他呸出了嘴裏的血, 罵道:“老子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被打了一頓不說, 還丫的吃了一嘴的狗糧!老大,咱們可不能放過她。”

老大抽了口煙,深吸了口氣,一邊說着話一邊煙霧缭繞:“這女的是深哥看上的人,要不要動得看他老人家指示。”

————————————————————————————

葉晚溪剛上車就被鐘雲卿接了過去, 一把按在了座椅上,系好了安全帶。

陸景川也緊随其後,坐到了她身邊。這一左一右包圍着,讓她十分不适應。

她轉頭瞪着鐘雲卿:“你來幹什麽?”

“講講道理,我剛剛可是救了你們。”

她哼哼了一聲:“這是我的車,只能說遲早來得及時。可你為什麽死皮賴臉地待在車

上?”

“我看你那個微信步數,感覺很不對勁。你是身殘志堅,又不是腦殘志堅,怎麽可能受傷了還自己跑那麽遠。我一看就覺得有問題,就跟過來了。”

鐘雲卿湊過來,瞧着兩人:“我看你們剛才這瓊瑤戲演得很投入嘛,怎麽,和好了?”

葉晚溪認識鐘雲卿久了,卻仍然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震驚到了。

陸景川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攬過她的肩膀,将她拉進了懷裏。

鐘雲卿面對這明顯宣誓主權的動作,無奈地往旁邊挪了挪。他就納悶兒了,葉晚溪打小在戀愛這條路上就是塊頑石。

自從認識她以來,他使勁渾身解數明示暗示,她都樂呵呵拿他當兄弟看。他只好裝着喜歡尋歡作樂的樣子,硬拉着她陪他一起玩兒。

每次想着要把她灌醉了,趁機表白,讓她稀裏糊塗答應下來。但每一次都是以她喝趴了他一屋子兄弟告終。

甚至高中畢業那年夏天,他借着伯父伯母的幫忙将她約到自己家裏開派對,實際上是準備好要來一個盛大的告白。她愣是在車上開着空調,打了一晚上的王者榮耀,死活不願意下車。

鐘雲卿在她身上深切感受到了什麽叫挫敗。于是出于補償心理,也為了證明自己是有魅力的,談了許多的戀愛,留下了身後一片花名。

可她倒好,輕輕松松就被人吃得死死的。

這陸景川究竟有什麽本事?

葉晚溪緩過勁來,這才感覺腿疼。她撩起裙子瞧了一眼,腳腕又紅腫了起來。

陸景川小心翼翼握着她的小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你這腿是怎麽傷的?”

葉晚溪正要胡亂想個緣由,一旁鐘雲卿幽幽道:“追你車的時候扭的。”

他怔住了,一雙眼睛緊盯着那傷處,另一只手暗暗握緊了拳頭。葉晚溪瞪了鐘雲卿一眼:“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鐘雲卿瑟縮成一團,小聲嘀咕:“好兇。”

葉晚溪沒有理會他,等車子停下來之後,伸手去夠拐杖。陸景川忽然俯身将她抱了起來:“以後,我當你的拐杖。”

鐘雲卿一臉嫌棄,這種土味情話也虧他說得出口。

可他瞧着葉晚溪卻是一臉甜蜜,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懷裏,看着他的時候,眼睛裏也都是欣喜雀躍的光。

就好像他之前的種種離間,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他們的感情不但沒有破裂,反而經歷過波折之後,更加堅定了。

鐘雲卿跟在後面,郁悶地覺得,自己明明拿了一手男主的好人設,生生被自己混成了反派。

不行,他至少得争取個男二的位置。

于是陸景川将葉晚溪放在沙發上之後,一轉頭發現鐘雲卿也跟了進來。

不等他們下逐客令,鐘雲卿就鎖上了門,搶先一步說道:“我知道自己現在讨人嫌,但是有些話你們可以聽完再決定我的去留。”

葉晚溪吃了他一次虧,握着拐杖丢了過去:“不聽,滾!”

鐘雲卿接住了拐杖,幾乎是帶着懇求:“小溪,你想想,我還能害你不成?”

葉晚溪指了指自己的腿:“這還不是你害的?”

“我錯了,你要打要罰随便。但話我必須要說。”

葉晚溪瞧了陸景川一眼,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進屋去取藥來。她嘆了口氣,抱着胳膊瞧着他:“好吧,你長話短說。”

鐘雲卿立刻順坡下驢,一屁股就要坐沙發上,被葉晚溪一個眼神逼退,坐到了沙發旁的地毯上,擡頭看着她:“這得從咱們這幾家公司說起。”他指了指葉晚溪,陸景川和自己。

“你的公司輕娛,鹿銘深的公司白鹿娛樂,陸景川的公司天神娛樂,現在在整個圈子裏是三足鼎立的架勢。其中鹿銘深的公司主攻電影市場,天神主攻電視劇市場,而你們輕娛就是在這夾縫中分一杯羹。”

“那你呢?”

“我是獨立工作室,小作坊。生存空間更小,要不是憑借着我這張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臉,早就餓死了。”

葉晚溪翻了個白眼,分明是他家底厚,來娛樂圈基本屬于玩票的性質。大不了混不下去回家繼承上億的家産。

說話間陸景川已經拎了藥箱過來。

“現在很多公司都喜歡簽一個東西,叫對賭協議。”

葉晚溪隐約聽過,卻不甚了解:“那是什麽東西。”

陸景川置

與你同行[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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