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氣,大拇指在我的腰側有一下沒一下地動着。

我閉着眼睛,忍不住張嘴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哼了一聲,扣着我緊了一下,我僵了一下,以為他還要來,卻發現他很快就松開我了。

“還想吐嗎?”

他低頭,聲音就落到我的耳朵裏面去了。

我沒想到他揪着這一點不放,擡腿踹了他一腳:“許南深!”

我真的是被氣到了,他想幹什麽都幹了,現在還要拿着這些話來挖苦我,難道這樣做他心情就好多了嗎?

可能這樣做真的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反正我踹了他一腳,他沒攔住,也沒有說我什麽,就開口扔了兩個字:“睡吧。”

我睡不着,盡管很累。

他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火爐一樣,這樣的天氣本來是該我自己一個人蓋一張空調被最好的。

偏偏他壓着我,兩個人靠得近,他身上的熱氣不斷地包着我,讓我有些出汗。

再加上剛才還那樣,我推了他一下:“我要去洗澡。”

後背都是汗,我忍受不了就這樣睡過去。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再為難我了,松手放了我,我連忙跳下床沖進了浴室把門反鎖了。

難保他待會兒不會沖進來。

本來十點多就能睡了,被他這麽一整,将近淩晨一點鐘才真正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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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被許南深吵醒的,昨晚睡得遲,一大早他就叫我,我氣得心肝脾肺疼,起來拿着枕頭直接扔了過去:“許南深,你別欺人太甚!”

他輕易就擋開枕頭了,居高臨下地看着我,額頭上出着汗,應該是出去跑完步回來的。

伸手将我扔過去的枕頭扔了回來,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起來,待會兒帶你去檢查。”

已經過去五天了,其實我的頭已經沒有那麽疼了,只要不可以地碰它,我基本上感覺不到什麽疼痛。

當然,如果碰到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眼淚都能夠飚出來。

聽到他的話,我才想起來今天要去複診。

不情不願地起來了,下樓的時候許如澄難得也這麽早起,韓緒剛好從房間出來,看着我笑了一下,“二叔,二嬸,早。”

他的視線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不知道怎麽的停了一下。

我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并不想管那麽多,想到這天我和許南深冷戰的原因都是因為韓緒,我就一點兒都不想跟這個男人接觸。

而且許南深也說了,韓緒這個人不簡單。

“葉瑾,你要點兒臉行嗎?”

我剛坐下來,許如澄突然就怼我了。

我這一次真的沒招惹她,剛睡醒呢,我都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哪裏有時間去招惹許如澄。

可是她看着我微微挑着嘴角,表情諷刺。

我皺了皺眉,沒有接話。

很快我就知道怎麽回事了,脖子上的吻痕就好像是昭告天下我和許南深昨天晚上幹了什麽。

我從浴室走出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許南深,臉頓時就陰沉下來了。

擡腿走到他身邊,拿起抱枕往他身上扔:“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擡手擋了一下,擡頭看着我難得皺了一下眉:“葉瑾,你是不是教訓沒吃夠?”

我臉又青又紅,擡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你看看你自己幹的什麽事!你還讓不讓我見人了!”

他倒是真的看了一眼,臉上神色不變:“不好意思,情難自禁。”

我周圍看了一眼,沒找着東西往他身上招呼,幹脆整個人都撲了上去:“你怎麽能這樣!你明知道今天我要去複診,你這樣還讓不讓我見人了!”

現在已經五月中了,白天a市的氣溫已經有二十度了,穿一件長袖就足夠了,我要是再戴一條絲巾在脖子上,全世界都知道我是為了遮擋什麽了。

我長這麽大了,都沒有像今天這麽丢人。

我還納悶着許如澄發什麽神經,沒想到是許南深惹的禍。

想到剛才韓緒看我的眼神,我就恨不得把許南深給撕了。

我越想越氣,可是我根本拿他沒辦法,人撲到他身上才覺得失策。但是他已經将我整個人扣着了,雙手被他一只手就扣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明明是想要撲過去打他的,結果卻被他這樣扣在了懷裏面,半分都動彈不得。我在他的懷裏面,就好像是困獸之鬥一樣。

我氣得發顫,身體掙紮了一下:“你放開我!”

“別鬧,收拾好了去醫院。”

他這話徹底是把我的火給燒起來了,我擡頭冷冷地看着他:“收拾,怎麽收拾?你倒是幫我收拾一下?!”

我的皮膚白,他弄了這麽一塊紫紅色的吻痕出來,本來就已經夠明顯了,我就算是用粉底也擋不住。

“沒人看你的。”

他松了手,眼看着就要起身離開了。

我卻氣得發抖,想都沒想就拉住他,張嘴就往他的臉上咬了下去。

我一點兒都沒有客氣,用了力氣地咬。

許南深拉着我往下扯,扯不動,就開始威脅:“葉瑾,你給我松嘴!”

我不松,他給我弄這麽一塊東西,現在還說風涼話,本來只是半燒着的火現在旺盛得我都沒有辦法撲滅。

我一直都不爽許南深永遠都是這樣一臉不要緊無所謂的态度,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倒是想要看看他臉上這麽明顯的牙印他還能不能這麽淡定。

咬了十幾秒,我才松口,擡手抹了一下嘴,看着他冷笑:“不是男人你就咬回來!”

他看着我,一雙桃花眼裏面黑幽幽的。

我被他看得有些發虛,剛才是氣急了才幹了這麽一件事情。現在清醒過來,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我一點兒都不懷疑許南深會咬回來,反應過來,推了他一把,起身站了起來逃開。

走了沒兩步,突然聽到他開口:“幼稚。”

我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到他抽紙巾摸着臉上被我沾上去的口水。

我看着,覺得臉有些燙。

我都幹了什麽蠢事!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視線,他扭頭看了我一眼:“帶上病例,去複診。”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因為他臉上的牙齒印挺明顯的,沒有血跡,因為我控制了力度,但是這牙齒印是在臉上,可比我脖子上的痕跡要明顯多了。

原本以為許南深得掐得我剩半條命才放過我的,沒想到他就這麽松手不管了。

我不知道他今天怎麽回事,我只當自己今天踩了狗屎運了,許南深難得這麽好說話,也不計較。

以後這樣傻的事情我都不想再幹了!

第066 我女兒咬的

我拿了病例,剛出門,就看到許南深的手正落在臉上被我咬過的地方。

剛才沒仔細看,現在仔細一看,我才發現挺明顯的,我真的是幹了件傻事!許南深送我去複診,我跟他站一塊兒,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牙齒印是誰咬的了。

“走。”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伸手就過來牽我的手。

我下意識地掙了一下,他回頭睨了我一眼,那牙齒印剛好在我看到的那邊側臉,我滞了滞,忘了要說什麽,被他牽着直接就往樓下走了。

許先偉正在花園裏面散步,聽到我跟許南深的動靜,視線往我們的身上掠過,然後停在許南深的臉上。

我臉色一僵,牽着許南深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

許南深側頭看了我一眼,狹長的桃花眼裏面泛着幾分情緒,我側開視線,抿着唇跟着他往前面走。

許先偉到底是沒有說什麽,上車的時候我才松了口氣。

我不怕許先偉說我,反正跟許先偉不對盤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他說什麽我就當沒聽到就是了。

只是這件事情我真的沒什麽臉,二十三歲的人了,竟然還張嘴就咬人。我臉沒這麽大,能做到面不改色。

不過反觀許南深,他臉倒是比我大許多了,下車前我忍不住拉了他一下:“要不明天再來?”

他臉上的牙齒印實在是太明顯了,他不在意我卻沒法不在意,畢竟是我咬的。

他拔了鑰匙,側頭看了我一眼:“下車。”

簡單直接。

我臉色一僵,拽着安全帶不想動:“我自己進去可以了,你回去公司吧。”

“下來。”

說話間,他已經擡腿走到我車門的那一側,擡手直接就把車門給拉開了,附身過來扒開我按着安全帶的手,然後看着我:“你自己走下來還是我抱你下來?”

我臉色青了一下又紅了一下,看着他那右臉上的牙齒印,咬着牙下來車。

出了許家,他倒是沒有牽着我了。

我自己去挂號,他就跟在我身後不近不遠的位置。

今天醫院的人特別多,挂號排的隊特別的長。

許南深站在我的身後,我們之間倒是隔了十厘米左右的空隙。

我拿出手機努力忽視周圍的人的視線,但是那些人太明目張膽了,當事人還在這兒呢,居然這麽大聲議論人。

“這臉這麽好看,誰咬的啊,還真的是下得去嘴!”

“啧啧啧,這牙齒印這麽深,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過來過來,快過來看那個男人,好帥那個,他臉上的牙齒印好明顯哦,不知道是不是他女朋友咬的。”

“……”

一個一個的,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許南深,他一只手插在口袋,一只手拿着手機在查看郵件,仿佛那些人說的根本不是他。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視線,他突然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将手上的手機防回去口袋裏面,突然伸手牽着我:“頭疼了?”

他低着頭,聲音冷清,側臉溫和。

只是我擡起頭,看到他雙眸裏面根本沒有半分的溫柔。

下一秒,我就感覺到落在我身上的視線多了起來了。

我忍不住曲起手指掐着許南深牽着我的手:“你離我遠點兒!”

“別鬧,淘淘。”

他不為所動,聲音不鹹不淡,牽着我的手卻是緊了一下,威脅意味十分的重。

我氣得有些發抖,偏偏在公衆場合也拿不了他怎麽樣,不然最後吃虧的人還是我自己。

我咬着牙,低着頭盯着自己紅色的鞋面,閉着眼睛背起古詩詞。

幸好我看的科室人不多,排隊不到十分鐘就到我了。

醫生讓我去拍個片子,看看後腦勺的淤血。

拍片的人倒是多了,許南深拿着單子跟在我的身後,一臉從容。

周圍的人明明看到他都是愣了一下,他卻仿佛什麽都覺察不到一樣。

不得不說,我真的很佩服許南深的鎮定,不管什麽時候,他都好像天塌下來有人幫他盯着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習慣就好了,慢慢的我也習慣了別人異樣的眼光了,等在前低頭玩着游戲。

“媽媽,那個叔叔的臉上被誰咬了?好大的牙齒印哦!”

稚嫩的女聲突然傳來,我拿着手機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擡起頭,正對不遠處一個女人讪讪的笑容:“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會說話。”

“我說錯了嗎,媽媽,叔叔臉上不是牙齒印嗎?”

我臉色一僵,見小女孩的媽媽不知道怎麽解釋,只好開口:“是,是牙齒印。”

說這話的時候,我忍不住拽着許南深的衣袖。

他低頭看着我,卻沒有幫腔的打算。

“阿姨,叔叔臉上的牙齒印是誰咬的,是你嗎?”

我真的後悔自己剛才多嘴,搭什麽話呢,當聽不到不是挺好的嗎?

“阿姨,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小女孩窮追不舍,我覺得我要哭了,幹脆躲到許南深的身後。

小女孩看了許南深一眼,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叔叔,你臉上是誰咬的?”

許南深突然伸手将我捉了回去,牽着我的手緊緊地扣着。

我沒擡頭,實在是沒臉見人。因為我聽到周圍有人在笑,聲音不大,卻能夠讓我聽到。

我以為許南深不予理會的,結果下一秒,就聽到他開口:“我女兒咬的。”

我一愣,擡起頭瞪着他:“誰是你女兒!”

他低頭看着我,聲音淡淡:“不是我女兒咬的,難道是你咬的?”

我後悔了,真的。

檢查結果出來了,淤血已經散了,我只要別再刻意撞後腦勺就好了,慢慢的就會恢複了。

“想吃什麽?”

許南深一邊倒着車一邊問我,我側着頭,沒開口。

他也沒有再問了,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他才再次開口:“下車。”

說着,他自己已經下了車了。

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我才擡起頭,眼前是一家粵菜館。

許南深這一次沒繞到我這邊了,顯然是我不下車就不管我了。

排隊排了那麽久,我也餓了,心底裏面有氣,但還是下了車。

為了生氣把自己餓着,倒是有些虧大了。

許南深站在不遠處等我,我擡腿走過去,他微微低頭看來我一眼,倒是什麽都沒有說。

難得他有點兒羞恥心,要了個包廂,沒有坐在大堂上任由別人看他臉上的牙齒印。

服務員進來的時候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我拿着水杯的手不斷地收緊,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怒氣。

許南深一定是故意的,想到剛才那個小女孩在醫院裏面說的話,我從來都沒覺得自己這麽丢臉過。

一頓飯吃得不上不下,許南深倒是吃得享受,我看着他,慢慢連胃口都沒有了。

放下筷子的時候,他就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慢條斯理地吃着自己跟前的飯菜。

十分鐘後,他才抽過紙巾擦着嘴角,“走了。”

車門被我關得巨響,他一眼都沒看我。

我原本以為他把我送回去許家之後就回公司了,卻沒想到他跟着我進了房間。

我回頭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實在忍不住,彎腰捉過一個靠枕就往他身上扔:“許南深你做人能不能有點兒良心!”

三番兩次坑我就算了,今天還讓我一路上丢人丢回來。

他伸手擋開,那靠枕落在地上滾了一圈,停下來的時候,許南深已經走到我跟前了,一邊扯着領帶一邊開口:“我對你做了什麽沒良心的事情?”

他的聲音涼淡,臉上的表情也很淡。

我一滞,卡在喉嚨裏面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

他明知道我要去複診,見我咬他也不攔着,不是故意的難道是什麽?

我氣得發抖,“你有點兒臉行嗎?誰是你女兒了?誰是你女兒!你哪裏來的女兒?”

在醫院裏面,許南深反問我之後,那小女孩就開口了,說:“叔叔,你的女兒好恐怖。”

周圍的人直接就笑了,看着我就笑了,我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麽丢臉過。

我長這麽大了,哪裏被那麽多人盯着笑,還憋屈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難道你要我說是你咬的嗎?”

他走過來,越過我在沙發上坐了下去,人靠在那沙發上,微微閉着眼,一副大爺樣。

風淡雲輕的樣子讓我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視線掃了掃,憋到桌面上的禮物盒,拿起來就往他身上砸。

他擡手擋開,另一只手就将我拉了下去。我沒反應過來,人一下子就被他拽到了懷裏面扣着了。

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我是真的被許南深氣瘋了,不然怎麽會接二連三地幹着這麽蠢的事情!

我以為他要幹什麽,結果卻被他壓着沒動,“別鬧了,睡會兒。”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不太對勁,他的下巴扣着我頭頂,手捉着我手腕,聲音有些沉,跟剛才的有點兒不太一樣。貼着我的手臂有些燙,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擡手摸了一下他額頭,摸到那溫度的時候,不禁顫了一下:“你發燒了?”

第067 不是牙齒印

他的手動了一下,卻是壓着我的,閉着眼睛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嗯。”

說完,他閉着眼睛就沒再動了。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許南深怎麽一回事了,他昨天晚上……

怪不得他昨天晚上這麽早就睡了,要不是我中途說了這麽一句話,估計他也不會鬧我了。

他的手臂燙得很,貼在我的身上,我覺得自己的手都跟着他燙了起來。

忍不住推了他一下,結果他哼了一聲,卻沒動。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咬着牙從他的身下爬了出來。

許南深在我坐好的時候已經坐了起來了,擡手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看着我:“我睡會兒,你自己吃藥。”

我剛想開口,他已經起身走去床上了。

這五月中午已經有點兒熱了,我看着他走到床上脫了鞋子就睡下去了。

倒是第一次見許南深這樣子,抿了抿唇,我還是擡腿走了過去,在床頭櫃上找到體溫計,扒着他的衣領:“先測測體溫。”

他的手拉着我的手腕,應該是想讓我別碰他。

聽到我的聲音倒是沒有繼續動了,我這時候才看清楚許南深,他的臉色不太好,嘴唇幹燥發白。

房間裏面沒有藥箱,我只能出去找藥。

許先偉這時候午休,我拉了個傭人,本來想把藥箱提到房間裏面去的,可是看到他那一米長的藥箱,最後還是消了這個念頭。

找了退燒藥就回去房間了,體溫計是電子的,不用五分鐘的時間就能測出來了。

三十九點五,都高燒了。

怪不得許南深今天都沒怎麽跟我說話,咬他一口也不說話。

看了他半響,只能認命地去裝水給他喝。

“你先起來吃顆藥。”

他太重了,我努力拉着他也沒能把人給拉起來。

不過他估計沒睡着,睜着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後自己坐了起來。

許南深難得地皺了一下眉,我把水跟藥遞到他跟前:“你高燒,吃顆藥吧。”

“你喂我。”

他沒有動,就是擡着頭看着我。

我差點兒沒把端着的水讓他的身上潑了過去。

他舔了一下嘴唇,那唇色很不好,我猶豫了一會兒,深深吸了口氣,念在他發高燒的份上,也不跟他計較了。

只是喂人吃藥這事情我真的沒試過,更何況是一個男人。

他閉着眼睛也不動,人半靠在床上,我試了試,最後不得不坐上去,伸手從他的身後繞過去。

我力氣小,其實我根本就扶不住他,要不是他自己坐着不動的話,這會兒我鐵定被他拉着摔下床去的。

固定他之後我連忙往他的嘴裏面塞退燒藥:“張嘴。”

他倒是難得的配合,我把藥塞進去之後連忙伸手将水往他的唇邊送。

他估計也是口渴了,大口大口地喝了不少的水。

我裝了滿滿的一杯水就被他喝完了,我看了一眼杯子,放在床頭櫃上,收回自己的手:“你睡吧。”

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要不是看着他陪我去醫院的份上,我壓根就不想管他。

他沒有睜眼,自己重新躺了回去,側着身子真的就睡了。

因為背對着我,我倒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昨晚被他鬧了一番,睡得晚,今天還被他一大早叫起來,自己本來也困。

本來想要午休的,但是許南深在床上,我幹脆抱了筆記本到沙發上看電影。

什麽時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床上的。

許南深早不在床上了,窗簾拉得緊,屋裏面的光線很暗,顯然已經不早了。

我連忙坐起身,許南深從浴室裏面出來,頭發上還滴着水。

我看着他禁不住皺起了眉:“你還發着燒,頭發還這樣濕着?”

估計是吃了藥,他的臉色好了一點,不冷不淡地看了我一眼:“差不多吃飯了。”

完全忽略了我的問題。

我愣了一下,擰着的一根筋被他挑着,特別不爽他這種自己病了還不好好注意的态度。

直接就跳下了床,拉着他伸手就摸上他額頭:“你燒退了麽?你——”

他低了一下頭,唇直接壓在我的雙唇上。

我睜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摸着他額頭上的手掌心在發燙,唇瓣也是燙的,被他手掌掌着的後背也是燙的。

“閉眼。”

他微微松了松唇,開口說了這麽兩個字,然後又低頭吻下來了。

我沒反應過來,竟然順着他的話真的就閉上眼睛了。

他可能是燒還沒有退,身上還是熱的,吻也是熱的,我覺得自己整個人要被他燒起來了。

許南深的吻技很好,一點點的,我都忘了自己到底在幹什麽了。

原本拉着他手臂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環在了他的伸手,落在他額頭上的手也早就松了下來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的時候,我才驚醒過來自己幹了什麽,下意識地推了一下許南深,沒把他推開。

他撤開之前在我的上唇瓣上咬了一下,力度倒是不大,我卻覺得自己顫了一下,有什麽嗖的一下在我的身上蹿過。

太快了,我沒有捉住。

他低頭看着我,雙眼有點兒亮,眼角十分的好看。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額頭前的碎發凝聚的水珠落下來,掉在我的鼻子上,我才猛然驚醒,伸手推開他。

他散散地看了我一眼,我正打算佯裝說他還在發燒,他卻已經開口了:“吃飯了。”

冷淡的,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許南深說完就轉身了,我側頭看着他的背影,轉開頭微微呼了幾口氣,才擡腿跟上他。

許家每天都是七點鐘準時開飯,不等人。

我下去的時候韓緒不在,許北至也不在,就只有許先偉、王琳還有許如澄三個人。

許南深給我拉開了椅子,我習慣地坐了下去。

許如澄擡頭斜着我,我當沒有看到。

“醫生怎麽說?”

我倒是沒想到許先偉會開口問我的事情,不過他問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也沒有開口回答。

端起碗喝了一口湯,就聽到身旁的許南深開口:“沒什麽,淤血開始散了。”

剛才沒有發現,現在我才聽出來,許南深的聲音有些變了。

我忍不住擡頭看向他,他也正好低頭看過來。

我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問他聲音怎麽了,他在底下的手突然之間碰了我一下。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沒有開口,默默地吃着飯。

“二叔,你臉上的,牙齒印是怎麽一回事?”

飯桌上本來安安靜靜的,許如澄突然之間扔了這麽一句話出來。

一時之間,飯桌上的人都把視線落在我和許南深的身上。

許如澄看着我,顯然是幸災樂禍的。

我就算是再不害怕許家人,可是這麽損臉面的事情,我還是有點兒扛不住的。

許南深舀了一勺菠蘿雞給我,不緊不慢地又給自己舀了一勺豆角,才開口:“你看錯了,不是牙齒印。”

我拿着湯匙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敢擡頭看許南深。

許如澄顯然是不信的:“怎麽可能不是牙齒印,那明明就是牙齒印,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口子?”

許南深還是不動聲色:“鑰匙印。”

許南深說這話的時候,我正喝着湯,聽到他的話,差點兒沒忍住噴了出來。

不得不說,許南深他一本正經地說着謊話的本領還真的是強。

我那餐巾擦了一下嘴角,擡頭看了一眼許南深,他細細地吃着菜。

許如澄還想說什麽,許先偉看了她一眼,她最後還是憤憤不平地住了嘴。

這頓飯吃得讓我有些梗,菜全都是許南深舀給我的,我只想快點兒吃完消失。可是許南深每一次都在我剛吃完菜就舀了一勺給我,每一次我擡頭想要跟他說我不想吃的時候,他就已經輕飄飄地先把我堵住了:“你愛吃的。”

确實是我愛吃的,只是我沒心情吃。

好不容易吃完飯,其他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我把湯喝完,許南深已經在擦嘴角了。

最後還是一起上樓的,不過許如澄後面突然跑過來撞了我一下,“不要臉。”

扔了這個三個字給我,許如澄就進了自己的房間了。

我皺了皺眉,然後當什麽都沒有聽到地往房間裏面走。

進去的時候許南深正在開電腦,我想到他剛才在飯桌上幫我解圍的事情,猶豫了一下,還是裝了杯水給他:“你燒還沒有退下來。”

他伸手接過水,喝了一口,然後擡頭看着我:“然後呢?”

然後呢?

我說得還不夠明顯嗎?

生病的人難道就不應該休息嗎?

看着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覺得自己真的是秀逗了才去管他的。

“想讓我休息?”

我剛想找本書看看,他的聲音就傳來了。

我瞪着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還沒等我開口,他伸手就把我拉了下去。然後在我驚愕的時候把手上的筆記本電腦往我的身上一塞:“嗯,既然這樣,幫我讀一下郵件吧。”

說着,他身體往沙發上一靠,端着我剛才給他的那一杯水一邊喝着一邊看着我。

第068 你不要誤會

我臉色一僵,剛想把電腦塞回去,他已經開口了:“剛好是英文,練習一下你的口語。”

“……”

我低頭看了一眼,發現真的是全英文。

念着念着,我才發現有點兒不對勁:“你要去英國?”

這是一封展示邀請函,許南深作為歐洲市場的負責人,自然是要他帶隊過去的。

他撩着眼皮看了我一眼:“你也要去。”

我被他噎了一下,“下個星期就要過去,我什麽都——”

“所以現在通知你了。”

我氣得火大,把電腦一合,想砸向許南深,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手上捧了一杯水。

“我星期一要去公司!”

“嗯,你回去找一趟趙菲。”

我看了他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不管他了。

休息了将近一個星期,星期一的時候我很早就起來了。

一想到要去英國的事情,我就覺得頭開始疼。

早上許南深臉色好很多了,應該是燒退了。

他一大早起來還去跑步了,想來那一場病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跟往常一樣,沒到公司門口我就要求許南深把我放下來了。

“葉瑾,你沒事了吧?”

剛回到辦公室,秦樂樂就上來問我了。

我和韓緒在d市被人襲擊報複的事情公司裏面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是全安做的,但是那些人拒不承認是全安的人指使的,只是說他們得罪了人。

最後那些人被判了半年,但是真正的幕後之人卻壓根兒就沒有被揪出來。

我也知道不可能揪出來了,畢竟沒有證據,全安的人做的那麽明顯,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會牽扯到他們的身上去了。

手上最嚴重的是我,陳正和韓緒也受傷了,不過都是一些皮外傷,不像我,差點兒就要開腦殼做手術了。

我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好很多了。”

秦樂樂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我也挺佩服你的葉瑾,這樣都敢擋上去。”

我笑了一下,不想多說:“我當時也沒多想。”

我哪裏是沒有多想,權衡利弊之後才做出來的決定,要是當時不那樣做的話,我估計比現在的下場還要慘。

秦樂樂還想說什麽,我剛看到趙菲,連忙開口:“我有事找趙部長,回頭跟你說!”

“去吧!”

一想到昨天晚上許南深跟我說的事情,我就覺得頭疼。

趙菲好像早就料到我要來找她一樣,看到我的時候笑了一下:“進來吧,資料給你準備好了。許經理跟你說了吧?這次讓你過去是先大概了解一下,到時候他們會有人過來我們這邊的,以後歐洲市場那邊就交給你了。”

我伸手接過客戶資料,點了點頭:“之前我沒聽說,怎麽這麽突然?”

趙菲一邊泡着咖啡一邊笑:“不算突然了,那邊半個月前就有消息了,不過邀請函沒有遞過來,所以還沒有跟你說。”

我點了點頭:“這一次全安和健美那邊也會過去。”

這個行業的三大巨頭,亞太收到了邀請函,全安和健美那邊自然也是要去的

趙菲點了點頭:“對,許經理的意思是,我們盡量把意向我們的先籠絡,至于在觀望的,先看看他們對全安和健美的态度再說。”

我明白趙菲的意思,只是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歐洲那邊環保意識很重,我們公司在這一塊始終是比不上健美,我怕到時候——”

“這個不用擔心那麽多,今年引進了新的制冷技術,這個問題相信很快就可以解決的。”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明白了,我先出去了。”

我不習慣打無準備之戰,雖然這件事情很匆忙,但是該做的準備我還是要做的。

“葉瑾,韓經理找你。”

我剛回到辦公室,就有人給我說韓緒找我。

我皺了皺眉,韓緒出差了,昨天也不知道應該是晚上回許家的,今天一大早就要見我。

我想了想,可能是上次在d市的事情。

在許家裏面我和他的身份畢竟尴尬,他要說些什麽也沒法說。

不過我也拿不準韓緒找我做什麽,想到許南深的話,我皺了皺眉,還是決定過去一趟。

“扣扣。”

韓緒的辦公室跟我的辦公室隔了幾層樓,我第二次過來,只覺得他們部門的人看着我的眼神不太好。

不過這些我都不放在眼裏面的,比起這些,我還是比較好奇韓緒找我做什麽。

“進來。”

我推了推門,發現門沒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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