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回頭,就變了這個樣子了

上又睡了一會兒,差不多八點才起床。

許南深已經洗好澡換了衣服出來了,看到我坐在床上,突然過來踢了一下我的小腿:“睡傻了?”

我擡頭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怎麽的就笑了,然後趁他不注意跳起來就摟着他的脖子對着他的嘴親了一口:“許先生,你怎麽這麽帥。”

帥得讓我心疼。

“……”

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早餐的餐桌都是壓抑的。

“啪。”

“許如澄你如果不吃你就給我起開!”

在不知道多少次許如澄作妖之後,許先偉終于開口了。

我看了一眼被許如澄全部挑破了皮的灌湯包,一點兒都不覺得許如澄可憐。

“我飽了。”

許如澄這一次倒是有骨氣,起身直接就走了。

我看了一眼桌上被許如澄摧殘得沒辦法下口的早餐,也放下了筷子:“我也飽了,大家慢慢吃。”

陳一一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許南深剛好推門進來,我看了他一眼,和陳一一又聊了幾句,就把電話挂了。

“許南深。”

他靠在那陽臺的欄杆上,看着我眉頭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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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在他的身邊附身站着,看着樓下的花園:“是我做的。”

“嗯?”

“照片是我寄的。”

我站直,側頭直直地看着他。

他低頭看着我,眼底一片的深邃,我卻覺得平靜:“對不起,我沒想到許先偉會是這兒态度。”

王琳手上的照片是我寄的,上一次在商場見許采欣的時候有個男人撞了我,年紀不大,二十一二左右。

我那時候就覺得那個男生很面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後來想了一下,發現長得太像許北至了。

我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所以就讓人查了一下,如我所料,那個男人真的是許北至的私生子。

開口之前我掙紮了許多,但是許南深一句話都不說,我突然覺得有些慌,手心有些汗,想要打破這樣的僵局,卻又不知道自己應該從哪裏去打破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聽到許南深開口:“為什麽?”

這倒是許南深第一次問我為什麽,我愣了一下,也沒有隐瞞:“你知道我要對付許如澄,上一次我去見王劍,接下來我會有大動作,我知道這些事情我是瞞不過王琳的,我也不想瞞着她。她們當年對我姐姐做出那樣的事情,就應該知道我在許家一天,她們就不會好過一天。我只是想要讓王琳無暇顧着我,這樣,我行事就方便很多了。”

我其實想瞞着許南深的,可是想到昨天晚上他的反應,我有些後悔了了,我應該找個更加妥當的方法的,而不是這樣,最後卻便宜了許北至。

“出息。”

指腹落在我的臉上,我才發現自己哭了。

我擡頭怔怔地看着他,許南深低頭就吻了下來。

狂風暴雨,我覺得自己就好像要溺水窒息的人一般,只能死死地捉着他。

第120 許如澄鬧事

許先偉到底是怎麽想的,我不是很明白,那天之後才過了兩天,還真的就讓許北至将私生子許如風帶回來了。

許如風,一聽這名字,就知道在許北至心中是什麽地位了。我倒是沒有想到許北至裝得這麽好,要不是我恰好發現了,還真的以為他對許如澄有多好呢。

許如風今年剛大學畢業,長得跟許北至幾乎是一模一樣,根本就不用懷疑是不是親生的。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今天晚上許如風回來,看到一桌子的菜一開始還以為是誰要來做客。

确實是有人來做客,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是許如風。

“啪!滾出去!”

許如澄看到人直接就将手上的飯碗扔了過去,如果不是許北至手快,不然的話估計那碗飯連飯帶碗都往許如風的腦門上砸過去了。

“你幹什麽!”

許先偉直接就把筷子扔到了許如澄的身上,王琳伸手想要攔,但是沒攔下來。

我也沒想到許先偉會這樣,看着許如澄直接被筷子摔臉上,說實話,有些反應不過來。

顯然許如澄也沒有反應過來,先反應過來的是王琳,她一直沒有開口,但是臉色一直都很難看,起身走到許如澄的身邊,直直地看着許先偉:“爸,你們許家欺人太甚了!今天這個賤種坐下來,我和如澄就從這裏走出去!”

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韓緒在一旁難得也沒有開口。

我看了他一眼,剛好他正開過來,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我轉開視線,看着許如風。

他臉色一清一白,看了一眼許北至,最後看向許先偉:“如果不是看着爺爺年紀大的份上,我今天是不會來的,既然許家這麽不歡迎我,我也沒有必要坐下來受氣了。”

說着,他倒是真的轉頭就走。

我心底冷笑,這些人都不是簡單的,我讓人查到的資料可不是這樣的。許如風多想回來許家,就跟許如澄多不想他回來一樣。

現在說這大話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怕閃了舌頭。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許南深,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給我夾了一個烤翅:“吃飯。”

他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在這樣僵持的氣氛中顯得十分的突出。

我看着他那一張風淡雲輕的臉,低下頭,忍不住就笑了。

這許南深怎麽就這麽厲害呢,一句話都不用說就給在場的人“啪啪啪”的打臉了。

我用餘光看了一眼許先偉,果然見他臉色很不好,看着許南深跟我,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又找不到什麽發怒的理由。

最後擡手“啪”的一下拍了飯桌:“鬧什麽鬧,吃飯!”

許南深又給我夾了一塊牛肉,我低着頭,沒說話,夾起來放進嘴裏面。

許如風走了,王琳倒是沒有再鬧了,估計也知道再鬧下去對自己也沒什麽好處,松了自己的手就坐了下來。

但是許如澄倒是個鬧騰的,“哐當”的一下就把跟前的一碟菜給翻了:“我不吃,我就說為什麽今天這麽多菜,原來都是給那個小賤種準備的。”

“啪!”

“許如澄,你會不會說話?!”

許北至打許如澄,我倒是沒想到。

一直沒說話的韓緒也站了起來,“爸。”

許如澄也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從小到大估計也沒有被許北至這麽打過,今天受了這麽一巴掌,直接就哭出來了:“你打我?”

“如澄,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你居然為了他打我?!”

耳邊太吵了,我看了一眼許南深喜歡吃的西藍花,拿着勺子給他舀了一點兒。

今天的菜多,我喜歡吃的都在許南深那邊,許南深喜歡吃的都在我這邊。

我一邊看着熱鬧一邊吃着飯,難得的胃口大好,讓傭人給我又添了一碗飯。

“如澄,你聽爸爸說,爸爸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我不知道,反正許如澄臉上的巴掌印挺明顯的。

我下意識地看向王琳,她低着頭,我看不到她什麽表情,但是我知道,她必定是在想做些什麽。

就好像當年對付我姐一樣,想到這些,我不禁冷笑。

“我不聽,你太過分了,我不會原諒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那個賤種就別想進許家一天!”

“如澄!”

許如澄吼完之後就走了,王琳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許先偉,将筷子一放,“我吃飽了。”

說完,也轉身上樓了。

鬧了十多分鐘,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側頭看向許南深,他已經将筷子放下來,端着一杯碧螺春在抿着。

我抽了一張餐巾,抹了抹嘴角:“我也飽了,大家慢用。”

“飽了,慢用。”

許南深的聲音幾乎是跟着我說出來的,我剛起身,他就起來了。

許先偉這件事情上做得不僅僅不厚道,也太丢人了,鬧成今天這樣,王琳不會這麽輕易罷休的。

聽到王琳跟許北至吵起來的時候,我是一點兒都不驚訝,反正這幾天許家裏面都是雞飛狗跳的。

反正我就是想看着他們雞飛狗跳,這幾天幾乎一到下班時間就到停車場等許南深。

他前段時間剛出差,這幾天倒是閑了一點兒,也不用加班,我們兩現在每天都是默不作聲地看着他們狗咬狗。

我就是沒想到許如澄最後居然幹了這麽一件蠢事,确實是一件蠢事。

那天剛好是周日,我和許南深出去了,這幾天許家太鬧了,許南深和蕭引他們去打球,就帶着我出去了。

韓緒這幾天都好像是個透明的人一樣,我幾乎都快忽略許家還有這麽一個人了。

我跟許南深會許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快九點了,碰上許如澄,她難得沒有刺我,看到我雙眼潰散,裏面的驚慌失措十分的明顯,直接就跑了。

随後很快,許北至就回來了。

我和正在捧着平板看電影,聲音外放,許南深在一旁也不知道看沒看,反正他就坐在我身旁。

樓下打起來的時候我們正看到精彩處,聽到王琳怒罵聲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王琳除了那一個晚上這麽失控過,倒是沒見過。

不過很快,樓下的動靜就低了下去了。

然後院子裏面就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許北至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許南深,又想了想剛才許如澄的反應,知道這一次應該是發生大事了。

“許如澄做了什麽?”

他擡頭看着我,臉上沒有半分的波動:“不知道。”

我抿了抿唇,想打電話問人,但是看到許南深,還是忍住了。

這幾天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能太得寸進尺。

許南深雖然默認了我的小動作,但是難保我不小心碰了他的底線。

想到這一點,我伸手就将平板扔了,側頭看着他:“你不介意嗎?”

他眼皮松動了一下,看着我:“介意什麽?”

我被他這淡淡然的反問弄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麽都說不出來:“沒什麽。”

他這麽說,想來是我還沒有碰到他底線。

第二天我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許如澄去找許如風的媽媽,結果失手将人從陽臺推下去了,二樓的小洋樓,陽臺也不是很高,就是底下是個小花園,許如風的媽媽陳虹腦袋磕在了花園的石頭上了,當場就死亡了。

這件事情立刻就鬧大了,擋都擋不住,秦樂樂把這些八卦說給我聽的時候,我低着頭,不知道是該不該笑好。

許如澄這一次真的是自作孽了,昨天晚上許北至和王琳争吵顯然是許北至對這件事情不想插手。

許北至怎麽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許如澄,除了王琳會在乎她,她現在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了。

網上鋪天蓋地都是許如澄的消息,盡管匿了名,但是a市許家有誰,一想就知道了。

“倒是沒想到啊,當初就覺得這個許如澄是個被泡在蜜罐裏面的腦殘,現在好了,都鬧出人命了。”

聽着秦樂樂的話,我沒有搭嘴。

這件事情不過是許如風鬧起來的,但我姐姐的事情呢?至今為止,除了我,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許如澄到底做過什麽。

“葉瑾,你怎麽不說話了?”

秦樂樂突然撞了我一下,我回過神來,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我也沒想到她會鬧出這樣的事情。”

“嗤,就許如澄,都三十歲了,還整天像個十三歲的人一樣,碰到誰不順眼就逮着誰來罵,好像全世界都要讓着她一樣,這樣的事情遲早的。”

不得不說,秦樂樂還是挺有遠見的,但是我不發表意見。

坐進車子之後我低頭扣完安全帶才側頭看着許南深,抿了抿唇,還是把話問了出來:“許如澄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知道。”

“你有什麽——想法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不敢看他,低着頭看着自己拉着安全帶的手,發現指甲好久沒有修剪了。

“你想我有什麽想法?”

他又反問我,我不禁皺了皺眉,擡頭看着他,幹脆坦白:“許南深,你應該知道,我從嫁給你就說過,我是為了什麽進許家的,現在事情一步步地朝着我想的方向發展,我終于如願以償了,但是——”

“我沒什麽想法。”

他沒有讓我把話說完,車子開出停車場,他開口說了這麽六個字。

第121 這是你的事

許南深确實沒什麽想法,他這幾天和平時沒什麽變化。

倒是許家,王琳和許北至鬧掰了,許如澄聽說被王家送出國去了,許如風卻一直揪着這件事情,許先偉進了醫院。

而韓緒,我都快忽略韓緒這麽一個人了。

所以看到他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愣了一下,但是想到是在公司裏面,我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只好擡頭淡淡地看着他:“韓經理,有事嗎?”

“我們談談。”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我不知道我和韓緒有什麽好談的。

事實上這幾個月我們沒什麽交集,而我也一直不想和他有什麽交集。

他娶許如澄顯然是在謀劃着什麽,但是現在這個狀态,顯然韓緒是沒有辦法如願以償了。

估計他也沒有想過,會半路殺出我這麽一個程咬金。

僵持了幾秒鐘,我還是松了口:“好吧。”

他點了點頭:“到我辦公室吧。”

還是上班時間,這個時候外出,确實會有不好的影響,而我沒有辦公室,唯一的選擇只能夠到他的辦公室裏面去了。

韓緒的秘書不在,門關上,辦公室裏面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我不知道韓緒想要幹什麽,沒有往裏面走,就站在門口不到半米的位置。

“你想說什麽?”

我看着他,先開了口。

他從桌上拿了一包煙,抽了一根放在手指間,擡頭看着我:“介意嗎?”

“你随意。”

他笑了一下,卻沒有點上,“我準備離職了。”

我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韓緒會突然之間有這個決定:“這件事情和我沒什麽關系吧?你更應該跟許如澄說這件事情。”

他又笑了一下,然後看着我,眼底的笑意一點點地淹沒:“我也準備離婚了。”

我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這是你個人的決定。”

和我沒什麽關系。

“你呢?”

他彈了彈那沒有點上的香煙,突然之間反問我。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韓緒輕笑了一下:“是嗎?”随後低了低頭,沒有看我:“恭喜你,如願以償了。”

我抿了一下唇,最後還是說了兩個字:“謝謝。”

突然之間就這麽沉默下來了,我正猶豫着要不要離開,他卻突然只擡頭看着我,“葉瑾。”

“嗯?”

“你知道我怎麽知道你給我下藥的事情嗎?”

我下意識地皺起了眉,以為他又想說些什麽話要挾我,但是看着他臉上的神色,最後我還是忍住了:“不知道。”

他突然就笑了,聲音有些大,笑得我莫名其妙,然後下一秒,我就聽到他開口:“你跟蹤人的技術其實不太好。”

我微微一僵,臉色有些不太好。

我跟蹤了韓緒兩年,卻沒有想到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又笑了,今天的韓緒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低着頭看着自己手上捏着的香煙,不大不小的聲音傳來:“你記得有一次撞到我的事情嗎?”

我有些驚訝,韓緒說得沒錯,我跟蹤人的技術确實不太好。

有一次我跟着他,也根本沒有注意他要去哪兒,結果他突然之間停了下來,我直接就撞在了他的後背上,他伸手扶着我。

我那時候才跟蹤他沒有幾天的,就這樣被他撞上了,心底緊張得要命,整個人都在發抖,抖着不知道說些什麽去圓自己的謊。

倒是他,笑着問我:“小姐,你也要進男廁所嗎?”

我一擡頭,才發現自己差點兒就跟着他進了男廁所。

那一天我直接推開他就跑了,以至于後面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空去跟蹤韓緒。

現在被他提起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可是韓緒顯然是有很多的話要說:“以前覺得你挺傻的,明明做不了,卻還是一頭紮進去了。現在看來,你倒是挺厲害了,現在我都分不清楚,你到底是在演戲還是沒演戲。”

我終于覺察到韓緒有什麽一樣了,整個人雖然是笑着的,可是我卻感覺不到他半分的開心。

反倒是,感覺到一種難以名狀的頹敗。

我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我突然的介入,我如願以償了,他卻沒有辦法得到想要的了。

怪不得他突然之間離職和離婚,許如澄已經給不到他想要的了。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韓緒是同一類人,可是我并不喜歡韓緒,甚至想對他态度好一點兒都好。

我知道,我其實也很厭惡這樣的自己。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事情是不願意去做,卻又不得不去做的。

長久的沉默讓我不習慣,我往後退了一步:“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

“葉瑾,我三個月之後會離開這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看着眼前的門,沒有回頭看着他,也沒有猶豫:“我沒有打算要走。”

他好像笑了一下,因為背對着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在看我:“許南深他不是個簡單的人,你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我應該回應他一句:許南深是我的丈夫。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話到了嘴邊,我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我伸手拉開門,沒有再管韓緒,擡腿直接走了出去。

離開前,我似乎聽到韓緒的話:“我也就能為你做這個了。”

腳步微微一頓,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靠在那張辦公桌前,低着頭,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卻突然覺得,其實韓緒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麽讨厭。

因為許如澄的事情,亞太這幾天的股票一直在跌,警察已經好幾次來公司找人去問話了。

許如澄的出境記錄查不到,人不知道去了哪兒,王琳一口咬定不知道,關了一天之後還是審不出什麽。

第三天的時候,突然兩個警察進來,直直地走到我的跟前:“葉小姐,關于許如澄一案,有些事我們要找你了解一下。”

“警察大哥,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葉瑾跟許如澄有什麽關系啊?!”

我知道為什麽會找上我,也知道我和許南深的關系是瞞不住了,但是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只好點了點頭:“能等我五分鐘嗎?”

對方點了點頭,我把項目資料歸類之後把電腦關了,然後低頭在秦樂樂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其實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許南深的神秘妻子。”

秦樂樂估計是被我吓到了,拉着我的手都松了一下,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笑了一下,跟着兩個警察就走了。

剛到樓下就看到許南深了,我走快兩步,上前看着他笑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伸手抱着我上了車。

來來去去都是那麽幾個問題,我也沒有隐瞞,甚至坦白承認我和許如澄之間有恩怨。

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的事情了,許南深已經在門口,靠着車子不知道看着什麽。

我走過去他才收回視線,低頭看了我一眼,“上車。”

我點了點頭,手上的手機震個不停,我知道是秦樂樂和李淑娟兩個人在問我和許南深之間的事情。

想到這件事情,我側頭看了一眼:“我和你的事情,大概是瞞不住了。”

他側頭看我一眼,微微撩了一下眼眸:“沒什麽好瞞的。”

到了這個地步,确實是沒什麽好瞞的了。

于是我和許南深一起在停車場進電梯,剛好電梯停的時候,卻碰到站在外面的陸展。

陸展看着我,我突然覺得有些尴尬,但是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走了出去。

“陸經理?”

身後的許南深突然開口,大概是問陸展要不要進電梯。

陸展看了我一眼:“不用了,我找葉瑾有些事情。”

許南深松了手,電梯的門緩緩合上。

我看了一眼陸展,知道瞞不住,但也不知道說什麽,剛想開口,他卻先一步開口:“你的丈夫是許南深?”

我讪讪地笑了一下:“是的,我之前不是故意隐瞞的,只是在公司裏面,我不好讓人——”

“我明白。”

他這麽深明大義的樣子,更讓我不好意思。

“我過來找你是項目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午飯時間了,我們邊吃邊聊?”

“可以。”

中午避開了秦樂樂他們,但是回去的時候就被秦樂樂和李淑娟兩個人拉進了洗手間。

我和許南深的事情是瞞不住了的,但是也不想大肆宣揚,所以被她們拉進洗手間我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好啊你個葉瑾,騙了我們這麽久!”

秦樂樂力氣大,手橫在我的脖子上我幾乎呼吸不過來。

我一邊拉着她的手一邊笑着求饒:“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怪我了,你也知道,要是我和許南深的關系公開了,你覺得我在公司裏面,他們更多看到的是我的能力還是我和許南深的關系?”

“可是我和淑娟你都瞞着,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她撇了撇嘴,倒是把我松開了。

我自知理虧,也不好說什麽:“我知道錯了,晚上請你們吃大餐?”

“許二少請嗎?”

我白了她一眼:“我請!”

“不行,我們要許二少請!”

“那你們吃不吃?”

“……吃!”

許南深今天有應酬,我也懶得一個人自己回去許家,請她們吃飯是個不錯的選擇。

第122 我坐立難安

只是這一頓飯吃得也有些提心吊膽,秦樂樂的八卦心思太強了,一個勁兒地問我許家的事情。

我根本就不敢多說,很多時候都只能岔開話題,但是最後還是被她繞了回去。

比如現在:“所以說,你和許二少到底是怎麽認識的?”

這個問題剛才她就已經問過一次了,我随便就說了一句“緣分”原本以為已經過去了,卻沒想到現在又被她提了起來。

我知道剛才的答案是不可能敷衍到秦樂樂了,只好半真半假地說道:“我兼職的時候不小心把水弄到許如澄身上了,那時候剛好許南深在,就在這麽認識了。”

“倒是沒看出來,許二少那麽涼薄的一個人也會有英雄救美的時候。”

我低頭扯了扯嘴角,許南深這麽涼薄的一個人自然是沒有英雄救美的時候,他也就是掐着我的七寸逼着我跟他沆瀣一氣。

說着,秦樂樂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怪不得呢,我就說你怎麽對着陸展跟淩總這麽兩個優質帥哥都沒動心,原來你早就把許二少拿下了。”

“……”

我總覺得這不是贊美。

秦樂樂和李淑娟兩個人的問題讓我有點兒招架不住,不過有一些問題我打死不說,她們也沒有什麽辦法。

一頓飯吃了一個半小時,最後還沒敗興,拉着我又找了個甜品店坐了下去,又開始跟我打聽許如澄跟韓緒的事情。

“我聽說當年是許如澄倒追的韓緒,聽說韓緒其實并不怎麽喜歡許如澄,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個問題我沒有任何一點兒發言權,聳了聳肩:“我不是韓緒,也不是許如澄,我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

“哎,那你知道許二少的事情嗎?”

我皺了一下眉:“你指的是什麽事?”

說真的,我對許南深的了解,或許還不如秦樂樂。

“就是他媽媽的事情啊!”

我搖了搖頭:“不太清楚。”

“我本來還想問問是不是那麽一回事,如果真的是的話,許二少也挺慘的。”

我不太明白秦樂樂說的是什麽意思:“你知道怎麽一回事?”

她搖了搖頭:“我也是道聽途說,許二少媽媽是我們那兒的人,是我們那村子裏面的第一個大學生,不過後來卻不得不回來了,聽說是被趕回來的,生了許二少之後,許二少就被人送走了,也不知道送去哪兒了,反正沒幾年,許二少媽媽就病死了。”

秦樂樂說着,聲音越來越少,最後幾乎聽不到,湊到我的耳邊:“我聽說,當年許二少的媽媽不是被病死的,是被許先偉的原配給弄死的。”

我心口一顫,正想問些什麽,只聽到秦樂樂說:“這件事情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人言可畏,我們那麽小的一個地方,以訛傳訛,總是很難聽的,這些話。”

我抿了抿唇,有些酸澀地點了點頭。

空穴不來風,不管怎麽樣,許南深的媽媽生前,過得必定不是很好的。

回到許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這一次我終于不用瞞着秦樂樂她們叫車了。

我從車子走下來的時候不禁了愣了一下,別墅裏面燈火通紅,我擡腿走上樓,正好碰上從許先偉房間裏面走出來的許北至。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都沒有看我,徑自就走回房間裏面去了。

自從許如澄不小心将陳虹殺了之後,王琳就再也沒有回過許家了。

我看着許北至的背影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這麽晚了,許先偉還沒有睡,還把許北至叫到房間裏面去,我正想着是不是許如澄的事情,結果下一秒就看到許南深從許先偉的房間裏面走出來了。

他看到我的時候眼眸動了一下,然後擡腿直接就走過來:“剛回來?”

我點了點頭,想要問他許先偉找她什麽事,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說什麽,和他一起回了房間裏面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晚上我睡得很不好,一個個接連不斷的噩夢,我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夢裏面還是在現實裏面。

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眼睛都是濕的,許南深就在我的身側,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我的腰上。

我眨了眨眼睛,沒有動,發現自己的臉上都是眼淚。

許南深沒有醒,夜色太濃了,窗簾拉了起來,房間裏面一點兒燈光都沒有,我看不到許南深的表情。

但是這麽一張臉,我就算是閉着眼睛,都能夠清楚地記得他睡着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想到剛才的夢,我忍不住動了動,往他的懷裏面鑽了鑽。

九月份的天氣還沾着夏天的熱,許南深身上就搭了一條薄被,落在我腰上的手就好像火把一樣。

我閉着眼睛,眼珠轉了轉,發現眼角又落了一顆眼淚。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不早了,許南深在一旁系着領帶,看到我看着他,擡腿走了過來,附身手直接就落在了我的額頭上:“發燒了。”

我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時候才發現整個人軟踏踏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昨天明明還好好的,怎麽就睡了一覺,突然就發燒了。

手心下的溫度确實是十分的燙人,想開口說話,發現喉嚨疼得很。

“桌上有藥,起來洗漱吃些早餐,把藥吃了,還發燒就打電話給我。”

大概是因為發燒了,整個人的思維運作有些慢。

我看着許南深,滿眼就只有他那曜黑的眼眸,還有那一張一合地動着的嘴唇,涼薄又性感,薄情又迷人。

見我許久不說話,他擡手碰了一下我的臉頰:“聽到沒有?”

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掀開身上的薄被準備起來,卻一陣的眩暈。

等我視線清晰的手,許南深已經把公文包拿上了,回頭看了我一眼:“記得吃藥。”

我看着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喉嚨不舒服,說出來的話都有些喑啞的。

許南深又看了我一眼,然後擡腿就出去了。

院子裏面傳來汽車的引擎聲,我知道那是許南深開車去上班的聲音。

我忍不住下床走到窗前,靠在那開了一半的落地窗前,只看到他那轎車的出門的背影,連個側臉都看不到。

洗漱完之後我倒是清醒了一會兒,自己量了體溫,發現燒得還不低,三十八度七,就快三十九度了。

換了一套家居服就下樓了,可能是今天晚了,桌子上就只有我一個人。

我一邊吃着早餐一邊發消息給趙菲請假,她沒有回我,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我給她發了信息了。

許如風來的時候我還在喝着粥,因為喉嚨不舒服,除了粥我什麽都不想吃。

許北至看了我一眼,就領着許如風上樓了。

我看着他們兩個人,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許南深發了一條短信。

他也沒有回我,估計是在開會。

我有些擔心許北至搞什麽鬼,想着要不要去偷聽一下。

結果下一秒,我就聽到了許先偉的怒吼聲了:“滾出去,你這個不孝子!”

許先偉剛從醫院回來沒兩天,這會兒扯了勁兒地罵人,聲音是大了,但是顯然氣有點兒穿不過來。

“嘭”

很快,巨大的關門聲就傳來了。

我放下手上的碗,擡頭就看到許北至一臉青色地領着許如風從樓上下來。

我看着他們兩個人,許如風看了我一眼,然後突然之間對着我諷刺地笑了一下。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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