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緣起
楔子
傳說女娲大神煉石補天時,用自身的部分力量鑄就風、水、雷、火、風五顆靈氣極盛的靈珠。神隐時代,有能人異士集五靈珠之力煉出五靈镯。五靈镯宿主擇主而存,宿主憑镯修煉可一日千裏,若能幫助相應五靈契機者完成契機,則可喚醒镯子裏扭轉乾坤的神力。有人觊觎宿主力量,發明霸道詭異的屠靈陣以截取其力量。
昆侖山是天下靈氣聚集之地,隐有不少修仙門派,丹霞宮便是其中一個。我叫無邪,出生不久就被遺棄荒野中,幸得師尊相救并收為閉門弟子。
師尊是丹霞宮現任宮主,早已習得上仙之體,仙術道法極其精深,故雖然頭發花白,容顏卻只有二三十歲左右。
丹霞宮不以成仙為修法要旨,但凡學有所成的弟子,得到各自師父的允許便能下山游歷濟世。我生性好動,然而師尊對我要求極高,就算我達到下山磨煉的水平也不允許我下山。
為此,我只好跑到藏經閣暗自修習淩空仙術的太清境界——不準我光明正大地下山,我偷偷溜出去總是可以了吧。
經過三年廢寝忘食的研習,我在十六歲的時候終于修得淩空術的太清之境,自此開始偷偷溜到中原地區游玩。一天,我剛回到山門就被師尊傳見,我以為事跡敗露,心虛地跟着小師弟來到師尊的鳳來殿。
師尊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還不知道我偷偷下山的事情。我暗舒一口氣,輕松地抱拳行禮:“師尊,你找徒兒有事嗎?”
“很好,只用三年便晉升太清之境,倒是比你師兄師姐快了一倍。“師父淡淡地贊許。
“哪裏、哪裏。”我被贊得有些得意忘形。師尊清澈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我猛地反應過來,忙捂住嘴巴。師尊輕輕地拂袖道:“你當真以為師不知道你的事情?”
“師尊,徒弟知錯了。”我趕緊撒嬌。
“手伸出來。”師父瞥了我一眼。
“哦……”我以為師尊要責罰我,不大情願地伸出手,但他只是從袖中取出一個造型極為古樸精致镯子。我不明所以地打量着镯子,镯子突然發出絢麗的明光,然後不着痕跡地套進我的手上,身上頓時多了一股強大的靈力,我不禁驚呼出聲:“師尊,這是什麽寶貝?”
“這是五靈镯。”師尊把五靈镯的作用告訴我,沉吟一陣問道:“小邪,你可願意幫師尊救一個人?”
“當然呀。”我毫不猶豫地答應。
“小邪,這條路會困難重重,你不怕嗎?”師尊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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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我爽快地笑笑。師尊從不求人,他今天開口了,那個人對他來說肯定很重要,我一定要幫他!
喚醒五靈镯的上古神力需要穿越到不同的時間和空間尋找相應的契機者。而異時空的一個月只相當于我所在的時代的一天,但宿主若留戀不返,死後會魂飛魄散。施法前,向來寡言的師尊又唠叨地叮囑一番:“任務完成後靈虛陣将自動開啓,到時你只要心無旁骛,為師便能将你帶回。”。
“師尊盡可放心,我肯定很快就可以回來。”我輕松笑道。師尊點點頭開始施法。靈虛陣啓動,一陣炙熱的明光籠罩着我,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好陣子,明光消去,我卻不雅地跌落在一個陌生的園林裏。
園子依山傍水而建,恢弘的建築散落在綠樹紅花中。迂回的走廊,精致的假山流水,雕梁畫棟的宮殿高貴中透着別雅和清幽。
“幸好沒人看到。”我拍拍身上的塵埃站起來。不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響,我循聲望去,只見幾名侍女手忙腳亂地圍着一名倒在地上痛苦**的貴族少年。
雷屬性的珠子傳來一絲暖流,想必他就是雷屬性的契機者了。我心中暗喜,利索地躍過數重假山跳到他們面前,諸人大吃一驚,一名管事模樣的長者當機立斷地喚人将我拿下。侍衛迅速将我圍住,我正要解釋,少年忍痛揚手止住他們說:“她是離晚。”
“原來是聖女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聖女大人見諒!”長者忙喝住侍衛,恭敬地用我看不懂的禮數行禮道歉。
看來他們把我錯認成一個挺有勢力的人。“沒事沒事,起來吧。”我清咳一聲,裝模作樣地扶起長者。
這個國家信奉女娲大神,長者口中聖女和巫祝一同負責祭祀主持神廟事宜,地位很高。而那名倒地的少年名喚蕭霁,是天朝的三皇子,現年十九歲,自七歲大病一場後每逢滿月之夜必受寒氣攻心。巫師、大夫都對此束手無策,皇帝無奈,設怡清苑供他養病。據侍女透露,蕭霁與其表妹顏靜是青梅竹馬,但由于顏靜最近移情別戀他的哥哥蕭易,他傷心之餘寒氣發作。
多年來飽受疾病纏身,治好他的病應該能完成契機吧!我以仙術緩解蕭霁的疼痛時趁機試探他的身體,令我吃驚不已的是,蕭霁骨骼清奇,內息清沛,全是疾病遠離的跡象。我不甘地在他身上摸索找了很久,依舊沒能找出半分蛛絲馬跡。
想不到第一個任務就有點棘手,早知道跟丹芷長老多學習些醫術。
怡清苑外有個清澈大湖,我淩空到湖中央踏水而立,仔細地回想着我看過的古書典籍。突然幾聲異常悲哀鳥鳴傳來,只見一只翠綠的鳥兒負箭掙紮飛向我。
羽箭是純銀制造,小鳥就算沒受傷也很難承受得住它的重量。它艱難地揮動翅膀,血液不住地滴下,我心感恻隐,施仙法取出羽箭并替它療傷。
一群人追到湖邊,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穿華貴衣服的少女,她眉目如畫,皮膚白皙,倒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她震驚地看了看我,轉而不滿地喝道:“把翠翠還給我!”
翠翠大概就是這只翠綠羽毛的小鳥,但銀箭的箭尾也是綠色的,于是我揮手以靈力将銀箭射回她腳下的土地。
“大膽離晚,你竟想謀殺本公主!來人、将她拿下問斬!”少女臉色頓變,生氣地命令身邊的侍衛。
“喲,殺氣挺重的嘛。”我輕笑出聲來。少女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搭箭“嗖”的一聲就向我發出攻擊,我正要擋下,羽箭卻被她身後趕來的年輕男子射下。
男子氣質翩然,看起來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樣,劍眉星目,臉若冠玉,一襲明黃色的鑲邊長袍把他襯托得挺拔而俊逸,他不敢置信地看我,剛毅不失清俊的臉浮上久別重逢的激動和難以言說的痛苦。
“太子哥哥,離晚剛剛想殺我!”少女回頭向男子撒嬌道。
原來,他就是那個橫刀奪愛的太子蕭易。
“來宜,小晚怎麽會殺你呢。”蕭易一邊安慰少女一邊走近我,修美的眼眸慢慢浮上氤氲的水氣,好陣子才聲音顫抖地聲音開口:“小晚,你終于回來了……”
“莫名其妙,關你什麽事。”我淡淡地挑了挑眉,然後放飛那只被我救下的小鳥。
“小晚……你……”蕭易不曾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他無力地後退一步,眼眸裏充滿絕望的悲傷。
奇怪,他怎麽這個反應。我不禁有些心虛。
來宜公主寧願小鳥被射死也不願放它一條生路,命令侍衛發箭射向小鳥,我回過神,凝聚一股靈力悉數把羽箭反彈回去。
侍衛慌亂護在少女身前,但少女還是吓得臉色煞白,我對她做了個鬼臉後淩空而去。臨走前,我下意識地回頭望向蕭易,發現他還在恍惚地看着我,心不知為何有些難受。
我回到蕭霁的寝殿後,蕭霁已經蘇醒,他刻意地掩飾着內心的關切,質問我這些年去了哪裏,為何不辭而別而害親朋好友擔心之類雲雲,樣子有些別扭,我不禁笑了出來。
“笑什麽!”蕭霁惱羞成怒。
“沒啥。”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跟你說,那些過往我們就先且不提了,我現在只想治好你的病。”
“你以前說過。”蕭霁愣了愣,別扭地移開目光。
“是嗎。”我随口答應。其實蕭霁和蕭易長得很像,五官清秀,皮膚白皙玉如,大概因為患病的緣故,他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幾縷柔順的長發垂落,他那張比女孩還清秀的臉竟多了幾分入骨的媚态。
“蕭霁,可曾有人說過你比女孩還好看?”我感慨出聲。
“沒有。”蕭霁靜靜地看着我:“第一次相遇,适逢你在樹上掉下來。這次,你倒在樹枝外掉下來。”
我猛地被嗆了一口茶,清咳一聲掩飾道:“怎麽可能,你看錯了。”
蕭霁嘴角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低頭把弄着茶杯,不經意地問:“你見過大哥沒?”
怎麽突然提起蕭易?我不明所以地點點頭:“見了,你想教訓他嗎?”
“瞎說什麽。”蕭霁瞪了我一眼,這時顏靜捧着一碗藥走進來。蕭霁的臉瞬間沉下去,冷聲道:“誰讓她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