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拿着狼牙棒的妖怪（一）
“根據神樂所講，在她來到神社之後，式神錄裏的式神就已經全部逃光了。而惠比壽和面面因為離神樂不遠，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神樂，但是其他式神的情況就不得而知。”
放學後夏目貴志帶着神樂坐在山坡上，開始研究起式神錄。
“有很多妖怪，稍微有些棘手。”夏目貴志頭疼道。
“一般的還好，問題是有些妖怪不太友善，可能會襲擊人類。”神樂身邊跟着惠比壽和面面，說到這話時面面跟着點頭。
“對對，比如說九命貓那個家夥。”
夏目貴志倒有些意外，“對人類不友善，卻還要收為式神。”
“夏目哥哥是問九命貓嗎？聽小白說因為九命貓傷害人類，晴明将它降服以後就趕出京都了，誰知道九命貓經常騷擾晴明，晴明不受其擾，就把它收為式神了。”
“這算自作自受。”貓咪老師總結。
夏目貴志看了躺在草地曬太陽的貓咪老師，覺得貓咪老師和那只九命貓有異曲同工之處。
都是自作自受。
“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夏目哥哥幫忙。”神樂指着式神錄上面的一個妖怪說，“小白在的話，應該能幫上很多忙。”
夏目貴志順着神樂指的地方看去，努力辨認了半天，不确定道，“看起來……是一條狗。”
面面直接倒在地上笑出聲，神樂和惠比壽也是一副忍笑的樣子。
“怎麽了？”夏目貴志有些尴尬，他說錯了什麽？
“小白是狐貍。”神樂擦幹眼角淚水，對夏目貴志說，“它不喜歡被人叫做狗。”
夏目貴志了然點點頭，目光放在撲蝴蝶的貓咪老師身上。
聽起來和貓咪老師一樣。明明是只貓，偏偏死活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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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幾人還是沒有小白的線索。眼見天快黑了，夏目貴志建議先回家，讓妖怪們幫忙。
雖然很挂念小白。但神樂也知道塔子阿姨會擔心自己，只好依依不舍踏上回家的路，臨走前再三告誡中級他們。
“小白是狐貍，千萬別叫錯了。”
中級表面上應的快，等夏目貴志他們一走就和牛頭抱怨，“平時是夏目大人求我們幫忙也就算了。這會還來個陰陽師，把我們當成什麽了。”
“就是就是。”牛頭嚴肅抱胸點頭。
“早知道就不救那個女孩了，是陰陽師又帶着式神，這類人對我們妖怪來說就是麻煩……”中級說着嘆了口氣。
“沒錯沒錯。”牛頭跟着點頭。
“但是式神這種東西留在森林裏也是不好，時間久了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
“亂子亂子。”牛頭開始嘆氣。
他兩人在那唉聲嘆氣，沒有注意到草叢裏傳來的動靜。
“那個，請問一下……”一個拿着蒲公英的少女躲在樹後小聲問話。“你們剛剛在說晴明大人嗎？”
中級可不知道什麽晴明大人，但是他沒有忘了自己剛才和牛頭的聊天內容。因而毫不客氣打量起這位可能是式神的少女。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手裏還拿着裝飾物，肯定很好欺負。
那個陰陽師騙了他們的夏目大人，作為報複他有必要好好和陰陽師的式神交流一下。
“喂。”中級怪笑着逼近少女，“你看起來很面生，新來的先學學這裏的規矩。”
牛頭也猙獰擡起蹄子，一步一步逼近少女。
少女看起來被吓得不輕，“不……不要……不要過來……”
她害怕的哭起來，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眼看中級步步靠近，下意識揮舞着手裏的蒲公英，大喊着，“好……可怕！”
叮地幾聲，地上多了兩具滿頭是包的屍體。
少女被這一幕吓得不輕，轉身哭着跑開了，一邊還喊着，“這裏的妖怪好可怕……”
到底是誰可怕？中級抽搐着身體，他才覺得可怕。明明是個小妖怪，竟然這麽能打。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告訴夏目大人，那個陰陽師擁有一個殘暴的式神，擁有這樣的式神，那個陰陽師也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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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貴志牽着神樂的手慢慢往回走，兩人都是愛說話的人，因此路上只有貓咪老師糾纏面面的聒噪。
“昨天的酒不夠香醇，是不是你摻水了……”
“完全沒有的事，貓咪大人。”
夕陽将幾人的背影拉的老長。在旁人看來或許只有他和神樂，但是耳邊傳來的聲音确實真實存在的。夏目貴志忍不住指着其中一個身影說，“看起來有點像章魚。”
“真的。”神樂跟着辨認惠比壽的影子，笑着說道，“爺爺一下子變得奇怪起來。”
“神樂大人是說像那只大章魚吧。”惠比壽也不惱，甚至跟着打趣，“我也這麽覺得。”
一行人跟着笑了起來，夏目貴志感到前所未有的放心。這種能和同類人一起分享樂趣的經歷實在不多。作為除妖師又是演員的名取先生并不經常在他身邊，在左右的田沼有時候不能一起分享，所以，遇到能看見妖怪的人真的太好了。
至少你我都不孤單。
“收集完式神神樂有什麽打算嗎？”夏目貴志說完就後悔了。
他知道神樂會離開。
“這個還不知道。”神樂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表情十分迷茫，“我應該回去戰鬥，但是如何回去……”
單單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回去的，所以她想要快點找回式神。這樣不僅能在一方面幫助晴明，還能問問一目連有沒有回去的辦法。
“式神錄上面有很多妖怪。我想可能要花費很多時間，所以這段時間會留在夏目家裏。”神樂其實能看出夏目貴志的擔心。
這個世界并不是人人都能看見妖怪，相反能看見妖怪的人類極其稀少，并被其他人排斥。夏目哥哥就是其中一個。
“所以接下來請夏目哥哥多多指教。”神樂揚起一個大笑臉，拉起夏目貴志的奔跑起來。“得快去回去了，塔子阿姨應該做好飯等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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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夏目貴志去了樓上做作業，而神樂留在廚房給塔子阿姨幫忙。難得有閑空時間，夏目貴志鬥志高昂，打算一口氣做完這周的作業。不想剛動了一道題，窗外就有了動靜。
夏目貴志拉開窗簾一看，丙帶着中級和牛頭來了。尤其是中級和牛頭，大半個身體都被綁帶纏滿了，簡直就像墳墓裏爬出來的木乃伊。
能不能先讓他把作業做完。夏目貴志無奈嘆氣，拉開窗戶讓他們進來。
一進屋丙就皺起眉頭，“令人厭惡的氣味。”
“丙。”貓咪老師示意丙說話小心點。
對此丙深深抽了口煙，短暫沉默過後開口，“那個陰陽師不在？”
“神樂的話在樓下幫忙。”夏目貴志如實以報。
“那正好。”丙優雅吐了口煙，擡起眼嚴肅道，“夏目，我勸你離她遠點。”
夏目貴志一愣。
“那個陰陽師手下的式神非常可怕，已經打傷了中級。”丙指了指身邊兩個倒黴鬼。
一提到自己中級和牛頭就哭訴起來，控訴今天下午遇到的式神，是如何如何殘忍。“夏目大人，您一定不敢相信。我們只是上去說了句話，那個式神就揮動起手裏的狼牙棒，不分青紅皂白攻擊我等。”中級一邊說一邊強按牛頭磕頭，這副陣勢吓得夏目貴志一頭冷汗。
“這個……”夏目貴志還真想不到什麽開脫的話，再怎麽樣，把人打成這樣就是對方的不對。不過……“你們是不是說了不客氣的話？”
中級猛搖頭，他見牛頭不動，趕緊打了對方一巴掌，兩只妖怪由此拼命搖頭。
“妖怪有妖怪的行事方式。”丙說，“中級是怎麽樣的妖怪，夏目你還不知道嗎？”
夏目貴志有些沉默，實際上他遇到能看見妖怪的人并不多，除去同校田沼要和多軌透，餘下的就是名取周一和的場靜司。
名取先生人品好不好先不說，那個的場靜司卻是徹頭徹尾的利益者，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兩個除妖師人品不佳的概率有百分之五十，就足夠夏目貴志對其他除妖師引起警惕，更何況是陰陽師。
但是神樂只是一個孩子。他無法相信神樂是那樣的人。
“這樣，明天我和你們去和那個妖怪見下面，如果真的是那樣……”夏目貴志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門外響起神樂的聲音。
“夏目哥哥，塔子阿姨讓我送點心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螢草啊螢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