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狐貍的報恩（五）
陰暗，潮濕，還有野獸的低吼。
神樂是被凍醒的。
她從冰冷的地上爬起，打量這個洞穴。似乎被遺棄了很久，落葉腐爛在洞口，惡臭順着風傳到神樂，使她不自覺捂上口鼻。
好臭。
捂了沒一會，神樂又低頭搓掉粘在手上的泥巴，開始探索這個未知的洞穴。
她還記得被捉走時的事情，妖怪帶着她飛向天際，有什麽東西放到她鼻尖，之後的就不記得了。
她被迷暈了。
神樂停下腳步，木屐碰到了什麽東西。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裏，她只能靠雙手去感受。
濕濕的，滑滑的，帶着紋路，還有些紮手。就好像埋在土裏很多年了的草繩。
不，是封印。
她不能再往前走了。
神樂猛的起身，打算往反方向走。暗處伸出一只手，将她推到結界之內。
腳跟被草繩一絆，神樂整個身體往後仰，失去平衡的她跌坐在地上，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疼。
“果然。”暗處響起一個女聲。
過後一只火把亮起，一個女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她看着坐在地上的神樂。
“結界對你沒有用。”
“你是誰？”神樂對她的感覺很不好，這個女人渾身上下散發着危險的氣息，被劉海遮蓋下的眼睛透着瘋狂。
“像你這樣靈力充沛的小孩已經很少見了。”女人彎下腰湊近神樂，伸出分叉舌舔了一下。
神樂回了一巴掌。她警惕望着這個女人，果不其然，她看到了和服下的蛇尾，還有劉海下的獸瞳。
“你。”女人摸了摸臉，看着神樂說，“是被複活的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神樂說，雖然她不記得過去發生的事，她身上有很多難以理解的地方，但是晴明說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你身上帶着死人的味道，還有那位大人的氣息。”女人的眼睛發亮，她感受到了令人戰栗的氣息，來自遠古大神的印記。
天生靈體，死而複活，被大神寵愛的印記，這樣的人……這樣的人！一定能喚醒厲凍大人，給厲凍大人帶來新生的力量。
“只要厲凍大人能醒來，這個世界将由厲凍大人統治，人類成為妖怪的奴仆，所有的妖怪，所有的人類，皆在臣服在厲凍大人腳下。”
她說完神經質看着神樂，無比溫柔道，“快獻出你的生命，将你的靈魂交給厲凍大人，将他從冥間喚醒。”
“不要。”神樂直接拒絕女人的要求，“我答應過晴明，不會使用這份力量。”
“愚蠢的人類！”被拒絕後女人瘋癫大喊，她想要抓到神樂，但忘了結界，伸出的手被灼燒，使她大叫起來。
“可惡的人類。”她惡毒看着神樂，而後注意到手中的火把。
“燒了你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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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黎明的黑夜越發深沉，群星隐匿，月色被鉛雲籠罩，夏目貴志一行人穿梭在林間，尋找神樂的蹤影。
“請把綁帶解開。”小白從夏目貴志懷裏擡頭，虛弱的聲音表達出一種堅定的信念。
“不行，這樣你的傷口會裂開的。”夏目貴志抓着身下的斑，頭發被風吹亂。
“我想找到神樂大人。”
夏目貴志沉默了，動手解開小白身上的綁帶。
沾着草藥和血跡的綁帶散落在地，夏目貴志望着半空的白藏主，近乎失神，“小白？”
白藏主只是看了夏目貴志一眼，奔向前方。
這就是神樂的式神？夏目貴志望着前方的白藏主，他想起待在家裏的螢草和惠比壽，每個都擁有強大的力量，就連地位最卑微的面面，也和貓咪老師打的不相上下，更不用說姑獲鳥。
“他的妖氣很強大，不亞于任何一個大妖怪。”斑有意落後幾步，和夏目貴志說，“擁有這麽多強大的妖怪，夏目，你必須對神樂小心一點。”
夏目貴志沒有回答。
白藏主在一處小土坡停了下來。姑獲鳥将小狐貍交給夏目貴志，走到白藏主身邊問，“就在這裏。”
白藏主身後的一個笑臉面具做了回答。
斑上前嗅了嗅，“腐爛的氣息，簡直令人惡心。”
小狐貍牽着夏目貴志的手，恍惚記起媽媽給他講的故事，“這裏，好像被封印着一個大妖怪。”
它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吓得躲到夏目貴志身後，在得到夏目貴志的鼓勵後，小狐貍鼓起勇氣說起他聽到的故事，“媽媽和我說，在很久之前這裏有只作惡的妖怪，經常殺害路過的人類，有時候也妖怪也不放過。後來有個僧人來到這裏，封印了這個妖怪，這裏才重新恢複平靜。”
他說完看着那個小土坡。本以為只是媽媽講給他的睡前故事，沒想到是真的。
“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姑獲鳥握緊手裏的傘劍，“我們在上面拖延越久，神樂就越危險。”
斑煩惱道，“像這樣的封印極難找到入口。”
但也得找。
夏目貴志帶着小狐貍上前，希望能出一份力。
他不想神樂出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黎明前的黑暗濃重，熹光還沒有出現，澆在衆人心上的焦急逐漸轉化為絕望。
夏目貴志挖着不到低的土坑，心裏越來越難受。他似乎聽到神樂在下面的哭喊，看到她被妖怪折磨的奄奄一息，而自己卻束手無策。
拜托，給他們一個入口！
手下的土地忽然塌下，夏目貴志随之整個人往下掉。
“夏目！”
“夏目大人！”
在塵土滾滾的洞穴裏，夏目貴志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地面出現一個巨大的血池，無數只鬼手從中出現，抓住一個女人往下拉。
“放開我。”
“召喚·煉獄。”
他看到神樂站在那裏，一臉冷漠注視那個女妖怪的死亡。
“神樂？”
“可惡，我要殺了你。”女妖怪伸出手臂，想要拉神樂一起下水。
“神樂危險。”夏目貴志正想護住神樂，白藏主不知何時出現在神樂身後，懸浮在半空的面具開始轉動，伴随着神樂手中的法術，半空中降下一道暗雷。
“天狐神火。”
女妖怪發出一聲慘叫，縱使有再多的不甘，她的願望也随她的死一起逝去。
“厲……凍，大人。”
洞穴重新恢複沉寂，夏目貴志望着遠處的神樂。太陽終于升起，将洞穴照亮，他看見神樂站在那裏，陌生的無法辨認。
這就是神樂真正的實力。
夏目貴志和神樂對望許久，過後他站起來拍拍腿上的灰塵，伸出手對神樂笑道，“得快點回去，不然塔子阿姨又要擔心了。”
不安的心平靜下來，神樂眨了眨眼，努力憋回眼淚，用力點頭，“嗯。”
突變在那一刻發生，腐爛的草繩斷裂，沉睡的妖怪覺醒，一條舌頭襲現，貫穿了神樂的身體。
“神樂！”
作者有話要說： 結界突破最喜歡小白跳了，小白跳一下，妖琴師拉一下，沒有什麽是茨木粑粑解決不了的事。你問我為什麽小白會跳，因為我一速不夠啊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