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是知道自己不得寵也沒可能當皇帝,便帶着母親找了純陽這個靠山。

楚秋不是第一次接觸他,只是每次都像現在一樣,面無表情地垂着頭抱着書卷,從他身邊走過。

“李師兄,別管她。”李玙身邊穿着道服的女弟子裴怡就看不慣楚秋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見李玙浪費時間和她說話,便勸道,“說再多她也不會理,何必自讨沒趣。”

“裴師妹說的有道理,”李玙先是和顏悅色地回了裴師妹的話,讓裴師妹的臉色好了一些,“只是她可以不理,我們卻是不能随她一般的。”

“可她——”

“掌門師父不常說‘恩怨分明善為本’,更何況我們長她一輩,教導她,讓着她也沒什麽。”李玙似有所指。

楚秋自然想的是他換了法子說她輩分小,雖然沒規矩但他自持長輩的身份不去苛責,反襯自己的大度;而裴怡則自愧,想着李玙不愧是掌門得意門生之一,武功不差,性情也十分和善。

“李師兄不愧是師叔們稱贊的弟子,裴怡受教。”

楚秋漠視他們之間的對話,抱着書卷便往蓮花峰的方向走,倒是李玙見楚秋的樣子眼裏閃過思索。只是他沒有細想,轉頭便和裴怡說笑去了。

像李玙這般不在意楚秋冷漠的很少,而裴怡那樣眼不見為淨,自持身份不屑與楚秋計較的是大多數。可還有一小部分,雖是純陽子弟,卻心性浮躁,見楚秋這樣“不上道”,便商量着主動挑釁。

純陽游離朝堂之外,卻也與之有些許關聯。因此不少政客的旁系弟子,有天分的,有學識的,甚至是單純來混個名頭的,都潛伏在這純陽宮內。

自然,純陽宮弟子們的心性水準,也是參差不齊。

“诶喲,這不是楚秋師侄麽!”純陽道服總歸是風仙道骨的,便是沒什麽氣質的人穿上了,也顯得人模人樣。

就像這位攔住楚秋的外系弟子趙某一樣。

“終于舍得從許大師兄的庇護下走出來了?讓師叔看看,許大師兄教了你什麽絕活,讓你這親傳弟子長了什麽本事!”

趙某說到許臨舒也是滿臉不屑,顯然他對楚秋的挑釁不全來自她本人,也有對許臨舒的嫉妒或者不滿。

Advertisement

楚秋沒有理會他的叫嚣,甚至沒有分個眼神給他。

“你這死丫頭,知道我是誰嗎!”趙某被楚秋的漠視激怒,抽出劍就朝楚秋比劃,完全無視了純陽中不準同門鬥毆的規矩,“我可是——”

“锵——”

還不等趙某反應,只見虛影一過,他手上的劍便被擊飛。

“少爺!沒事吧!”趙某身邊的男子慌張地跑到他身邊,從衣着看應該是他的專屬道童,或者說,是家族派給他使喚的家仆。

“你這小娘子,怎麽突然出手打傷人!”

楚秋連冷笑也沒有,她拍了拍懷裏的書卷,就像拍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這般态度讓趙某覺得損了顏面,他本是貴家外系,因為怎麽也不可能繼承官位才來純陽圖一個掌門弟子的名聲,最是見不得有人小瞧了他。楚秋這樣的态度,讓趙某想到了在家族內被人忽視的日子,新仇舊恨一下子便湧了上來,仗着自己比楚秋入門得早,內力一提便将打落地面的劍吸回手中。

接着,他再度将劍指向楚秋,一招兩儀化形便向楚秋而去。

也是這時,他們才真的看到楚秋出手。

原以為只是裝飾的佩劍被楚秋從腰後抽出,下一刻這把劍虛晃成了兩把,随着劍的飄起,淡淡的藍色光輝也逐漸籠罩在楚秋身邊。

只是一個眨眼,兩把劍形成了氣場環繞在他們身邊,而趙某的攻擊打在楚秋身邊的光圈,并沒有對她造成什麽傷害,甚至楚秋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

而劍陣形成的下個瞬間,楚秋一招劍沖陰陽便讓趙某動彈不得,轉手她又補上一招無我無劍,在趙某咳血時,一腳将他踹飛到劍陣的邊緣。

“你們在做什麽?”

也就是楚秋收招後,飛劍從天而降,定在了楚秋的腳邊。藍色的劍氣并非為傷害她而來,而是保護。

玄劍化生勢,是鎮山河。

腳步聲傳來,正是給楚秋下了鎮山河的許臨舒。

他一席黑邊白衣踱步而來,先是望了眼楚秋的方向,見她安然無恙神色也柔和了些,再又将現場觀察了番,發現了楚秋出手放下的氣場,和被她打傷卻故意不起來的趙某。

許臨舒的第一反應不是楚秋為什麽出手打傷人,而是想着她的天賦果然絕佳,僅僅幾周便學會了他人幾月不一定學會的招式。

“許師兄!”趙某像是想到了什麽,立刻出聲倒打一耙,“你怎不管好自己弟子,任憑她以武傷人!”

“秋兒?”許臨舒沒有理會趙某的告狀,他選擇率先詢問楚秋。

“……”

可楚秋卻沒有正眼看他,更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她一個手勢,卻是人劍合一将鎮山河爆開,好似不接受許臨舒的好意。

“許師兄,你莫不是想包庇自己的弟子,讓師弟受冤吧?”趙某緊緊相逼,他粗暴地推開準備扶他起來的仆從,自己裝作重傷的樣子以劍撐地站了起來。

楚秋抱着書卷的手緊了些,她垂下頭像是不想理會他們之間的争論,哪怕這争論的中心是自己。

“師兄自然不會讓師弟受委屈。”許臨舒這麽說後,楚秋抱緊書卷的手頓時放松下來,她沉着眼,嘴角卻頭一次勾起笑——那是自嘲,為了早就知道的理所當然。

她自嘲自己竟還不醒悟地有着期待,從而緊張。

“——可秋兒從不主動惹事,更不提打傷同門子弟。”許臨舒站在了楚秋身前,俨然是保護者的姿态,面對不遠的趙某,“趙師弟,若秋兒真是主動挑事,我許某願意給師弟賠個不是,也願任憑師弟處置。”

他将劍拾起,下一刻反握,劍柄指向了趙某。

“但若是趙師弟主動生事……”

恰有一陣寒風吹過,黑發伴着束冠的絲綢,連同他的背影,一起印在楚秋的眼底。

“就別怪師兄我不顧及同門情意了。”

“師兄你——”

“秋兒尚且年幼,又是師弟的小輩,且不提你們為何有所争執……便是師弟輸給剛入門的秋兒一事,恐怕都難以服衆。”許臨舒表明了自己不相信楚秋能打傷他,雖然事實确實如此。但趙某聽他這麽一說,也不想被人指指點點說自己連個小輩也不如。

被人輕視,是趙某最不能忍受的。

“掌門有訓,論劍臺乃同門論理之地。若是師弟有怨,不如與秋兒去論劍臺切磋一番,讓同門評說評說。”

見趙某有了退意,許臨舒面不改色地繼續建議。

趙某這下連連搖頭。

他是真的不如楚秋,要知道剛才楚秋那兩招讓他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要是去了論劍臺,豈不是在所有人面前丢人?被他們知道自己輸給一個小輩,還毫無還手之力,他還怎麽再和官宦子弟們吹噓自己的事跡!

“可師弟說自己……”

“不不不,師兄,那是師弟和師侄鬧着玩!哪有真的動手!”趙某立刻改口,他給自己的仆從使眼色,小童啊了幾聲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應和了自家少爺。

“是,是的,許公子!少爺說的對,少爺只是和這位小娘子鬧着玩!鬧着玩!”

“既然如此,便沒有去論劍臺的必要了。”許臨舒淡然地接過話,裝作不知道他們拙劣的演技。總歸這事真鬧起來,對楚秋的名聲是不好的,他沒有必要弄得趙某下不來臺。“雖說只是鬧着玩,但師弟還是太不小心了。”

許臨舒指的是他身上的傷,“這是三師叔前陣子練的丹藥,對外傷極其有效,便送與師弟處理傷口吧。”

“……謝,謝師兄了!”趙某咬着牙接過了藥品,随後神色冷淡地對許臨舒點了點頭,帶着自己的小童離開。

在走前,他瞪了眼又重新低下頭的楚秋,哼了聲才甩袖而去。

“沒傷着吧?”許臨舒這才低頭朝楚秋道。

楚秋搖了搖頭。

“沒事便好。”許臨舒哪裏不知道是趙某率先挑釁,他門清得很,以楚秋的性格是絕對不會主動動手的,定然是趙某對楚秋做了什麽,她才反擊。“趙師弟性格乖張,少有靜心,是以武學也長久難以突破。”

“你雖武學比他高深,但他輩分長你,若是動手你不論如何都是吃虧的。”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楚秋抿着嘴,望着許臨舒的眼神還是那般陰沉,她一字一頓地反駁他的話,仿佛剛剛因為他護着自己産生的欣喜都是錯覺。

“為師的意思是……”許臨舒沒有因為自己與她想法相悖而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