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作此犧牲,便折中給了楚秋後路,讓她下山後能有另一個身份重新生活。

他暗中想着,這件事結束後,一定要嚴查傳出這等流言的人,純陽的威信豈是這些人随便踐踏的,還敢在論劍大會上鬧!

風仙道骨的李忘生走下了主位,礙于他在江湖上的極高聲望,所有人都沒有反對,甚至期待他能大義滅親,将妖女擊殺在場。

沒人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只知道一個晃眼,被俠士們特意空出的論劍臺頓時被布下好幾個劍陣。

就如說好的,待到李忘生出手,沒幾招便将楚秋擊退。

兩人表面打的難舍難分,實際都在計算怎麽脫身更為合适。

機會很快便出現了,在俠士們因為精妙的劍招叫好時,圍住的論劍峰終于有了突破的縫隙。李忘生的劍招一變,楚秋見了不可察覺地點了點頭,做好了防禦的準備。淡藍的劍氣凝聚成型将楚秋圍住,外人看着只覺得兇險萬分,而實際上卻并未有殺意。

這是他們早就定好的暗號。

随着劍招落下,楚秋用內力壓出一口血,後想到了什麽,神色一沉地拿秋影抵擋劍招。

“叮——”

劍氣擊中了劍刃。

“咚。”

有什麽在劍氣消散後掉落雪地。

随着秋影抵擋了劍氣,楚秋也因慣性被擊退了幾十尺。随着她的移動,那些膽小的俠士也轟然散開,只敢離楚秋十幾尺的距離,她的位置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當她在衆俠士的眼前吐出一口血,臉色慘白地憑劍站起時,蠢蠢欲動的俠士們又安靜下來,時不時看向朝楚秋一步一步走來的李忘生,希望他能夠快些解決了這個“妖女”。

李忘生自然不會殺楚秋,她好歹是他師父帶回的人,更不提他早就知道一些內情。不過楚秋留在純陽卻是不合适了,便是外人少有人知道“妖女”的姓名,純陽內部卻有不少争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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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既然同意了離開的決定,李忘生也尊重她。

但在俠士們眼中,楚秋這次肯定是兇多吉少了。

兩人換了位置再度過招,就這麽一點一點挪到了他們商定好的脫身處。

劍氣起,劍陣落。

又一次地對招後,楚秋再一次被李忘生的劍氣擊飛,而這次,她直直地飛出了山巅。眼尖察覺到妖女要逃的俠士頓時喊出了聲,楚秋聽到原本還算安靜的論劍峰,突然嘈雜了起來。

但已經晚了,楚秋的身影已然沒入雲端。

落到純陽山下的楚秋,卻将上頭的紛亂擱置一邊。

她微垂着頭,身上穿着的道服沾染了鮮血卻沒讓她多看一眼。而許臨舒送的秋影已經折斷,随着她的墜落,掉進了她不遠的水中。

「宿主,檢測到你的情緒波動過大,請适當控制。」一直不敢說話的系統現在才出聲。

“波動過大?”楚秋喃喃重複,最終卻是笑出聲,“系統,你還是什麽也不懂。”

「這不正是宿主引導的結果?」系統的聲音恰到好處的疑惑,「現在宿主卻……并不高興?」

“我怎麽可能高興?”深吸了一口氣,楚秋最後看了眼水中的劍,便閉上眼轉身離開此處。

指引着楚秋如何不被人發現地離開純陽,系統因為楚秋的話,在資料庫中點開了有關楚秋的文件夾。

「為什麽?」

“天下與我,道黎選擇了天下。我不怨,他心系天下而非紅塵,我拉不得他入。”

她與道黎,是年幼的懵懂,注定的無疾而終。

“教衆與我,陸昭選擇了教衆。我不怨,他有恩欲還,我比不上這恩情。”

她與陸昭,是救命的恩情,算好的戀愛未滿。

“可師——可許臨舒呢?”

唯有許臨舒一人,是她數載的陪伴。他們相似卻又不同,是她未有預料的心動。

“道與我,他選擇了道法通明,我怎麽可能覺得高興?”

如果從沒有得到,她自然不覺得失去,可偏偏許臨舒是在說喜歡她後翻臉不認人。

楚秋的理智告訴自己,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她沒有注意到的事情,她相信許臨舒不是那樣的人,但心裏的負面情緒卻因為被逼入困境而越發清晰。

她想要将這種情緒壓下去,便一個大輕功飛躍上天,踩着山壁一路從太極廣場去往落雁峰。

「宿主若是覺得不适,可以兌換道具将感情儲存起來,或是直接遺忘。」

系統出品的道具,有讓宿主感情從親身經歷變為他人經歷的轉換器,也有幹脆讓宿主忘記這些感情的藥品。畢竟攻略這種活兒,總會有新手擺不脫身在其中的虛假真實。

系統曾以為,以楚秋的資質不會犯這種“低端”的錯誤。

“遺忘?我為什麽要遺忘?”哪知方才還在笑的楚秋,聽到這話冷下了臉,純黑的眸子好似風雪中不甘熄滅的焰火,“我偏要記住這三人,記住他們的選擇,記住他們怎麽待我,澆築我求生之心從此堅固。”

自此以後,楚秋再也不會抱有那種虛幻的情感。

她只要當這世界為游戲,當那些目标為活下去的踏腳石,就夠了。

系統見她這副樣子有點兒想解釋,但最後還是沒說什麽,給了她新的任務。

「主線完成,獎勵結算中……結算完畢。」

「結算主線獎勵:金1000,特效挂件‘夜幕星河’一把,‘未鑒定秘籍’一本。」

「主線完成度100%,支線(不包含永久支線)完成度100%,全地圖評價S」

「額外獲得金10000,成就點200,未鑒定身份技能一本。」

「是否結算本地圖永久支線?」

“否。”

「世界任務:得到1萬積分獲得新生,任務進度:4400/10000」

「檢測到新主線任務,宿主是否接受?」

“是。”

亦有情

許臨舒是個孤兒,當然他其實并不在意這個身份。

遇見李忘生前,許臨舒什麽都幹過,為了生活他偷過東西也扮過流民,偶爾還有好心的農婦接濟一口粗茶淡飯,日子就這麽得過且過了。

碰到李忘生的那年,他才八歲。

“就是這個孩子了。”

徐先生當時的模樣與現在相差無幾,他和李忘生相并走來,單手托着金屬羅盤也毫不吃力,想來也是個深藏不漏的高人。

“徐先生,這便是你算出的那位奇才?”李忘生看到許臨舒的時候,對方正抱着剛搶來的粗糧,警惕地盯着他們,“……看起來倒有些武學底子。”

“是了,錯不了。”

兩人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反正第二天起,許臨舒就莫名跟着兩個人了。

李忘生知道他的經歷後,只是和顏悅色地教導他事理,又挨個将銀子補償給了被他偷過的人家,當然并沒有以他的名義。或許正是因此,許臨舒直到闖出美名,也再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君子如玉”的許臨舒曾經是個什麽樣子。

雖然他做過的事不少,但直到幾年前,許臨舒的內心還是小時候那個不需要依靠的孩子,內心冷漠,空洞,甚至對世間一切毫無興趣。

習武,最開始也只是為了自己不被人欺負,誰想到他是真有天賦。這般漠視一切的他偏偏以最快的速度修煉到了九層——然後便再無突破。

許臨舒經常聽李忘生說“道”,最常聽的,也是那句“大道無情,太上忘情”。

想到自己曾經的經歷,許臨舒心緒平靜地想着,這句話倒是沒錯的。

他這麽想,偶然有李忘生談起,他也能不被過去影響,露出溫和的笑容,淡淡地回答,“師父說的是。”

他是真的不在乎,世界于他眼中不過黑白二色,提不起興趣。

在教楚秋的時候,許臨舒念着李忘生曾給他念過的話,沒想到得了小丫頭的反駁。

“大道無情,運行日月。”

“不,大道無情亦有情。”

遇見楚秋,許臨舒的人生多了些不同的色彩。

楚秋的孤僻,許臨舒是不在乎的,因為他也并非外表那番溫潤如玉,他的內心與楚秋表現的一樣避世,陰沉。于是見到楚秋,在得知她要成為自己徒弟的那一刻,許臨舒的內心突然多了期待,也願意擔起他原不想擔起的責任。

他認她做徒弟,并告訴她師父的含義。見到楚秋獨處時的微笑後,許臨舒心裏又加了一條。

——要把她的笑珍藏起來,只給自己一個人看。

許臨舒不會因為楚秋的冷漠而失望,也從未想過強硬地改變她的态度。仔細想來,他是在楚秋身上搜尋自己的特質,那個不知愛為何物的,永遠留在了幼時的孤僻影子。

有人欺負她,他立刻趕了過去。他說不準當時的心情,或許是在保護一直未從他心裏走出的影子,又或許只是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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