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每一分甜

邊梨聽了, 無語凝噎了一會兒。

但是她視線的範圍,更多還是落在了那張紙上。因為是賀雲醒手把手帶她寫的, 用的勁兒偏重,黑色墨跡下筆凝成一團, 滲透了整章紙面, 暈染開來,十分得好看。

邊梨吹了吹,等待半幹的墨水筆跡揮發完畢,而後擡眸望向他,輕輕地說道,“那……我可以把這張紙帶走嗎?”

賀雲醒還維持着剛才的姿勢, 站在邊梨的身後,雙手撐在桌上,懷裏籠着她。

溫熱的氣息時不時地噴灑在她的頸側, 若即若離。

邊梨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 也沒等來賀雲醒的答案。她幹脆右手搭上他的手臂,側着頭微微轉過臉來, 而後她的嬌嫩的臉頰便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邊梨幾乎是傻了眼, 後知後覺, 手跟着摸上自己的臉。

這狗男人,咬她臉咬上瘾了是吧。

上次的那個牙印兒, 她可是還沒忘呢。

她還記得當時的化妝師姐姐看到牙印的時候, 笑得暧昧又意味深長,在給她上遮瑕的時候, 還特八卦,笑眯眯地問她是誰幹的。

邊梨又不可能将牙印兒的主人給供出來,只打着哈哈,敷衍了過去。

化妝師姐姐那時聽了她的回答,還有點不樂意,打趣道,“你家狗能咬成這樣啊?”

邊梨忿忿不平,“就當是狗咬的吧。”

思及此,她驀地笑了出來。

可不是嗎。

賀雲醒沒心思去想邊梨為何突然笑出了聲,他的注意力全在她剛剛的動作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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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別亂動。”賀雲醒緩緩開口。

“哈?什麽?”邊梨被他這句話給弄得莫名其妙。

他撥開她一直撫摸在臉上的手,指尖在嬌嫩的臉側,耳側,直至頸側,來回流連,頗有點忘返的味道。

賀雲醒聲線壓得很低。

“我都親錯地方了。”

“……”

“想咬這兒。”

話音剛落,一枚熱燙的吻印在了邊梨的頸側,他還惡劣十足,壞心眼兒地在嬌嫩的肌膚上,輕輕一咬,而後用牙尖兒磨了磨。

邊梨的皮膚嫩,瑩白粉潤的肌膚上,登時浮現了一圈淺淺的牙印兒。

不過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賀雲醒剛剛就想這麽做了,奈何小姑娘愛動,頭稍稍一歪,自然就落錯了角度。

邊梨捂完臉,又忙不颠去捂自己的脖子,慌慌張張,動作中帶了點兒慌不擇路的可愛。

邊梨都快忘了賀雲醒以前是個多麽正人君子的人了。

現在在她看來,完全沒有人比賀雲醒更加肆意妄為,像是解放了天性一般,騷氣得不行。

她紅着張笑臉,近乎結巴,支支吾吾,“……喂!你是變态嗎?”

賀雲醒這才直起腰來,好脾氣地在她頭上拍了拍,“我們倆現在是經過認證的關系,怎麽變态了。”

“這個我不太行……”

這麽頻繁的親昵,邊梨不是說反感,認真說來,反倒是喜歡得不行。

但是他只是輕輕一碰,她一顆心就裝得滿滿的,幾欲炸裂開來,這種不受控的感覺,她确實不太行。

“你完全行。”賀雲醒說完,立即将椅子轉過來,讓邊梨正對着他,兩人面對面,視線在空中交彙。

賀雲醒說着,竟是又湊了上去,刻意要做些什麽的樣子。

邊梨見狀當即雙手抵住他的肩,被他逗弄得面紅耳赤。

他瘦而長的手撐在轉移的兩側把柄上,低垂着的頭在距離女孩咫尺的地方,堪堪停下。

“所以還說不行嗎?”賀雲醒饒有興趣地盯着邊梨輕顫的睫毛,濃而密的卷翹正一上一下地抖着,惹人憐愛。

“行行行,很行,超級行,無比行,總行了吧?”邊梨被他搞得有些羞赧,說話間,往他肩上狠狠地捶了兩下。

賀雲醒被捶也沒反應,一副放縱又無奈的模樣,突然笑得蕩漾無比,“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

邊梨愣了半晌,沉默兩秒,終于爆發了。

她撈過賀雲醒的手臂,趁他不防備,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在他骨節分明的虎口處,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也只是這麽一口,邊梨覺得自己都說不出話來了。

霎時,空氣凝結。

邊梨擡頭看着賀雲醒,後者朝她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好似她幹什麽都可以一樣。

她欲哭無淚,只覺得他的手臂怎麽可以都是骨頭,咬起來那麽硬,硌得她牙疼。

這也太不劃算了。

——

兩人在這個創作室裏又玩了一會兒無聲的游戲,邊梨嚷嚷着,說自己得回去了。

賀雲醒還沉浸在方才的小情趣中,久久不能回神。此時此刻,聽到她的撒嬌,更是受用極了。

總歸攔不住,就像是他以前所說的那樣,來日方長麽。

賀雲醒把那一整個從美國拖回來的行李箱拿出來,連帶着裏面的零食一起,要給她送過去。

邊梨不讓他送,堅持要自己拿。

賀雲醒讓她自己挑幾樣特別想吃的,而後半蹲下來,看她認真挑選的模樣。

“你這樣還倒是提醒我了。”

“嗯?提醒什麽?”邊梨手下動作慢下來,瞪大眼睛問他,一雙眸清清澈澈。

賀雲醒伸手,将她鬓角兩側的細發給別到小巧的而後,這才緩緩開口,“我原本的計劃就是,分幾次送給你。”

“這樣可以,多見你幾次。”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算是解釋了。

邊梨沒再擡頭看他,頭垂得越來越低,輕輕地“嗯”了一聲。

女孩蹲着的時候,窩成了一團,睫毛低垂着,斂去她清亮的雙眸。順着上方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見她秀挺的鼻尖兒,微微泛紅的唇兒。

她這樣乖乖的,軟軟的,倒是引得賀雲醒心下感慨起來。

他喉頭微動,啞聲開口。

“你這樣很乖。”

“以後還可以再乖一點。”

賀雲醒自從剛剛在浴室裏,這張嘴就沒停過,平日裏也完全沒見他說過這麽多話。

一句比一句更讓人浮想聯翩。

要是可以的話,她想給他安個閉嘴機。

這人,怎麽能,這麽煩呢。

邊梨挑了滿滿的一大包,連同創作室裏兩人一起合作的那張紙,都被她攥在手裏。

“我送你。”賀雲醒直起腰來,面朝着她。

“好,那個音樂,是給我的吧?”走之前,邊梨又問了一句。

“嗯。”

“那你不要給任何人聽。”邊梨撓了撓頭,着重強調了一句,“……只能給我一個人聽。”

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好。”賀雲醒微微颔首,算是給了個口頭答應。

他原本就是想這麽做的,然而邊梨主動開口,倒是印證了她在意他的事實,兩人在這方面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不過,本來就是她喜歡就好。

說話間,邊梨動作微微扯着,衣領被淺淺地拉開,露出雪白飽滿的一片。

邊梨的睡衣款式多,樣式各有各的精美。可愛的,性感的,優雅的,随着她的心情來。

夏天的夜晚,開了空調也難掩空氣裏本質的燥熱因子,她便選了輕薄寬松的上下兩截式樣。

舒服是舒服了,但是衣服寬松到能滑下去,每每都要從肩上溜下來。

平日裏又沒旁人看,宿舍裏又是親密的隊員,她就沒怎麽在意過這方面。

賀雲醒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走上前替她拉好敞開的衣領,從肩側那邊撈了上去。

“多注意點,別讓別人看到了。”

邊梨點點頭,卻是完全沒放在心上,她宿舍裏都是姐姐啊,能遇到誰呢。

思及此,她剛想反駁回去,耳畔賀雲醒的嗓音又驀地響了起來。

“在我面前,倒是沒關系。”

邊梨嗔着瞪了他一眼。

然而這一眼,卻是嬌嬌的,饒是賀雲醒這種清心寡欲的人,都不免後背酥麻了半片,一路爬着脊線蔓延了上去。

就在兩人要推開陽臺落地窗的移門,往外走的時候,卧房的大門被倏地打開。

寧薛初的嗓門像是彈珠一樣,砰砰砰地往外蹦。

“你搞毛啊,我特麽等洗澡等了有一小時!”

“不是我說,你去問問誰家的五指姑娘能用這麽久的!你厲害你牛逼!但是你也不能忘了我吧!”

“我就等着你,打游戲打了一小時,被蚊子叮了無數個包,氣氣氣氣死我了。”

他絲毫不客氣地大踏步邁了進來,話音剛落便擡起了頭,定睛一看,整個人當場愣在原地。

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一副被雷劈的樣子,說話都結巴了,一點兒也不利索。

“肥…肥肥肥肥……”

邊梨莫名臉熱,往賀雲醒身後躲。

還是賀雲醒打破了修羅場般的僵局,“你進來前,不知道敲門?”

他一臉不耐,語氣聽起來冷冷的。

寧薛初有苦說不出,特麽的剛才他敲了也沒個鳥用。

不過此時此景,無需跟賀雲醒說再多,他一顆心都挂在不知道哪兒蹦出來的邊梨身上。

“肥肥,你怎麽進來的?”

頓了頓,他仍是不可置信,“進的還是賀雲醒的房間?”

寧薛初揉了揉眼睛,幾乎以為自己眼瞎了。

哦,人小姑娘穿得還是睡衣。

嗯,睡衣。

睡!衣!!

邊梨搓着手指,而後看了一眼賀雲醒,“我找他從外面代購了點東西,是來拿的。”

“就這樣?”

“對啊,不然呢,你以為呢。”邊梨故作鎮定地回答。

賀雲醒開始趕人,“你回自己房間去。”

寧薛初渾渾噩噩地,又怕打擾兩人,倒還真的點點頭,推開門出去了。

他也沒真的回自己的房間,就這麽抱着個抱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冥思苦想。

邊梨一看到寧薛初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擡腿便跑,快得連賀雲醒都沒來得及抓住。

等到邊梨利落地跨過欄杆,拎着那麽大袋東西站在自己陽臺上的時候,還得意地朝着賀雲醒招招手。

“你別和寧哥解釋太多。”邊梨小聲提醒他。

賀雲醒點點頭,他有分寸,初初萌芽的時候,還需要呵護,日後的摧殘和考驗,交給日後來證明。

只不過他的重點完全不在這裏。

“我不爽他很久了。”

“喊什麽哥,除了我都不能叫。”

邊梨聽得一愣一愣的,“那我叫他什麽?”

賀雲醒倒還認真的想了想,淡淡地說,“喊寧叔吧。”

——

送完小姑娘,賀雲醒折回房間。

他半倚靠在床沿,長腿垂地。

不過是隔了一道牆,卻像是隔了一整個世紀。

他拿起手機,剛想說點什麽,發發信息,卧室的門規規矩矩地被敲了三聲,伴随着的是寧薛初的聲音。

“我可以進來嗎?”

然而還沒等賀雲醒答應,門被猛地推開,寧薛初身子閃了進來,“肥肥,時間不早了,我親自送你回去!”

他剛剛在客廳裏打座,想了半天,總算是想通了。一直心懷不軌,抱有某些心眼兒的人是他們老大啊。

不論如何,月黑風高的,借着代購的名義,将人家小姑娘騙進家裏來就是不對的。

寧薛初想了想,覺得自己是時候擔當起護花使者了。

然而等他推開門,今日份的暴擊又席卷而來。

“人呢?”他看來看去,半個邊梨的人影都沒瞧見。

賀雲醒懶得理他,今天心情不錯,也就沒有太兇,“沐浴露自己去拿。”

寧薛初锲而不舍,四處翻看,掀開了賀雲醒身旁的被子,沙發底座,窗簾背後,甚至是……床底下。

“你有病?”賀雲醒斜眼睨他,眼皮半掀。

“你把肥肥藏哪兒了!”寧薛初高聲回應,天不怕地不怕。

“她回去了。”賀雲醒執着手機,修長如玉的手正在敲打着什麽。

“回去?你特麽騙誰呢?”他剛剛一直在客廳裏坐着,賀雲醒卧室到大門的那段距離,途經客廳。

邊梨要是回去,他肯定能看見。他剛才對着門口坐,壓根沒瞧見邊梨,更別提什麽回去了。

他将賀雲醒的房間近乎地毯式地搜尋了一遍,确确實實沒有邊梨的影子。

寧薛初又一次傻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日,他又來借東西。

擰了擰賀雲醒房門,居然鎖了。

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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