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每一分甜
斐濟的雨陸陸續續下了整整一夜, 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卻停了。雨後潮濕的氣息透着半掩的窗滲進來,和周圍黏稠的氣息一起。
床褥上滿是褶皺, 綿軟的床不斷晃動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疊着的人影才停了下來, 相擁着抱在一起。
大清早的邊梨半夢半醒之間便被吻醒, 而後被人摁住,不管不顧地又來了一場。
也不知道賀雲醒哪兒來的這麽多精力,昨晚探索了後半夜,今早又來勢洶洶。
邊梨閉着眼享受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渾身都汗津津的。
她使不上太大的勁兒,柔若無骨的肩怼了怼他埋首其中的臉, “起開啦……我要去浴室……”
昨夜直接就睡了沒來得及清理,她現在渾身難受,想去沖洗一下。
再者, 一朝突破了那道防線, 邊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她不僅有點酸痛, 還正羞着呢。
賀雲醒蹭了會兒她的小臉蛋, 而後雙手撐着床鋪, 利落地直起了身,掀開被子把東西摘了後直接随意地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邊梨将他的動作盡收眼底, 視線不可控地順着他的手往垃圾桶看。
紛亂的零食外包裝上, 正靜靜地躺着幾個用過的,這都是昨晚探索過後的成果。
邊梨望了會兒, 趁着賀雲醒半撐起身子,一腳把他踢到旁邊,撈過散落在一旁的被褥,直接鑽了進去,連個頭都不露。
賀雲醒覺得好笑,把她的小腦袋從被子裏撥出來,用手彈了彈,“不是說要去浴室嗎?”
邊梨下意識往一旁躲了躲,眸子濕漉漉的,眨巴眨巴,就是不說話。
賀雲醒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只覺得小姑娘是害羞了,早上他那麽孟浪,她都二話不說承受下來了,估計眼下回味過來,以為他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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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醒倒是還想,但也不能太過随心所欲,把她給吓到。早上稍稍轉醒,佳人又在懷,那般情景下,他根本忍不住。
現在吃了一回,喂飽了就沒有那麽強烈地想了,還能克制住。
“怎麽不說話,是要我抱你進去?”他挑了挑眉,開始去扯她裹得緊緊的被子。
“我才不要!”邊梨哼了兩聲,手裏的動作比他更快。
“真不要?”他循循誘導,聲音在大清早壓得低低的,性感得要命。
說着賀雲醒意味不明地,又問了一句,“你就不酸?”
邊梨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插科打诨,特意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就……就那樣吧,還好。”
“要我給你揉揉麽?”他锲而不舍地追問,并且靠地越來越近。
“……”
邊梨沉寂兩秒,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終于是忍無可忍,“啊你真的很啰哩啰嗦吶,都說了不要了!”
她探頭去尋自己的睡裙,地板上散落的衣物搜尋了一圈沒找到,最後還是在一旁軟榻的靠背上尋着的,正晃悠悠地挂在角處。
邊梨伸出半邊雪臂,将那件淡紫色的蕾絲睡裙撈過來揉了揉,這才發現壓根揉不開,皺巴巴的一團,還有被撕裂的痕跡。
邊梨擡眸,頗為哀怨地盯了一眼始作俑者。後者一派閑适,眉眼間聚斂的都是餍足過後的疏散。
反正這是她的房間,行李箱有不少衣服可以穿,邊梨毫不客氣地踹了賀雲醒一腳,“你去幫我拿件衣服嘛。”
“我發現你對踹我這件事,很樂此不疲啊。”賀雲醒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頭,給自己套上浴袍以後,倒也真的去幫她拿了。
邊梨趁着這個間隙才有空看手機,從昨天傍晚直至到現在,她都沒有機會看消息,只中途發了條有關晚餐的朋友圈,曬了一把吃的東西。
不提微博,微信倒是轟炸過來上百條,邊梨挑着看了看,發現都沒有什麽重點的內容,就随着自己的心思來,開始給親人以及朋友回複信息。
【阮阮】:真的牛氣,到那邊玩兒這麽瘋,還喝紅酒,必須給我帶特産回來!
【阮阮】:我忙死了真的現在才看到你這個消息,呵,羨慕到爆炸。
【阮阮】:你人呢?以前的秒回貼心小棉襖去哪兒了?
【阮阮】:邊梨,你翅膀硬了是吧。[微笑.jpg]
【阮阮】:好了不用廢話了,你已經徹底失去了我。
【阮阮】:所以這麽晚,又是海島美酒的,你特麽其實就是勾搭上野男人了吧。
阮相宜的信息先是隔十幾分鐘發一條,而後隔一小時來一條,時間跨越長度很大,也顯示了她逐漸暴躁的不耐煩。
邊梨視線緊緊鎖住阮相宜最後的那句話,掀起眼簾,望了賀雲醒一眼。
是啊,就是勾搭上野男人了。
那個野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賀雲醒。
邊梨給阮相宜發了讨好撒嬌的表情包,順帶敷衍地解釋了一下,一晃帶過,準備到時候時機到了,再當着她的面說,這種事馬虎不得。
這麽一打岔,邊梨總算覺得哪兒有不對勁的地方了,因為賀雲醒一直半蹲在她的行李箱前,脊背也挺地直直的,好半晌都沒有動彈。
“你在幹嘛呢,就地打座了要?”
賀雲醒聽到她這話,不緊不慢地轉過身來,一切看起來都正常無比。
只是,此時此刻,他骨節分明的手,正攥着好幾件睡裙,都是輕薄的款。
賀雲醒側首挑眉看她,笑得很壞。
“原來你還帶了這麽多一樣的。”
“哪兒一樣了,明明顏色不一樣!”邊梨登時反駁了回去。
“款式一樣。”賀雲醒語氣肯定,而後不知道摸到了什麽,指尖輕輕一挑,挑起來一件草莓牛奶款的,仔仔細細地打量。
“這是什麽?”他又問道,畢竟這和其他蕾絲款的完全不一樣。
邊梨嘀嘀咕咕,“明知故問……”
她總不好意思說,這才是她以前常穿的款式吧,只有昨晚……那絕對是臨時出行前最草率最意外的一個決定了。
“不說也可以,今天晚上我們一件一件試。”賀雲醒笑地雲淡風輕。
邊梨:“……”
還想着今晚呢。賀雲醒!做夢!!去吧!!!
事實證明,有些結論真的不能下得太早,不然被打臉的永遠是自己。
——
邊梨在浴室裏換完衣服以後,還是覺得印子有點紅,遮不住,把長卷發披散下來才能堪堪掩蓋住。
她本就皮膚嬌嫩,昨夜一番下來,渾身都沒法兒看,賀雲醒連她小腿都不放過。
而且,那種莫名酸軟的感覺泛了上來,竟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被醉醺着,失去引力,輕輕地漫無目的地漂浮在宇宙之中。
他早上動作又重又深,當時不覺得,現在後遺症全上來了。
邊梨捂着脖子踏出來的時候,賀雲醒在整理床單。
她別開臉不去看那上面的一片狼籍,小聲抱怨,“今天還有錄制呢……你也不注意點兒。”
“還難受嗎?”昨天一直和他喊着難受的是她。
“真的還好,也說不上難受,你別擔心。”邊梨說的倒是真的,這感覺類似于好久沒學舞蹈,一經練習,第二天難免腰酸腿軟。
邊梨慢吞吞地,繼續說道,“就是這兒,都是。”
說着,她湊上去讓他看,露出白嫩的後頸,上面密密麻麻地落了不少草莓一般的印子。
“你幫我看看,這樣會很明顯嗎?”
賀雲醒收拾的動作未停,“明顯又怎麽了?”
“好啊,沒咬到你身上你就有恃無恐是吧!”邊梨看他淡然的模樣,越想越氣,也越說越氣,“那我也要給你種上一片!”
她說着撲了上去,被賀雲醒地制止住,兩人原地打鬧了一會兒。
最後停下來的時候,賀雲醒抵着她的額頭,“還鬧不鬧了?我收拾床單你也要鬧,難不成你還想床單再弄上一點?”
賀大灰狼語氣帶着十足的危險,邊小白兔聽了直瑟瑟發抖,連忙顫聲回道,“不想了不想了我打死都不想啦……”
賀雲醒捏捏她耳垂,“擔心什麽,他們發在群裏的東西你沒看?”
“什麽東西?”
“所有水裏的項目改成沙灘環節了,藝人都不用去參加,員工到場就行。”
為何突然變動環節,甚至限制了藝人參加,這些謎團都不得而知,饒是賀雲醒,也沒能參透其中,他也不懂公司的做法。
邊梨眨了眨眼,而後又眨了眨眼,“也就是說……接下來我們就是單純的放假了?”
她眼裏的喜色壓根藏不住,黑黢黢的眸亮如繁星,賀雲醒凝視她半晌,末了沒忍住,嘴角牽扯出一抹極淡的弧度。
他點了點頭,“嗯。”
邊梨翻出手機看消息,确認無誤後,開心的幾乎要從床上踩着站起來,順便還想高呼一聲——“沈總萬歲!”
然而這個“沈”字剛脫口而出,就被賀雲醒的眼神給逼着咽了下去。
自從很久之前兩人都去了沈總辦公室以後,賀雲醒對沈總就抱着無比防備的态度,莫名其妙的。
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并不難想。
他的刻意和占有明明出現得那麽早,為何當初的她卻遲遲沒有發現呢。
邊梨笑得眉眼彎彎,勾起一輪小月牙,湊到賀雲醒身邊,“那就……醒醒萬歲。”
哄完這尊佛,邊梨以為是盡頭了,因為賀雲醒很是受用,說什麽就喜歡疊字的喊法,又哄着讓她喊了“醒醒”“哥哥”之類的。
突如其來的假期降臨,邊梨興奮地計劃了好幾個地方想去,兩人厮磨了一下午,趁着晚風襲來,拂去空氣裏的燥熱的時候,下樓覓食了。
然而越不喜歡什麽越要來什麽,就在這裏,賀雲醒遇到了他最近一點也不想聽到名字的那個人。
沈氏太子爺,壹千娛樂掌門人,沈總。
作者有話要說:
野男人.醒:即便是隔壁來打醬油的,也讓人看起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