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紅色的蛋

感覺我要壞掉了。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

千算萬算,算好了茨木的運程,卻沒算自己的運程。躺在雪地上,竟不覺得冷,頭發粘上的白雪,與發絲緊纏在一起,頭皮發麻。掃帚因時常濕水而覆蓋上了冰霜,信封差點成薄薄的一片冰塊。

這還是我第一次,對于小紙人日常的工作而肅然起敬。

是啊,多累啊!勤勤懇懇的小紙人,是如何堅持一天又一天的掃地送信的。當然,這也有可能歸咎于我這不耐寒的體質,相對比,雪女姐姐倒是很喜歡這種北國風光,萬裏雪飄的景色。

盡管裹得自己嚴嚴實實的,可還是很冷啊……

反正阿爸不在,就摸一下魚吧。我跑到屋裏,拿了一只小暖爐出來暖暖手,那雙冰冷僵硬的手,何時才可以暖和起來啊。

坐了還不知有沒有一刻鐘,就見茨木童子回來了,那代表阿爸應該也是回來了,只是阿爸并沒有出現在我視線之中。所以,我并沒有要繼續工作的意思。

那個男人,不知是太閑還是什麽,居然坐在了我旁邊,一只手把我的小暖爐搶過去,拿給自己捂熱。他哈了一口氣,水汽凝結在寒空中,細碎散落。

可見這該死的冰雪天是有多冷了。

我把脖子縮進圍巾裏頭,也不見得多暖。像我這樣的人,最适合冬眠了。還有,那暖壺,是我的,可我手僵硬得沒那閑工夫把它搶回來。

茨木童子并沒有還給我的意思,只是突然間朝我笑笑,那驚悚的笑容,是如何的透徹心扉,留下沉重的陰影。他身子歪了過來,終于把小暖爐還給了我,我雙手一捧,身體迅速升溫。

然後,接下來,茨木伸手把我臉轉向他那邊,面對面,捏緊我的下巴,向他的臉湊近,還能看見他那金黃的瞳孔之中映着我那沒有色彩的眼神,距離如此之近。

按照這樣的節奏,是要做什麽事情?

啊……我明白了。是男女之間親昵的事情對吧。

明白過來後,心跳亦是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動了,耳根子紅了大塊,竟不覺得冷了。我掐指一算,發覺這事情也是在我的預算之內。

眼睛對眼睛,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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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松開了手,自以為方才是聰明的舉動:“哼,怎麽,以為我會吻你嗎?男人還會對男人臉紅心跳?”

他是不再捏我下巴了,可……手卻放在了不該放的位置,我全身一個哆嗦,唯獨面部依舊保持的同一副表情:“茨木……大人……您的手放哪裏?”

茨木移開他的那只大爪子,更加頗為自得:“我倒是想證明你是不是男人,有趣。”

唉……原來他還在糾結昨天我說的事情啊……有這個想法,非常好。想趁機吃豆腐,還專門找了個可以讓人接受的理由。

這很好,很可以。

只可惜,我胸前也沒幾兩肉,有的就是厚厚的衣服而已。只是剛才的臉紅,卻是代表了我還保留着那顆少女心。而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在很早以前,就已經被活生生地割掉了,哪裏還有存留。

我有故事,你卻沒有酒,所以就不必多說我從前那段悲凄憫人的故事了。

我再次抱緊了暖壺,認真道:“看外表并不是驗證性別的唯一方法。”

他不以為然,再次單手捏着我的臉蛋:“仔細一看,你長得像那姓源的。”

“……”

還真被他猜對了,很好,這一步也很成功。讓他迷醉金枝也是一個很好的策略。

茨木的那只大手繼續從我下巴移到我臉頰上,手完全覆蓋了一半的臉,一股火熱的溫度從手心傳進了血管之中,讓我全身發燙。

他的手太熱了!

我沒辦法用言語表達此刻的感覺,只隐隐感覺到茨木在報複于我,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他應該有的憤怒,他湊近來說:“怎麽不說話了?真燙,故作鎮定,哼。”

“你們在幹嘛?”

毫無波瀾起伏的聲源從不遠處傳來,茨木放開了我,然後轉頭,見到的是雙手抱着一顆巨大的蛋的神樂阿媽,她剛才百鬼夜行中回來。

我迅速站起,小跑到神樂面前,并解釋:“神樂阿媽,事實并不如你所見。”

神樂那張平常沒什麽表情的臉,現在同樣是沒什麽表情,她先把那顆巨大的蛋塞在我懷裏,然後說:“晴明看見肯定會崩潰的,我是無所謂。”

我點頭,沒有做過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行得正站得正,神樂阿媽叫我過去就過去吧。只是這顆蛋……為何是紅色的?殼很薄,裏面通透着一只小小的生命,應該……是挺可愛的。

神樂阿媽撇了茨木一眼後,才轉而對我吩咐道:“跟我過來一下,天邪鬼妹妹。”

我應答一聲:“好……”

踩着軟綿綿的雪地,就如同陷進了雪白的泥塘。每一步都是艱難,我腳趾已凍僵,很難跟得上神樂阿媽的步伐。她也故意放慢了腳步,等我跟上來。

于是,到了一間昏暗而帶着神秘氣氛的房間,裏面的擺設又是隆重而莊嚴,比如有一些神佛像,或者在牆壁上畫着許多的五芒星圖案。這時,神樂阿媽才開口對我說:“這個蛋就交給你了。”

雖然不知是出于何種原因,要我這樣一個小妖看管如此重要的東西。可只要晴明或神樂吩咐的事情,我們這些式神,必須去做,并且要做得最好,我應答一聲:“好……”

神樂阿媽很滿意我的答複,并且向我交代了如何養育好這只紅色蛋的事宜。

據說這顆蛋是神蛋,要放置在高溫環境下歷練七七四十九天,不可遇大風,不可遇強光,方可破殼而出。在這間房裏,是密封的空間,連我也覺得熱。

壓力可大了。

若是式神們能安安分分還好,可縱觀晴明阿爸的式神,沒一個可以省心的。當然,我并不包括在裏面。

冰雪之天,找一個高溫的環境,可不算太容易。

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不斷給紅蛋保溫。而保溫的辦法,就是不停放柴火,不能讓火熄滅。

幾天後,大家都聽說了紅蛋的事情,紛紛過來見識一下,都被我無情拒于門外。直到神樂阿媽告訴我說可以看不可以碰,我才放心了點。大夥兒想看時,就讓他們看看,但要注意不可給他們碰到。

天邪鬼兄弟們來看我了。

他們難得被阿爸放出了結界,之前現在離升星還有一定的等級,不枉費我千辛萬苦偷偷換掉了晴明阿爸的結界卡。

當然,這事兒晴明并不知道,我的手腳是很幹淨的,不會被察覺。

天邪鬼赤看着這顆巨大的紅蛋,問:“天邪鬼妹妹,這個是什麽蛋?”

天邪鬼青拿着小風筝在跳:“哇哈,期待期待!”

天邪鬼黃有疑問:“神樂阿媽怎麽會拿給天邪鬼妹妹保管呢?”

天邪鬼綠回應天邪鬼黃的話:“因為天邪鬼妹妹是我們寮裏最細心的人了。”

我就默默不說話,嫣然一笑,沾沾自喜。不是我自誇,不管是他人還是自己,都會不約而同地認為我是謹慎小心之人,這就是我依然可以在寮裏享受特殊待遇的一個重要原因。

除此之外,茨木閑來無事,就時常來這兒看我怎麽給蛋保暖加溫,一開始他并不在意我在搞什麽鬼,就是一直嚷嚷着想和我打一架,分個勝負。假如拒絕了他,就會一直纏着我,等到晴明阿爸過來找他的時候才會離開。

纏的程度有很多種,茨木他連大·尺·度的辦法都用過。

我無所畏懼,一心一意只為守護這顆蛋裏的小生命。畢竟我是一個認真負責的人。

只有這一刻,我才希望晴明阿爸可以忙起來,多帶茨木出去走走,免得他過來打擾我來保護這只紅色的蛋。

終于等到了第三十天,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茨木才開始問這是個什麽蛋,并好奇地靠近,盡管我把他拉開,但仍然不老實。

“女人,這是什麽蛋。”

我把茨木推到門外,雖已經過了深冬,準備迎來新年祭,但我仍然覺很冷。我恨不得趕快把門關緊,擋住那些寒風,并且警告了茨木:“神樂阿媽說誰都不能碰,即便是茨木大人也不能。”

茨木不悅,沒有照我說的走人,而是趁我去撿柴火的時候,竟摸了摸那顆紅色的蛋:“嗯?紅色的?裏面好像有什麽?”

我轉頭,驚恐萬狀:“茨木大人!別碰!”

我想把茨木的爪子拿走,卻已來不及了。

脆弱的蛋殼,已被茨木那只粗魯的爪子給抓破。我腿一軟,坐在了地上,一世謹慎小心之名,就毀于一旦。是我保護不周,對不起了,小紅蛋……

在慌亂之中,清醒過來後,我趕緊掐指一算,結果算出這事也許并不是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并不是N卡,只不過她自己認為自己是N卡,因為晴明從不帶她去作戰,也從不拿回去返魂。(她是貴族的小姐姐,咳咳。)控制不住把茨木寫成霸道總裁了(霸道癡漢),哈哈哈哈哈。

大家開始大掃除了嗎?我現在才玩返食夢貘那章(捶地)一直睡眠根本沒有我的回合。試過用山兔可以提前一回合,但是到第二回合就一直在睡眠了。裝了抵抗禦魂,也只能抵抗一兩只豬的睡眠(對方四只豬)

另外,年三十晚當天,為了給大家賀年,随機掉落萬字小驚喜(散花!散花!然後我要跑去大掃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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