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娘服
楓葉林已經是沒辦法待下去了，紅葉帶着無盡的困意，踉踉跄跄，歪歪斜斜地走到了櫻桃林。
終于……這裏是安靜的了……
紅葉倒頭就睡，蓋上了沉重的眼皮。管地上是不是床，該睡還是快睡吧。
櫻花妖和桃花妖從櫻花樹，桃花樹憑空出現，就看見了像鹹魚一般的紅葉。桃花妖蹲下去，問：“紅葉，怎麽啦？你黑眼圈好重啊。”
紅葉有氣無力：“……櫻，小桃，我可以暫住在你們櫻桃林嗎？”
櫻花妖用溫和的聲音說：“紅葉想來的話，随時歡迎哦。”
紅葉已經是眼前一黑了，伸手無力狀：“快給我床，好困，好困啊……呼……”
無奈，睡着的紅葉再也叫不醒。櫻花妖怕她睡在這裏會着涼，就暫時把她搬去了忠義大人那兒，也就是櫻花妖的未婚夫，而忠義的家正好在這附近。
當櫻花妖把紅葉帶到忠義家的時候，忠義剛好準備了熱騰騰的飯菜，邀請櫻花妖一起吃。像這樣一個居家的好男人，櫻花妖的眼光還算是不錯。
就這樣，紅葉在無知覺的狀态之下睡了，外面發生什麽事都與她無關，哪怕是天崩地裂。
“好像睡了很久啊……”紅葉一醒來就說了這句話，她周圍看了看，發現是一間跟自己家布局差不多的屋子，就是有些簡陋，從窗外看是一棵棵的櫻花樹。
“是呢，你睡了兩天。”
一睜眼，就是櫻花妖和桃花妖守在自己的身邊了。兩天，該是把那五天四夜的睡眠補回來了吧，可是紅葉還是沒有什麽力氣，手腳都使不上勁，大概是那幾天用的妖力太多了，好像身體被掏空。
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個斯斯文文，衣着樸素的男子，櫻花妖和他靠那麽近，應該就是櫻花妖的未婚夫吧，紅葉多口問了句：“櫻，這位是你丈夫嗎？”
“你好，紅葉小姐。”忠義溫文爾雅，打了聲招呼。
“挺不錯的，長得挺清秀的。”紅葉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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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看一個人的美與醜，不可以單看外表哦，紅葉小姐。”忠義倒是很謙虛，對于別人的贊美，不卑不亢。
“嗯……我認為外表也很重要。”紅葉脫口而出。
“這麽說，我也覺得是這樣的，櫻，假如你不漂亮的話，你的忠義大人還會喜歡你嗎？”桃花妖坐在紅葉的旁邊，面對忠義時，好像有些醋意。
忠義莞爾一笑，并沒在乎桃花妖說的話，他明白姐妹之間需要有一個空間談心，所以就以去種菜的理由，留在她們三人在這裏。
真是個識趣的男人。
等忠義走後，櫻花妖依舊紅着臉，想起了往事，以及忠義大人的溫柔，舉起衣袖捂臉一笑，說：“我們彼此都相信愛的是對方的心。”
紅葉搖頭，她并不贊同櫻花妖的說法：“假如我是一個醜八怪，酒吞童子不一定會看上我，沒有外貌只看心，一般只會淪為朋友。”
對啊，如果紅葉只是一個醜妖怪，酒吞童子還會不會對自己一見鐘情？答案肯定是不會的，不管人還是妖，擁有着姣好的相貌，就注定不太平凡。種花家自古有紅顏禍水之說，溫柔鄉英雄冢，有哪個有着傾城之色的女子，可以安于一生？又有幾個醜女，可以被記載在史冊之中？
櫻花妖知道紅葉已經很多天沒見着酒吞童子了，難免會有些故思亂想，她安慰紅葉說：“紅葉，你要相信酒吞大人，他喜歡的是你的那顆炙熱虔誠的心。”
桃花妖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你們兩個有對象的，就別讨論情呀愛的了，我夾在中間多尴尬，還是做正事要緊。”
“是有什麽正事嗎？”紅葉被桃花妖打斷，就不再想關于外貌的問題，轉移了注意力。
“櫻的新娘服呀！”
桃花妖一提，大家才如夢初醒，甚至連櫻花妖都差點忘了她的新娘服，因為婚期将近，而來不及去做。京都雖然也有賣，可身為妖怪的自己，是不可以随意去的啊。
“時間有點倉促，來不及了呢，現在正愁着要怎麽去做一件。”櫻花妖有些着急，布料是有了，就是不知從何下手，人生大事，不可潦草。
紅葉想起自己在這方面确實可以幫一下忙，信誓旦旦地說：“不如讓我幫你做一件吧，對了，先畫圖給你看看，讓你選。”
“可以嗎？”
“嗯，我別的不怎麽會，就是在這方面還有點出息。”實際上紅葉穿越前那會兒，學的專業就是服裝設計，這點也不會難倒她。
桃花妖整個人都靠過來紅葉那邊了，還蹭了蹭她的臉，一臉崇拜：“以前只知道紅葉會跳舞，會彈琴，沒想到紅葉還會畫圖做衣裳，要是我是男人一早就娶你了呢！”
那是以前……現在的話……跳舞彈琴什麽的，她貌似都不懂。紅葉尴尬地笑了笑，就糊弄過去了，還問櫻花妖拿了紙和筆。
“小桃，又胡說了，被酒吞大人知道了，肯定不開心。”櫻花妖一邊說，一邊拿紙和筆出來，放在紅葉面前。
桃花妖鼓着腮幫子：“他現在又聽不到。”
又提那個酒吞童子，想到他，紅葉就覺得心累，果然還是單身的好。
紅葉在紙上畫了一些草稿，可以看清大概的形狀，并清楚調理到了配色，因為想到要和風，她盡量回想那些古裝，再結合一下。對于服裝設計什麽的，突然間紅葉的腦袋就靈活了，思如湧泉，三兩下就畫出了好幾個樣本，遞給了櫻花妖看：“看看，喜歡哪種？”
“都很好看，好難選呢……”櫻花妖看着款色不一的新娘服草圖，不知如何選擇，同時也驚嘆了紅葉還有這樣的本領。
“櫻，我覺得這件就不錯，樸素的櫻花色，上面還有櫻的圖案。”桃花妖指着紅葉第一個想出來樣本。
“嗯！那就聽小桃的。紅葉，可以嗎？”櫻花妖也覺得不錯，轉而問紅葉。
紅葉估量了一下日子，以自己的經驗，大概很快就可以完成一件了，然後回答說：“大概幾天就可以做成了。”
“布料我也有一些喲，需要的話，可以問我呢。”櫻花妖說。
就這樣，紅葉在櫻花妖那裏住了幾天，養好了精神，每天都是吃好喝好的，不舍得回去，況且還有那兩個好姐妹在，比對着一群吵吵鬧鬧的妖怪好多了。
她一直在研究着怎麽做出一件新娘服，以前做服裝也做不少，櫻花妖平常喜歡一些淡淡的妝，粉紅的櫻花紅。
在大婚那天，為了讓新郎耳目一新，又不覺得新娘陌生的話，還是用回平時的妝容。這就要看服侍的搭配了，還有發飾！妖怪不可以随意在京都走動，有很多精美的發飾都不能接觸到，只能戴平常珍藏的飾品。紅葉看了一下櫻花妖僅有的飾品，參考了下配色，才采取了部分繁雜，整體素雅的設計。
這可是一件大工程！在科技落後的平安時代，只能是一針一線地縫。
但是沒關系，紅葉沒有在意這點，還記得在沒穿越之前，老師要求交畢業服裝作品，他們還不一樣手工針織，現在開始提倡的手工工藝，大概也有一定的道理的。臨交作業前才幹的活，人才多，競争激烈，要想自己的作品出彩，必須動用所有的腦筋。那段日子，比現在更為艱難。
這三姐妹，有力出力，分工合作。櫻花妖負責袖子和領子的刺繡，桃花妖就專注于腰帶的配飾。紅葉做主體部分，最後再來一次大的修補改正。
正所謂衆人拾柴火焰高，現在看來不無道理。
很快地，紅葉終于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了一件別出心裁的新衣，漂亮得不能用只言片語來形容，她舉着新娘服，鄭重地告訴櫻花妖：“新娘裝出來了！穿下看看吧！”
“好美好美！！紅葉，真有你的！”桃花妖拉着櫻花妖過來，拍掌連連說好。
“我很喜歡，謝謝你們，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到那天了。”櫻花妖接過了新娘服，并且在桃花妖的幫助之下，穿了起來，驚為天人，與其說是妖還不如說是仙女。
櫻花妖照着鏡子，左看右看，笑容之中卻帶着苦澀。
“櫻，你在擔憂什麽嗎？”桃花妖注意到了櫻花妖忽而落寞的神情。
“人和妖……真的可以嗎……”櫻花妖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成為忠義大人的新娘，對自己和他都是好的嗎？
“……”
紅葉不語，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但大多數神話故事，人和妖，人和神，貌似到最後都是沒有結果的，因為外界總有不同程度的幹擾。從小聽的牛郎織女，董永七仙女，許仙白娘子，就是這個道理。
等等，這麽說，殊途戀的女主角為何就一定是妖或者仙，而不是男主角？和現在櫻花妖的情況一樣。
“櫻後悔了嗎？你随時可以回來和我在一起喲。”其實桃花妖并不想讓櫻嫁給一個人類，但只要是櫻喜歡的，她也必須接受，櫻不開心，她也不開心。
“能嫁給忠義大人，我不後悔。紅葉，還真不知怎麽感謝你呢。”即便人妖殊途，人和妖壽命相差甚遠，但是人類可以轉世，來世還可以再次相遇的！
紅葉不懂這兩姐妹彼此的心思，起碼她現在……好像是想喝酒了，多少天沒有喝酒來着？她尴尬癌都犯了，又不好意思開口，只是支支吾吾地問：“不用謝，那個……那個……櫻花酒……可以再給幾瓶我嗎？”
櫻花妖驚訝：“紅葉不是已經全部拿走了嗎？要喝的話，可能要等下一年了，今年的剛釀，還不可以喝。”
“沒事……”
紅葉的酒瘾犯了，糟糕，糟糕！這酒有毒啊！酒這種東西，喝着喝着就容易上瘾，她可不能向那個酒鬼看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