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善月山

夜陶向魍魉丸射箭的時候,他便已經注意到她了,只是并不曾放在心上,然而當她一箭毀去他大半铠甲的時候,便連魍魉丸也驚呆了。

“女人……”

驚呆過後,便是憤怒……想起自己曾被她一箭射破了結界,而後又被殺生丸補上一劍,這才身受重傷、傷上加傷,不得不窩在這種地方慢慢療傷,然後又被這一群人尋過來一窩端了,一時間……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竟是顧不上犬夜叉,而要先滅了她了,然而……夜陶只是揮了揮手,長弓上附着的靈力一閃,一個透明的……散發着清潔氣息的結界便裹住了雙頭龍馬,以及它背上的兩人一妖,那……魍魉丸的觸手卻是一碰到結界便縮回去了――這結界上的清淨之力,不是他可以碰觸的。

“啧……”

“呀……”

“夜陶小姐……”

夜陶從來也沒有展現過這樣強大的實力,她是一個優秀的巫女,然而還不夠優越,可……今天這一幕,卻讓很多人心中都打了一個問號,那邊……殺生丸并沒有讓衆人擔心太久,金鋼石的手臂在被夜陶射中的時候便微微松了些,露出一點微茫的光來,及至看清殺生丸正被天生牙的結界保護着時,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夜陶卻是顧不得魍魉丸了,将弓扔給小玲保護着他們,立刻便從雙頭龍馬的背上跳了下來。

“你沒事吧!!!!!!”

宛如乳燕投林,夜陶一頭沖進了殺生丸懷裏,殺生丸猝不及防,然而還是下意識的張了張手臂,預備着接住她,只是……夜陶雖然來勢兇猛,那懷抱落下來時卻輕輕的,半點沒有振動到他的傷口,殺生丸……低下頭,便見她擡起頭來,黑色的眼睛滿滿當當的都是他的倒影,此刻看着他就好像一記重重的錘子,冷不丁在他心口撥動了什麽。

“……”

“你……”夜陶想說些什麽,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遍,一些小的傷口也就罷了,及至觸及到那道心口上的傷時,神色陡然又兇惡起來,“你等着!!!!!”

“……”

夜陶剛要轉身,卻被殺生丸拉住了,那邊桔梗不知何時又出現了,魍魉丸再一次落荒而逃,而衆人也再一次沒能解決他,夜陶……被殺生丸牽住衣領,望着天邊魍魉丸已經完全消失的蹤影,禁不住皺眉,心中那股不甘又憤怒的郁氣,壓在那裏蓬勃醞釀起來,然而殺生丸卻已經轉身了。

“殺生丸……”犬夜叉叫住了他,有些猶豫的從地上撿起鬥鬼神的殘骸,“鬥鬼神……不要帶走嗎?”

“……我對斷掉的刀劍不感興趣!”

面上還是一樣的冷酷淡漠,然而心下一定怄的要死,夜陶跟在殺生丸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對他的了解多多少少也有一點,便如方才的溫柔……便像昙花般珍惜又難得,而此刻……被魍魉丸用金鋼石槍的手臂困住,差一點擠爆的事最好提都不要提,只是戈薇似乎卻不能體會到他這樣的心情,雖然是好心的提出要不要包紮一下,然而……卻被狠狠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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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陶姐姐……”

玲也被那樣的場面吓到了,殺生丸受傷的事似乎對她的沖擊很大,雖然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殺生丸也是重傷不起,不過親眼見到和事後才見到的觀感到底是不一樣的,此刻……雖然也想找些藥草來給他包紮,但是卻被邪見攔住了,然而去找夜陶,卻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

“夜陶姐姐……???”

禁不住疑惑起來,畢竟自夜陶到了殺生丸身邊後,就很少見她單獨行動過了,不過……還不等玲起身尋找,就見她又從樹林裏走了出來,懷中抱着一疊幹淨的衣物,“殺生丸大人,我找到一處幹淨的泉水,要不要修整一下?”

“……”

自回來後就一直不言不語的坐在水邊,看風、看天、看月亮的……就是不看衆人的殺生丸,終于微微回過頭來,夜陶沖他偏頭一笑,像往常一樣,“我找到了新的和服,如果是殺生丸大人的話……穿上一定很好看吧?”

“……”

夜陶觊觎殺生丸的“美色”,這在衆人裏幾乎是心照不宣的事,不過她從沒有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殺生丸也從來不會管束她什麽,一群人便這麽怪異又和諧的相處下來,現下……受不了殺生丸一身狼藉,提出為他更換衣裝,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而殺生丸看了她一眼,剛準備站起身來,卻又忽然擡頭向天空看去,衆人……下意識的跟着望過去,便見天上雷雲滾滾,忽而一道閃電――騎着一只三眼妖牛的刀刀齋,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刀刀齋……”

“唔……我說少了什麽東西,鬥鬼神……已經被折斷了吧?”

“那又如何,僅憑爪子我也可以撕碎你……”

“喂,怎麽會扯到這上面去……我是應天生牙的召喚而來,天生牙已經發生了某些變化,你應該能感受到吧?”

“……”

“殺生丸,你心靈上的某些欠缺已經被補全了,現在……是重新鍛造天生牙,讓它成為一把可以戰鬥的刀的時候了。”

“……”

刀刀齋的話在衆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且不說……他所說的殺生丸所謂心靈上的“缺陷”到底是什麽吧,最最重要的是――他說可以将天生牙重新鍛造為可以戰鬥的刀,一直以來……知道殺生丸的人都知道,他一直對父親犬大将留下來的鐵碎牙執着不已,若鐵碎牙只是鐵碎牙也就罷了,偏偏留給他的那把天生牙還是把完全無法戰鬥的治愈之刀,這對于……對拯救毫無興趣的殺生丸來說,自然不可能會滿意,否則也不會一直對鐵碎牙念念不忘,現在……刀刀齋說――可以将天生牙重鑄為可以戰鬥的刀???

“刀刀齋……如果重鑄過後的天生牙不能讓我滿意,我就殺了你!”

期望越大,失望自然也會越大,倘若重鑄後的天生牙真的不能令殺生丸滿意,也許他真的會殺了刀刀齋也說不定,不過……三天過後,天生牙重鑄成功,殺生丸用出了冥道殘月破,且這招式還可以進化升級,論起殺傷力來一點也不在鐵碎牙之下,殺生丸自然很滿意,而自得到了這把刀後,他的全副心神便全都投注到了如何讓冥道殘月破圓滿上了,每每帶着玲和邪見以及夜陶往深山老林裏鑽,尋不錯的對手練習,只是……盡管殺生丸天賦卓絕,也一直勤練不辍,然而冥道殘月破在擴大到一定範圍後,便再無長進了,最終……他輕撫着天生牙的刀身,忽而起身,徑而……一直向西走去。

“殺生丸少爺……這是要往西國去嗎?”

邪見猜着殺生丸的意思,圍着他蹦蹦跳跳,然而卻被殺生丸一腳踩扁了,夜陶坐在雙頭龍馬的背上慢悠悠跨過去,小玲探了頭向地下看,可惜卻并不能看到他,殺生丸……不知為何,竟然忽然中斷了追蹤奈落的事,這讓夜陶十分奇怪,不過也習慣了不去問他,只是一行人向西走了許多天後,殺生丸忽然在一座郁郁蔥蔥的山前停住了。

“咦……殺生丸少爺,您到這裏來做什麽???”

邪見似乎知道這裏是哪裏,而殺生丸擡頭看了看,便一言不發的向山上走去,邪見在他腳邊走了走,未免他踩着自己,便一直小心翼翼的,而夜陶……越是向山上走,便越是覺得奇怪――奇怪,總覺得這裏的感覺未免太熟悉,便連景色都似是而非的,好像曾在哪裏見過?

“殺生丸大人……”

一行人走了一半,漸漸可見煙霧彌漫中,綠樹掩映裏一處模模糊糊的山門,就在小玲精神一振,以為到了地方的時候,山道上忽然現出一個面目模糊的精靈,穿着神使的狩服,恭恭敬敬的等在那裏,“好久不見,不知道殺生丸大人來此有什麽目的呢?”

“……”

“你們這裏……應該收見習的巫女吧?”

“……”

再想不到……殺生丸會說出這句話了,夜陶和小玲俱都是一怔,而那精靈聞言向這邊偏過頭來,及至見到紀昀,身形一頓,忽而就面目清晰起來,末了……卻是化作了一個眉目清秀俊逸的男子,那男子看起來有些陌生,卻也頗有些熟悉,夜陶望着他只覺腦子一懵,還不及回過神來,就聽他說道,“當然……諸位請這邊走。”

“……”

“這位姑娘……認識我嗎?”

夜陶自以為掩飾的很好,雖然……有滿腹疑惑,然而原本只打算私下裏悄悄打探的,可卻冷不丁卻被人這麽大咧咧的詢問出來,她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實在是……實在是這個妖精笑眯眯詢問她時的表情和語氣都太過熟悉,以至于又讓她想起了曾經被某“神使”支配的恐懼,她……忽然想起什麽,忍不住觑了身邊姿容隽秀的男子一眼,既然現在是五百年前的話,那麽……也不是不可能會如此。

“小……夜丸?”

“……”

“這裏……不會就是善月山吧?”

夜陶的語氣太過怪異,那原本瞧起來似乎并不怎麽歡迎他們的神使,對夜陶的态度也太過殊異,這很難不讓人心生疑惑,不僅僅是玲與邪見而已,此刻……便連殺生丸都微微側過頭來,露出專心聆聽的神态,夜陶……夜陶頓了一下,最後才嚅嚅的說道,“那個……我有說起過――我來自五百年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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