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這壓抑得讓人無法呼吸的空間裏, 唐糖第一反應是轉過身敲隔斷板, 喊着:“小董!”

沒回應。

“董哥?董爺!”

隔斷板另一頭依然沒反應。

仿佛為了回答她,車子裏還非常體貼地響起了舒緩的音樂。

唐糖:“……”

馮峻看了她背後的隔斷板一眼:“別喊了,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四目相對。

“不想脫?那就是心虛。”馮峻靠在後座椅背,目光淡淡看着她。

唐糖懶得理他, 想從他腿上下來,可是大掌箍着她的腿根,讓她動彈不得, 反而掙紮間,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唐糖想起上次在韻雅軒的場景,尴尬地不動了。

馮峻沉着臉,看着面前的女人。

這幾次跟她見面的次數似乎多了些,說全是偶然,他有點不信。

她今天只是紮了個馬尾辮, 因為一晚上的忙碌, 頭發有點淩亂,因為有點憤懑不平又不敢對他發脾氣,臉頰有點泛紅,襯衫領口偏大,因為剛才的掙紮, 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覺察到他在打量,唐糖警惕地把領口一拉,嚴實地遮住了。

馮峻嘲諷地收回目光, 誰稀罕。

看到她眼睛時不時地瞄着車門,馮峻冷冷地輕哼了一聲,摸到旁邊的遙控器,按了一下,一陣清脆的落鎖聲,車門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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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眼裏透過一絲失望,這人真是太可惡了。

她組織了一下措辭,說道:“馮先生,你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懷疑我,難道你身上沒有追蹤器?按理說,要是真有這東西,不是放在您或者身邊的人身上最合理嗎?”

馮峻眯着黑眸看她。

很好,幾次不見,會頂嘴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先脫?”馮峻的眼睛蔓延着一股冷意。

?她是這個意思嗎?

唐糖往後縮了縮,這話可不是她說的。

“讓我脫衣服的,你是頭一個。”

正當唐糖得意于自己的先發制人,面前的男人突然微微直起身,然後……面朝着她開始解紐扣。

??

!!

真脫啊?

不等她反應過來,這人已經單手脫了襯衫,目不斜視地扔到一邊,唐糖倏地覺得臉頰滾燙,這人……真不要臉。

這裏是個密閉的空間,只開了一盞小燈,卻足以讓她打量清楚面前的男人。

上次在韻雅軒時自己喝多了,現在她數了數,一二三四……完美的八塊腹肌。

馮峻看着面前的女孩,語氣冷淡:“輪到你了。”

腿上的女孩靜止了一秒鐘。

她是腦子有坑才會要他先脫,脫衣服這種事情,不論怎麽樣都是女人吃虧啊!

這時候,車子大概剛好駛過一個彎道,唐糖身子往旁邊一斜,馮峻伸手把她拉住,另一只手抵在她後腰,輕而易舉把她貼向自己。

耳邊傳來一股熱氣,語氣卻并不友好:“我幫你。”

話音剛落,就突然有了動作,只聽嘶啦一聲,唐糖只覺得胸口一涼,襯衫被撕掉了兩三粒紐扣,珍珠式樣的紐扣掉落在椅子上,潔白刺眼。

唐糖捂着衣服,不敢相信。

然而男人的眼裏沒有溫度:“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的?”

“說說看,錢榛南給了你什麽好處?”

“我給你翻倍。哦,三倍也沒問題。”

唐糖腦中轟地一聲,她想起錢榛南身邊的那個顏煙,也許他當時也是這麽跟她說的,錢榛南給你什麽好處?我加倍給你。

他把她當成跟顏煙一樣的人?

然而此刻唐糖沒有時間多想,她看了眼車窗,外面漆黑一片,只能看到路燈迅速飛過,她估摸着此刻應該還在高速上,車速差不多100碼左右,這個速度從車子裏滾下去,應該不會死吧?

她趁着他說話時,二話不說從他腿上滑了下來,快速拿到遙控器,剛要按開鎖鍵,一陣黑影籠罩過來,緊接着,“砰”一聲,遙控器被扔得粉碎。

“你放開我。”唐糖不管不顧地踹他。

馮峻一條腿壓着她的小腹,手掐着她的喉嚨,臉色冰冷:“這裏是越江大橋,你想死沒人攔你,但是別從我車裏跳下去。”

“誰他媽想死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唐糖用力一蹬,蹬到了馮峻的胳膊,她的腳和馮峻的手臂一起因為慣性甩到了隔斷板,板倒是很結實,傳來連續兩聲“咚”,唐糖忍不住皺眉呻.吟了一聲,疼得蜷起腳趾。

馮峻看着她,表情想殺人。

前面駕駛座,剛才隔斷板上傳來的“咚咚”兩聲吓了他們一跳。

老賀和小董互相對望了一眼,各自腦補着裏面香豔的場景,卧槽,玩得這麽激烈?這車買來後,這隔斷板他們幾百年也用不了幾次,剛才老賀找按鈕都找了老半天,沒想到今晚老板倒是玩得很嗨。

小董撐着下巴沉吟一會,然後低頭在儲物盒裏去翻碟片。

老賀不解:“你這一路上不停地搗鼓這音樂做什麽?”

小董翻了一張出來,看了看歌名,又埋頭重新找:“老賀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剛才放的那首是Jeff Buckly的《Hallelujah》,比較适合前戲,溫柔低沉,充滿神聖的宗教感,你不能否認,和心愛的人ml也是件很神聖的事。”

老賀從後視鏡望了一下後面的隔斷板,點頭:“那你為什麽要切換?”

小董繼續找碟片換音樂:“因為現在不需要前戲了啊。”

??

老賀開着車,虛心請教:“那現在适合聽什麽歌?”

“現在适合這首。”小董找到了碟片,咧開嘴,“《Rape me》。”

“別欺負我不懂英文。”

“r.ape的翻譯是,強.奸或者強.暴。”小董轉頭看了一眼隔斷板,對他擠了擠眼,“最重要的是,這首歌很短,只有2分多鐘,你猜老板能不能在兩分鐘內進去?”

“老板能有你這樣的員工,真是幸運。”

“過獎過獎,拿了老板這麽多工資,當然要辦好事情。”

老賀一陣沉默,抽空看了他一眼,表情略帶崇拜:“小董,你實踐不多,理論知識倒挺豐富。”他看着指路牌,變了個車道,然後又說,“不過要是我,我會選擇郭富城的對你愛愛愛不完……”

小董愣了愣,笑得東倒西歪,對他豎起大拇指。

車裏的音樂被換成瘋狂又萎靡的《Rape me》時,兩人的動作明顯頓了頓,唐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r.ape是什麽意思,只覺得這歌的節奏有點蜜汁尴尬,但是馮峻聽懂了,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唐糖撇開音樂,胸膛劇烈起伏,腦子裏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她躺着,兩眼看着他:“馮先生,我能不能跟你打個賭。”

音響裏傳來歌手嘶啞性感的嗓音:【r.ape me……

馮峻掃了一眼隔斷板,視線仿佛能穿透過去看向副駕駛座,他冷着聲音:“說。”

“要是你搜不出我身上有追蹤器,你就放我走。”

黑沉的眸子看着她:“要是你真的無辜,不用你走,我下車。”

“好。”

歌手又是一聲:【Rape me, again……

馮峻忍無可忍,他直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板,讓前面那兩個作妖的關了音樂,然而前面兩人沒反應,反而欲蓋彌彰地又升起一塊隔斷板。

馮峻目光四處搜索,尋找自己的手機。

就在這時,被身下的女孩找到機會,柔軟的身體一滑,又有逃脫的跡象。

馮峻兩眼一冷,幹脆不管音樂了,傾身過去,猛地把她的雙手按在頭頂不讓她動,另一只手輕輕一扯,唐糖還沒反應過來,又是“撕拉”一聲,身體因為慣性挺了挺胸,然後眼前一花,珍珠紐扣散落四處,襯衫被抹布一樣扔在腳邊,跟馮峻的交疊在一起。

唐糖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你……”

馮峻皮笑肉不笑:“出爾反爾?很好。”

女孩掙紮着,但是依然是無用功。

馮峻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到她胸前:“再動你身上的這件也沒有了。”

唐糖不敢動了。

女孩的皮筋早就掉了,黑發鋪滿了座椅一角。

白皙的柔軟撐滿橘色的文胸,形狀美好,專屬于女孩的膠原蛋白讓人移不開目光,呼吸帶着起伏貼着他滾燙的胸膛,馮峻看着她的目光沉了幾分。

歌手低迷的聲音:

【r.ape me

Do it,and do it again……

艹!

馮峻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眼裏已經恢複清明。

他控制着體內的煩躁,冷眼看着她:“還想跑嗎?”

唐糖雙手被控制着不能動,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這次大概真怕了,她咬着唇,搖了搖頭。

馮峻騰出右手覆上她的細腰,手掌下肌膚嫩滑,絲毫沒有被訓練過的痕跡,馮峻眼底的冷意稍稍緩解幾分。

右掌挪到她腰際,修長的手指沿着皮帶處的肌膚滑了一圈,女孩戰栗了一下,馮峻不為所動,皮膚柔軟,也沒有肌肉,是一個生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女孩。

馮峻暗自松了口氣,心想着也許真是自己想多了。

“馮董,看完了嗎?要不要繼續脫?”女孩被固定着雙手,兩眼泛着淚光,嘴上卻依然在逞強。

到底是年輕,不知道這種時刻不能激将?

馮峻似笑非笑:“你要脫也可以,我們順便把全套做了,那樣我檢查得更徹底。”

女孩瞪着他。

馮峻不再逗她,驀地撤離,坐在旁邊剛把襯衫扔給她,只聽女孩冷靜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裏響起:“馮先生,剛才的打賭,還有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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