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很多東西本來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就會說是羅婆婆的兩個兒子心懷鬼胎早有預謀,但被媒體這麽一扭曲黑白,事情就變成了“城管毆打八旬老人,路人見義勇為群毆城管”
看,就是這麽個不講道理的玩意。
洛弋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之後自然是氣得不行,連聲說道:“他們怎麽能這樣?”說完了才想到羅婆婆還在病房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小秦……對不起……都是我兩個兒子不争氣。你放心你住院的錢我會出的,我就是借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的……你放心”羅婆婆此時也已經是眼角濕潤,不知是想起了自己那兩個不争氣的兒子還是其他的什麽,布滿了皺紋的臉上此時則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算……算了,我沒關系的……”秦義臉上有傷,說話都不太利索,慢吞吞的回答着羅婆婆。
“算什麽算啊!這麽大的事也是能輕易過去的嗎?”突然一個清亮的女聲闖了進來。
衆人循着聲音看去,一個高挑靓麗的女士推門走了進來,她看起來二十五六歲,亞麻色長卷發,皮膚白皙,個高腿長,是那種絕大多數人看一眼就會眼前一亮的類型。不知道為什麽,洛弋總覺得這位女士走進來就帶着一股殺氣。
“你……你別摻和,沒……沒你的事……”秦義慢吞吞的說。他這麽一說,那位女士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洛弋看她臉上明顯就是一副恨不得把背包甩到秦義那條受傷的腿上的表情。
顧北城看洛弋一臉懵逼的表情,就彎了彎腰湊到她耳邊給她解釋道:“她叫曲含笑,是個記者,也是秦義的女朋友。”
也不知道是顧北城的聲音太大還是那兩個人的耳力太好,兩個人居然動作整齊劃一異口同聲的說:“誰是他女朋友!”
“誰要她做女朋友!”
曲含笑說完之後反應過來秦義所說的,立刻就是想也不想一聲怒吼,“你說什麽!”
秦義縮了縮脖子,目光畏畏縮縮,聲音小了無數個分貝,“沒……沒什麽……”
“哼!”曲含笑滿意了,一撩長發,一笑便是風情萬種,沖着洛弋彎了彎眼睛笑道:“你好,我叫曲含笑,是……”她撇了撇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秦義的方向,“和那個瘸子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說誰是瘸子呢!”秦義又急了,急得臉紅脖子粗的,看那架勢好像很想爬起來和曲含笑理論一番。
“你咯~”曲含笑素手纖纖一指,“哎呀,也不知道是誰現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站都站不起來~”她說話的時候表情極為豐富,活脫脫一個小人得志既視感,洛弋看的目不轉睛,自己也忍不住跟曲含笑一樣彎了彎眼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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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城見她瞧熱鬧瞧得眉眼彎彎,心想帶她出來也不錯,起碼心情會變好不少。
“你好,我叫洛弋,是顧北城的同事。”洛弋伸出手來和曲含笑握了握,曲含笑摸到她手的那一刻就皺了皺眉,“你手怎麽這麽冷?”雖然說現在天冷,但她可以保證,洛弋的手絕對是她摸過的所有手中最涼的,像是從冰箱裏伸出來的。
而顧北城一聽到曲含笑那句話就忍不住沉了臉色,“不是叫你出門的時候記得戴手套嗎?”此時仔細看她臉色,越看越覺得她臉色青中帶白,如此顧北城臉上的表情又添了幾分嚴厲。
洛弋看見顧北城臉上的表情居然有點慌,小聲解釋着說是早晨落在家裏了。
顧北城的目光不由放到了那雙小小的、白白嫩嫩的手上,竟是想也沒想把她的雙手一下抓過來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裏,他穿的長款大衣,口袋也很寬大。
洛弋剛才還青白的臉色一下變得緋紅,着急忙慌想掙脫,“這樣……好奇怪……”這樣想什麽樣子嘛,跟烤火似的。
“你想回去喝中藥嗎?”顧北城看她。
洛弋當然搖了搖頭。
“那就給我好好放着。”顧北城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哦……
“行了行了你倆別打情罵俏了,現在想想這事該怎麽辦吧!”曲含笑好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明顯快要被這種粉紅色的光芒閃瞎了。
顧北城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秦義,又看了看默默坐在一旁拭淚的羅婆婆,剛想說話卻被洛弋給打斷了。
洛弋看着手機,聲音晦澀地說:“我覺得我們現在該考慮的不是秦義的事了……羅婆婆的二兒子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額……我好像說要一天兩更的哦……不好意思我貌似做不到……咳咳……收藏我的專欄啊~我的專欄收藏數都一年沒變過了~讓我開心一下吧……
☆、top:26
前面就已經提過,春節的時候大家都很閑,任何一點點小事情都會被無限放大,秦義這才剛剛被扣上一個“無良城管”的帽子,飛快的那個“受害者”就死了,這事真是怎麽想都覺得跟秦義脫不了關系。
洛弋一面覺得這事的棘手,一面又覺得看來自己的年假就這麽泡湯了,在這種敏感時期出了這種事情上頭肯定是要求盡快破案的——何況輿論已經炸開了鍋。
羅婆婆就在病房裏,一聽到洛弋說的話,八十幾歲的老人二話沒說就暈了過去,病房裏的幾個年輕人頓時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把她扶到另一個空病床上叫了醫生過來,上頭一個電話打過去顧北城和洛弋都得立馬歸隊。
……
“死者男,52歲,身高一米六八公分,體重75kg,死者死時上身穿深藍色棉襖,黑色毛衣和白色棉質裏衣,下-身穿黑色棉褲和運動鞋。死者的死因經過檢驗判斷排除自殺的可能。”法醫方炜文把資料一一分發給大家,緩緩解釋道:“死者全身上下只有一處刀傷,正是死者的左側胸大肌上,這一刀剛好進了胸腔,刺破了主動脈弓,導致了大出血,而從死者胸腔中舀出來的積血已經超過了1500毫升,足以證明死者就是死于這一刀所導致的大出血中的。”
洛弋翻看着資料上的照片,可以看出死者是個個體偏矮體型略胖的人,她看着那張照片,突然問方炜文,“你摸過死者的手嗎?手上有沒有繭子?”
方炜文笑了笑說:“做法醫這方面的檢查肯定都會有,死者的五個手很光滑,沒有繭子,另外我還檢查了死者的指甲裏,并沒有留下任何的皮屑組織或是衣物碎屑,換句話來說就是——他的手很幹淨。”
聽了方炜文的話,洛弋的眉卻擰得更深,從死者現場傳回來的照片上看,死者并不是個多麽整潔的人,他的裏衣從毛衣裏露出來了一圈,褲子也有點松垮,腳上穿的襪子更是一長一短的,褲腿旁邊一圈的灰。
看起來甚至有點邋遢。
一個人不可能任由自己渾身都邋遢只有一雙手幹幹淨淨,那就是有蹊跷,或者說是別人故意地讓他這雙手幹淨,兇手殺人,死者不可能不反抗,只是反抗的力量大小而已。
那就很可能,兇手特意清理過死者的手。
如果說是被抓到了皮肉那就是可以檢測出DNA,現在天氣這麽冷,每個人都恨不得把全身都裹起來,假如兇手是個健壯的成年男子,死者又矮又胖不太可能會給他一個很長的掙紮時間,但如果只是衣服之類的,現在買衣服的渠道多種多樣,從衣物碎屑裏查到衣服來源最後查到兇手頭上的話,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來——除非這衣物是可以很快證明死者身份的。
比如……制服?
洛弋揉了揉眉心,怎麽越想越覺得就是秦義呢?可秦義被人群毆躺在病床上啊,他們剛剛才從醫院回來。
“根據死者身上的屍斑以及屍身僵硬程度,可以斷定死者死于今天早晨的九點到十點之間,也就是不久之前。”方炜文說。
洛弋今天早晨是差不多九點半的樣子和顧北城出的門,那個時候秦義就已經被打了,他們趕到醫院去的時候是十點二十五分,當時洛弋看了一眼醫院大廳的電子時間,到達病房大約需要五分鐘,換句話說就是從十點半開始他們就一直和秦義在一起,病房裏沒有時鐘,洛弋不知道他們待了多久,但是曲含笑進來的時候洛弋看到了病房外面護士站的電子鐘,上面顯示的是十一點十七分,曲含笑進來以後沒過多久洛弋就在新聞上看到了羅婆婆的二兒子死了這個新聞。
洛弋看了一眼手表,由于醫院離市局有些距離,她們到這裏花了不少時間,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
法醫屍檢說死者死于早上九點到十點之間,但是屍體被人發現是需要時間的,運送到殡儀館也是需要時間的,法醫屍檢更是需要時間的。
那新聞又是怎麽第一時間發現的呢?
“你是什麽時候進行屍檢的?”洛弋問。
方炜文聳了聳肩,“因為事情一下就鬧大了,上頭催得厲害,我從家裏一趕過來就開始屍檢,剛剛才結束,一結束我就把結果給你們送過來了。你是想問為什麽我都還沒有屍檢這個案子就鬧得人盡皆知了?我好像聽說這次發現死者的,也就是報案人是個記者,當時二話不說對着屍體咔咔就是一頓拍,他是先發的新聞再報的警。”
先發新聞?洛弋瞪大了眼睛,他就沒想過萬一死者還有救呢?
“報案人在嗎?我有些話想問問他。”洛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顧北城也站了起來,一臉淡然地道:“真巧我也有事想問問他。”
不明所以的魯東也跟着站了起來。
由于事情發生的太緊急了,本來過春節嘛很多人都回了老家,隊裏的其他人一時半會趕不過來,現在只有她、顧北城和魯東歸隊了。
……
局裏這時候沒什麽人,哪裏都是一片冷清,報案人是個戴眼鏡的男人,個子不高不矮一米七左右,脖子上還挂着個很大的相機。
也許是因為聽了方炜文說他先發新聞再報案,洛弋對他有一種直觀的不喜歡。
“姓名。”
“陳子健。”
“職業。”
“都市日報的記者。”
“今天早上幾點鐘發現的屍體?”
“嗯……大約是快十一點的樣子吧,我記得當時出太陽了。”今年的天氣還不錯,臨近中午的時候還會出太陽,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在哪裏發現的屍體?”
“就在二道口胡同那裏,我聽說好像那裏是死者的家吧,就死在他家門口那裏,我當時從那裏經過正好看見,吓了一跳呢!”
“我問你,你發現死者的時候,他是以一個什麽樣的姿勢的?”
“嗯……就是側面躺着的,面朝他家門,我第一眼看的時候還以為是哪個醉鬼喝多了躺家門口睡覺呢,後來仔細看了才發現他衣服上有血。”陳子健表述很清晰,詢問過程中倒是一直很配合。
“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是誰殺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港真這章寫的我頭疼,快收藏我呀~我辣麽可愛!
☆、top:27
陳子健聽到顧北城這話,當時就是一愣,他眉毛微微皺着,藏在鏡片下的眼睛正閃着狐疑的光,“這種事情可不關我一個記者的事…我只負責把我看到的說出來。”
顧北城沉默了一下,陳子健便馬上問道:“話都問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嗎?這馬上要過年我還在警察局算怎麽回事啊。”
“等等。”這回是洛弋問的了。
“嗯?”陳子健原本都從座位上站起來了,聽她一說又只好坐回去。
“我想問……你父母都還健在嗎?”洛弋問道,随即意識到這樣問可能有些突兀了,解釋說:“沒什麽的,不用緊張,只是按照慣例的詢問而已。”
雖然不解,但陳子健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我爹媽都去世了,我媽走了好些年了,我爸去年六月份走的,家裏就我一個兒子,我也沒結婚。”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低落,看來是勾起了傷心事。
這樣弄得洛弋頓時就有點尴尬了,按理來說人家只是個發現了現場的目擊證人,但現在他們反倒是對這個目擊證人盤問來盤問去的,怎麽看好像都有點不太好。
但不知道為什麽,雖說陳子健在詢問過程中一直很配合,他看起來也不像是有嫌疑的樣子,但洛弋就是直覺他怪怪的,盡管他并沒有哪個地方不對勁的。
“警-官,這回沒有問題了吧?”陳子健一臉忐忑的問,大概是覺得現在的情況對自己着實有些不利,說話也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了。
“恩沒事,你可以走了。”洛弋說。
……
陳子健走了之後,魯東湊上來問說:“這小子看着挺正常的啊,就是有點唯恐天下不亂,你看看你看看,這網上都寫成什麽樣子了?!”說起這事他就有點上火,本來大冷天的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結果臨時跑出來這麽個案子,這還不算,關鍵是這案子還被發到網上去了,現在可以說有數不清的眼睛正盯着這個案子呢,晚一天破案感覺都要炸了。
可現在什麽頭緒也沒有啊!
洛弋明顯的也是一臉惆悵,倒是讓剛從裏面出來的顧北城有些驚訝了,“你們倆站在這裏做什麽?”
魯東聳了聳肩,“警力不足啊……就我們三個人,怎麽查啊,那些底層摸排,還有詢問相關人員什麽的,我們人少,就是卯足了勁使勁幹沒個三五天也弄不完啊。”
顧北城挑了挑眉,“那就一樣一樣來,魯東你跟我去案發現場走一趟,洛弋……你先回家去,你病還沒好呢。”
“我?”洛弋瞪大了眼睛,連忙說:“我好了好了,早就好了,再說了現在人手本來就不夠,我再回家待着算怎麽回事啊……”她還想多和顧北城說幾句,誰料到人家壓根就沒有給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機會,拿着記錄本招呼上魯東就走了。
洛弋站在原地,無語凝噎……
過了幾分鐘後,洛弋悶悶不樂的走出市局,還在等公交車的時候突然看見在馬路對面有個人!剛剛走出警局的陳子健!其實之前讓他走洛弋是有些不情願的,她總覺得這個陳子健身上還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的,但是又不好再把人家抓過來問一遍,此時此刻又看見了他,洛弋心裏突然湧上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何不跟上他看看?如果他是無辜的,那自然最好,排除他的嫌疑,但如果他真有問題……
陳子健好像是要回家,他先是拐過一個路口,然後搭上一輛出租車,洛弋趕緊也上了一輛出租車,為了防止被發現,她還中途換了一輛出租車,結果車子越往前開她就越疑惑,這好像是她剛才從醫院過來的路吧?她對A市不太熟,但是她有一個習慣,就是會下意識的去留意并且記住一些東西,她明明記得之前自己就是從這條路出去的,現在又從這條路進來了?
洛弋之前特意打印了一份關于陳子健的資料,那上面寫的家庭地址離這家醫院大概是一個城南一個城北的距離
他跑到醫院來幹什麽呢?而且還是這家醫院……
洛弋按兵不動,陳子健在醫院門口下了車,洛弋也趕緊下車,然後她就看見,陳子健下了車以後,先是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然後就開始在醫院門口徘徊?對真的就是徘徊,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醫院大廳前有個很長的石臺階,他就站在那個石臺階的底下,一邊看手表一邊朝裏邊張望。
好像是在等人……
洛弋在不遠處找了個大樹底下的長凳子坐下,這個地方的視野非常好,可以清晰的看見醫院大門口石階的位置,又只要陳子健的眼睛不四處亂看就絕對不會發現她。
事實上陳子健兩只眼睛都盯着醫院的大門口,半點眼神沒分給其他地方。
這一等就是一兩個小時,洛弋也不知道陳子健究竟是想幹什麽,不過經過這幾十分鐘的觀察,洛弋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只要陳子健看到階梯上有類似老年人的人走下來時他都會速度很快的避到旁邊去,每當這個時候他的眼睛就會變得亮亮的,而過了一會兒他可能發現了這個老年人并不是他所認識的人,就會很失望的再站回到臺階中間來。
他好像是在等人……又好像不是在等人,看起來他是想要見到某個人,但又怕被發現自己的專程來這裏的,然後就裝成偶遇的樣子?
怎麽感覺跟談戀愛一樣?陳子健不會是來找他女朋友的吧?洛弋頓時就覺得有點尴尬了,這等了一兩個小時結果人家只是小情侶之間玩個情調而已……
她本來都打算走了,可就在這個時候,陳子健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那人頭發花白,走路的時候很慢,身上穿一件款式很老土的姜黃色舊棉衣,居然是她不久前才剛剛見過的羅婆婆!
和洛弋猜測的一樣,陳子健看見羅婆婆的時候眼前一亮,但又很快躲到旁邊去,一直到羅婆婆慢吞吞的走下了臺階,這個時候陳子健才從旁邊走過來,裝出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不小心”和羅婆婆來了個偶遇,看起來兩人好像是認識的,碰面之後還笑眯眯的說了幾句話,接着駱弋看到,陳子健從身上背着的一個小包裏,拿出一疊錢來塞到羅婆婆手裏,羅婆婆先是拒絕說不要,但後來不知道陳子健和她說了什麽,她只是猶豫了一下便把錢好好地疊起來收在身上了。
原來羅婆婆和陳子健是認識的啊,那陳子健發現屍體就應該不是偶然了,畢竟能拿出一疊錢來幫助的那就肯定不是什麽淡淡的關系,起碼對對方的家庭狀況是有一定了解的,那麽陳子健就不太可能只是偶然發現死者的屍體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啦昨天又沒更,因為我打王者去了……本來今天早上要更的,我又打王者去了……2333333今天晚一點的時候可能還有一章←_←可能……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又去打王者了……
沉迷王者,雖然我只是青銅……
☆、top:28曲含笑x秦義小番外
秦義第一次看見曲含笑的時候,是在學校的走廊那裏,大概大學那時候的男生都特別喜歡聊美女什麽的,曲含笑的名字也是提及的最多的一個。
畢竟曲含笑這個妹子,從外表上看大概都是可以第一眼秒殺絕大多數男性的——皮膚瓷白,臉頰總是白裏透着桃花般粉嫩的紅,個子高挑,一雙大長腿又細又直。
秦義他們宿舍的老三暗戀曲含笑許久,每天就是暗搓搓打聽曲含笑某某時候會出現在某某地方,然後提前跑去蹲點,準備來一個浪漫的偶遇。
就在這天,他打聽出曲含笑将會在下午兩點去b棟上課,立刻興奮的不要不要的,大清早就開始翻衣櫃裏僅有的幾件還算看得過眼的衣服,今天早上沒課,宿舍裏的人都在睡覺,結果大清早的全被老三叮叮咣咣的聲音鬧醒了。
“老三你這是幹啥呀?去參加選美咋的?”老四是個長得特別秀氣的……東北人,光看臉是那種很多女生都中意的白面小生,結果人家一開口就是一股東北大碴子味,令人不忍直視。
“嘿嘿~我趕着去見我女神啊~”老三說話的語氣無不得意。
“啥?你倆就開始約會啦?”老四那粗狂的聲音一開口,滿宿舍都醒了,然後就開始紛紛打探,“啥?你這四小子成功泡上曲女神啦?”曲女神是他們學校衆男生一塊給曲含笑起的外號。
“沒有沒有,我就是打聽到她下午要去b棟上課,想着來個偶遇什麽的。”老三說起這事來居然還有點迷之臉紅。
“切~”衆人倍感無趣,又縮回去睡覺了。
本來秦義覺得這事跟自己沒半毛錢的關系,結果沒想到的是老三到關鍵時刻居然慫了,死活非拖着他一塊去偶遇曲含笑。
其實秦義之前真沒見過曲含笑本人,光聽別人描述多漂亮多漂亮了,這話聽多了心裏難免有點好奇,所以老三喊他陪着他也沒拒絕。
到了那地方,老三就畏畏縮縮的老一個勁往他身後貓,秦義攔都攔不住,眼看着曲含笑就要從那邊走過來了,秦義是個戴眼鏡的,視力不是特別好,所以其實他就只看見一個長發飄飄,穿着粉色裙子的麗影正慢慢朝他走了過來。
旁邊老三咽口水的聲音大到一個境界,秦義默默翻了個白眼。
曲含笑離他們還有兩米遠了……一米了……秦義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臉,當時他就愣住了,站在那傻呆呆的盯着人家看。
直到人家曲含笑漂亮的桃花眼裏刺出來一個略帶殺意的眼神。
秦義下意識就是一哆嗦,總覺得這姑娘有點可怕。
後來兩個人不知怎麽的就認識了,鼎鼎有名的曲女神身邊居然出現了一個并不耀眼,甚至還有點默默無聞的男人,秦義背地裏不知道被多少男生嫉妒。
還有他們宿舍裏的老三,本來老三才是那個暗戀曲含笑已久的人,結果就是那次偶遇,倒讓秦義結識了曲含笑,老三心裏說不別扭那肯定是假的,但好歹一個大老爺們還不至于為這麽點沒影的破事和好兄弟鬧翻。
但心裏冒酸水是肯定的了,誰叫秦義明顯就長得比他好呢?人家雖然也不是那種驚為天人的類型,但他屬于越看越帥的,而且身上有一種男子氣概,雖然他平時表現出來的總是有點憨厚。
今天,曲含笑又來找秦義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對不住了,今天上班真是累成狗了……頂不住了我要睡了
☆、top:29
說起來這羅婆婆也是個命苦的,她年紀輕輕嫁到了劉家,那時候是幾十年前,其實她并不想嫁給劉忠,那個時候農村人嘛,都窮,而劉忠家裏呢,就是在一堆的窮人裏頭,還算是有點家底的那種了,那會兒鄉村普遍的重男輕女,甚至于很多時候在家裏養個女孩都是為了幹活等大了再嫁出去好用彩禮錢給家裏的男丁結婚用的。
羅婆婆比她們的情況好一點,但也只好了一點。
她嫁到了劉家,劉家給了兩萬塊的彩禮錢,給她哥哥以後娶媳婦用的。出嫁那天她哭了好久,父母使勁在她耳朵邊上念叨:你在婆家要争氣,尤其是這個肚子,争取進門一年就給老劉家生個大胖小子!
羅婆婆原名羅巧玉,愕然的看着穿着喜氣洋洋的父母,突然覺得自己這麽些年過得真憋屈。
不過她的肚子的确争氣,進了劉家一年就生下了一個大兒子,劉忠給自己的第一個兒子取名叫劉文祥,意思當然就是希望兒子這一生順遂,長命百歲。說起來那也是羅婆婆過得最開心的一段時間了,劉忠為人一般般,雖說不會對她動辄打罵,但他們兩人之間與其說是夫妻,更像是合作夥伴一樣,也就是相敬如冰了。
羅巧玉為人很能幹,又聰明伶俐,雖然她所在的只是一個封閉的小村子,但是消息什麽的總是傳的很快,劉忠聽着別人對自己老婆的各種誇贊,以及同村的男人們那種若有若無的羨慕眼神更是讓他渾身舒坦。以前他總是對羅巧玉說女人就應該要安分一點,沒事呢就待在家裏,別老出去亂晃,可現在不了,他不這麽想了,他想要自己的老婆搬着活到外面去做,最好是能讓全村的人都看見才好。
羅巧玉那時候雖然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但她身段苗條又長的好看,附近有不少人都眼饞着她,但大家都知道她是劉忠家的媳婦,劉忠在這村子裏雖談不上有什麽勢力,但大家夥對他還有有些本能的敬畏。
恰好那時候村子裏來了一個大學生,是個男孩子,長的怪标志的,說話聲音溫柔又好聽,村子裏待嫁的姑娘們一個個都卯足了勁往他跟前湊,這可是知青啊,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回城的呢!這萬一要是沒待多久就能回城,拿自己跟他結了婚,上了戶口本不也是城裏人了嗎?
可惜的是這小子誰都沒看上,就愛往羅巧玉跟前湊,一次兩次看不出來,三番四次還能看不出來?這村子本來就畢竟密閉,這裏面的人都成天守着那一畝三分地,天天過日子也沒啥新鮮的刺激的玩意,村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傳起了羅巧玉和知青的謠言,一開始兩人都沒當回事,在思想進步的知青眼裏看來他只是正常的和異性來往,沒做半點出格的事,羅巧玉則是覺得自己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怎麽可能真跟他發生什麽,所以到後來謠言越來越離譜,假如哪天羅巧玉站在水塘邊不小心把刷子掉下去了,如果被人看見了最後遙言一定會被傳成“羅巧玉和知青兩個在水塘邊獨處,知青想要親羅巧玉,羅巧玉就吓了一跳連刷子都掉下去了。”
劉忠那段時間剛好在幫別人拉貨,對村子裏那些個嚼舌根的,是半點不知情,等他一回來,才發現全村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他都不用細細打聽,只需要在每家吃飯的時候支楞起耳朵聽,這一聽就不得了了,當天晚上他就把從外面做活回來的羅巧玉打了一頓,當然,這是他第一次打她,但不會是最後一次。
那天羅巧玉被打的全身上下幾乎沒一塊好皮了,還要到河邊去洗衣服,一邊洗一邊聲音就飄了進來,“看看吧,被打了吧,活該!”
“就是就是!看她浪得那樣!”
羅巧玉其實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知青卻是知道了這件事,還去找過一次劉忠,但可以想得到是個什麽樣的結果,知青也不是個表面上看起來脾氣那麽好的人,還和劉忠吵過一次,劉忠一個大字不識的文盲哪能跟人家知青比?沒說幾句就敗下陣來,而每次他只要一不痛快了就會去打羅巧玉一頓,知青知道此事,氣憤不已,可又無可奈何。
直到那一天晚上,大雨滂沱,濕淋淋的雨水澆灌的泥土松軟無比,羅巧玉大半夜的敲醒了他的門,他還在納悶到底是誰這麽晚了來找他,直到他看到站在門外的羅巧玉兩頰通紅眼眶浮腫的樣子,還吓了一跳,羅巧玉一進屋就跪下了,哭着求知青幫她保住自己的孩子。原來羅巧玉又懷孕了,但是這次去醫衛生所檢查的時候好像看出來是個女孩,這回劉忠立馬就不幹了,當時就說如果是女孩就一定要打掉什麽的,吓得羅巧玉從衛生所跑了出來,也不敢回家,只好躲到了知青家裏。
“我?我能幫你什麽啊……”知青一臉為難。
“不,不用你做什麽,只要待會他們問你有什麽看見我的時候說沒看見就行了。”羅巧玉哭哭啼啼道。
“行,這個簡單。”知青笑了,把羅巧玉藏到了床底下,果然沒過好久劉忠就帶着人滿村子的找人來了,其實劉忠心裏也犯嘀咕呢,這兩人之間是不是真有什麽他是持懷疑态度的,萬一發現羅巧玉就是躲在知青這裏的呢?那他該多沒面子啊。
結果那些來幫忙找人的倒是一個比一個實誠,沖到知青家裏就是一頓翻,給知青吓了一跳,本來他都沒想過這幫人會這麽大膽的,只是叫羅巧玉躲在床底下而已,現在要是被翻出來了那他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可羅巧玉還是被找出來了,以一種十分狼狽的姿态被人從床底下拽出來的。拽出來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兩手總在羅巧玉身上摸-來-摸-去,弄的她很不自在,随即她擡頭就看見了劉忠的眼神。
狠毒、陰冷。羅巧玉打了一個寒顫,她被打了這麽些年,已經十分熟悉劉忠這個人的品性了,一旦他露出這種眼神來,幾乎就代表着一個訊號:她要被打了。
羅巧玉嗚咽一聲,想躲到誰的身後去,可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架着她。劉忠陰冷如毒舌的眼神在她和知青的臉上一一掃過,羅巧玉的眼淚掉的越發兇猛,她此時已經手軟腳軟,喉嚨像被一塊髒抹布堵了,怎麽也說不出話來。知青雙拳攥緊,似乎是想說些什麽,但又很有些無能為力,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羅巧玉被三個人帶走,然後消失在滂沱大雨裏。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有人還想看曲含笑和秦義的番外嘛←_←或者想看男女主的酸臭味小劇場?都可以在本章的評論區留言哦~麽麽麽
☆、top:30
洛弋跟蹤陳子健有了發現,顧北城和魯東那邊也有了不小的發現。
被害人名叫劉文福,其父劉忠早在多年前因病去世,還有一個八十歲的母親羅巧玉和比他大兩歲的哥哥劉文祥,劉文福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年過半百按理來說都到了有孫子的年齡了,劉文福早年結了一次婚,成婚四五年以後因為妻子生下的是個女兒而跟妻子離婚,本來他父親劉忠去世的時候還給這兩兄弟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