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陷阱

常嬷嬷随着秦玉拂去了漪瀾苑,教習她宮廷禮儀,秦玉拂前世是初雲國的公主,又是扶風國的皇後,宮廷禮儀讓常嬷嬷找不出什麽破綻來。

跪拜了兩個時辰,常嬷嬷也有些累了,秦玉拂命桑青準備了上好的香茗,還送了她一款調好的香囊。

常嬷嬷知道那香囊中必是有物什的,笑着接過,“你的禮儀卻是不用再學了,既然嫁入皇家,祖訓是一定要記得的,明日開始學習祖訓!”

她曾經是扶風國的皇後,祖訓自然是記得的,對于她來說并不難。

秦玉拂想要去見哥哥,“嬷嬷,既然拂兒不用學禮儀,可否通融去見哥哥。”

常嬷嬷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從懷中掏了太後的令牌遞了過去,也不忘警告道:“太後說了,齊王妃不安分,即便見了哥哥,也別想着逃出皇宮。皇宮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秦玉拂接過令牌,她好不容易進來,不達目的怎麽會離開呢。

“嬷嬷放心,是太後将拂兒從天牢內救出來的,拂兒不想再進去了。”

常嬷嬷見她甚是乖巧,不禁太後喜歡,她也覺得與她有幾分緣分,也不忘提點她。

“還有,德妃她們可不是省油的燈,你還是少見為妙。”

“拂兒謹記嬷嬷的話。”

常嬷嬷走出漪瀾苑,将香囊打開,裏面竟是一枚核桃大小的夜明珠,價值千金。

常嬷嬷将香囊揣在腰間,直接回了瑤華殿,太後已經等了她很久。

常嬷嬷上前,“太後,齊王妃還算乖巧,明日開始背誦祖訓。”

常嬷嬷自幼便跟在她身邊,對禮儀要求是很嚴苛,秦玉拂既然能夠通過,看來秦家為了讓她入宮,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嗯,令牌可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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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嬷嬷笑道:“不用老奴給她,她便自己讨要了,還送了老奴一個香囊。”

常嬷嬷從懷中掏了香囊遞了過去,“裏面是一枚夜明珠。”

果真是王崇的外孫,出手很大方,葉昭華沒有看,“你自己留着吧!”

常嬷嬷并沒留下,直接遞了過去,“如今用銀子的地方多着呢!”

葉昭華明白常嬷嬷的心意,哥哥葉淵掌握重兵,卻被皇上派去鎮守初雲,二哥是文職,京兆尹被換,幾個端木手下的兵力也被皇上以裁軍,轉入暗處。

為了保住葉家,不得不暗中積蓄力量,王家這一條財路他是一定要抓住的。

秦玉拂手中拿了常嬷嬷遞過來的令牌,如今午時将至,哥哥應該已經從太學歸來。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太子府。

秦玉拂帶着桑青匆匆忙忙的走出漪瀾殿,被江兖留下了的繡衣使攔阻,那男子眼若銅鈴,面色古銅,五官剛猛,比元脩還高,桑青站在他面前變得嬌俏玲珑。

“江大人吩咐,王妃最好還是呆在漪瀾苑!”那人甕聲甕氣道。

江兖去執行任務,不知道他何時回來,她總不能一直等,将太後的令牌遞了過去。

“我們要去太子府去見哥哥。”

那人拿了令牌仔細驗看,看了許久并未同意,桑青氣惱道:“看什麽看?這可是太後給的令牌。”

那人冷冷的看了桑青一眼,将令牌丢了過去,“江大人說,王妃不安分,等江大人回來再去也不遲。”

秦玉拂見繡衣使連太後的令牌都不當一回事兒,她是白白高興一場,“你叫什麽名字?”

“塗城。”

“屠城!難怪這麽大戾氣!”桑青道。

秦玉拂拉過桑青,江兖走的時候是警告過她,不準輕舉妄動,沒想到做的這麽絕。

“江兖,什麽時候回來?”秦玉拂質問道。

“大約兩日!”

秦玉拂甚是懊惱,“如果我今日非要去太子府呢?”

塗城垂首略做思索,“江大人說要麽老老實實的待在漪瀾殿,要麽自己想辦法爬牆過去。”

江兖分明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宮中的城牆那般高,讓她爬牆過去,不是讓她出糗嗎?

“你确定江大人是如此說的。”

“塗城确定。”

桑青見秦玉拂懊惱皺眉,“小姐如今該怎麽辦?”

秦玉拂倒是想到一個辦法,只是太過招搖,這裏如此幽靜應該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跟我走!”

只要秦玉拂不出漪瀾苑,塗城是不會幹涉她的行動,秦玉拂帶着桑青朝着殿後面的那片竹林,摘了兩片葉子。

穿過回廊,爬上一處假山,看着遠處高高的城牆,她不會武功是無法爬上去的。

兩片葉子疊加在一起,悠揚明快的音律響起,悠揚婉轉如鳥鳴入耳,周邊的鳥雀聽問道音律,紛紛朝着漪瀾苑的上空聚集,徘徊旋轉。

桑青昨夜是見到的,可是沒有想到白日裏,鳥雀紛飛如此壯觀。

高牆的另一頭,秦驚雲帶着小太子從太學歸來,去了一趟禦書房,也向皇上請了旨意,去漪瀾苑見妹妹。

被皇上拒絕,漪瀾苑是清幽雅致的地方,秦玉拂是進宮學禮儀,算是受罰,有繡衣使不必擔心安危,至于探視還是免了。

秦驚雲在書房教習小皇子作畫,耳畔隐隐傳來悅耳音律,與昨夜聽到的如出一轍。

“是妹妹!”

“太傅,你快看,鳥兒在跳舞!”

秦驚雲方才透過窗子向外看去,遠去飛鳥漸漸彙聚,随着音律飛舞。

心中驚異,妹妹何時學會了此等異能,妹妹難道出了事?

抱着子苒出了書房,門外元脩與元祯也聽到音律,“是拂兒,快去城牆。”

元脩早就惦記秦玉拂的安危,沖着遠處的城牆奔去,幾個箭步就躍上高牆,遠遠見着站在假山上,一身白衫的明麗身影,果然是秦玉拂。

元脩直接躍下高牆,奔着秦玉拂的方向而去,秦玉拂見元脩前來,忙不疊止了音律,鳥兒沒有了音律牽引,四散飛去。

元脩見秦玉拂又驚又喜,直接跪在地上,“元脩,讓小姐受苦了。”

“元脩!快帶我去見哥哥。”

卻是突然被塗城帶着人攔住,“慢着!有人擅闖漪瀾苑理應就地正法!”

秦玉拂有些怒意,塗城是欺人太甚,護在元脩的身前,“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讓她去吧!”身後傳來一道極為清淡的聲音,卻隐含着無盡的威嚴。

衆人紛紛朝身後看去,竟然是夏侯宸,秦驚雲要來漪瀾苑,他故意沒有答應,想起前皇後,想要去漪瀾殿看看蘭花,也想看一看江兖口中所說可以引得百鳥朝凰的曲子,命塗城故意刁難。

衆人皆驚,秦玉拂更是神魂出鞘,忙不疊跪地,難道皇上見到了百鳥朝凰?

“臣女見過皇上!”

“起來吧!不知你的音律從何處習得?”

秦玉拂害怕夏侯宸懷疑她的身份,“是從師父那裏,師父出自名門,精通各種機關,音律也有所涉略,此曲可以靠音律來引飛鳥,同巫蠱的笛聲可以超控蠱蟲,是一個道理,引鳥雀并無稀奇。”

“你口中的師父可以易寒?卻是博學多才。不過這用音律引鳥雀,朕還是兒時見過,十幾年前扶風的皇後,就來自初雲,用的是古琴,今日你靠兩片樹葉引得飛鳥,确實稀奇。”

夏侯宸話中究竟是什麽意思?她的姑母初雲的長公主就是扶風的皇後,可惜慘死在扶風,因此兩國交惡。

秦玉拂莞爾一笑,“臣女不知師父從何習得,不過師父說用樹葉吹奏卻是初雲的習俗。”

夏侯宸似乎對秦玉拂的回答很滿意,“你不是要去見你哥哥,盡管去吧!”

塗城帶着繡衣使跟在身後保護她,秦玉拂知道她是中了夏侯宸的陷阱,他的話究竟是什麽?會不會懷疑自己的身份。

秦驚雲早已等許久,見妹妹前來,臉色卻并不好,子苒見到秦玉拂,尤為興奮。

“姐姐,你就是引飛鳥的姐姐嗎?”

秦玉拂見着哥哥懷中三四歲,粉雕玉琢的孩子,那眉眼像極了夏侯宸,沒來由的一哆嗦。夏侯宸話語淡淡的,卻可以殺人于無形。

“哥哥,拂兒有話想單獨同你講。”

秦驚雲将子苒交給元脩,同秦玉拂直接進了書房,關緊房門。

“拂兒,發生了什麽事情?”

“哥哥昨夜可是撫琴,漪瀾苑沒有樂器,拂兒就用樹葉吹奏,引得飛鳥盤旋。”

“哥哥還在驚異妹妹何時有此異能?何時也教給哥哥。”

“哥哥,拂兒不是說笑,那曲子是初雲皇家才會吹奏的曲子。被皇上撞見了,會不會誤會?”

秦驚雲驚異道:“那妹妹為何會吹奏!”

“當然是師父教的,不過我忘了師父的叮囑。”

難怪易寒知道是樹葉,“既然有出處,皇上應該不會誤會。”

可是秦玉拂心裏還在擔心,“哥哥,你可否幫拂兒一個忙,幫拂兒傳一封信給師父。”

秦驚雲差一點就忘了,“妹妹,昨夜撫琴的人不是哥哥,而是你那師父。”

原來昨夜是易寒在操琴,秦玉拂取了紙頁來,她不能夠留下隐患,提筆将今日夏侯宸設局,以及他說過的話,還有音律的出處以及曲譜記下。

“哥哥務必将信箋交給他。”

秦驚雲見妹妹滿眼的擔憂,不過是一首曲譜而已,竟如此擔心。

将信箋放在懷中,“妹妹可見到青櫻?”

“見是見了,不過葉青櫻很少出鳳栖宮,想要見她并不容易。”

秦驚雲在皇宮呆得久些,比她更加了解後宮,“妹妹,要想接近青櫻,就要靠子苒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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