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送藥
炎吾打開房門的剎那,我承認……我錯了。
炎吾上身只有一條未裹好的紗帶孤零零的飄着。
他竟然沒有穿衣服!
一張臉是煮紅的螃蟹,說出的話也支支吾吾:“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經我這麽一說炎吾也紅了臉:“實在對不住,剛敷了之前止影拿來的藥膏實在是不宜着衣。如茵茵姑娘實在看着不舒服,我可以……”
人家是被自己連累,自己好在別扭個什麽勁兒!
我使勁搖頭:“哎!不用、不用。”
他面色緩和了不少做了個請的姿勢:“請進。”
我也不好推辭,如果此時倉皇逃走反而顯得自己太不坦蕩。
雖然自己從未真正坦蕩過。
在石桌邊落座我緊緊攥着手中的小藥罐遞了過去:“炎吾,這是從止影處讨來的藥,你一定要收下,之前的事實在對不住連累了你。”
“無礙。”他并不多言接過藥罐。
“可是我心裏真的很過意不過去,畢竟此事因我所起,若不是我你也不會……”
“無事,不用放在心上。”
“那……好吧。”說了幾句話整個人放松不少。
我擡眼去看他,炎吾此刻也正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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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幽幽,窗外的日光剛好照在他的面上,他的眼中有一束清流緩緩漾開,眸子也變得亮晶晶的。
氣氛有那麽短暫的尴尬,我趕緊岔開話題:“那我能幫你什麽?”
炎吾無奈指了指身上亂糟糟的紗帶表情有些無奈:“如果茵茵姑娘不介意可否幫我将紗帶整理一下?”
“好!”這麽簡單的事當然難不倒我。
我迅速走到他的石凳旁拿起紗帶慢慢幫他纏起來。在此期間他的背挺得筆直,從我的角度看來甚至都有些僵硬。
炎吾還真是沒有被別人伺候的習慣,只是給他包紮一下傷口他就感覺渾身不自在:“炎吾,你作為大長老,為何連個仆人也沒有這麽寒酸?”
他的頭動也未動只道:“不需要。”
“有個人照顧總是好的。”
他不再接話,過了半晌他終于側了側頭:“那……你願意嗎?”說這話時,他那亮晶晶的目光忽地投了過來,眼底多了幾分期盼。
“啊、啊?什麽?”
炎吾的眼神真摯無比,他又一字一句重複了遍:“那…你…願…意…嗎?”
這不是開玩笑嗎!本小姐怎會願意當個仆人?
我果斷擺擺手:“啊哈哈,炎吾你在胡說些什麽?我可不會是個安分守己的好仆人,到時候還不把你給氣死?!你說是吧?”
炎吾聽罷并未反駁,同樣的也沒有認同。看來他也覺得我做他仆人這件事非常不靠譜。
幫他整理好之後我便告辭回去了,他僅是點頭吝啬地連半個字也未多說。
這炎吾真是好生奇怪?不願意做他的仆人就如此不悅,若是真做了他的仆人還不知會受到什麽待遇?
幾日後,聽說孤月與羽姬已離開魔界回青丘去了我有些失落。
畢竟孤月待我不錯,朋友一場卻沒來地及給他送行,用小蘇的話來說就是不講義氣。
說來也怪,近來小蘇脾氣變得越來越古怪。比如有時沒空去找他,又比如我在他面前提起師父、炎吾時,他都會很別扭的不同我說話。即使說話也不看我,這讓我很是苦惱。
因着我時常帶翼兒去劫緣花境找小蘇,時間一長小蘇自然而然就把翼兒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翼兒,是我給那只雛鷹起的名字。
給翼兒起名字的時候非常簡單,看到翼兒第一眼的時候,“翼兒”這兩個字神奇閃現在腦海中。
自己也不知為何,總覺得它本就該叫翼兒。
“翼兒,去給我倒杯茶”,“翼兒,快過來給你塊兒兔肉”,“翼兒,你該洗澡了”,“翼兒……”現在,小蘇與我說話是三句不離翼兒,導致它也有些被寵壞了讓翼兒感覺她自己需要時刻用行動來表明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悲催地便是它時不時就會來個惡作劇。
比如,當我們站在河邊捉魚時它會用爪子往河裏丢石子濺我們一身水花;又比如,當我們趴在石桌旁小憩時,它會很自覺地叼根草放在我們的鼻孔上撓癢癢;再比如,當我們潛心修煉時,它又會很不聽話地在空中撲打着翅膀亂叫喚。
唉,我算是服了它了。
轉眼間冬去春來我的法術已遠勝從前。
我的日常就是修煉,陪陪小蘇然後就是在魔界瞎溜達。
本來以為我會一直陪師父待在魔界直至終老,可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讓所有的事都發生了不可挽回的逆轉。
事情還要從師父閉關開始說起,自從那日與師父在落空山茅屋相見之後,師父便以提高修為淨化濁氣為由閉關修煉。
這一閉關就是三月有餘。
我整日見不到師父弄得自己精神都有些恍惚。有好幾次與小蘇過招比試時也心不在焉,還差點傷了自己!
不行,再這樣下去,總有一日我會把持不住去找師父,得想個法子來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為了将自己的想法落實于行動我又跑到落空山去捉魚。
別看是在魔界,這後山瀑布下居然有好多橫公魚。
雖不喜吃魚,但因有一日看到止影養的一只橫公魚甚是奇特,所以自己也想弄一只來養。
半個時辰後,我雙手叉腰站到了瀑布旁。
沖着河水觀察了會兒我挽起褲腿就要去抓魚,在那個瞬間自己驀地聽到好多兵器碰撞的聲音。
登時心下一涼,難不成是有人入侵魔界?
作者有話要說:
茵茵:“想要入侵魔界先過我這一關,師父由我來守護。”
蒼曳:茵茵倒是相當自信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