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節課結束,他想,又翹課,不能原諒! (6)

什麽時候生孩子,生幾個。”魏淳光嘴角含笑。

李萊捂臉:“讨厭!”

随後,她嘿嘿地笑了起來:“不過我喜歡!”

魏淳光莞爾一笑,深覺人生已經圓滿。

“寶貝兒。”

“嗯?”李萊盤腿坐在座椅上,心情愉悅得快要飛起來。

“我帶你回家見我父母,可以嗎?”魏淳光認真的問。

“嗝!”

魏淳光側頭看她:“什麽?”

“嗝……好啊……嗝!”李萊捂住嘴,她開始控制不住地打嗝。

魏淳光忍笑:“不會是被吓出來的吧?”

“讨厭啦……嗝!”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背負了好大的壓力啊……終于寫到這一步,果然我還是寫甜甜甜比較順手啊!

☆、2016年12月5日

2016年12月5日

李萊的持續性打嗝最後還是被魏淳光的一瓶礦泉水給解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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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去, 不帶點兒什麽禮物嗎?”李萊左右轉着腦袋,有些不安。

“相信我,等了這麽多年,你能去他們就已經很開心了。”魏淳光掀起嘴角。

李萊摸了摸下巴,嘿嘿嘿地發笑。

“居然是我……我也不敢相信。”

魏淳光一只手掌控方向盤,一只手握着李萊的手, 說:“咱們先去我家, 什麽時候去你家, 你來定。”

“唔……”李萊眨了眨眼, “我答應了爸爸今年要跟他一起過聖誕節的,你有時間陪我一起去嗎?”

“什麽時候出發?我可以提前請好假。”魏淳光的拇指溫柔的摩擦她的手背。

“你說呢,我聽你的。”李萊轉頭看他, 眼睛亮亮的,好像有他在身邊, 她願意做一個不動腦的白癡。

魏淳光挑唇一笑, 将車子駛入魏家的大門。

“怎麽有車子的聲音, 是誰回來了?”正在客廳裏喝茶的魏夫人站了起來, 往落地窗那邊走去。

魏老戴着眼睛看報紙,悠閑的說:“你着什麽急嘛,不管是誰回來總是要進門的。”

“不得了了老頭子, 淳光帶女朋友回來啦!”看到兒子牽着一個姑娘的手走來,魏夫人驚喜的大叫,簡直比中了□□還興奮。

“是嗎?”魏老也不淡定了,放下了報紙。

魏淳光和李萊站在門口, 還沒推門,大門就自動打開了,縱然面前是魏夫人那張慈母善目的面孔,李萊也被吓了一大跳。

“是你啊!老熟人了嘛,快進來。”魏夫人眼睛一亮,伸手牽過李萊進屋。

“伯、伯母……”李萊看了一眼魏淳光,後者無奈的笑笑,跟着進去。

“老頭子,你還記得這姑娘嗎?”魏夫人興奮地拉着李萊走到魏老的面前,把她推了前去。

魏老擡了擡眼鏡:“面熟。”

“是上次來我們家彈鋼琴的小姑娘,叫李、李……”

“李萊。”李萊主動報上姓名。

“對,頂漂亮的一小姑娘,沒想到淳光這麽快就把人帶回來了啊。”說完,魏夫人忍不住拿眼光去掃兒子,看他面帶笑意,知道這次是跑不了的了!

“劉媽,快去買菜,今天中午做幾個你的拿手菜。”魏夫人朝廚房那邊喊道。

“好叻,夫人!”劉媽挎着菜籃子出來,笑眯眯的朝李萊看去,“真是個齊整的孩子,淳光有福氣了。”‘

李萊想笑又不能笑,一個勁兒的用眼神瞟魏淳光,被後者逮了個正着。

“笑什麽,傻兮兮的。”魏淳光擡手,揉亂了她的頭發。

李萊轉頭,正式跟魏夫人魏老打招呼:“伯父伯母好,我叫李萊,今年二十一歲,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剛剛才和教授确立了男女朋友關系。”

魏夫人挺喜歡她的,拉着她的手說:“這麽爽利的女孩子,真好。鋼琴彈得好又長得漂亮,還這麽年輕,配淳光這個木疙瘩,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挺喜歡……咳咳……教授的……”李萊低頭,适時臉紅。

魏夫人給魏淳光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他從哪裏能騙到這麽老實的姑娘啊?

魏淳光走上前,攬着李萊的肩膀說:“我們雖然是以結婚為目的進行交往的,但也請你們二位不要給她太大的壓力,畢竟她還小呢。”說着,他忍不住動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兒。

魏夫人咋舌,這樣的魏淳光,還是她那個冷漠冷淡以及冷死人不償命的兒子嗎?

“好好好,只要你們是認真在一起的,咱們做家長的就支持。”魏老發話了。

魏夫人笑着喊道:“小楊,把我書房裏的那個檀木盒子拿下來。”

“哎!”二樓的小楊應了一聲。

魏老看了一眼老妻,選擇默不作聲。

魏淳光也不知道母親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等小楊拿下來打開一看,他才知道,那是他當年在英國的一家拍行拍下來的祖母綠戒指。

魏夫人說:“當年淳光送給我的時候我就想着,這戒指怎麽能送母親呢,最好啊,還是送女朋友的……”魏夫人準備說“媳婦兒”,但又怕把李萊吓着了,生生在喉嚨處拐了個彎兒。

“來,萊萊過來試試,看合不合手。”魏夫人招手。

李萊看了一眼魏淳光,不敢上前。

“去吧,錢是我付的,禮物是送媽媽送的,有什麽不敢收的?”魏淳光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十足。

“快過來試試,不合适還能去改改。”魏夫人說。

李萊坐了過去,伸出左手:“伯母,這個戒指太貴重了,要不還是等我們結婚的時候送吧?”

“噗嗤——”

兩道笑聲同時響起,一道來自魏夫人,一道來自魏淳光。

“怎麽了?”李萊茫然,“我說錯話了?”

魏淳光彎腰坐在她的身側,環着她的肩膀,說:“錯倒是沒錯,只是沒見過這麽着急嫁的新娘子。”

李萊頓時臉通紅,腦袋朝下,想鑽進沙發底下算了。

魏夫人笑得十分滿意,李萊能這樣說就證明她是存了和自己兒子結婚的心思的,雖然話直,但也看得出這她是個實誠人。

“結婚的時候伯母一定送個更好的給你,別擔心啊。”魏夫人一邊笑着一邊把戒指推入李萊的無名指,“咦?大了?”

“伯母,訂婚應該是待中指的。”李萊提醒。

魏夫人忍住笑意,故作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腦袋:“是哦,我都忘了。”

魏淳光在一邊簡直沒眼看,眼睜睜地看着母親用一枚戒指把自己女朋友變成了未婚妻,後者還一副“我都懂”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捧腹。

魏老忍不住了,起身離開。

“伯父怎麽走了?”李萊仰頭。

“他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去遛彎兒,別理他。”魏夫人把戒指取下來重新戴到李萊的中指,這一次剛剛好。

“好漂亮……”李萊驚嘆。

魏夫人握着她的手,說:“你是淳光第一個帶回來的女朋友,以後要和他好好的,知道嗎?”

“嗯!”李萊鄭重點頭。

魏夫人笑着,忍不住像魏淳光一樣摸摸她的頭發:“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惹人疼呢。”

李萊眨了眨眼,認真的說:“可能是因為我屬豬吧。”

“……”

在魏家吃完午飯,劉媽給他們打包了很多小菜,兩大盒三小盒,把李萊看得愣愣的。

“會做飯嗎?”劉媽問她。

“學過,但做得不好。”李萊心虛的回答。

“沒事兒,慢慢來,凡事都有一個過程。”劉媽笑着說。

魏淳光把東西都扔到了車上,轉頭來接李萊。

“你倆要經常回來吃飯啊,特別是萊萊,看你瘦的,真想把你喂胖了再讓你走。”魏夫人拉着李萊的手,依依不舍的說。

“好啊,我也想吃劉媽做的飯,比我自己好吃一百倍。”李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魏淳光從後面把李萊給拎走:“小沒良心的,過河拆橋啊。”

“不許欺負萊萊。”魏夫人站在門口笑着喊道。

李萊揮手:“教授不會欺負我的,您放心吧!”

魏淳光:“……”

魏夫人:“……”

家裏養的小狗汪汪叫了起來:這姑娘莫不是個傻子?

上了車,魏淳光說:“我看你行李還在後備箱,現在送你回去嗎?”

“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李萊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一頓飯就騙回來一個傻媳婦兒,真值。”魏淳光笑話她。

剛才吃飯的時候就屬她吃得最多,奇怪的是她還不長肉。

李萊撅嘴:“那人家都收了你的戒指了嘛……”

魏淳光發動車子駛離魏宅,他說:“戒指收好了,沒什麽重要場合最好不要戴出來。”

“為什麽啊?”這麽漂亮的戒指,不多戴幾次豈不是暴殄天物?

“你不知道現在有一種搶劫犯專門剁人手指嗎,就是因為取不下來戒指,直接把手指剁了。”

“啊!”李萊低頭看自己中指上指甲殼一般大的翠玉,感覺有些隐隐作痛。

魏淳光說:“你要是喜歡戴戒指,咱們現在去買一個低調的,你手上這個就傳給兒媳婦吧。”

“不要,這是我的。”李萊一口拒絕,低頭親了一口翠玉,“誰也不給。”

魏淳光忍笑:“嗯,那咱們以後還是要女兒吧,有這麽摳門的婆婆,我擔心生兒子會找不到對象。”

李萊被他逗得雙頰緋紅,但還是死咬門關:“摳門就摳門,反正不給不給!”

半個小時後,“摳門萊”被魏教授帶進了珠寶店。

“選一個。”魏淳光把她推到亮閃閃的專櫃面前。

“還要買?”李萊眼睛盯得發愣。

“不是喜歡戴嗎?”魏淳光說。

售貨員一聽,立馬投入了十足的熱情來給李萊推銷。鑽戒一溜兒的擺在她的面前,還有可供定制的各種新款經典款。

鑽戒閃瞎了李萊的眼,但她仍然十分理智的選了一對兒鉑金戒指,指環剛好和兩人匹配,男士的是經典款,簡潔大方,女士的除了中間有一顆小小的鑽石以外,十分低調。

“選好了?”魏淳光問她。

“好了。”李萊伸出手看了看,表示十分滿意。

“開單。”魏淳光示意售貨員。

“刷我的卡。”李萊掏出了自己的錢包,遞上自己的信用卡。

魏淳光轉頭看她:“什麽意思?”

“我有錢。”李萊挽上她的胳膊,仰頭看他,“我想給你買。”

魏淳光摟住她的腰,低頭說:“寶貝兒,你問問售貨員,有女生自己給自己買鑽戒的嗎?”

售貨員立馬表示:“沒有,您是第一個!”

“不能自己給自己買嗎?”李萊疑惑。

“不能。”魏淳光收回她的卡,遞上自己的。

售貨員展顏一笑,立馬說道:“稍等片刻,馬上就好。”

李萊抱住他的腰,兩人貼得緊緊的,她問:“你是不是騙我的?”

魏淳光低頭看她,她皮膚滑得不像話,臉上的小絨毛也顯得呆萌可愛。抱着他的雙手緊緊的,像是抓住了會飛的氣球。

“騙你又怎麽樣?你這個人都是要被我騙進家門的。”他低頭,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李萊的耳尖都紅透了,全身的血液在叫嚣沸騰,歡慶着兩人的初次接吻。

買了戒指的李萊像個小媳婦兒一樣,跟在魏淳光的身後,踩着他走過的腳印,亦步亦趨,有點兒像小鴨子天生就具備的印随行為。

“幹什麽呢?”魏淳光一把抓住她的手,拎了前來。

“剛剛是我們的初吻哦。”李萊心裏偷笑,但面上擺出一副正經的神色。

“不是。”魏淳光打開車門,把她拎上車。

“啊?”李萊差點兒一腳踏空,轉身看他。

魏淳光扶住車門,說:“還記得你在我家睡一晚上的事兒嗎?”

難不成被發現了???李萊驚恐萬分。

“那天晚上,我親得你嘴唇都破皮了,你第二天沒有感覺嗎?”他低頭,湊在她的耳邊,用低沉的嗓音說着那晚的惡劣行為。

轟——

李萊的世界,再次被炸了個面目全非。

作者有話要說: 小媳婦兒~

☆、2016年12月12日

2016年12月12日

最近家裏的氣氛有些壓抑, 周帥經常帶着一身酒氣回家,李絮也減少了在家陪周一的時間,跟着他在外面應酬。

“小姨……”

“嗯?”

“媽媽怎麽還不回來?”粉色的大床上,周一已經睡了一覺醒來,卻還是沒見到爸媽的身影。

“他們有事情沒有做完,有我在家陪着你呢, 你還害怕嗎?”李萊穿着睡衣側躺在她的身邊, 一手拿着書一手拍着她的背。

“哎……大人的世界我不懂。”周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翻了個身, 閉上眼睡覺。

“睡吧。”

李萊就着橙色燈光看了十分鐘的兒童故事書,轉頭看身邊的小朋友,終于又睡熟過去了。

“叮——”

李萊轉頭, 趕緊把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拿了起來。

你過來:在哪裏?

李萊抿唇一笑,回複:在家啊。

你過來:現在方便嗎?

春光正好:要約我吃夜宵嗎?

你過來:你下來, 我在你家門口。

李萊掀開被子, 動靜有些大, 警惕地回頭看周一, 她還是睡得香香的,沒有被打擾到的痕跡。李萊走到窗邊往下看,果然, 熟悉的身影倚靠在黑色的車身上,她輕手輕腳地推開陽臺的窗戶都出去。

“看上面。”

魏淳光收到微信,仰頭看圍牆裏面的小洋樓。

李萊向他招手,手裏握着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怎麽這個時候來找我?”她笑着趴在欄杆上問道。

“馬上要十二點了, 想做第一個給你過生日的人。”

“是嗎!”李萊低頭看日歷,果然,還差半個小時就是12號,她的生日。

“不下來嗎?”魏淳光問道。

“周一一個人在家,我不能出門。要不,你上來?”李萊翹着腳尖,笑着邀請。

“好,開門。”魏淳光轉頭拎上蛋糕和紅酒,朝着大門走去。

李萊關好窗小跑着下樓,開了自動門,然後找了一雙沒有穿過的男士拖鞋放在門口。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她一下子拉開防盜門,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

魏淳光剛進門就被一個樹袋熊給撲倒了,手上提着東西,身上挂着一個,他艱難地換鞋進門。

“家裏就只有你和周一?其他人呢?”

“還是姐夫公司的事情,估計又是很晚才回來了。”

魏淳光單手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放在餐桌上,然後放下手裏拎着的東西。

李萊側坐在餐桌上,打開蛋糕盒子,低頭嗅了嗅:“好香,居然是我最愛的千層蛋糕!”

魏淳光找了兩只幹淨的玻璃杯,擦了擦杯身,說:“這是我酒櫃裏最好的一支,為了給你慶賀生日我算是掏空家底了。”

李萊的家境不錯,所以還算識貨,一眼就認出了這瓶紅酒的價格,不多不少,整三十萬。

魏淳光要整拿出開瓶器準備打開,李萊一下子就将紅酒給抽走了,“別別別,喝其他的,這個就算了!”

魏淳光錯愕,難以置信:“我還以為你只是對下一代摳門,原來你對自己也是這麽摳?”

“我們又不是什麽鑒賞家,喝不了這麽貴的紅酒,我姐夫這酒櫃裏也有紅酒,咱們随便挑一支就可以了。”李萊抱着酒瓶,摸了摸瓶身,說,“你這一開下去就是三十萬報廢了,這價錢都能在小城市買套房子了。”

魏淳光無奈:“你知道你很掃興嗎?”

他滿懷興奮的想要和最喜歡的人分享自己收藏已久的紅酒,結果竟然被對飯拒絕了,理由是太貴?魏淳光不能接受。

李萊放下酒瓶,走過去拉着他的手,說:“我這輩子都沒賺到三十萬呢,我不敢喝。”

什麽樣的收入階層就應該享受什麽樣的消費檔次,她只是一個還沒有工作的學生,賺得最多的錢不過就是比賽的獎金,如今一瓶三十萬的紅酒擺在她面前,她是真不敢動手。

魏淳光說:“三十萬,這就把你給吓到了?”

“已經很多了。”李萊說。

“那好,我告訴你,我任何一張□□上的零頭都不止三十萬,你怎麽看?”魏淳光抱胸。

李萊抿唇:“那……我只有看着你喝了。”

你壕你喝,我窮我圍觀。

魏淳光嘆氣,拉過她抱在懷裏:“說你傻你還是真傻,為了這點兒事都要來氣我?”

“你生氣了?”李萊抓住他的衣擺,仰頭看他。

“不敢,好不容易脫單了,怎麽能不珍惜呢?”魏淳光低頭,親了一口她的額頭。

兩個人相愛,就像齒輪運轉,總是,磨合磨合磨合。

“你開吧,我陪你一起喝。”李萊抱住他的腰,将腦袋貼入他的心口,“只要你高興,這點兒微不足道的罪惡感我還是能克服的。”

魏淳光輕笑:“那我開了,你別哭鼻子。”

“怎麽會,過了今晚我就二十二歲了。”

“嗯,是大人了。”他低頭,溫柔地撩起她的發絲,“以前是學生,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了。”

李萊羞赧地埋頭在他懷裏,拱了拱:“我喜歡這個新稱呼。”

“我也是。”

兩人十指相纏,同樣的左手,同樣的中指上,一對兒鉑金戒指被燈光照射得熠熠生輝。

***

23日,A市國際機場。

“落地了給我打電話,知道嗎?”魏淳光幫李萊辦完行李托運,轉身拉着她到一邊,認真囑咐,“早點兒回來,記得我還在這裏等你呢。”

李萊笑着點頭:“放心吧,我過完聖誕就回來。”

原本魏淳光已經請好假要陪李萊去美國過聖誕節,但因為項目突然出了問題,而他又是組長,必須坐鎮主場,一時走不開。

李萊穿着藕粉色的大衣,帶着灰色的羊毛帽,看起來就是一個稚嫩的少女,眼睛裏閃爍着對他的期待,像是渴望褒獎的學生。

“哎……”他吻了一下在她的鼻尖上,嘆氣,“還是個孩子啊。”

李萊笑着在他懷裏轉了個圈,挑釁他:“怎麽?覺得跟我在一起顯老嗎?”

“老?”

“魏叔叔!”李萊突然喊了他一聲。

魏淳光不知其意,只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年紀大,立馬就把人捉了過來。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惹得旁邊的人頻頻回頭,有種一出門就被塞了一把狗糧的無奈感。

登機的提示音響起,李萊背着小包拿着護照和登機牌向他揮手再見。

魏淳光忍不住跟着她上前幾步,被攔在了安檢口外,眼看着她一蹦一跳地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喂。”他接起電話。

“你最近怎麽回事,玩什麽失蹤啊,今天再不出來跟兄弟們聚聚我們就殺你家去了!”蔣思銘在電話那頭喊道。

“不用你們殺上門,今天我有空。”

“咦?”

女朋友走了,異地戀約等于單身狗。

李萊飛了十四個小時到達紐約,一出機場就趕緊把包裏的羊毛圍巾給扯了出來,狠狠地圍了一圈脖子才擋住了四面八方灌來的風。

“萊萊!”

聽到聲音,李萊驚喜地回頭,看到後面向她揮手的父親,立馬跳着走了過去。

“爸爸!”

“冷到了吧?快上車。”李修明看她縮着肩膀,拍了拍她的背,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指了指不遠處停着的白色轎車。

“爸,你不用來接我的,你身體不好,該在家休息。”李萊說。

“早就休息好了,沒事兒。”李修明打開後備箱把她的行李放進去,李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嗨!”

後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李萊被吓得愣住了,僵硬着脖子轉過去:“你、 你是……”

“我叫羅賓,是你爸爸的女朋友。”後面坐着的棕發女郎說。

剛好這時李修明放好了行李,坐上車,笑着道:“這是羅賓,這是我女兒萊萊,你們互相認識過了嗎?”

“她長得可真漂亮,像你們中國的瓷娃娃。”羅賓目不斜視的看着萊萊,感嘆道。

李萊:“爸爸……”

“怎麽了?”

“她居然說我是瓷娃娃?她才是洋娃娃好不好!”李萊突然亢奮,她翻過身跪在墊子上,看着羅賓,外面的燈光打來,照在後座的人身上,她美得簡直像是希臘神話裏愛與美之神阿芙羅狄忒啊!

李萊說的是英文,羅賓自然也聽懂了,她哈哈大笑,伸手來和李萊握手:“親愛的,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女兒和女朋友的和諧會面讓李修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已經十幾年沒有找女朋友了,來之前他還很擔心李萊會接受不了。

仔細一問,羅賓已經三十二歲了,但從她的長相上根本看出。外國人普遍長得過于成熟,十四歲像二十四歲,二十四歲像三十歲,而一過三十歲卻還是看着像三十歲。

這邊,魏淳光和朋友們聚會,心不在焉的聽着他們聊天,眼睛時不時地瞥一眼手機,看起來是在等某人的電話。

“淳光,你什麽時候這麽浮躁了?”蔣思銘火眼金晶,也夠了解他,自然洞穿了他的想法,“在等誰的電話呢?誰讓我們魏教授苦苦守候了一晚上呢?”

舒蔓忍不住朝他看去,她是跟着周雲航一起來的,來之前沒有想到這次聚會也有他。

周雲航攬着身邊的人,說:“老魏啊,你怎麽還是一個人啊?十年前我出國你是一個人,十年後我回來,女朋友都換了一打……”說到這裏,他被掐得頓了一下,咬牙繼續,“你怎麽還是一個人?需不需要兄弟介紹一個給你啊?”

“不用。”魏淳光冷硬拒絕。

“別啊,兄弟一場,你還怕我笑話你嗎?”周雲航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舒蔓戳了戳他的肩膀,指了指魏淳光手指上的戒指,說:“人家已經有主了,就你們這麽沒眼色。”

“誰!”一群人暴起,紛紛起了興致。

正在此時,魏淳光的電話響了起來,是視頻聊天。

魏淳光起身往外走,一下子就被蔣思銘的弟弟蔣思均給抱住了腰:“魏哥,給我們看看嫂子嘛,別急着走啊!”

說到這裏,蔣思銘上前一步,趁機将魏淳光的電話搶了過來,直接戳開了視頻的“接受”鍵。

“嗨!”對面,出現一張精致小巧的臉蛋兒,粉黛未施,青蔥玉嫩,一開口嗓音輕快又明朗,帶着少女的明亮。

“卧槽!”蔣思銘差點拿不住電話,“這不是、是小李萊嗎!”

魏淳光走過來,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拿走手機,往門口去了。

“誰是李萊?”蔣思均湊過來。

蔣思銘:“你女神是誰?”

“森繪梨佳啊。”

“她是小提琴滿級版的森繪梨佳。”蔣思銘終于捋直了舌頭。

“哇!這種資源為什麽不早介紹給我,為什麽!”蔣思均忿忿地捶他哥,“你不是知道我就喜歡這種清純系的女神嗎!”

“滾犢子,這是咱幹媽預定好了的,我敢介紹給你,我吃擰了吧!”

“……”蔣弟弟心碎,“哥,有她照片嗎?我對她的名字一見鐘情了。”

蔣思銘:“有,老魏手機裏,你去要吧,看他能分幾步捶死你。”

蔣弟弟,秒慫。

外面,魏淳光靠在欄杆上,叼着煙看着屏幕:“讓你落地就給我打電話,不聽是吧?”

李萊在對面捧心:“教授,你抽煙的姿勢好帥呀……”

“別岔開話題,說,怎麽不給我打電話。”魏淳光拿開香煙,彈了一下煙灰。

李萊趴在床上,晃着腳丫,說:“我也沒想到下機後會收到一個大大的禮物,所以一時忘了。”

“什麽禮物?”

“後媽。”

魏淳光皺眉:“什麽?”

“我爸找了個女朋友,他們決定元旦結婚。”李萊扣着自己的粉色床單,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魏淳光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麽。她的表情又不像是需要安慰,大概只是需要傾訴。

“我為他開心,他孤單了這麽多年,終于有人來疼他了。”李萊捧着臉,問,“教授,我不是好女兒?”

“是。”

“可我又有一點點傷心,總覺得爸爸不再是屬于我一個人了。”李萊垂眸。所以剛剛她才表現得十分誇張,一方面她想讓爸爸安心,一方面又在盡力掩蓋自己的失落。

“你還有我。”魏淳光放柔了聲音,像是怕吓到鳥窩裏的雛鳥一樣。

李萊輕笑一聲,擡頭:“你又不是我爸爸,又不能代替他!”

“可以的,他為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魏淳光說,“有些他不能做的,我也可以。”

“什麽是他不能做的?”李萊疑惑。

“比如,陪你走完這一生。”魏淳光勾起了嘴角,臉上帶着屢屢柔情,一絲一繞地纏住她的心。

李萊把臉砸進了被窩裏,只剩兩只紅透的耳尖露了出來。

是情話啊,真好聽……

舒蔓背靠在牆上,她只是出來上個洗手間而已,為什麽這麽背?

作者有話要說: 李萊:這位教授,你當時想的是“陪我走完這一生”嗎?

魏淳光:不是,是想和你睡一個被窩。

李萊:……真相,紮心。

☆、2016年12月30日

2016年12月30日

李萊的回來的計劃推遲了, 魏淳光不得不親自跑去逮人。

肯尼迪機場,晚上十點。

最後一班從中國飛來的飛機落地,成群結隊的人從裏面走了出來。閘機外,穿着灰色大衣的姑娘正在等待自己的男朋友出現,她戴着水紅色的圍巾,一張小臉嫩得能掐出水來。

目标出現!

李萊面無表情的臉瞬間就鮮活了起來, 正準備擡手, 然後下一秒就看到他正在和身邊的棕發藍眼的女人說話, 頓時小臉兒又糾結了起來。

“想什麽呢?”他走到她的面前, 伸手捏她的鼻尖。

李萊撅嘴,抱怨道:“教授,你又亂釋放荷爾蒙。”

“哪有?”魏淳光深覺冤枉。

“剛才那個女的, 難道不是你在飛機上相聊甚歡的對象嗎。”李萊抱醋狂飲。

“你說Mindy?”

李萊瞪他,目光又兇狠了幾分, 像是被偷走果子的小松鼠, 炸毛。

魏淳光伸手去牽她:“她是我以前的同事, 訂機票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會和她一班飛機, 湊巧了。而且,通常我也不會在飛行過程中和其他人聊天。”

“是嗎?她是你的同事?”李萊的小臉瞬間陰轉晴天,伸手遞給他牽, “還有,你在飛機上都是在睡覺嗎?”

“看書或者睡覺。你為什麽會覺得她是我搭讪的對象,難道是你……”魏淳光上下掃視她,疑惑, “你經常這樣幹?”

“沒有沒有,我通常也是倒頭就睡。”李萊抱住他的胳膊,把頭甩得飛起來。

魏淳光輕笑,兩人一起朝李萊停車的地方走去。

還是李修明的白色現代,只是這次調轉了位置,李萊開車,魏淳光坐在副駕駛。

“慢點兒開,不着急。”魏淳光看着她說道。

“你好像很不放心我開車?”李萊松開手剎,駛離機場。

“你要是再沉穩一些就好了。”魏淳光說。

“像你這樣?”

“當然不,女朋友像自己,怎麽都有點兒怪吧?”魏淳光皺眉,不敢想象。

李萊咯咯的笑,心情和外面落下的雪花一樣輕快。

魏淳光訂了一個離李萊家不遠的酒店,作為東道主,李萊自然要把他安全送到房間然後再回去。

好吧,她就是想要一個親親,剛才光顧着喝醋了沒來得及給他一個愛的抱抱,所以要彌補。

放下行李,魏淳光進衛生間洗手,李萊背着手在房間裏繞了一圈,最終還是繞到了魏淳光的面前:“教授,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嗯?”魏淳光正在擦手。

“怎麽能住豪華套房呢,太奢侈了。”李萊咋舌。當初她去非洲旅游,基本上是只要有張床就能睡,根本不挑。

“我睡眠質量不好,很挑床。”魏淳光走出來,拍了拍她的腦袋,說,“放心,我是不會嫌棄你窮的。”

畢竟,他還記得紅酒事件。

李萊摸了摸鼻子,背着手走開,嘿嘿地笑道:“那就好。”

魏淳光坐在沙發上,伸手朝她:“過來,給我抱一下。”

李萊颠颠兒地跑過去,把全身的重量都抛了過去。

“重不重?”

“這個時候,不該問這麽無聊的問題。”

“嗯?”

魏淳光勾起她的下巴,兩人唇舌相纏在了一起,他伸手蓋上那雙撲閃撲閃的靈動的大眼睛,光芒太甚,擾亂人心。

李萊喜歡和他接吻,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開各個口味兒的果凍一樣,每一次都很期待,每一次的味道感覺都不一樣。試想,又可以吃到“果凍”又可以不要長胖,多美妙啊。

她氣喘籲籲的倒在他的懷裏,“果凍”吸得她舌根痛,要緩緩。

魏淳光同樣,胸膛起伏,某個部位開始隐隐蘇醒過來。

“教授……”

“別動。”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說:“我不想動,我就是想說話。”

“說吧,小話痨。”魏淳光努力回想前幾天處理的項目情況,以壓制內心躁動不安的因子。

李萊窩在他的懷裏,扳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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