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男人不會一直是在騙她吧
明顏看顧深然望着厲墨寒，她給顧深然介紹：“顧老師，這就是我在電話裏跟你提起的厲墨寒……我老公。”最後那三個字，她說的極為小聲。
顧深然笑起，和厲墨寒打招呼，“你好，我是明顏的大學老師，顧深然。”
“你好。”厲墨寒淡淡回了句，放下手裏的碗起身，“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明顏忙把床頭放着的導盲棍放到厲墨寒手裏，“好的，你小心點。”
“嗯。”
厲墨寒轉身離去時，顧深然突然叫住了他：“厲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厲墨寒沒有轉身，語氣冷冷的，“是嗎？可我對顧老師聲音一點印象都沒有。”說完，他就離去了。
顧深然打趣明顏：“小明同學，你這老公脾氣似乎很不好啊。”
幾乎每個第一次見厲墨寒的人都會這麽說，明顏早就習慣，想想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笑了一下，“也還好啦，他只是比較慢熱。”
想起找顧深然的正事，明顏忙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顧老師你要來，沒把厲墨寒檢查報告準備好。”
顧深然把手裏的玫瑰花插在桌上的花瓶裏，“沒事，明天我還會來看醫院的，你這傷不輕啊，這樣吧，給你老公治療眼睛的事就交給我了，你安心養傷就好。”
明顏歡快起來：“那真是太感謝顧老師了，有你出馬，一定能治好厲墨寒的。”明顏還像在學校裏那樣，對亦師亦友的顧深然崇拜不已。
顧深然回頭看了眼明顏，理智地告訴她：“你先別急着謝我，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你都搞不定的患者，我不見得能搞定，明顏，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萬一他一輩子不能複明，你要怎麽辦？你是個眼科醫生，白天面對的失明患者已經夠多的了，回到家還要照顧失明的丈夫，我怕時間長了，你扛不住。”
“我扛的住。”明顏想都沒想就說道，“厲墨寒雖然失明，但他是我見過聽力最好、生活最獨立的失明患者，說來慚愧，我住院這段時間，還多虧他照顧我呢。”
明顏的話讓顧深然起了疑惑：“小明同學，你不會因為他是你的老公，才這麽恭維他的吧？他才失明一年，怎麽聽你說來他比那些先天失明的患者還适應漆黑的生活？”
這一點明顏也想過，她認為：“可能是他之前當過特種兵吧，适應能力比一般人強。”
“哦，這樣就不奇怪了。”顧深然見明顏提起厲墨寒時，眼裏的光比任何時候都溫柔，他笑着問她：“你這一有老公，是不是不打算去非洲了？”
明顏學醫的夢想顧深然知道，在學校時，顧深然曾經帶着她去了趟非洲援助，非洲的醫生匮乏，特別是眼科醫生，明顏看到那裏有很多失明的孩子得不到治療很難過，在回來的飛機上，她告訴顧深然：“顧老師，等我畢業了，我要去非洲，我要治好那些孩子，我要讓他們都能看到非洲夜空裏明亮的星星。”
提起自己在學校裏的夢想，明顏淡然一笑，“非洲是要去的，不過在去之前，我想看到厲墨寒複明。”那樣她才能放心的離開他。
顧深然不在說什麽，第二天，他來到醫院拿走了厲墨寒所有的檢查報告。
明顏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她現在靠撐着拐杖能下床走動了，于是就提出回家去養着，厲墨寒同意了。
下午要出院，早上顧深然就來到醫院，見他手裏那着厲墨寒的檢查報告，明顏期待地問他：“怎麽樣，顧老師，你找出墨寒的失明原因了嗎？”
站在窗戶邊的厲墨寒微微轉身，兩人都等待着顧深然的回答。
顧深然什麽都沒說，突然拿出自己的車鑰扔向厲墨寒。
車鑰匙落在厲墨寒的腳邊的地上，顧深然眯起了眼。
“顧老師……”明顏不明白顧深然這麽做的原因，怔怔地看着他。
厲墨寒蹲下身來，摸索到車鑰匙走到顧深然面前，把車鑰匙還給他：“顧老師，你這是做什麽？手滑了？”
顧深然接過車鑰匙，緊繃的面容松展開來：“我聽明顏說你聽力很好，所以就想試探你一下，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是明顏誇大其詞了，我其實也沒那麽厲害，不過你要是在扔之前先告訴我一聲，我興許能接到。”厲墨寒笑起，走到明顏的病床邊摸索着坐了下來。
明顏感覺今天這兩人怪怪的，但具體怪在哪裏，她又說不出來。
對于剛才顧深然對厲墨寒的試探，明顏有自己的看法：“顧老師，剛才他雖然沒伸手接鑰匙，可你鑰匙扔過去的時候，他的右手微微動了動，證明他當時還是聽到你扔鑰匙的方向了，只是出于自我保護，他不知道你扔的什麽，所以沒接。”
顧深然望着明顏，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嗯，小明同學，看來你學會分析患者的心理了，只是分析的還不夠，罰你回去複習課本。”
顧深然雖然是眼科界的權威，但他更擅長的是分析患者的心理。
明顏哀嚎起來：“不用了吧，我都畢業那麽長時間了，課本就不用複習了，回去看看當年你上課時做的筆記還是有必要的。”
明顏讨好的地笑起，沒注意到厲墨寒的面容冷峻起來。
顧深然把厲墨寒的檢查報告還給明顏，“小明同學，你老公的病情屬于疑難雜症，我，暫時無能為力。”
明顏眼裏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她失落地靠着床頭，“連顧老師你都沒辦，那……”她看了眼厲墨寒，怕他難過，就沒再接着往下說。
顧深然看她為厲墨寒難過，找個牽強的理由安慰她：“你也別太灰心，這個醫生和病患之間也是講究緣分的，你我不能治好的患者，說不定其他醫生能治好，一切就看這位患者将來的造化了。”
明顏疑惑地看着顧深然：“顧老師，你沒事吧，什麽時候信起緣分來了？”今天的顧老師真夠奇怪的，話說的比算命先生還玄乎。
顧深然笑了笑，依舊直看着厲墨寒：“這幾年才信的。對了，我難得來你們醫院一趟，去看看朱珠，你好好休息。”
“好的，顧老師慢走。”因為厲墨寒眼睛的事，明顏感覺對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來。
顧深然才走出病房，就被秦楓攔住：“顧老師，能借一步說話嗎？”
顧深然回頭看了眼病房裏的厲墨寒，對秦楓淡淡一笑：“可以啊。”
出了院，明顏回到厲家，家裏只有厲琴和林琪琪，聽周嫂說，老爺子和商其豪去了外地。
住院時，都是厲墨寒抱她出進的，可今天他卻讓秦楓抱她上樓。
夜裏洗漱他也不幫她了，直接讓周嫂來幫忙。還有他以前在房裏很少用導盲棍，可從醫院回來後，他就導盲棍不離手。
明顏覺得他有些反常，就打電話給顧深然，想詳細聽他說說他看過厲墨寒檢查報告後的看法。可就是奇怪了，顧深然的電話怎麽也打不通了。
第二天，朱珠來厲家看明顏，她推着輪椅上明顏參觀厲家的花園時，提起了顧深然：“顏顏，你知道嗎？昨天我去學校找顧老師，校長居然說他辭職了。”
“辭職？！”明顏驚訝不已，“他好端端怎麽會辭職？前幾天他來醫院看我都沒聽他說起過。”
朱珠也覺得奇怪，她們兩人在學校時和顧深然關系最好，顧深然辭職換手機號碼怎麽也不告訴她們一聲，“電話也打不通，發郵件也不回，你說顧老師不會出事了吧？”
朱珠這麽一說，明顏心裏更加疑惑，想到那天顧深然來醫院的舉動，還有他說的話。
突然間，明顏好像領悟到了什麽，她猛地擡頭看向二樓她和厲墨寒卧室的落地窗。
上面的窗簾微微動了動，明顏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厲墨寒……”明顏不想懷疑他什麽，可他最近的舉動似乎在向她證明些什麽。
晚上睡覺時，明顏靠在床頭看書，見厲墨寒走了進來，她放下了書：“厲墨寒，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厲墨寒說道，摸索着走到床邊，動作比以前慢。
他坐到床上時，明顏幫他掀開被子，扶他躺了下來，“我突然聯系不上顧老師了，你能幫我找找他嗎？”
厲墨寒伸手将她摟在懷裏，語氣很不悅，“你那個顧老師的聲音聽上去很年輕，你這麽擔心他，該不會在學校裏曾經暗戀過他吧？”
這男人思維真奇怪，但凡她身邊的男人，他都要懷疑自己和人家有什麽，明顏生氣地推開他，側身背對着他，“你非要把我想的這麽龌龊不可嗎？顧老師是我最尊敬的人，你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随便說他。”
厲墨寒輕笑出聲，“瞧你緊張的，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明天我讓秦楓去幫你查查這位顧老師的行蹤，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謝謝。”明顏這才不那麽生氣。
“謝謝不是光嘴上說說就可以了。”他說完，不經明顏的同意，大手就覆上了她的身體。
明顏緊張起來，這男人真是禽獸，她的腿傷還沒好，他竟然還想着那種事，她按住他的手，怯怯地懇求他：“厲墨寒，別，我腿還沒好呢。”
他吻着她的耳垂，呼吸不穩起來，“沒事的，我有分寸。”
明顏真是無語了，因為腿傷，她今天穿的是寬松的睡裙，這下更順他的手了。
結束之後，明顏看他沉沉的睡了過去，為了驗證她心裏的懷疑，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下床杵着拐杖去了衛生間。
明顏打開浴室的水龍頭，把所有的香皂、肥皂打濕了放在浴室門口的地上，然後躺在地上，把拐杖扔在一邊就扯着嗓子大喊：“厲墨寒，救命，救命啊！”
叢慕然 說：
晚上11點前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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