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舊事
韓以修聽了擡起頭看了看我,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老頭可什麽都沒給留。”
“你?主任,樓上書房裏的書你想要哪本師母不都得趕着給你送上來?”或許是今天晚上的才子表現的不再那麽嚴肅,我的膽子突然大了起來,跟他說話也帶起了一絲調侃。
才子看着我,居然點了點頭:“倒也是……”
我看着才子一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一邊懊惱着自己是話題終結者一邊無奈的面對着才子繼續陷入了沉默。
“你剛剛哭了?”韓以修突然看着我眼睛問道。
“呃…。”我連忙用手揉了揉眼睛。
“別揉了,手上不幹淨,一會兒感染了。”韓以修連忙拉住了我。
我看着他拉着我胳膊的手臉突然就開始發燙,好在燈光太暗才子并沒有看出什麽。
“哈哈,我突然想起一件特別好玩的事。”我輕輕掙脫了韓以修拉着我的手,為了緩解剛剛的尴尬盯着韓以修的眼睛笑着說:“我研究生畢業那年的結業考試,陳教授的主修課,又趕上就是他監堂,整個考場氣氛都特壓抑,你也知道老頭出題出了名的變态。幸好我複習的還不錯,可是到最後的時候就一個簡單的名詞解釋,我是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什麽名詞解釋?”才子看着我頗有興致的問。
我看着他笑着說:“我記得特清楚,是淺靜脈的名詞解釋,我知道那是什麽,但怎麽也想不起來該怎麽用術語去解釋它。陳教授一場考試看了我七八遍,就看我最後因為一道小小的明解憋的滿臉通紅,就在考試快結束是時候走到我旁邊來,跟我攤開雙手,指着手上的血管跟我說:‘你看這是什麽?’我本來就就着急,哪有時間去細想老頭這是要幹什麽啊!當時我就蒙了,然後他又問了我好幾遍,還用特殷勤的眼光看着我,就像每次褚思哲看你的眼光一樣。我當時怎麽也不懂他的意思,只好去看他的手。你想,老頭年紀那麽大了,手上的皮膚能好到哪去?我當時腦子一抽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張口就答:‘老年斑?’聲音還挺大的,老頭當時臉就綠了,大喘了幾口氣就拂袖而去了,坐在我旁邊的同學都要笑噴了。”
說到這裏,我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就驚訝的看着韓以修那張萬年一副表情的臉咧開了一個弧度,而後越咧越大,忽的就笑出了聲來。
“葉思斯,葉思斯。”才子邊笑邊搖頭:“你還真是,你還真是夠笨的!”
我看着他笑了也跟着笑了起來:“直到現在我才反應過來老頭當時可能是想提醒我這個名詞解釋的學術語言,我們同學跟我說,幸虧碰上的是陳教授,要換上個女老師,我這科挂定了。”
我看見才子還在笑,忽然感覺到今天我的話好像說的有點多。我有點忐忑的看了韓以修一眼,就看見他也在看着我,突然覺得有點臉紅就馬上把頭低了下去。半響。
“思斯,其實你不用這麽怕我。”韓以修的聲音低沉的在我面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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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的發現他居然叫了我的小名,慢慢的擡起頭看着他對着我笑着說:“我只是不太擅長和人接觸,所以平時看起來嚴厲了點。而且,作為主任我也得有點威嚴不是?”
我拼命點了點頭,暗地裏想着你還不夠威嚴?你威嚴的都趕上西伯利亞寒流了。我當然不敢說,只能附和着。
忽然又想起了才子前段時間那多次的欲言又止,難不成就是這個。如果真的是這樣,還真是讓我哭笑不得,韓以修所做的就好比一個提着棍子的兇猛大漢拿着一塊糖跟一個不谙世事的幼童說:“給你吃糖,不要怕我。”是同一個性質的事情。
“主任,你哪方面都太完美了,我們不敬仰都不行。你要是像褚醫生一樣,我反而會覺得不習慣。”說完我就想起了褚思哲那天在醫辦門口反常的一幕,就問才子:“主任,你說褚醫生也是騰大畢業的,那天我問他要不要一起來參加葬禮,他跟我說他沒資格,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韓以修聽了我的話,慢慢收起了笑容盯住了我:“你們關系很好?”
我看到才子的臉又板了起來,就知道自己肯定又說錯話了:“沒有沒有,就是那天剛好他也在嘛。”
“你知道教授的女兒六年前就去世了嗎?”韓以修盯着我慢慢問道。
“什麽?”我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看向陳教授的遺像心裏又難過了幾分。
“是去機場的路上出的車禍,好像是要去接男朋友。”韓以修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是在想些什麽,又擡起頭看向了我:“那你知道褚思哲為什麽只在騰大讀了本科嗎?”
褚思哲?才子怎麽提起了他,只在騰大讀了本科,理論上向褚思哲那樣的醫學人才在騰大是肯定會被保研的,那他為什麽放棄了這麽好的機會呢?六年前發生了什麽?六年前?我突然想起那天褚思哲跟我說的話:“我沒資格。”
我驚訝的瞪住了韓以修:“褚醫生不會就是教授女兒的……”
我的話沒說完,就已經在韓以修臉上得到了答案,怪不得我問他為什麽沒在騰大聽過他時他有意轉開話題,怪不得那天他的反應那麽奇怪。原來他是陳教授女兒的男朋友,那個直接導致陳教授失去女兒的男朋友。我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所以,你以後離他遠點。”才子半眯着眼睛對我說,我捂着嘴巴點了點頭。
“聽話。”才子看着我又笑了一下對我說。
今天晚上我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多了,我有理由相信自己人生的那點風浪在今天這個晚上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先是師母要見我,然後知道陳教授一直把我當做死去的女兒看待,再接着發現褚思哲是陳教授女兒的男朋友,最後,最後這一下,是我這個晚上承受最大的一波傷害,萬年僵屍臉韓以修剛剛笑臉如花一臉寵溺的跟我說了一句:“聽話。”
我很想問問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我非常懷疑如果我明早出了這棟別墅有人告訴我說我是世界上唯一幸存的人類其他人已經在剛剛的世界末日中死掉了這樣的鬼話我也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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