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尋思着開個 蔔舟湖 的前篇

因為高中那個時候發生的B事現在想起來也好快樂哦!

哈哈哈哈哈哈

關鍵是那時候還很混蛋嘻嘻嘻

谷雨過後不久就是勞動節,學校放了三天假,我就在家看了三天小說,完了之後哭泣地拿起電話打給唐樹,誰知道這天殺的居然在學校自習,手機也沒帶,怎麽打也打不通。于是我拿着十張試卷對在客廳的爸媽道:“我去對面讨論一下數學題……”

我爸輕描淡寫地看了我一眼,他也知道我不成氣候的德行:“去抄作業的吧?随你,反正高考是你的事。”

做了個鬼臉,穿好鞋子,去敲對面的大門,我就不信蘇哲陽會和唐樹一樣,節假日還喪心病狂地待在自習室。

果然果然,開門的就是蘇哲陽。

“YES!你爸媽在嗎?”

他見怪不怪地看了神經兮兮的我一眼:“在不在你還不是會進來抄作業?”

“是是是,您說的對。語文我就不做了,英語給我抄一下……”

他踱步回卧室,拿出幾張試卷遞給我,還不忘調侃一句:“你那什麽夏大仁不是英語好得不行麽,怎麽來找我?我英語撐死130。”

“她日常追劇不看消息,找她也是白搭,我撐死110。”

“德行!考完你別哭,這個時候還抄作業,別讓唐樹知道我給你作業抄,這呆子能念叨死我。”

我拿着一大堆試卷輕車熟路地來到他的書房坐下,咬開筆蓋:“不可能,我跟你講,到時候考完哭的一定是你們,我本來就沒對自己報什麽希望,而唐樹,你們不一樣,他想考X大,你想考Q大,可是我們高中每年這幾所頂尖大學的名額就這麽幾十個,保送生去掉之後就這麽個兩位數的名額。到時候可別太失望呀~”

蘇哲陽翻翻白眼,雖然說聽完這番話很想打人,但氣人的就在于我講的是實話,縱使驕傲如他,也只能承認,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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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有時候還真羨慕你這種對生活沒什麽指望的人。”

我沒停下握筆的手,眼睛分了一點餘光給試卷,看向一旁的他道:“你這話,太他媽傷心了。”說得好像我是個廢人,我能接受別人說我喪和混,但不喜歡任何人變相覺得我廢。

蘇哲陽聳聳肩,感覺确實形容地不怎麽恰當,輕輕挑眉說了句:“sorry喽”,真是個沒什麽誠意的人。

“你剛剛在幹嘛,打游戲?”合上筆蓋,我擡頭問道,順便把卷子都還給他。

“和我們的副班長讨論作文。”

他拿着卷子轉身回卧室,塞進書包袋裏,床上的枕頭邊放着明天要穿的校服,沒想到這貨居然是個這麽有準備的人。

我戳戳他的肩,八卦地笑笑:“是女孩子嗎?”

他很是頭疼把我請出了家門,看來是女孩子沒錯了。

第二天出門遇到他也是抱着手機發消息的樣子,我翻了個白眼,徑直先趕去學校了。畢竟和夏大仁這麽久沒見,甚是想念。

而唐樹這段時間用修仙形容絕不為過,再一次看見他是成人禮的時候,帶着紅色的帽子,在六班的隊伍裏偏頭疼地坐着,旁邊是他一臉嚴肅的母上大人。因此我還真不敢随意上去打招呼,畢竟他媽媽一直以為我和他有什麽,且她對我這種不求上進的死小孩沒有任何好感度可言,而我對他的老母親也沒有任何打交道的欲望。

傻乎乎的成人禮結束後是下午四點,天氣還熱的要命,完全不像是五月份該有的天氣。更可怕的是體育館還沒裝救命空調,感覺全身上下能熱出油來。

夏大仁和自己的媽媽分別過後,蹦蹦跳跳地朝我走來,手上拿着三張紅彤彤的人民幣,裝模作樣地抖了抖。我笑着翻了個白眼,對她的故作姿态習以為常。

“你媽媽呢?”她問道。

我聳聳肩:“逃了,走得可快了,剛結束就回去了。”

“待會晚上的自習課還上嗎?”真是來自靈魂的拷問。

這種天氣,這樣的好日子怎麽能待在教室看書呢?所以我賤嗖嗖地邪笑道:“你說呢~哈哈哈哈哈,走走走我們去吃大餐。”

夏大仁一臉孺子可教也地拍了拍我的肩:“真巧,我也是這麽想的。”兩人對視而笑,特別拉風地朝家長們離開的方向一道走去。

走出校門的那一刻,感覺整個人都變涼快了,但太陽還是沒下山,烘烤着這個火爐一般的城市,今天的夕陽也一點都不溫柔,不過好在我們還有大餐可以吃。

壽司吧感覺不正式 ,火鍋又太熱,自助餐太撐,況且現在的我們非常富有,于是乎決定去隔壁街上的一家西餐廳,享受畢業前的最後一次出逃,和美味的大餐。

這是上上年新開的餐廳,看上去還很新也很高端的樣子。

“等等啊,我先看看美團,萬一裏面的東西和神戶牛肉一樣坑爹我就GG。”我拿出屏幕碎的差不多的5s,看到這種逼格高端的地方我總是要先衡量一下自己的餘額,每當這種時候就會陷入對金錢的高度向往。

誰不想做一個有錢的富二代王八蛋啊,管它什麽拜金主義,什麽偏離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我只知道行樂須及時,哪怕變成一個油膩膩的胖子。當然,在吃飽喝足之後,想着勤儉節約,想着體重不能超過兩位數的,還是我。而夏大仁不用想,她就是個富二代,分不到什麽好處自力更生的那種,底層富二代。不然我們怎麽能快快樂樂地做難兄難弟呢!

我看了看人均消費那一欄“80元/人”,摸了摸口袋裏的錢包。

嗯,是心動的感覺。

“走,八十!八十!八十!。”邊說着,邊把夏大仁朝門口推去。

走進那家富麗堂皇的餐廳,直到看到菜單之後我懸着的心才放下來,美團沒騙我,不過這家餐廳真的是裝修成了人均消費四位數的樣子。夏大仁更是饒有興致地點了一杯加了雪碧的紅酒。

“Social Social .”我止不住調侃。

“你丫好意思說我,我上次看到你卧室裏的一整箱德國黑啤才叫驚吓好吧?”

我斜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肚子:“不然你以為我的啤酒肚是怎麽來的?”我确實喜歡喝酒,因為我從小就在酒罐子裏泡大的,我爸是個酒癡,癡到什麽程度就是,別人是酒後駕車,他能帶着我們邊喝酒邊開車,還好只是把別人車撞壞,賠錢就私下解決了,加上這幾年查的嚴,也只能把酒給戒了,不然我的啤酒也不用偷偷摸摸地藏在自己的卧室裏,餐廳裏原來擺紅酒的地方現在全擺上了茶葉。

她笑抽:“诶呦喂,還他媽啤酒肚,你要笑死我,死方舟。”

“行了行了,好好吃您的牛排嘞。”這萬惡的資本主義,便宜又量多的披薩不點,非得點這麽燒錢又吃不飽的玩意,紐約大牛排,美名其曰,無非就是盤子比我的大了一倍而已。

記得以前有個朋友說我這個人沒個正行,幹什麽都像在開玩笑。她有天晚上是這麽形容我的“你他媽是我長這麽大見過最賤的人,哈哈哈哈哈,好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相處更久一點的時候,她在街上和我說,你知道嗎,你吃飯的時候特別嚴肅,嚴肅到我都不敢和你開玩笑。

确實,夏大仁也和我一樣,平時怎麽鬧都行,吃飯的時候不能太飄,我們只想把東西快點吃完,而且我們都這麽熟了,唯有在吃飯的時候,會讓別人覺得冷場,真的是不茍言笑,眼睛裏,嘴巴裏只有食物。猶如兩匹餓狼,吃着自己的同時還琢磨着怎麽搶到對方的。只是我們兩個吃飯速度差不多,量也差不多,剛好夠吃完自己那份,對方也沒剩什麽可以獵食的了。

一頓飯很快完畢,夏大仁一臉虔誠地拿出紙巾擦了擦嘴巴,道:“好了,收拾收拾回家吧,我要去學習了。”

“咦……”我一口檸檬茶差點窒息。

“怎麽,不信?”

“信你的邪。”

“滾。”

我倒是相信她把作業搞定後(當然不可能做完,不說語文英語,光是數學大題她就一個字都寫不下去,甚至暴躁到連寫都懶得寫),拿起一旁的《紅高粱》,或者去客廳陪她媽媽看《紅高粱》電視劇。

而我,則會選擇去隔壁抄英語,然後回家自己寫數學題,寫到十一二點,遇到瓶頸的時候就去騷擾已經洗洗準備睡了的蘇哲陽。蘇哲陽的爸媽倒是沒怎麽受我打擾,畢竟他們的主卧完美地能隔絕大門發出的鈴聲,而蘇哲陽的房間就在門旁,哈哈哈哈哈,真是個絕好的設計。

這樣的日子持續不了多久,有一次回家的時候,鑰匙還沒碰上門把鎖,我就被蘇哲陽直接拉進了他的書房:“你現在給我寫數學作業,我不信你能寫到十一點!”

确實寫不到十一點,三小時就足夠了,只是回家第一時間不看些雜志或者小說放松一下我真的是渾身難受。可這該死的生物鐘硬是被蘇哲陽這貨在段時間內給改了過來,還每次都被他媽媽熱情地招待晚飯。本以為能在蘇學霸的每天悉心指導下贏來高考,卻不曾料到考前十幾天被爸媽逼着又搬去了外婆家複習,因為經常去隔壁蹭飯也不是個事,我媽又要開始加班,我爸又懶得做飯。

我覺得這下蘇哲陽做夢都能笑出來,因為他終于不用在我面前和他的副班長聊作文了。

我把資料從車上全數扛進外婆家的卧室,營造出一種要高考的氛圍後,閑庭信步般地走到了外婆的房間,看看門旁的日歷,正好是考前的最後一個假期,端午節,怎麽說趕上高考這段日子,假期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端午節是我見過最沒有什麽儀式感的節日,粽子經常出現在我的早餐列表裏,我們這裏也不塞龍舟,而且又這麽靠近期末,很多時候端午節這天作業做着做着也就結束了。

我還真的是三天假期在卧室裏刷題目,返校前一天晚上在床上被自己感動到哭泣。看了看QQ上的好友列表,多數人的頭像都灰着,沒什麽可以聊天的人,默默關機,還是睡覺吧。

很多時候看到幹幹淨淨的聊天列表難免還是會有點失落,說到底,是人都還希望被惦記着,哪怕是像我這樣的天生社恐又懶得交流的死小孩。

熬着熬着也就到了快熬出頭的日子。

學校禮拜六沒放假,接着456放了三天高考假,六號回去走走形式适應考場。

接着就是7號的語數考試,8號上午的畢業合照以及下午的英語。考完之後夏大仁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她家定了今晚飛往越南的機票。為此她還去超市特意買了花哨但賊和我胃口的花襯衫和短褲,黃色的底色,再加上錯綜複雜的椰子樹。

剩我一個孤寡老人繼續在教室裏收拾東西。結果收拾着收拾着,還是不打算帶任何東西走。那個搗鼓蘋果的同桌早在幾個禮拜前就從我旁邊搬走了,我後來的有些瘋瘋癫癫的“新”同桌在黑板上鬼畫符地寫些什麽東西。

在我看着窗外早就看爛的但還是他媽想再看的風景的時候,唐樹面無表情地站在我的教室門口。

我蹦跶着走過去:“感覺考得怎麽樣?”

他淡笑,看不出來有什麽情緒波動;“正常發揮吧,其實我也沒那麽大野心,反正X大還是那樣懸,但是Q大說什麽都很穩妥的吧。”

“那我提前恭喜你呀!”

“你呢?感覺怎麽樣?”

說着我們已經走出了高三教學樓。

“也是很正常的發揮啊,沒那種考砸的感覺,也沒有這次我肯定超常發揮的莫名感。”

“有目标大學嗎?”

“等成績出來再說吧~”在成績出來前我想去的大學可多了,可是還不是得尊重現實?所以我懶得做一些無謂的妄想,哪怕是一點點的意淫也不給自己,就是這麽現實。

“也是,三個月左右的暑假,想好去哪裏玩了嗎?”

我歪着腦袋,踢踢路上的石子:“想去美國玩槍怎麽樣?”

“得了吧,你只有被打的份。”唐樹笑笑,他已經很久沒和我這麽輕松地聊天過了。

“行吧,傷心了。”

“別呀,我想去N市玩,一起嗎?”說話間,兩人已經從教學樓走出了校門,畢竟我們學校就這麽大。

“太熱了,我哪都不去。”說着,我眼疾手快地跳上501號公交車。朝他揮揮手。三十幾度的天氣還要我待在外邊,簡直就比做化學題還難受。

唐樹在站牌旁邊無奈地笑了笑,也擺擺手。也不知道回家該做些什麽,不覺得累也不覺得解脫,可能更多的,是迷茫吧。

話說回來,高中三年我坐公交的次數屈指可數,沒想到在最後一天還能做上這半小時才能等來一輛的501公交車,而學校離我家也就兩個站牌的距離。我剛擠到下車口,車就已經開到了天成小區的站牌前。

躊躇了一下,還是沒選擇下車,反正也沒從學校裏帶回來什麽東西,書包輕松的很,就索性賴在了車上,一直到它開到終點站,才下了車。又跳上了一輛開往C鎮的城鄉公交車。

沒錯,就是回去看望一下對我寄予厚望的爺爺。二十分鐘的車程,小時候覺得很遠,每次坐車回去的時候,都會暈車到想吐死在家門口。長大後,慢慢也就習慣了,不知道哪一天開始喜歡上了坐車,尤其是大巴車,還希望它開得越遠越好,偶爾興起的時候,也會故意做到終點站。

幾首歌的時間,車就開到了C鎮口。我慢悠悠地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到家之後爺爺看到我還詫異了好久,然後打電話扯着嗓子讓我爸媽也過來吃晚飯。

本來還覺得沒什麽,就是興起來吃個飯,看望一下許久未見的爺爺和精力旺盛的奶奶。在吃晚飯之後爺爺掏出一沓厚厚的紅色紙狀物體之後,突然間後悔了自己的一時興起。我雖然愛錢,但是突然真的給我這麽一筆飛來橫財,我真的是有些受之不起。最終還是會拗不過老人家對孩子的執着,回到天成小區的時候,我光榮地成了萬元戶,第二天就去銀行辦了卡,然後把錢轉存到了餘額寶上,每天定時定點自覺地拿出來看幾眼。真想飛去越南和夏大仁拿着這些起始資金幹些刺激的軍火交易,發家致富。還是有賊心沒賊膽,不然我不會在外婆家的院子裏修身養性地種起了蔥,荷花和青菜。

在我頂着三十幾度的太陽辛勤地澆水之後,挺了挺腰,對着在洗衣臺上搓衣服的外婆興起道:“外婆!我們養只狗啊,貓啊什麽的吧!”我覺得此時我的眼睛裏應該是冒着閃動的星星的。要知道能讓我興奮煥發出我對生活的熱愛的事情可并不多。

誰知道她一個臉盆甩過來:“這裏是我們住的地方,怎們能養畜生?”

我默默地撿起臉盆,得,和我媽一個德行。不過據我爸說,我的母上大人連小孩子都懶得養。我可能能活到現在是我媽幹過最要命最善良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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