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今天是谷雨啊……”說着,我把挂在外婆房間裏的日歷又撕掉一頁。

外婆聞聲從廚房走進房間,看了一眼撕掉的日歷,佯裝生氣地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叫你晚上再撕晚上再撕,你這個小兔崽子非要給我大白天就撕!”

我揉揉腦袋,朝她吐了吐舌頭:“哦,知道了,今天是二十號,晚上我會提醒你不要再撕日歷的。”

外婆有做晚飯之前撕日歷的習慣,而我更喜歡一起床就開撕,畢竟我很希望新的一天能快點過去,開心也好,不高興也罷,時間于我而言過得越快越好。

“行了行了,你吃完饅頭快去上學吧。”

我翻身做了一個鬼臉,一大早上起來的,誰願意吃早飯?于是乎去廚房偷保鮮袋,塞了幾個饅頭進去。再把豆奶放進書包,磨蹭着穿鞋,出門,騎着單車趕往學校,十分鐘不到的車程,走路的話也就二十分鐘,二十分鐘能坐在教室裏。

我叫方舟,爺爺給我取得名字,從小他就特別疼愛我,疼愛到什麽程度就是,沒事總喜歡塞錢給我,從鄉下騎着三輪車來城裏做生意的時候,或者等我節日下鄉吃飯的時候。從一開始的十元到後來的一沓毛爺爺,導致我現在都不敢見他。

還有我外公也是,不僅喜歡塞錢還喜歡打聽我爺爺塞了多少錢給我,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他才是把我一手帶大的人,他給的錢絕對不能比我爺爺給的少。兩位老人比來比去,我也是收錢收得自在,不自在的是,他們給我的人民幣最後都會以各種理由被我媽收走。

我從小屬于放養狀态,隔一輩的老人都管的比較寬,也導致了我的散漫和我行我素,小學上學第一天就和同桌唐樹嗨打過一架,連着打了三天班主任終于把我們的座位給分開了。不過誰知道十幾年過後這欠揍的斯文敗類會變成和我聯系緊密的猶如閨蜜一般的存在?一起就讀于近乎變态但是升學率賊高的YY高中。只是他在實驗班,而我自高一下學期開始就被下放到了平行班,和夏大仁在一樓混得風生水起。她在第一排看花火看《豐乳肥臀》,我就在第二排看飛言情看《盜墓筆記》,而後和同桌一起削削梨頭和蘋果,一天一天地也過得挺舒服。要不是現在殺出高考這個怪獸,我覺得此時這個點我應該在看新版的雜志,而不是抱着語文書醉生夢死地背着李白的《行路難》。這高考路确實他媽地難!

早讀半小時,休息十分鐘。俞一一在我旁邊倒騰她的蘋果。

夏大仁原名夏蔔,因為發現其網名比原名更好聽所以我一直習慣于叫她夏大仁,簡約中不失霸氣。長這麽大她是我見過比我更男孩子氣的女生所以我們兩個就這樣順其自然,臭味相同地聚在了一起,連磨合期都沒有。

我們學校一樓走廊很變态地造了一個臺階,五十厘米的樣子,制造過不少血案。比如哪個倒黴孩子又摔了下去,輕點就是腳扭傷,傷到腎那位是我三年來見過最慘的。我和夏大仁就特別喜歡站在臺階的邊緣上探讨中飯吃什麽和放學後吃什麽。還有當時紅極一時的《歡樂頌》和《三生三世十裏桃花》。

兩本我不怎麽感冒的小說,但是在周圍人的瘋狂安利下,還是忍不住看了那麽一會會的電視劇,無聊的都市劇和古裝劇。唯一能讓我提點興趣的是夏大仁和我們講那些演員八卦時眉飛色舞的表情,非常生動且引人入勝。

唐樹就不一樣了,他們走廊只有欄杆,他也不想三餐吃什麽,住校生都是要沖刺211985的書呆子,倒有一個少年班的00後是個例外,選考三門300分,英語也是将近滿分,奧數競賽又是二等獎,雖說沒有保送資格,但他的實力在我們看來和保送是沒什麽區別的,據說這幾天他的書桌上就只剩下了作文素材和語文教科書。唐樹一直視他為假想敵,我雖然沒深入了解過,但尖子生之間的矛盾,用腳指頭想想就能猜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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