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一月一日,我一直到淩晨四點才睡着,然後不知道發什麽神經地八點半就清醒過來,又莫名亢奮地起床出門,去樓下買了一個最普通的雜糧煎餅,越長大越不喜歡肉,連香腸都沒加。
付錢的時候,手習慣性伸進口袋裏,還真被我摸出一張五元人民幣,真他媽幸福。現金就是省事,這種天氣我都懶得拿着冰冷的機器在大街上掃碼。
聖誕節的時候S市像往年一樣下過中雪,到了元旦這一天都已經融化地差不多了,大街上除了寒冷沒有一點冬天的顏色,甚至都沒有聖誕節那天一樣有節日氛圍。我在小攤旁邊站了一會,煎餅咬着咬着就變涼了,還覺得有些口渴,就索性進了附近的面包店點一杯拿鐵。
小區兩幢樓中間有一個小花園,我在橙色長椅上坐下,喝着還剩半杯的咖啡,望着遠處我家的陽臺,想着這麽多年了,今年再過幾個月還真的就到了該搬走的那一天。是件可麻煩的事。
把紙杯扔進垃圾桶的那一刻突然不想就這麽回家,便不由自主地走出了小區,走到馬路對面,穿過公園。沿着S市唯一的一條江一直走啊走啊。本來想一邊走一邊聽會草東的專輯,結果出門根本沒料到自己會傻乎乎地出來散步所以耳機也沒得。
開外放那事我也做不出來,畢竟我不确定那些晨練的人聽到我放出的“殺了他,順便殺了我”時候會是什麽反應,估計會舉報我是個反社會分子哈哈哈哈哈哈。
走到十點的時候,太陽終于釋放了它全部的熱量,本來還覺得穿了工裝棉服和短袖會有些冷,現在迎着太陽反而覺得臉上燙的熱乎。幸好塗了隔離和防曬。要知道一年四季都要防曬這個理念是唐樹大一的時候天天耳提命面地灌輸給我的。
我真的是不理解為什麽唐樹這個大男人外加考試機器居然在保持美白這件事上這麽有執念。關鍵是他的膚色在女生堆裏也是偏白的那一類。
一直走到沒有前面路是一堵牆的時候正好是十一點,走出公園,去陌生的大街上,準備解決晚飯。完全陌生的領域,從來沒走這麽遠出來過,還是和去學校相反的方向。
不過S市好就好在沒有什麽山山水水窮鄉僻壤,不管走到哪都是差不多的商業區。購物,吃飯都很方便,更何況是店面如此之多的肯德基呢!
我的K金正好又夠換一份小食拼盤,再來一杯雪頂就是完美又有雪糕又可以嚼冰塊。即便在這樣零度左右的天氣我依然堅持在雪頂裏加冰,正常冰,我他媽能一口氣磕五個。我覺得極冷和極熱的味道都能讓人上瘾,就像打開冰箱和到開水冒出來的冷氣和熱氣一樣讓我欲罷不能一樣。
心滿意足地回到家後,我甚是膨脹地居然想養成早起散步的好習慣,好在我還有點自知之明地沒有向任何人宣告,所以晚上心安理得地熬夜追着《少年謝爾頓》,然後第二天賴床一直到了下午一點。兩點洗漱完在陽臺上蹦蹦跳跳地曬太陽。并且這種生活一直貫穿到學期結束打包回家過年。
所以我早就說了,不管開心與不開心,好與不好,我只希望日子快點過去,從一個階段過渡到另一個階段,除了開頭會有點點不同,後面的生活就是在延續前一天的活法,無聊卻又很難做出改變,唯有天天盼着它趕緊過去。即便再怎麽舍不得還是要過去,過去吧過去吧,一切都過去了就再好不過了。
肯定有很多人會勸我人生在世享受一點,算了吧,我怎麽可能聽得進去,二十年了都這麽盼星星盼月亮地盼過來的,本來我就不覺得人活着是種享受,倒像是完成任務一般。成年之前被當成機器人一樣地培養,成年之後就變成了迷茫的行屍走肉,并且這個世界上,周圍的生活圈子裏有趣的人也越來越少,也就失去了交際的興趣。我不是很害怕孤獨和獨來獨往,倒是最怕自己懼怕孤獨而失去了個性,也最怕和傻子打交道,即便很多時候我自己看起來就像個智障。
什麽時候腦子裏最會冒出這種看起來很矯情的人生感悟呢?就是我看完筆試成績席地坐在爺爺家臺階上看侄子玩仙女棒的時候。
想這些倒不是因為沒考好,如果沒上線的話,我現在應該趕緊去房間裏大哭一場,而不是在這裏思考人生。上線也就就意味着注定要開始我的新旅程,有一個全新的階段要來臨,不過我相信不出一個月我就會厭倦那種生活然後十年如一日般熟練地活着喪着,一直延續到畢業那天。,甚至不想有一點點的改變,所以做一條鹹魚真的會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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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就從爺爺家回來了,小區裏還是安靜地很,卧室的書架上亂糟糟地堆着小學到高中時代留下的小說名著。床邊的隔板上是落了好幾層灰的柯南漫畫,還真是懷念呢,那段和唐樹收集漫畫的時光。估計再翻翻還有幾本花裏胡哨的小本子記錄着那個久遠年代的日記,那種全是病句和拼音的典型小學生日記,想想就覺得好笑。那種只需要讀書就能活下去的時代已經快不複存在了,而堆在面前的現實世界一直在賤兮兮地沖我招手,好像在說“歡迎來到成人的世界”,他媽真想雜碎這惡心的現實成人世界。
我一點也不想對它妥協一點都不想,我這個王八蛋還沒當夠啊!
客廳裏,爸媽在收拾冰箱和剛帶回來的蔬菜與豬肉。我去客廳拿了瓶礦泉水,媽的真冷,我接受不了沒有冰塊的冷。
其實是又想去肯德基舔雪糕嚼冰塊了,畢竟爽口又甜膩膩的東西最能讓人心情變得愉快了。
“我出去一會,馬上回來。”我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地說道。
好在他們已經習慣了我偶爾發神經的需求,沒有死亡三連問,你去哪?和誰一起?什麽時候回來?有時候還會特傻逼地問一句,你為什麽要去?OMG這種問題我光是想想就會難受地跳腳。
沒有約夏大仁,倒是下樓的時候遇上了蘇哲陽,我發現只要我回小區,每次随便轉轉都能遇上他。
先是打了兩個噴嚏,然後沒什麽表情擡手和準備上樓的他打了個招呼。
“這麽晚了你是要出去吃夜宵?”他笑得春風明媚。
“together?”
他點點頭轉了個身,繼而問道:“去夜宵城嗎?”
“肯。德。基。”我一字一句道。并且說完之後能感受到他後悔想轉身回家的沖動。
他仗着身高優勢敲敲我的頭:“人間美味萬千,你能不能有點追求?”
“嗯,雪頂就是我全部的追求。”
“太沒品了!”
“嗯!是的呢!”
沃日,兩個神經病。所以鐘言複也很沒品,所以我就喜歡沒品的人。
二十分鐘後,蘇哲陽特別幽怨地坐在我對面,聽我清脆的嚼冰塊的聲音,而我特別不屑地盯着他的熱牛奶,果然是個養生的好孩子。他點了一堆香辣雞翅和雞米花還一個勁地問我吃不吃,要知道我這輩子最慫的事就在吃辣這一方面,辣是我永遠都不能嘗試的領域,可以說衛龍是我的極限。所以我一點也不感冒肯德基的雞肉,除了奧爾良。
“诶~,忘了問你,今天應該出成績了吧?”
“是啊,過線了,現在就等着複試了。”
“哈哈你放心我們學校複試比較水。就等着你做我校友了。”
“反正來了你們也不在。”
想到這一點還是有些不舍得,這幾年夏大仁也好唐樹也好還是對面的蘇哲陽,聊天和見面的次數終歸是越來越少了,更多的是看見他們和身邊的朋友的互動,所以長大就是要走散的呀,沒有什麽例外。不過好在,我還是相信他們會回來。畢竟最初的才是最好的。
即便如此,表面上我還是不願意露出任何不舍得的模樣。
那天見完蘇哲陽之後,沒再聯系夏大仁就自己一個人又偷偷溜回了S市,回了自己的出租房,這裏越來越像我的家,我甚至不願意從這搬走,而且這裏還有一大堆鐘言複留下的書籍,運費真的好貴。
涼溪寒還沒有搬走,明明她在學校甚至是在S市已經沒什麽事了。中午坐在客廳看《海綿寶寶》的時候,隔壁傳來熟悉的關門聲。我三步并作兩步地到了大門口,打開門,叫住走向電梯的吸毒犯。
“呦,你什麽時候死回來的?我以為我是在走之前見不到你了。”
我摟過她細的可憐的腰,故作親昵狀,笑道:“所以你什麽時候走?”
“就這幾天了吧,很多東西都已經寄出去了,想了想那些家具留給房東我真的很虧!”
“我也有好多自己買的家具,不過我搬得不遠哈哈哈哈哈。”
“哥屋恩,滾。”涼溪寒抿抿嘴看向我,一臉郁悶。
“對了,要和我一起出去吃生煎嗎?”
我擺擺手賊賤地笑道:“我點了外賣,不用動哈哈哈哈。”
“那算了,再見吧您!”涼溪寒憤懑地重新走向電梯,然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因為她離開的那個點正好是第二天早晨,那時候我剛好刷完日劇進入夢鄉,她打了十個電話都是關機狀态。而這最後一天她倒是很感人地沒砸我的門。
重複這種刷劇看書的生活不久後便是複試,開學,論文答辯,而後就等着拿畢業證。實習這種事情就等着老媽給我去公司随便敲個章了。
大概就是有了連續五個月的空白期。我自然不會這種時候去做什麽一個人的旅行和領域什麽大自然的風光之類的事情,名勝古跡在我看來都一樣地無聊,世界各地也就那樣,肮髒而規律。
泡吧,看歌舞劇,聽演唱會,成了我最大的消遣。
S市娛樂方面的消遣不光便利,還提供各種價位,八十元就能體驗到很棒的歌舞劇。心情美麗的時候會去樓下的快餐店幫忙做做漢堡三明治,打飲料和甜筒,畢竟我和老板已經很熟了,工資好說,管飽就能幹很久。
我特別喜歡做給自己吃的漢堡,因為醬料管夠,生菜加沙拉醬和面包,肉只需要一點點,店裏的牛肉是最難吃的合成肉,我一般只會加一小半的雞排。還可以自己做蔬菜杯,從此我愛上了生菜,一定要加沙拉醬的那種。
五月份趁着還不熱,趁着蘇哲陽還沒畢業,我在Q大附近的小區找好了房源,并且搬好了家,走得真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也沒什麽好留戀的,找的是一樣的房型,差不多的裝修,和一模一樣的家具,兩箱書籍,當然路上還丢了很多,又在S大捐了很多給二手市場。
鐘言複的書是重點保護對象,每本都完好無損地落到了我新家的書房裏,沒給它們放上書架,畢竟很多我都不會看。就讓它們被裝在箱子裏,潮濕腐爛,等着它們的主人回來并且決定帶走它們為止,不過這貌似不可能,畢竟以鐘言複的尿性,一定會覺得重買比帶走它們方便多了,除非有些是絕版。
六月回學校拿了畢業證,畢業典禮自然是不會參加的,我不需要這種儀式感,我只有大寫的快樂。微信退了班群删了好友,從此開始人生新征程。感覺像結束了學生時代一樣,明明還要在學校裏再賴三年來着,只感覺一切都變得幹淨了。
七月份回家待了一個月,就是和夏大仁膩了一個月,送機那天我沒去,因為有她爸媽姑姑們帶着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八月底一個人又回了S市,這下倒好,這個城市終于走光了我所有熟悉的人,這麽一想還真有些鼻酸,不過他們不也一樣嗎?都要開始新的旅程應該要好好振作起來,做一個健康向上的碩士生呀!算了,讓我自己先吐會。
開學來的可真是快,開學的第一個周四,大早上我在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給正值下午清醒時間的夏大仁發微信。
“早上好,我在接受馬克思的洗禮!”大學被折磨兩年的東西現在又倒騰回來上,真的都快被虐出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了。
這個點正好是夏大仁從夢鄉中轉醒躺床上刷微博的時候,她很快回了一串“哈哈哈哈哈”給我,并且特別要走了我的課表,完了之後又是一頓白癡嘲笑。
“你都這麽久沒上過課了,突然四天都滿課是不是很想死?”
我打開收藏列表的夏大仁的課程,數了數感覺到了人生差異,足足比我空了一半……關鍵是她的早課九點半才開始。
“呵呵呵呵呵,你死了。”我估計她能隔屏感受到我赤裸裸的嫉妒與憤恨,未了,我補上一句:“你作業比我多!”
那邊很快來一句:“我只要上一年!”
“我能常回家!”
來吧來吧,一起互相傷害吧!這年頭誰能比誰好過,反正讀了一年回來還不是要開始找工作,連個緩沖期都沒有,而我還能在緩兩年,哈哈哈哈哈哈,這樣一來,我開始覺得那密密麻麻的課程表也沒那麽恐怖了。相反還挺可愛的,上課總比上班強些,當然期末除外,期末除外。
抱着這個良好的心态我開始享受起了馬克思教育,擡頭看着黑板和沒幾根頭發的教授。要說馬克思和恩格斯毛發都挺旺盛的,這教授能研究到禿頂也是不容易。
偌大的教室,我前面就稀稀拉拉地做了十幾個人,沒人逃課,我們班我們系今年就這麽些人,一年比一年少,上年還是二開頭,今年就人數驟降到了17。怪不得複試個個都過了。雖然我們系人少,性別還挺平均,甚至整個文學院好像比商學院要平均很多。但是工學院理學院還是那樣,一眼望去都是教授抓來的實驗室壯丁。
那個在初試中和我打招呼的男生也在,此刻就坐在我的前面,開學的時候簡短地聊了一會,加了微信。他是S大的本科生,因為跨專業的原因沒有保研,所以選擇了考研,和我在考場不期而遇,并且是為數不多的堅持到最後一場的兩人。
後來和唐樹聊天發現這厮居然以前和唐樹是同個系,他當初說要介紹研友給我,就是他。是他們系,可以說是他們校區的區草,嗯,不過他們校區也就一千人。聽說一場籃球賽吸引了好多迷妹,不光是他們學校,還有對方學校。我只好奇他有沒有可以用來搓衣服的腹肌。
我對腹肌一直很執着,曾經撩開蘇哲陽的衛衣浏覽過一番,可惜只有兩條馬甲線。唐樹的不用看,坐下就是兩圈小小的肥肉,唐樹看着高也不算胖,但是肉捏起來都是白白軟軟的。
馬克思結束之後是九點半,一般周末這個點我才睡下沒多久。于是乎頂着黑眼圈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睡覺。
我一般出教學樓從東門出去,過兩個紅路燈就能到小區的正大門,也就是南門。而東門馬路對面就是看起來很高大上的Q大研究所。那裏就是蔣拂上班的地方。我知道每天都很有可能遇到他,但當真的遇到的時候,我很想裝作沒看見。
蔣拂待了一頂黑色潮牌鴨舌帽,帽子下面應該是好幾天沒洗的頭發,标準的T恤加大褲衩,謝天謝地不是人字拖,是髒的看不出顏色的範斯鞋,不然我一定調頭就走,或者悶頭跑開。
看他是從研究所裏出來就知道這貨應該是在裏面待了挺久的。隔着馬路都能感覺到他整個人發搜的氣質,一臉燦爛地向我走來。
“你至于那麽興奮?”蔣拂難得看見我,給了好臉色。
聞言他立馬冷下了臉:“是哦,不過也是很久沒見了呢。”
“有你和鐘言複久?”
他白了我一眼,黑眼圈比我還嚴重,那桃花眼倒是好看的要死,我被白地心甘情願,好,我就是變态。
“你還是不說話比較可愛。”
“我丫本來就不走可愛路線。”
蔣拂看了看我,眯了眯疲憊的眼睛:“也是,能和那家夥聊到一塊去的,肯定是神經病路線。”
我打了個哈欠,沒打完,被逗笑:“這話可是把你自己都搭進去了。”
“nonono!他可不愛和我聊。”
“哼哼,還是不提這個死人了。”我擺擺手。
“OK,他微信已經半年沒理我了。自從他說去奧地利爬雪山之後。”
我倒不是很驚訝,也不覺得他這人會那麽早地就這樣英年早逝,這人一定能活很久,畢竟是孤兒。
“他一定死不了,你還是看看你自己怎麽防止猝死吧。”
他雙手抱胸道:“是啊,這不是回家補覺去了嗎,能睡到周末。”
“真是幸福哈。”
他不屑地看看我的書包:“怎麽?你又不住宿舍?”
“廢話。你呢?和你爸媽住?”
他忍不住地又翻了個白眼,拿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我:“笑話,當然是自己住,我刷爆我的卡貸款買房都不會和我爸媽住的!”
“OKOK。”我真怕這個恐怖分子會把我的頭按在牆上讓我清醒一點。
還好他沒和以前那樣和我住在同個小區,過了第一個紅綠燈兩人就分道揚镳了。
我拿出手機翻看我和鐘言複的聊天記錄,最後的對話定格在今年的三月份,大概是告訴他我注定要開始無聊的研究生生活。他就他媽給我發了一句“繼續好好做人”。時間确實過去差不多半年了,為了證實鐘言複到底是不是個死人,我發去了最真誠和直白的問候。
“嗨,你死了嗎?”
其實我想更委婉一點的,但是思考的速度還是沒跟上手速,就這樣發了過去,我也沒想要撤回,因為只有這樣勁爆的對話估計這貨才會提起一點興趣來理我,開場白太庸俗,我都怕他直接給我拉黑。
回家睡下是十點半,一直夢死到了下午兩點,居然夢到夏大仁帶我在新西蘭摘藍莓,然後兩人互相想搶走對方的工資,媽賣批。
我盯着單調的天花板看了一會,真是睡到頭疼,拿起手機開始看有沒有什麽消息。然後就驚到直接下了床,甚至是省略了盤坐沉思的過程。
鐘言複居然回我了,他果然沒死哈哈哈哈哈,沒想到這貨還能在那邊時間七八點大清早的時候活蹦亂跳的。
我盯着他回得那條白底黑字的“你是在陰間嗎?”開心的差點手舞足蹈。
“陰間有雪頂能嚼冰的話,我現在就去。”
鐘言複估計正好在外邊覓食或者看新聞,不然怎麽會在五分鐘之內回我消息呢!
“你就好好活着忍受研究生的三年吧。”
“好的,你死了。”
鐘言複這種生物還是安靜地待在好友列表裏吧!
躺在客廳沙發上喪到水燒開,又繼續變涼,怎麽三月份了還是那麽冷,這該死的天氣,要是每天都像深秋那樣舒适就再好不過了,不要大晴天不要陰雨天,多雲的天氣才是最适合上課和生活的。
翻了會手機,一直到吃晚飯的點才有了想出門的動力,不然我真的可以窩在我的舒适圈,這輩子都一動不動。
小吃和美食最多的地方永遠是大學城,在小區樓下逛了一會決定還是去Q大南門的小吃街覓食。
在日料店遇上了笑得一口白牙的唐樹的老同學,對面還坐着一位女同學,看着有些面熟,八成是一個系的。
許問辰沖我招了招手,雖然我很想當做沒看見,因為我最初的打算是随便打包一份然後路上買杯雪頂回家窩着邊看《廢柴聯盟》邊吃。但畢竟是唐樹的老同學和要好的鄰居(他們本科單人寝)又是同班同學,還是勉強過去打了個招呼,毫不意外地留我同一桌吃飯。
我坐在那個女同學旁邊,打開手機掃碼,翻着菜單。選擇恐懼症看着這花裏胡哨,層出不窮的菜單感到身心俱疲。
“有什麽推薦嗎?”我弱弱地問一句,語氣小地近乎自言自語。
沒想到那名女生反應很快地測頭看向我,用那種很溫柔的聲音輕輕在我耳邊說道:“我覺得加州卷是壽司裏面最好吃的。這裏的烏冬面也很不錯,如果你喜歡吃面食的話。”
我舫大錘活了整整二十二年,今天真是第一次有活人能這樣心平氣和溫溫柔柔地同我講話。我媽這輩子都沒這樣讓我感受到過母愛的光輝,更別提唐樹、夏大仁那幾個野人。這就導致我像弱智一樣盯着她看了十幾秒,直到她蒼白的臉上出現粉紅色的紅暈然後特別不知道說什麽和不好意思地轉開,發現她細看還挺漂亮,小家碧玉的那種漂亮,我要是個男生,肯定會娶這樣的女人回家,所以對比過後發現,夏大仁一直單着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于是乎為了表現我對她的喜愛當然要點加州卷啦!
再來一份抹茶紅豆拿鐵,聽這名字搭配好像有點怪,不過反正也找不出更強的了。
“诶?原來方舟你也不住校啊!”當我說晚上打算回家的時候,許問辰感慨道,我倒是更驚訝于他話裏的“也”字。
“你也不住校嗎?”
“是啊,不過我和唐樹聊天的時候,那家夥還以為你研究生打算再住回宿舍呢。”唐樹可能是怕我一個人待出病來。
“你住哪?”
“原宿花園,E幢十一樓。喏——”他手上拿着筷子,下巴指了指我身邊的姑娘,“我室友,周若。”
我翻了個白眼,這小子從哪裏拐來這麽優秀的室友,怕不是雇過來幹着幹那的,這小姑娘長着就是一張好受欺負的臉。
我很認真地轉頭對她道:“我在F幢十樓,你要不要考慮和我一起。”反正我這裏是兩室一廳,大不了把主卧讓給她,我窩在書房也還算舒服。
“說什麽呢你!”許問辰差點跳起來,“你知道一個整潔會做飯又漂亮的室友有多難找嗎?”
我賤賤地嚼着加州卷一點也不關心他的死活:“我這是公平競争。”
女孩看了我幾眼,抱歉地搖搖頭。
也是,可能我在她眼裏是個剛冒出來的怪同學,而許問辰是人見人愛的大校草,媽賣批……
想也不用想對面一臉嘚瑟的表情,不過吃飽還是件很開心的事情,然後一起結伴回家。所以我這是又有同伴了嗎?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唐樹,唐樹回了我一串“哈哈哈哈哈”。他說許問辰性格和蘇哲陽差不多,真是難怪他們能成為好鄰居呢。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