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出發的那一天,天氣很是不錯,不像前幾年,臨近春節就是該死的雨季。然而接下來幾天Y城是不是下雨就和我們沒有關系了,反正我們知道海南不下雨就成。
周車勞頓,加上前一晚興奮地沒睡好覺,我和夏大仁睡了一路,從大巴睡到機場,又睡到飛機降落在海南的陸地上,醒來的時候吃了點面包充饑。為了趕路中飯都沒有好好解決。
出機場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正好兩人都還餓着,就決定先拖着行李箱去附近的飯店解決一下民生大計。其實我在出發之前坐在早餐店啃着饅頭的時候就想好好吃頓大餐了。
海鮮自助什麽的我們自然不會感冒,雖然這裏遍地都是。也沒有堕落到去吃肯德基,而是被夏大仁拖進了一家披薩店。
“要是不好吃我sa了你。”
夏大仁不屑地打開手機開始刷微博:“總比肯德基強點。”
“……”
快解決完食物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還沒問她住處。
“你上次說的那個酒店在哪?”
“好像離區中心挺近,待會打車過去,反正我知道名字。”
“和你姑姑提前商量過了?”
“當然,想什麽你。”夏大仁氣笑,又指着自己笑着問道:“诶,你看我像那麽不靠譜的人嗎?”
“像。”還沒我靠譜。
“哥屋恩。”
“對了,我打個電話問問鐘言複現在在哪。”還有,蔣拂有沒有跟過來。
聞言,夏大仁對着我不懷好意地笑:“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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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其實我有點擔心這個點他正好在睡覺。不過電話響了幾聲就通了,比我預想中的要快。
這家夥開口第一句就是:“別說你也在海南?”語氣不是那麽友善,也沒那麽煩躁,透露着頹廢和無奈的味道。
“您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我就不該發什麽定位。”
“嗯哼哼?”
“蔣拂現在霸占了我的主卧,還堵了我的馬桶。”
“emmmmmm,其實你只要說前半句就可以了。”關于馬桶這件事,我不關心,至于蔣拂的話,我倒是猜到了,其實這也不用猜,他不找過來才怪。
“那這麽說,你一直待在那裏,沒去別的地方?”我以為他會在海南轉來轉去,今天不一定還在T區。
“是啊,你和你朋友一起?”
“對。”
“幾個人?”
“兩個啊,我還能陳群結對出來?”笑話!
“行,要不一起過來住吧,海景套房,可以把次卧讓給你們。”
“喂喂喂,別說你在海邊有房産啊!”
“正是。”鐘言複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其實是我爸的,借了房卡而已。”
“你等着!”對于鐘言複這種闊綽又吝啬的神經病來說,蹭他住處這件事能讓我樂半天,不過話說回來,這貨也在我的出租房裏借宿過不少時間。
挂完電話,夏大仁一臉好奇地看着我:“抽什麽風?手舞足蹈的。”
“打車,去找鐘言複。”
“……”她摸摸我的腦袋,确定我不是間歇性高燒。
“他在海邊正好有房子,蔣拂也在。”我解釋道。
夏大仁挑挑眉:“可靠嗎?”
“憑他在我家借住過的交情,絕對不會把你賣了。”當然他們兩個也不屑幹這種事情。
“行,反正住哪都不花錢,鐘言複那還是直接在海邊。比我姑姑那方便一點。”
這想必是一場經濟又愉快的旅行。
和鐘言複多久沒見了?我忘了,感覺很久,但仔細算算也沒我想的那麽久遠,一年多一點吧,反正這個時間跨度剛好能讓我有那麽一點點強烈地想再見到他。
一小時不到的車程,下車之後便看到一旁好整以暇的鐘言複,一臉悠閑地看着我們搬行李。算了,我也不奢求他能搭把手。
收拾好行李後,一起向酒店走去。
“蔣拂呢?不會再酒店裏睡覺吧?”我問道。
“他啊,是在補覺。”鐘言複嗤笑。
接下來,三人一路無話,我一直在用餘光偷偷地打量鐘言複,看看他和走之前有沒有什麽變化,結果看了一路發現,這厮還是和以前一樣,穿着随便,胡子拉碴,花褲衩和涼拖就好像可以湊合着去往随便哪裏。整個人依舊一副什麽都不關心的神态,也不知道他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時不時地會透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果然果然,還是和那年在山頂見到的時候一樣,陌生人肯定會在第一眼認為他是一個及其難相處的青年人。若不是也算半個朋友,我也不相信這家夥還有食人間煙火的時候。
他一直幫我們帶到了卧室門口。
“房卡只有一張,放在客廳,出門和我說一聲。”
我向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跟着夏大仁進入卧室,關上房門。迫不及待地收拾東西,整頓好之後舒舒服服地往大床上一趟。
“不虛此行啊!”海景房就是能夠滿足任何人的虛榮心。那一大面落地窗,無聊的時候,應該可以對着它看很久很久的風景。
夏大仁也跟着躺過來,在我旁邊翻看着手機消息,問道:“明天打算幹嘛?”
“睡到中午,下午出去曬太陽。”
“好有志向。”夏大仁嗤笑,忍住打我的沖動。
“剛來第一天,先讓我享受一下這裏的風景,OK?”
“ok……”
我翻了個身:“除了坐船,一切好說。”
“你暈船嗎?不記得了。”她問道。
“雖然水上風景是挺好,但是坐船真的很沒意思,以前做過兩次,感覺不新鮮。”
“沖浪呢?”
“太刺激了,老年人幹不動。”
“方舟你說說你還能幹些什麽?!”
“說了啊,曬太陽。”我對着她笑眯眯道。
“行,那明天下午我先自己去看看有什麽項目可以玩。”
“OK,你要覺得無聊可以找另外兩個。”
“……也行,畢竟你算是廢了。你他媽怎麽不給我嗨起來?!信不信我明天給你扔海裏去!”
我摸出枕頭往她那個方向砸去:“邊兒去!”
科插打诨一會之後,夏大仁想到什麽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問道:“我們好像忘了訂返程的機票了!”
“是哦!”我從床上跳起來,趕緊打開手機查看,要是回不去我媽絕對殺到這來,先是把我腿打斷再是把我拖回家,接下來都別想出門。
我将日期調到春節的前一天,還好還好尚且有票,再把天氣對一對就可以訂具體時間的航班。我後怕地拍拍胸脯,還好還好,虛驚一場,不然今年我注定不會好過。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自然醒,夏大仁訂了十一點的鬧鐘,我估計不是鬧鐘把她鬧醒的,想必她應該是下樓覓食去了。
盯着天花板發了一會呆,看了看手表,嗯,快一點了,也該出門吃點東西了,雖然我還不是很餓。勉強起床,刷牙洗臉,抹防曬霜,出門看看客廳有沒有人。
整個套房安靜的出奇,對面的卧室門開着,裏面只有胡亂堆放的行李和衣服,沒有半個人影。客廳裏沒有留房卡,不知道被誰拿走了。懶得給鐘言複發微信報備,我就背着小包出門解決一下自己的胃。
酒店裏正好有自助餐廳,價格也還說得過去,反正我一天正正經經地也就吃這麽一頓,只是這裏面海鮮居多,聞多了那股腥味還真是有些反胃。
端着盤子大概走了一圈就拿了些雞塊,薯條之類的東西,連他媽壽司裏都是三文魚什麽的,我實在是下不去口。
轉進飲料區拿椰汁的時候,撞上了在一旁接啤酒的鐘言複。
“那麽巧?”
他把按鈕上的手松開,又往杯子裏放了些冰塊:“廢話,這不是飯點嗎?”
“你和蔣拂一起來的嗎?怎麽沒看到他?”說着,我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确實沒看到蔣拂,也沒有夏大仁。
“他和你朋友一起去海上玩了。”他灌了幾口啤酒:“夏蔔沒和你說?”
我看了看手機,沒有她的消息:“沒啊,她可能以為我還睡着吧。”
鐘言複笑笑,轉頭瞥了一眼我手上的東西,露出嫌棄的表情:“你他媽這麽多錢就為了吃點這些?加起來還沒兩杯雪頂貴。”
我翻了個白眼:“那我再去那份海鮮粥。”這個我會吃,還養生。
他空着的那只手接過我的盤子:“去,再幫我拿盤大閘蟹,還有蝦。”
“……”
“不吃魚?”
“吐刺多麻煩呀!讓我吃魚還不如讓我和你吃雞塊呢,快去快去。”鐘言複朝我擺擺手。完了之後在附近的空桌上坐下。
算了,畢竟是寄人籬下,拿就拿吧,螃蟹和蝦我也沒那麽反胃,味道比各種魚類強太多。
當我夾着椰汁端着兩大盤子回來的時候,這貨已經把我的雞塊和薯條消滅地一幹二淨了。我頭疼地翻翻白眼,又懶得回去再拿一份,只好坐下來開始恨恨地剝蝦,他媽還是清蒸的,油爆的多好,連着皮我都能一起吃下去。
鐘言複倒是還沒怎麽碰蝦,一直忘我地摳着蟹肉蟹黃。
“你倒是不嫌麻煩!”我看着他舔着筷子上的蟹黃。
他挑挑眉将最後一只往我面前擺:“你也嘗嘗?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也不和他推辭,正好還沒吃夠,就拿了過來開始去蟹腳。
螃蟹這東西好吃是好吃,就是滿足不了我的胃,太他媽量少,又太他媽費時間,飯後來一個就足矣,再來一個我能吃急死。
鐘言複起身又去轉了一圈,回來端着一盤薯條,一大杯啤酒,倒是不忘放了幾勺番茄醬。
“剛不是說這樣吃不回本嗎?”
“樂意!”他挑挑眉。
我發現他居然把所有的薯條都拿過來了,供客人拿東西的盤子比這個小一倍。
他一邊蘸着番茄醬一邊道:“你還在睡覺的時候,我就吃了三盤螃蟹了。”
“晚上拉死你。”
他白了我一眼将手上的薯條往我頭上扔。我躲開,嘆了口氣。
“我去乘碗粥。”
“你什麽時候這麽養生?”鐘言複奇奇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手上還在機械性地蘸醬。
“一直。”
“好像也是,不記得了。”
我冷笑了兩聲,比起鐘言複這種不要命的活法,哪個正常人在他看來不是養生?不過我确實在吃喝方面沒那麽作死,除了嚼冰這個嗜好,別的都很健康。
兩人吃完結伴回房間的時候已經一點半了,鐘言複掏出房卡,問我下午去幹嘛。
“去海邊曬個太陽呗。”不然我這防曬霜豈不白抹?
“行,我還以為你也會去玩幾個項目什麽的。”
“……玩不動,打擾了。”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