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

更新時間:2016-11-09 15:00:04 字數:4170

她難以置信的看着楚鄂,“楚鄂,你做了什麽?”

楚鄂微怔,“臣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昨天是你約我見面的!”她怒道。

他眉心一擰,“昨夜我一直跟皇上下棋,直到兩個時辰前才離開禦書房,皇上可為臣做證。”

“沒錯,昨兒朕睡不着,确實是楚鄂陪朕下了一夜的棋。”朱和庸眉頭深鎖,“鳳芹,你不要胡亂指控。”

“我、我沒有,這……”鳳芹慌了、亂了,她又驚又氣又急的看看楚鄂,再看看勃鞑兒,然後哇地一聲大哭,“我不管,皇上要替鳳芹做主,我要這個野蠻人付出代價!”

朱和庸沉吟了一下,神情嚴肅地道:“勃鞑兒王子,看來你是必須為這件事負起責任。”

勃鞑兒眼見鳳芹不認帳,又一口指控他犯下滔天罪行,也十分豪邁潇灑地答,“好吧,要殺要剮,勃鞑兒悉聽尊便。”

朱和庸蹙眉苦笑,“原來娶朕的皇妹為妻居然是千刀萬剮的懲罰?”

“咦?”勃鞑兒一愣,“皇上是說……”

“既然鳳芹已經是你的人,她未嫁,你也無妻,你便娶了她以示負責吧。”

朱和庸說完,勃鞑兒喜不自勝,“好好好,我勃鞑兒願娶鳳芹公主為妻,我願意負責。”

“皇上?!”鳳芹聞言,驚愕激動地尖聲質問,“您要我嫁給他?”

“難道真要殺了王子?”朱和庸瞪着她,語重心長地道:“雖說是一場陰錯陽差的意外,但我看王子對你一往情深,你又何必要置人于死?再說,勃鞑兒是骕國王子,配你可一點都不委屈,你也已是出嫁的年紀,王子又獨身多年,依朕看,這一切都是天意呢。”

“皇——皇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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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芹,”他沉聲打斷她,“此事傳出去,你還能做人嗎?”

她陡地一愣,啞了。

“就算是将王子千刀萬剮,事實終究是事實,再說王子也是收到你的手絹才會赴約,在朕看來,王子他有情有義,勇于負責承擔,實是真男人。”

“皇上!”

“你不小了,也該嫁人。”朱和庸勸道:“勃鞑兒王子威猛潇灑,又是骕國未來的王位繼承人,你現在是王子妃,日後可是王後呀,這門親事,你有什麽不滿意?再說,骕國與我朝交好,兩國聯姻,更能奠定太平。”

“……皇上是要我去和親?”

“說什麽和親?朕只是希望你有個好歸宿。”朱和庸提醒她這事鬧開對她沒好處,“要是母後知道你跟王子的事,相信她也會贊同朕的決定。”

“我、我不依!”她哭了起來,無限委屈。

勃鞑鞍見她哭,上前用袖角為她擦淚,“公主,我雖是粗人,但一定會憐你惜你,請你嫁給我吧。”

鳳芹看看他,再看看朱和庸,她知道大局已定。

不嫁勃鞑兒,她也沒顏面待在宮中,更別提嫁人。從前,她是太後跟前的寵兒,往後,她只是一個不清不白的公主。

她無奈的看着勃鞑兒,又哭了。

勃鞑兒跟鳳芹離去後,屋中只剩下朱和庸跟楚鄂二人。

“楚鄂,這事……”朱和庸滕着他,“是你做的吧?”

“是。”他坦白承認,沒有猶豫。

“為何?”

“因為臣總覺得她什麽時候又會想欺負小仙,甚至是傷害小仙,臣想了想,除了把她送到遙遠的地方去,別無他法。”他毫不掩藏自己的心思,“在宴上,我見勃鞑兒王子對公主一見鐘情,于是心生此計。”

“你是如何讓她乖乖的跟王子同床一夜?”朱和庸疑惑。

“臣先在公主的點心裏下了藥,再約她赴會,她到達約定地點時已經昏昏沉沉了,臣在她無力反抗之時将她帶進房間,等着勃鞑兒王子前來赴會。”

“你怎有把握王子會對她……”

他一笑,“王子出身馬上民族,家父曾說過他們與漢人不同,在他們那兒,男女只要看對了眼,不需父母同意,不需媒合,更不需要婚嫁儀式,便可以先行燕好,我才料準王子會動手,才會這麽做。”

朱和庸了然地颔首,“原來如此。”

這時,楚鄂屈膝跪下。“臣設計公主,請皇上降罪。”

朱和庸笑了笑,“起來吧。”

他起身,疑惑的看着朱和庸,“皇上不生臣的氣?”

“能把鳳芹嫁出去,朕求之不得。”朱和庸促狹一笑,“她幹了那麽多錯事,朕也是不想留她在宮中。再說,勃鞑兒王子是個好男人,朕相信他會好好疼愛她的,雖然此舉不夠光明,但你也是替她覓了個好歸宿。”

聽他這麽說,楚鄂稍稍松了一口氣。

“話說回來,你是怎麽辦到的?朕是說她的手絹跟她的字跡。”朱和庸好奇地道。

楚鄂勾唇一笑,“要在鳳福宮找個能用的人,不難。”

聞言,他一愣,“原來你在鳳福宮擺了自己的人?”

“自從知道公主便是一直以來欲傷害小仙的人之後,臣便在鳳福宮安插了自己的人馬,随時回報公主的動向。臣先叫人偷了她的手絹,再找人仿了她的字跡,算準她吃點心的時間跟藥的劑量,一切就水到渠成,毫無困難。”

朱和庸有點驚訝,“真想不到你有這心眼。”

“臣可不能讓公主再有機會找小仙麻煩。”他語氣堅定地說。

朱和庸笑道:“看來為了保護小仙,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臣若不顧好她,皇上又怎麽有口福?”

聽着,朱和庸哈哈大笑。“确實,确實。”說着,他忽而想到一事,“這事,小仙有分嗎?”

他搖頭,“她若知道,恐怕不準我這麽做。”

“那倒是。”朱和庸點點頭,“說真的,朕常常在想該拿鳳芹怎麽辦呢?如今你倒替朕卸下這心頭大石了。”

楚鄂神色平靜而不過度得意,“公主畢竟是太後最寵愛的人,若勃鞑兒王子不是個好夫君,臣也不敢用上此法,又或者王子對公主無意,這事也成不了,”他輕聲嘆息,“皇上,事情能如此落幕,許是天意吧。”

朱和庸聽着也覺有理,“嗯……看來神仙挺幫忙的。”

“可不是?真是謝天謝地。”他說。

晚上,楚鄂來到宋依織在宮中辦宴這段時間所暫時居住的小院裏。

他一進門,宋依織便迫不及待的問起她剛剛才得知的消息——

“我聽說鳳芹公主要嫁給勃鞑兒王子,是真的嗎?”

他一愣,“你哪來的消息?”

“這宮裏雖大,卻很封閉,一點風吹草動就傳得人盡皆知。”她悄聲地道:“我還聽說公主跟王子昨晚共宿一夜,所以……”

“嗯,是真的。”他點頭。

“怎麽可能?”宋依織驚訝低叫。

“皇上将公主許給王子時,我就在一旁,還假得了?”他說着,坐了下來,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宋依織捱在他身邊坐下,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事情發展得實在太快太離奇了……”

他語氣淡然得像在談論天氣般,“她不安分,我只好把她送到遠一點的地方去了。”

“咦?”聞言,她疑惑的看着他,“什麽?”

“這事,是我做的。”

她愣住,“我不明白。”

楚鄂一笑,“事情是這樣的……”

他将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她,聽完,她震驚不已,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怎樣?”他笑視着她,“我聰明吧?”

她眉心一擰,“聰明個頭,這事弄不好,你是要殺頭的。”

“放心,鳳芹公主愛面子,她哪敢聲張?”他撇唇一笑,不以為意。

“若她不嫁,來個以死明志呢?”

聽着,他哈哈大笑,“你不了解她,我可是很清楚她的為人,她能要別人的命,可絕不會讓別人要她的命,更不會自己要了自己的命。對她來說,面子跟命一樣重要,這事蓋得住,她或許還能不嫁,但我就是要她這事蓋不住,要她在京城待不下去!”

聽他這麽說,她似乎意識到什麽,狐疑地說:“慢着,這事傳得這麽快,該不會也是你……”

“沒錯。”他一笑,“是我要人把這事傳開,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因為這麽一來,她不低頭都不行。”

宋依織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對付鳳芹公主,十分驚訝。

“為什麽要這麽報複她?”同是女人,她難以輕易接受這種手段。

“報複?”他搖頭,溫柔的攬住她的腰,“娘子,我可不是在報複她,而是在保護你。”

她一怔,“保護我?”

“這京城,有你就沒有她。”他嘆息地說:“我不可能帶着你遠離京城,只好把她嫁到關外去。”

知道他竟是為了她才這麽對待鳳芹,她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

好吧,老實說她是有點高興,畢竟鳳芹真的挺礙眼的。不過,楚鄂此舉真的是太損了,也太大膽了,其中只要有任何一個環節出差錯,他就算不丢腦袋,活罪也夠他受的。

她猜想,他之所以如此大膽,也是因為他對自己與朱和庸之間的情誼有着十足的信心及把握。

她嘆息了聲,畢竟是為了她,她又怎能矯情地說他不好?

“勃鞑兒王子是将來的骕國國王,屆時她可是王後呀,我也沒虧待了她。”他說。

“這倒是,我覺得勃鞑兒王子是個好人。”她在宴上跟勃鞑兒有過接觸,兩人也有交談,在這種情況下,也算是好結果了,“勃鞑兒王子熱愛中土文化,雖是馬上民族,潇灑剽悍,卻又給人一種溫暖溫和的感覺。”

聽她誇着勃鞑兒,楚鄂不禁沉下臉。“你怎麽一直在我面前誇獎別的男人?”

她挑挑眉,“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是認真的。”他像個任性的孩子,一把将她緊緊抱住,“不準你覺得別的男人好。”

她忍俊不住的笑起來,“你真是夠了,這也能吃醋?”

“我是醋壇子,你還不知道嗎?”說完,他一把将她抱起,往床走去,然後将她放在床上。

她又羞又氣的瞪着他,“這是幹麽?”

“還能幹麽?”他俯視着她,眼底閃動異彩,“當然是處罰你。”說完,他朝她撲了上去。

她笑罵着,卻沒有抗拒……

尾聲

更新時間:2016-11-09 15:00:04 字數:3120

鳳芹公主嫁給勃鞑兒王子,随着王子一同回到骕國去了。

拔除了這眼中釘、肉中刺後,楚鄂每天都覺得很輕松舒坦,不再擔心有人找愛妻的麻煩,更不必提心吊膽。

這年的冬天,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來報到了。是個男孩,楚天雲為他取名楚超。

孩子出世後,朱和庸調動楚鄂的職務,讓他得以陪伴妻兒。

轉眼,春天到來,楚超已經三個月大,這天,天氣暖了,宋依織抱着楚超坐在院中。

“超兒,你看,那是鳥,那是花,那是白雲……啊,那朵雲好像兔子呀。”有子萬事足的宋依織教兒子認識對他來說還非常陌生的事物。

她知道現在的他還不懂,但她還是等不及要讓她知道這世間有多精彩多熱鬧。

“啊,你瞧瞧,天上有一只白色的鳥……”她指着很遠很遠的天空中的那只鳥,“看,它在飛,而且飛好快。”

是的,那只鳥飛得好快……喔不,它根本是俯沖下來,而且是朝着她而來。

她吓了一跳,擔心是具有攻擊性的鷹,抱着楚超就想躲到屋內,可她才起身,那只白色“巨鳥”已落地。

轟的一聲,巨鳥落地的同時,一陣煙霧彌漫開來,隐隐還聞到一股不曾聞過的幽香,煙霧未散,有聲音自白色煙霧中傳出——

“好久不見了。”

她一震,呆愣的看着那團白色煙霧。此時,煙霧間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随着茫茫白霧散去,她看清了他的面貌。

“啊!”她驚呼一聲,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一名白衣男子伫立在她眼前,正是已成仙的天衣。

“天衣?”她太震驚了,以至于無禮的直呼他的名字。待察覺,她趕緊改口,“神仙,怎麽是你?”

天衣一笑,“正是我啊。”

“祢不是位列仙班,到天上去了嗎?怎麽又下凡了?”她一頓,試探地問:“祢該不是被貶谪了吧?”

天衣哈哈大笑,“非也,非也,我是來找你的。”

“咦?找我?”她滿臉疑惑,“有什麽事嗎?”

“沒事,只是想跟你要回那本《廚神秘笈》。”

“為什麽?”事隔多年,怎麽現在才想要回去?

“我在天庭時跟廚神交情不錯,瞧他提起他那失蹤的秘笈時總是低落惆悵,我才想跟你要回來還給他,好教他開心一些。”說着,天衣語帶商量地問:“雖然秘笈是送給你了,但可以還給我嗎?”

“當然,你等一下。”她沒有猶豫,立刻回到房裏去取來《廚神秘笈》,并交給了他。

他睇着她,“不會舍不得嗎?”

她搖搖頭,“這本秘笈已經幫了我太多太多,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可以說都是因為這本秘笈,我很滿足了。”

聽着,天衣點頭笑笑,“好、好,你果然是個好人,不枉我一直在幫你。”

“咦?”她一愣,“一直……在幫我?”

天衣神秘的一笑,“是啊,我在天上一直看着你呢。”

“嗄?”

“要不是我,皇帝跟你的相公怎會跑到你的面店去?要不是我,你當那兩條狗真是神犬?要不是我,楚天秀怎會哪條筋不對跟你換馬?要不是我,勃鞑兒怎會一眼就對鳳芹情迷?”說着,他得意的笑了起來,“我可是一直在幫你呢。”

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是說……發生在我身上的事都是……都是你……”

“可不是,你這好相公可是我千挑萬選才幫你相中的。”天衣得意洋洋。

她簡直不敢相信,原來一切能迎刃而解,都是因為天衣在幫她?

“神仙,原來你幫我這麽多……”她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天助自助者。”他搖搖頭說:“若你不夠善良,不夠努力,我也愛莫能助,如今看着你如此幸福,我真是替你高興。”他低頭看着她懷中的楚超,眼底充滿憐愛。

“好俊的娃兒,真是綜合了你跟楚鄂的長處。”天衣說着,以指尖輕輕的在楚超的眉心點了一下,“放心吧,我會繼續在天上守護着你們一家子的。”

聞言,宋依織十分感激及感動。

這時,不遠處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天衣聞聲,笑視着她說:“我該走了,謝謝你把秘笈還我。”

說罷,又轟地一聲輕響,白煙中,他化為一只白鳥往天際飛去。

她仰望着天際,目送他離開。

突然,楚超伸出小手,手指指向天空,然後笑了笑。

她一愣,驚訝地問:“超兒,你也看得見神仙?”

楚超揮舞着小手,似是非常興奮。

這時,楚鄂走了進來,見她抱着楚超在院中,便大步的朝他們母子而來。

她朝他露出甜笑,“今天回來比較早呢。”

“皇上允我早退。”他說着,伸出雙手,“來,超兒我抱。”

宋依織将楚超交給他,他熟稔的将兒子抱在懷中,心滿意足的端詳着。

看着他那幸福洋溢的笑臉,再看着白胖的楚超,她也不自覺的笑了。

“小仙,”楚鄂忽擡起眼凝視着她,眼底滿是感激,“謝謝你。”

“咦?”她不解,“謝我什麽?”

“謝你圓滿了我的人生。”他衷心地道,“因為你,我才有如此幸福安樂的每一天。”

“楚鄂……”她不知怎地眼眶一熱,她想大概是太感動了。

看見她紅了眼眶,他單手抱着楚超,一手攬着她的肩,将她撈進臂彎裏。

她伸出雙手環抱着他的腰,将臉貼緊他的臂膀,感受着這幸福的時刻。

“小仙,曾經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娶妻了。”

“為什麽?”她問:“你一表人才,很多姑娘都仰慕你,你為何會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娶妻?”

“因為在認識你之前,我從沒對任何一個女子動心,直到看見你……”他低頭,深情款款地注視着她,“遇見你時,我只有一種感覺,彷佛我一直未娶就是為了等你出現。”

聞言,她的心一熱,“你真會說甜言蜜語。”

“不,”他慎重澄清,“我說的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話,願遭天打雷劈。”

“欸,幹麽發這麽重的誓?”她嗔怪着他。

他一笑,“我說的是實話,怕什麽重誓?”

“就算是真,也不需要發毒誓。”她笑嘆一聲,覺得他傻。

“當時你一直不肯答應嫁我,皇上說他也愛莫能助,只能求神仙幫忙,”說着,他一笑,“想不到神仙真的幫忙,讓我逮到那個機會哄你點頭答應。”

提起這事,她想起方才天衣所說的話。難道說……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他在暗中安排?

不自覺的,她擡起頭仰望天空。她想,天衣一定還在天上看着他們吧?也許他正得意的在笑着呢。

“看什麽?”見她看着天空在笑,他好奇的也擡頭看着天空。

宋依織目光移到他身上,開玩笑似地道:“也許天上真有什麽神仙在幫你的忙喔。”

“喔?”他挑挑眉,促狹一笑,“那我希望神仙再幫個忙……”

“什麽忙?”她疑惑地問。

他在她額頭上輕吻一記,“我還要再幾個娃兒來玩。”

她羞赧的瞪着他,“超兒才三個月大呢,你當我是母豬嗎?”

他哈哈大笑,“你是母豬也沒關系,因為那麽一來,我就是豬公了。”

“胡說八道!”她好氣又好笑的拽他一下。

可一個念頭閃過她腦海,教她忍不住滿心憂慮的望向天空——

天衣神仙呀,楚鄂這蠢斃了的祈願,你可別當真呀!她在心裏默念着。

【全書完】

體諒 春野櫻

更新時間:2016-11-09 15:00:04 字數:1704

結婚是因為相愛而決定在一起,原本該是兩個人的事,而不是兩家人的事。但華人社會總是将家族帶入婚姻中,婆家、娘家牽扯不清,雙方角力,為了求全,有人委屈,若不肯委屈,玉碎瓦難全……

如果對婚姻沒有更公平的認知,雙方亦沒有共識,真心覺得千萬別抱着試試看的心态走入婚姻。

臺灣離婚率年年攀升,有人說,以前的人結婚就是一輩子,哪像現在的人動不動就離婚,甚至将原因歸咎于現代的女性太刁鑽厲害,不似以往的女人認分堅持。

現代的女人跟從前的女人沒什麽兩樣,不特別厲害也不特別野蠻,唯一不同的是現代的女人自我意識覺醒,勇于為自己發聲。從前的婚姻能一輩子,大多是因為有人願意委屈隐忍,不見得與愛有關。

一位長輩因相親結婚,婚後夫妻感情不睦,受盡精神上的折磨,但始終沒離婚,她說:“別理他,假裝看不見,一輩子就過了。”

從前的女人認為婚後關系不和是宿命,是前世相欠,嫁了也就認了,沒有愛、沒有尊重,牙一咬,還是過了。但,一輩子真的值得葬送在不幸的婚姻裏嗎?

前不久看見一篇文章,我想很多當媳婦的都心有戚戚焉。不少長輩及男人要求女人結婚後,要奉“婆家就是你家”為最高準則,一輩子為婆家盡忠盡孝。

但,婆家不是老婆的家,老婆嫁了你,娘家也不再是她家,如果丈夫要求“婆家就是你家”,妻子是否也可要求“娘家也是你家”?婚姻若是公平,男人在要求女人與婆家人同住、為婆家付出時,請先想想自己又肯不肯與岳父母同住,對岳父母盡孝呢?要是你辦不到,拿什麽要求女人?

當然有人會說:“你愛我,為何不能委屈?”

那麽,你愛她嗎?你要求她委屈的時候,代表你自私,你想維持自己的完整,卻要剝奪對方的權益及自由。為何委屈的不是你呢?這麽說來,她愛你,所以委屈,可你卻不愛她,因為你不想也不肯委屈。

婚姻裏的事情若總是用一方的委屈來處理,問題便永遠不能解決,而只是擱置,反之,女性亦一樣。

舉個身邊的實例。一對朋友結婚後,男方搬到女方家,跟岳母及小姨子同住一個屋檐下。不管婚前婚後,娘家大小事都要男方包辦,連嫁出去的大姨子也常把男方當保母及司機使喚,予取予求。有一天,男方開始試着拒絕岳家無理的要求,大姨子竟在臉書上po文嗆他說:“以前什麽都沒問題,現在呢?”

兩人都是我的相識,我也不為誰說話,但我深深覺得這便是婚姻裏的不公平。

兩個人結婚,不是誰成了誰家的人,更不是誰成了誰家的奴才,沒什麽應該不應該,誰也都沒欠誰。

這例子裏的老婆在婚前常抱怨大伯愛占老公便宜,也強調婚後不跟婆婆大伯同住。很好,兄弟姊妹之間本就不該覺得誰為誰做事是天經地義,尤其是在大家庭或其中有人嫁娶後。

婚前,要怎麽兄友弟恭、姊妹情深是你的事,但別忘了他(她)結婚了,是別人的老公老婆,有自己的家庭要養,我指的不是婚後就不相往來,斷絕關系,而是在生活及金錢上做好合情合理的切割,不給彼此添麻煩,更別造成彼此的負擔。

不想跟婆婆住,OK的。說真的,有時連自己的媽都處不好,有什麽本事跟別人的媽相處?婚前把醜話說前頭,是非常好的作法。

但怎麽結了婚,你要老公搬到你家跟你媽還有妹妹住,又允許你出嫁的姊姊把老公當工具人?你不樂意他家人對他做的事,換成你家的人後就合情合理了嗎?

這便是關系在婚姻裏失衡了,失衡的婚姻,注定會不愉快,不愉快久了,就有人想逃,男人女人都一樣,我可以跟你(你)一起捱苦日子,但你(你)不能讓我在婚姻裏委屈。

華人的婚姻關系裏,太愛用委屈解決問題,為了孩子、為了面子、為了裏子,為了各種理由,無論怎麽委屈都要堅持下去,但我發現,在堅持下去的原因當中,卻極少是因為愛。

但愛不該是兩個人決定在一起的最大原因嗎?

堅持“婆家就是你家”或“岳家就是你家”的男人及女人們,千萬別再以愛之名要求或期待對方委屈。

委屈了老公,氣跑了老婆,最後,“全家就是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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