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周圍剛剛放學不少高二和高三的學生，齊若帶着口罩沒說話，卻暗自抽了手出來，擡起一雙眼睛看着他。
猝不及防對上齊若的眼睛，齊燃一時間沒了反應，任由她把手拉開了。
李騰正從樓上下來，見着這樣的一幕，讓李騰有些驚訝。齊燃在班裏對任何女生都是冷冰冰的，就連坐在他旁邊的大美女錦歌，也是不常能和他說上話。原來他早把目标放到高二了？
齊燃也察覺到李騰的目光，知道他眼裏的疑惑，忙解釋了一句，“接妹妹放學！”
李騰這才記起來，上回來班裏給齊燃送大衣的那個妹子。可今天的齊若看起來，和那天完全是兩個人。貼身的羽絨，襯得她膚色雪白，就算帶着口罩，那雙眼睛裏的光芒，讓人一眼難忘。
齊燃轉眼對齊若：“高二明天考試，早點回家吃飯，你還得複習！”
齊若有些一頭霧水，他什麽時候這麽關心自己了？好像生活日程都讓他給排滿了似的。
李騰拍了拍齊燃的肩膀，才從兩人身邊走了過去。兩個大男生都打籃球，身高幾近一樣。李騰也算是三班，顏值和成績都不錯的了。惹得旁邊的女生們多看了兩人幾眼。
齊燃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見！”才扯了扯着齊若的衣袖，“還不走？”
齊若甩開他的手，往樓下走去。
齊燃這才走去了李騰身邊，任由齊若掉在後面。不時用餘光确認，她沒跑了。
從學校裏出來，李騰轉了右邊，他家離學校很近，一般走路就能到了。李騰對齊燃揮手道別。齊燃才又停了停腳步，等了等掉在自己身後的齊若。
齊若白了他一眼，接着走自己的路。“我想坐公交車！”
齊燃冷笑了一聲，“你不會還想着能遇見江羽吧？”
昨天遇見江羽，那是碰巧，齊若可沒想別的。“剛剛晚自習累了，想坐公交車放松一下。”
“嗯！”齊燃沒再說話。他和齊若的距離湊得很近。齊若的肩膀剛好到他的手肘，如果順手，他剛好能一把把她攬進懷裏。卻突然聽到旁邊咕嚕咕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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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若也吓了一跳，聲音是從自己肚子裏發出來的。今天中飯吃得早，放學又很晚，肚子早就餓了。可沒想到在這時候叫喚。齊若忙捂着，在齊燃面前有些尴尬。
一眨眼的功夫，身邊的齊燃卻不見了。
齊燃平常不喜歡在學校旁邊買吃的，有的不大幹淨，有的口味太重沒營養。可這下卻走到旁邊的煎餅果子攤旁邊排着隊，見齊若還在那邊，用頭點了點一旁的煎餅攤子，“買個餅再上車！”
齊若走了過去。雞蛋和蔥香迎面撲來，不覺咽了口口水。隊伍不太長，很快便到了齊燃。“加兩根火腿！”齊燃要了一個煎餅果子，讓老板切成了兩半。付了錢，遞過來一半給齊若，自己則捧着另一半，狠狠咬了一大口。
齊若的确是餓了，拉下口罩，也大口吃了起來。兩人捧着煎餅果子，就這麽走到了公交車站。
江羽今天剛好走得比較晚，喻萱的爸爸，正好路過學校，早就接了她走了。江羽一個人回家，正站在公交車站等車，卻看見一人捧着一半煎餅果子的齊家兄妹兩人。
齊若也看到了他，故意往齊燃身邊靠了靠，沒和他招呼。
齊燃也看到了江羽，趁機在齊若正咬着的煎餅果子裏，偷了那根火腿，放到自己口裏，仰頭一口吞了下去。
一晃眼，手裏的肥肉被他搶走了，齊若有些生氣。踮起腳夠到他的肩膀，狠狠打了兩下。
去盛天小區的公交車正好來了。齊燃拉着齊若的書包，把她提上了公交車。
江羽還在原地等着，他的公交車已經等了二十多分鐘還沒有來，不想卻看到這樣的一幕。
上了公交車，透過車窗，齊若正對上江羽的目光。兩人視線的交錯，齊燃卻突然擋在了齊若面前，指了指後排空着的雙人座位，“不是累了麽？那能坐！”
兄妹兩剛坐下，車便發動了。齊燃把齊若擠去了對着馬路的車窗位，省得再看見那個江羽。
煎餅果子吃完，剛剛那股餓勁兒緩了緩。齊若看車窗外面放空。旁邊的齊燃刷着手機。
齊燃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是同一個牌子柔順劑的味道。齊家雖然有阿姨，可大小用的東西，還有食材标準，都是簡媽一手操持的。生活的品質才能得到保證。
窗外的景色雖然好看，齊若卻總覺得旁邊有個人，放空了一小會兒，注意力不自覺地就挪到了他的身上，齊燃一手拿着手機，另一只手放在膝蓋上，食指和拇指在來回摩挲着。這個動作讓齊若覺得有些眼熟，印象中好像有一個人也喜歡做同樣的小動作。在原主的記憶裏找了一圈，卻沒什麽線索，齊若放棄了。
“我好看麽？”齊燃突然發話。
卧槽誰看他了？齊若白了他一眼，繼續看着窗外。
齊燃卻繼續問道，“下周一，高三籃球總決賽，我們對戰八班，你要不要來？”
齊若一臉興致，“去看你比賽？有什麽好處麽？”
齊燃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學期學業已經很緊張了，下學期校方不會再舉辦了，這是我在二中最後一場球賽。”
“好像沒什麽好處…不去。”齊若冰冷學他說話，故意看向車窗外面。
齊燃被憋了回去，低頭繼續看手機，不和她計較。
公交車一路搖搖晃晃，一整天下來課業很忙，不知不覺齊若眼睛有些累了，看着窗外便合了眼。頭垂在窗邊，差些撞了上去。
齊燃一手伸過來，擋在齊若的額頭和窗戶之間。然後扶着齊若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齊若的眼睛微微彎着，車外的燈光灑在她臉上，一晃一陣光影，如此反複着。齊燃看得呆了一陣，而後才繼續低頭刷着手機。他關心着NBA的賽事，季後賽總決賽就在三天後。到時候期末考完了，得約李騰出來一起看場球。
車搖搖晃晃到了盛天小區門口，齊燃才把齊若喊醒了。
從齊燃肩膀上醒來，齊若有些吃驚，他這幾天來的行為都十分反常，得要持續警惕觀察！嗯！
從小區門口，走到別墅區，還有一段很長的路。齊若走在前面，齊燃優哉游哉在後面跟着，兄妹倆人就這麽走到了齊家門口，換好了拖鞋一道進了家門。
剛從樓梯上下來的顧瑩瑩見到一起進屋的兩人，當場驚在了原地，“表哥，你怎麽和她一起回來了？”
齊燃：“碰巧遇到一起回家，不行麽？”
顧瑩瑩知道齊燃的脾氣，也沒和他争辯，只暗暗給了齊若一個“不知好歹”的眼神。
齊若看在眼裏，白了她一眼，才背着自己的書包上了樓。他們一家人吃飯，一會兒阿姨自然會把飯菜送上樓來。明天一早就要考試，齊若還得抓緊時間，再看看生物的知識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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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天仍是冷得很。齊若從被窩裏爬了起來，昨晚養足了精神，今天備戰期末考試。
下樓捏了兩個肉包扔進了嘴裏，就忙着出門上車。齊燃也早起了，坐在桌前，看着匆匆忙忙的齊若。等齊若出來，也跟着背着書包出了門。
齊若上了車，齊燃跟着坐來了副駕。
顧瑩瑩有些懵，齊燃怎麽轉了性子，現在專坐後座了？
齊燃的理由卻還是一樣的，“沒睡好，再借一天後座！”
顧瑩瑩心疼表哥，乖乖坐去了前面。
等車一開，齊燃一直揣在口袋裏的手，卻拿了出來，拳頭裏握着什麽東西，伸來齊若面前，“你剛剛沒吃雞蛋。”
剛剛齊若走得急，的确忘了，雞蛋能給身體提供優質蛋白質，和新陳代謝所需的能量，齊家的早飯給每人都準備了一個，齊若總是記得一時，不記得一時。今天恰好又忘了。接過齊燃手上的雞蛋，齊若沒多想，一會兒考試費體力。抽了一張紙巾，拿着雞蛋在車沿上磕了磕，撥開蛋殼，吃了起來。
齊燃看着齊若吃下了雞蛋，才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高三今天也是最後一天複習，明天便是期末考。這個時候了，同學們多半會用名次來對标能考上的大學。齊燃只要保持好現在成績，考上自己想去的東文大學應該不是問題。東文大學的金融工程最厲害，他也查過資料，李安河教授是全國最好的金融工程學教授。
至于旁邊這個吃得一嘴蛋黃的繼妹，半年後他便不常能見到了，得趁着現在多欺負一會兒。
齊若吃完雞蛋，也靠在後椅上躺了躺，養了會兒神。
車開到了學校大門，齊若先下了車。
顧瑩瑩也是今天期末考，蹭到齊燃身邊，“表哥我今天期末考了，你有沒有什麽話要說？”
齊燃懶得理會，不走心地道了句加油，便見齊若已經往學校裏去了。
齊燃忙跟了過去，湊到齊若身邊，“中午考完了，我來找你。”
“幹什麽？”齊若好奇側臉看了看他，不得不承認的是，穿過來以後，齊燃就對自己有些好。他是不再在乎自己是繼女搶走爸爸的寵愛了？還是那場車禍以後，這個繼兄良心發現了？
“一起吃飯。”齊燃說完，便加快了腳步，把齊若甩在了後面。
明明是他說的一起吃飯，頭頂長眼睛了？看不到人？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