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村——貧窮

“你這個小賤蹄子,不好好幹活又在幹什麽!我上輩子究竟是做了多大的孽才有你這麽一個閨女……”

蒼老的如同四五十歲的婦人在耳邊罵罵咧咧,安樂面無表情的在心底想出無數種怎麽弄死這個名義上‘母親’的女人的方法,但再次穿越至今已經半個多月,她都沒有實施自己的行為。

好吧,對于女人,安樂總是會寬松那麽一丢丢的。

畢竟安樂從來沒有衛道士或者是正常人對于母親的定義以及高水平的道德要求。

人類社會的延續離不開繁衍,而女性承擔了懷孕生産以及養育種種職責,而男人……大部分男人是不會提供幫助的。

然後很可悲的,女人的定義在她成為妻子和母親的這一刻開始,她就已經不再是一個完整的人,她還記得自己班主任建立的QQ群,裏邊全都是XXX的媽媽。而跟着父親去參加宴會的時候,大部分結婚的女人都會被稱作X夫人,對,那個X是她丈夫的姓。

這無緣無故的讓安樂很是厭惡。

不知道原因,反正就是不喜歡。

對于男人,女人,愛情,婚姻,社會等等一系列的東西,安樂其實并沒有太過于深刻的認知,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高三狗。

但這絕對不能小瞧了安樂的殺傷力。

反正對于安樂的爸爸來說,一個能在六歲,面不改色的制作出簡易炸.彈把人販子都給炸死,還該吃的吃,該睡的睡的小女孩,本身就不太正常……

呃……應該是很不正常,畢竟那現場自己都吐了……這丫的還能呆上一天一夜……

至于安樂當心理醫生的父親,他在安樂做完一套心理測試題之後,看安樂的眼神都不正常了。

沒錯,安樂是被一對同性戀夫夫養大的。

在別人看來,安樂的父親和爸爸都是那種三觀很正的人,沒有找女人結婚禍害對方的行為。安樂的爸爸甚至單身到三十七歲才和安樂的父親去臺灣領證,在此之前,安樂的爸爸除了有過兩任男朋友,其它各種同志趴從來沒有參加過。

要不然以安樂這種蛇精病的性子也養不出少女心這種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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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少女心的方式有點殺傷力過大……

耳邊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依舊繼續,安樂再次看了一眼自己拿樹枝在地上畫的東西,拿起來筐子開始喂雞。

唔,在這個女人眼裏。這個小女兒已經傻了,在半個月被撞破了頭之後。

至于她怎麽知道的……被抽鞭子連哭都不會哭的丫頭片子,肯定只有傻子了。

再一次記憶完自己抹脖子之後看到的圖像之後,安樂覺着自己該離開了。

安樂并不在乎自己耳邊罵罵咧咧的女人,對于自己現在這具身體和對方的血緣關系,她也絲毫不在乎。

更何況對方也不在乎不是嗎?

耳邊的女人依舊在罵着,其中不乏問候安樂下/體和祖宗十八輩女性的話語,但其中最多的,還是在哀嘆這個‘閨女’傻了,賣不出好價錢了。

奧,不對。這樣說太難聽了,應該是嫁不出去,沒多少彩禮。

“五……萬?”

安樂歪了歪頭,低聲呢喃了一句,這個數字是女人不斷重複的價格,這是村子裏最美貌的一個女大學生,別問這個女大學生究竟是怎麽到這兒來的,她是被村口的二根家買去了。那模樣據說是很‘好’。反正婚禮那天晚上的慘叫全村子裏的人都聽到了。

想着那個女大學生現在已經大起來的肚子,安樂覺着自己應該試探一下,畢竟一個人想從山裏走出去實在是有點難度。

當然,前提是那個女大學生會不會把肚子裏的孩子給打掉。

作為一個大學生,王子悅第一次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單蠢,而且為這個單蠢配上了自己的一生。

信任一個十幾歲的打工妹,就聽她說南方倒賣東西可以賺好幾萬就跟着她走了?還自覺着自己比這打工妹大,還天天健身,有能力保護自己?

呵,自己真他媽的是個傻/逼。

再試探很多次之後,王子悅剩下的只有絕望。

逃不出去,這個地方四面環山,沒有公路,被關在屋子裏,現在懷孕了才被放出來。可身邊還一直有人監視,如何能逃的出去!

絕望如潮水一樣湧上心頭,可自己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哈,她連菜刀都碰不到!

每過一天,王子悅那原本明亮的眼睛就會暗淡一分。

幾個被拐賣的,已經放棄逃跑,徹底認命的女人哀嘆一聲,不在看她。

天很熱,村長家的大黃狗吐着舌頭趴在路口的槐樹下,王子悅蜷縮在樹蔭下一動不動,這是她作為孕婦的‘特權’,可以不用幹活,躺這兒乘涼。

“你最好把嘴裏的野藤給吐掉,那東西有輕微的毒性,會讓人身體發麻。”

安樂的嗓子沙啞的很厲害,這是因為自從她再次穿越過後很少飲水的緣故,自從她抹脖子自殺之後,看到的景象太過于震撼,無法形容的景象,以至于她最近半個多月一直沒有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她也沒有太在意身體的需求,這也是那個女人認為安樂已經傻了的原因,畢竟正常人那不知道餓了要吃飯的?

至于安樂怎麽沒被餓死……安樂的母親還是會給安樂灌點湯湯水水的,這山村裏缺女人,傻子不值錢也不代表沒錢。

于是發現自己不會被餓死的安樂,自然而然的把所有精力放到回憶自己在自殺以後看到的景象上去了。不過安樂雖然不會被餓死,但可沒人關注安樂究竟渴不渴,所以長時間不補充水份的安樂,自然是嗓子啞了。

而王子悅卻被這沙啞如同老摳的聲音吓的不輕。

“你是誰?”

她警惕的看着安樂。

安樂轉頭看向王子悅,黝黑看不出任何光的眸子對着她說到:“你想逃走。”

王子悅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她就放下了,誰不想着逃跑!可問題是自己根本跑不出去!

“你演的太假了,”安樂自顧自的說道:“上一個女人和一樣裝認命的樣子,一模一樣,然後她生完孩子跑了,你猜她怎麽樣了?”

“她被捉回來了,然後全村子裏的男人都上/了她。”安樂看着渾身顫抖的女人,繼續說到:“後來她爹找過來了,可惜全村子裏的人都去圍警車,不過沒事,警察是外省的,可惜那女人的兒子一喊媽,那女人沒辦法只能留了下來。”

“那個女人好像也上過大學,她地理學的可好了,通過計算晨昏線的時間、植被、還有我國的省份………那個女人甚至可以知道這兒最近的三線城市是那個。”

“你想說什麽?你究竟想說什麽!”王子悅根本不敢大聲的喊出來,明明是酷夏,她卻只覺着自己仿佛墜入一個巨大的冰窟,刺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圍繞而來!

安樂沒有管這個女大學生的恐懼,她繼續說道:“你家境很好,脖子上的黑石頭應該好幾千吧,可惜那些人不識貨,等你生了孩子之後你該怎麽辦呢?現在你已經不敢回去了,畢竟你被人強/奸了,你的父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很有可能會被同事取笑,嘲諷。你會被無數記者争相采訪,奧。還有個惡心的男人抱着‘你的’孩子痛哭流涕的求你回來……”

安樂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個多小時,王子悅已經不再是恐懼的狀态,她擡頭使勁盯着年前才大約十歲的女孩,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安樂丢給了對方一包藥粉。

女人其實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她們擁有母性,這種母性使她們超脫,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奉獻一切,可她們對肚子裏的胎兒和對自己的孩子完全是兩種狀态。

王子悅一點也不悲傷,反而是解脫的表情,又好像是獲得希望一樣吃掉了那包藥粉。

這天晚上,很多人都圍在二根家門外看熱鬧,看什麽熱鬧呢,打老婆的熱鬧,畢竟在這些男人眼裏,被自己睡過的女人就是老婆。

好吧,這還不算是打老婆,而是幹架,畢竟喜歡鍛煉的王子悅還是有點力氣和男人打起來的,畢竟她現在擁有唯一的特權懷了對方家的種,雖然王子悅一點也不想要這特權。

當血一開始從兩/腿之間流出來之前,很多人還不當回事,但發現這個美麗的,花了很多錢的女大學生抱着肚子在地上哀嚎的時候,二根的老母親,那個同樣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拐過來的老妪,大聲的斥罵着自己的兒子,慌慌張張的去找鄰村的赤腳大夫。

王子悅的孩子沒了。

二根的老母親哭了一夜。

二根的娘病倒了。

二根跪在他娘面前不敢起來。

如果忽視掉王子悅的遭遇,我們可以感嘆二根和他娘的母子情分和對孫子的期待。

事實上,整個村子在感嘆二根和他娘。包括三分之一被拐過來的,已經被同化了的女人。

除了王子悅,這個重新被綁起來的女人。

而安樂,只覺着無聊。

她想着,井裏的藥終于扔下去了,今天晚上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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