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村——回家

自己父親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心理醫生會是什麽體驗呢?

似乎什麽事情都瞞不住的趕腳。

當然,這絕對不包括安樂。

對于安樂來說,擁有一位心理醫生父親的最大好處,就是自己可以系統的了解和學習人的心理及行為。

對于這些人的行為和反應,以及如何對待逃跑的女人,安樂已經清楚的預測到了。

然後安樂針對這些人的反應開始準備起來。

先藥暈大黃狗,然後砍斷大黃狗的腿,這條狗實際上是條狼狗,追野兔一追一個準。當然它最大的作用是用來追逃跑的女人,不把這個東西解決了,不僅會洩露自己的逃跑路線,也更容易被追上。

至于為什麽不直接砍死……消弱敵方的有生力量,并制造傷員拖累主力才是最适合的戰術方針啊。

至于進了山林,不好意思,對于安樂來說,這就是進了自己的主場。

井裏的藥并不是什麽見血封喉的毒藥,雖然小說中有很多見血封喉的毒藥描寫,但它們只不過是一種幻想。吃過中藥湯的人知道,熬中藥往往是把一鍋水熬到剩下一碗水的藥汁,其實這就是提純。從植物中萃取毒藥毒死人的可能性非常小,因為有毒的植物太少了,而且還需要一定的劑量,不然根本無法致命。

就如安樂對王子悅說的麻藤,實際上,不一口氣吃上一斤以上的量,是根本達不到全身發麻的程度的。

真正能用毒對人造成死亡的生物毒性,如劇毒毒蛇更難找到和保留。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最多的還是化學配置出來的毒藥。

比如砒_霜。

作為古代最有名的毒藥之一,砒_霜其實也被誇大描寫了,事實上,有些純度不夠高的砒_霜能讓人痛苦一整天才死去。

不過安樂還真沒有想用這些毒藥。

因為用處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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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她根本無法找到原材料,另一方面,水流的稀釋會讓毒性減弱。

安樂用的東西是敵敵畏。

這種被要求停産的殺蟲劑依然擁有市場,比如這兒。

雖然味道很大也很刺鼻,不過對于安樂來說,已經夠用了。

她并不是沒有辦法處理,而且她需要的不過是消弱一下村子裏的人的戰鬥力罷了。

準備離開的這天,安樂慢悠悠的圍着村子轉了一圈,順便在剛收好沒多久的麥杆堆上留下火種。

然後,安樂來到了二根家裏。

打暈躺在床上的二根她娘,再将行動不便的二根綁了起來。

安樂慢悠悠的将抹布塞在二根的嘴巴裏,從柴火房拿出來鋸子和柴刀,然後安樂看到了下/身血肉模糊已經昏過去的二根。

默默的計算了一下喪失男性尊嚴的二根有可能造成的後果,安樂把打算離開的時間多往後停了十多分鐘,這十分鐘是用來鋸斷二根胳膊的時間。

呃……還算上王子悅嘔吐的時間。

安樂并沒有徹底鋸斷對方的雙臂,對于她來說,保證對方沒有任何戰鬥力并依舊活着拖累對方有生力量是最好的選擇。這兒是依靠人情血緣等關系聚集的村子,那些人絕對不會抛棄二根不管的。

跟着安樂,王子悅在山裏開始制造陷阱,并不是什麽能讓人死亡的陷阱。但崴腳,摔斷腿,扭傷這些并不嚴重卻可以充分拖累敵方的小招數簡直防不勝防,這些男人再注意也注意不到腳下不過巴掌大小的坑!

不過山林裏的日子依舊好過,補充水源,對方向的迷茫和食物的一天天減少和男人的搜索讓王子悅提心吊膽,當安樂帶着她終于走出來之後,王子悅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安樂坐在王子悅身邊,等她哭完。

她的劫難不是結束,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安樂并非是不善于和人交往,小時候一點不愉快的經歷并沒有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她更多的不過是嫌棄對方太過于愚蠢。

然後他的父親用更多的事例來打擊了安樂她是多麽愚蠢。

會制作簡易炸_彈?不好意思,手榴彈的威力比這強的多得多,見識過子/彈的威力嗎?知道核爆炸究竟有多麽恐怖嗎?在被啪啪啪的打了無數次臉之後,安樂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可以不聰明,但絕對不可以沒知識。

她并不想成為下一個傷仲永。

不過在人類社會生存總需要很多東西,比如最最最基礎,讓國家承認你存在的一張小卡紙,又或者說身份證。

不然安樂也不會把王子悅帶出來。

很多人說安樂感情缺失的像個機器人,安樂從來沒有否定過這一點。

這是好事,畢竟在安樂的爸爸看來,安樂經歷的那些事情成年人也無法承受。

可在安樂父親眼裏,安樂與其說感情缺失,不如說安樂是因為受到的傷害太大,身體機能自我保護自發的行為而已。

不管怎麽說,安樂還是很清楚王子悅絕對不能這麽回去的。

她帶着王子悅落入了另一個人販子集團。

這個人販子集團逼格更高一點,他們不僅謀財,還害命。

在醫學發展的現代,器官移植不僅僅讓無數絕症患者重獲健康,也催生了新的犯罪。

安樂并不能分出來拐賣女人賣到山村或者某些娛樂場所和買賣器官兩者那個傷害更大。

後者是直接死亡,而前着雖然活着卻生不如死。

安樂并不是非常信任法律的公民,相反對于法律和國家機器她比自己作為警察的爸爸理解的更多,如同當初自己看到的那個‘有知識’的笑話。

一個小偷入室盜竊,剛進屋,女主人回來了,他躲到床下,還是被發現,立刻爆力抗拒抓捕之後出逃,被抓。該情形依法應定入室搶劫,至少判十年。

後來這個小偷找到一個學法律的,分別給他講了盜竊罪、搶劫罪、強/奸罪的定罪及量刑,結果他改了口供,稱當時入室是想強_奸,最後以強/奸未遂,初審判了三年,因為強/奸罪與入不入室無關。

再後來這小偷又找到某刑法博士,博士告訴他,你應該這樣講,當你想強/奸時,發現該女奇醜無比,便逃跑,最後就可以被認定強_奸中止,因無損害後果,就可能免于刑事處罰。

再後來他找了一個刑法學博士後,博士後教他這樣說:他看上了這家男主人,想強/暴他,沒想到女主人先回來了。因為刑法沒有規定強/奸男人屬于犯罪,這小偷二審被無罪釋放了。

法律有些時候就是這麽操/蛋。

刑警來的比安樂預期的更早一天,擔驚受怕了兩個月的王子悅趴在一個女刑警身上再一次哇哇大哭,好吧,哭泣是一種有效的緩解壓力的方法。畢竟安樂實在是太小了,即便是她說過警察一定會來,王子悅相信度依舊不高。

安樂再一次打量了大哭中的王子悅。

很好,除了依舊有點瘦之外,其它完全看不出被虐待的痕跡。不枉費她花了那麽多的時間僞造出來的假化驗單,畢竟是一顆價值三百萬的心髒,應該值得很多人铤而走險了。

不過對于王子悅來說,這七個月零九天的日子恍惚如夢一樣,她帶着已經‘吓壞’好像患有嚴重‘自閉症’的安樂坐着警車回了家。

作為大學教授的王子悅父親的頭發已經白了大半,在王子悅的記憶裏,已經知天命的父親一直年輕的如同三十歲,而現在,他眼角的皺紋遮都遮不住……

“爸——!”

安樂非常無聊的看着和父母痛哭流涕的王子悅,一直無法理解這種激烈情緒的她眼神放空,重新回憶起來自己自殺後看到的東西。

安樂并不在意死亡,雖然有句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的熟語,但這個世界上多的是生不如死,當一個人對死亡并不畏懼的時候并不是好事,很有可能這個人決定要回歸自然的懷抱了。

就如安樂,有些時候她很容易做出一些正常人無法判斷的事情,正如她無法理解正常人為什麽會對對某些事情産生各種反應。

她重新想起來自己看到的東西。

可問題是,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什麽,星空?宇宙?世界?她根本不清楚,但那種恐怖的震撼持續了數十天才讓她脫離出來。

人的眼睛看到的東西并不多,比如紫外線,X射線等等都看不見,這還是人類已知的,而人類未知的又有多少?!

安樂默默的在自己的滿滿當當的計劃表上又安排上了數學,物理兩門新科目。

好不容易有了點疑惑的情緒,自己還是不要忽視掉了。

王子悅消失半年多的時間給原本幸福的家庭造成的傷害太大了,不過還好,她安安全全也‘清清白白’的回來了。

王子悅很快就感受到了親戚,同學和記者的惡意。

揣測,猜疑,不着痕跡的鄙夷……聽到自己是差點被移植心髒的不可置信……

還好,還好,她是被綁架盜取器官。

她終于明白為什麽安樂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十二個小時在她耳邊嘟囔盜取器官了。

漆黑的夜晚,緊緊的抱着安樂,王子悅在心底對自己說道:“一切都結束了,子悅,一切都結束了。”

……………

………

真的都結束了嗎?

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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