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金陵

1937是個讓人難忘的一年,尤其對于南京來說,或許,對于這個叫做金陵的古老城市也是。

這是一個有穿越者來過的世界。

不僅僅是歷史在宋朝之後轉了個彎,多了個後唐,還有曾經有過的短暫的資本主義萌芽,和一些只有穿越者才會做出來的小事情。

比如詩詞什麽的。

不過這些對現在安樂并沒有多大的幫助。

一個穿越者對國家,對世界究竟能有多少影響力?

小的,或許能改變一時,大的。也不過是像那位穿越者一樣,成為了皇帝,重建了國家。

開國皇帝總是英明的,畢竟不夠英明的都死在了打天下的路上。但是一代一代的後輩。又怎麽能繼續他的英明?

所以國運不過兩百餘年,還是敗了。

而後,歷史繼續上演。這片土地上的王朝繼續更替。繼續向着把人規劃在一個位置不動,和印度種姓制度一樣的方向努力。

沒有明,最後一任的王朝卻還是少數游牧民族,叫做羌。

安樂不想讨論制度的優劣,因為制度的存在肯定會對人有好處也對人有壞處,而且制度也是根據時代的發展來進行的,就像是學過的太平天國,且不說這樣的烏托邦世界究竟能不能實現,在生産力不達标的古代永遠不可能推行這個。

在蒸汽科技沒有點亮的這片土地上,安樂不覺着封建王朝是一個錯誤的制度,相反,它已經完美的發展到了極致,也把皇權推到了極致。能讓制度真正出問題的,永遠都是人——以及另一個制度。

上層人的貪心導致了對田地的不斷侵占,農耕文化中田地作為比拟黃金等一系列物品的基礎,是人類最基本的需求——食物的來源。

沒有田,安穩‘盛世’之下人口增長,帶來的就是養不活多出來的人。

再加上其它矛盾的惡化,統治階級的腐朽……王朝的覆滅和輪回就可以再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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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反複,可以在這片土地一直下去。

如果這不是一個世界,沒有另一塊大陸。擁有另一個點亮了蒸汽科技的國家的話。

制度的優劣性無法評價,無論是封建制度,還是像非洲那樣的綿延了幾千年的狩獵。但無疑,科技和戰鬥力是可以一較高下的。

而冷兵器和熱武器……前者無疑是完敗的。

哪怕是基于這片土地的歷史穿越者更改過,現在的國家也不曾經的大清。可安樂還是頭痛的看着自己收集到的信息。

她這片土地因為穿越者的更改,出現過一些不錯的好處,比如女性的地位沒真正低到把貞節牌坊當成榮耀,嫁人的婦人也能出門逛街,紡織業發達等等。可其它的,為什麽科技樹就是沒有點亮呢?

一個蒸汽機就那麽難嗎?!

□□大炮都玩的那麽好,為什麽就不往蒸汽機上多折騰一點兒呢?!

安樂完全不懂,什麽是文科生的悲哀和理工狗的嚣張。

所以現在,作為一個地道金陵,想想目前對這片土地蠢蠢欲動的東瀛,覺着自己又是地獄模式。

來來來,這個國家國力和自己的那個世界那麽像。而其它國家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尤其是有個叫做東瀛的島國,現在還是元歷1937年,想一想未來會發生什麽?

安樂覺着,她有必要考慮一下自己是想,如何在戰火中求生,還是離開金陵前往鷹國。

畢竟那可是二戰的勝利者,更何況鷹國國內可沒有受到戰火——只要不呆在珍珠港。

安樂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完全留在那裏并生活的很好。她畢竟也是個科學家好吧?

不過,安樂卻沒打算這麽做。

安樂對這個世界,這個國家,甚至是這裏的人極為陌生的。

可語言,服飾,面容……一點一點的将安樂帶到了這個古老的,多災多難的城市。

在現代社會的快速發展下,社會變化極快。十年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事實上,如果一個地方持續一年沒有出現什麽新東西,那就代表着被‘抛棄’了。

而在現代都市養成的安樂,和這個相差了一個世界。又是上百年年的發展差距,無疑對它是很陌生的。

上百年的距離,這種陌生感怎麽抹去?

安樂其實可以毫無心理負擔遠去任何一個安全的國家,但是她留了下來。

不是所謂的大義,而且安樂明白,國強而民強,國弱而民弱!

二戰的勝利者鷹國對于黃皮猴子可是看不起的狀态,豬猡一詞又豈是形容黑人。望眼世界,又有那個國家能給華夏人一點優待!

君不見後世美國人來中國待遇如何,君不見中國人去了美國又是如何!

山雨欲來。

風聲鶴唳。

對這個世界其實還是兩眼一抹黑的安樂,只能回憶她世界的過去,想想有什麽能用的。

她記得,1937年7月7日是日本全面侵華戰争的伊始,七七事變後日本分三路進攻,號稱三月滅中國。

一路從東北進攻,直殺北平,太原,企圖占領我國的河北山西地區。

二路從日本本土開始進攻,直接攻打上海,企圖在上海開辟第二戰場,毀滅我國經濟工業體系。

三路從臺灣以及附近島嶼出動,進攻海南島,廣東,福建等中國重要地區,企圖對我國形成半包圍形式。

1937年11月8日蔣中正下令全線撤退,四天後上海失守,淞滬會戰結束。上海被日本占領後,日軍趁勢分三路急向南京進犯。中國方面就此開始準備在上海以西僅300餘公裏的首都南京的保衛作戰,由于下達撤退命令過于倉促,後方國防工事交接發生失誤,随着日軍轟炸機的大範圍轟炸,撤退演變為大潰敗,雖然錫澄線上的江陰保衛戰對阻擊日軍海軍逆江而上進犯內地有重要意義,但南部無錫的快速陷落使錫澄國防線基本沒有發揮作用,使北路日軍主力一路順利到達南京。中華民國首都南京處于日軍的直接威脅之下。由于從上海的撤退組織的極其混亂,中國軍隊在上海至南京沿途未能組織起有效抵抗。中國将領唐生智力主死守南京,主動請纓指揮南京保衛戰。

而南京大屠殺指1937年至1945年中國抗日戰争期間,中華民國在南京保衛戰中失利、首都南京于1937年12月13日淪陷後,開始了長達四十多天的南京大屠殺。

作為一個金陵家資頗厚的商人之女,安樂很清楚自己沒有任何軍事上的優勢。

她并非不通軍事之人,事實上曾經作為法國女王的安樂曾經兩次參與世界大戰并獲得勝利,對于現代軍隊作戰也并非一竅不通。

別忘了她求生中,城市求生和戰亂地帶求生都有過。

更何況她在非洲折騰過幾年。

面對這樣的局勢,安樂異常簡單粗暴的動作起來。

她花大價錢獲得了一具天花病人的屍體,并大量撲捉老鼠。

1805年,在澳門的葡萄牙人赫微特将牛痘接種法介紹到中國,東印度公司的船醫皮爾遜也向中國介紹了牛痘接種法。因為當時在中國種牛痘常常免費,而且牛痘法比人痘法更安全,因此越來越多的中國人接受了牛痘,牛痘從而替代了人痘。天花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一種烈性傳染病,也是到目前為止,在世界範圍被人類消滅的第一個傳染病。

鼠疫,是病名。又名核瘟。是鼠疫耶爾森菌借鼠蚤傳播的烈性傳染病,致死率極高,人類歷史上曾三次大流行。

在西班牙人殖民美洲之時就曾經利用天花為武器,幾乎滅絕了瑪雅文明,因為北美洲沒有天花,所以抗體很弱,瑪雅人經不起天花的考驗,直接死亡人數不下2000萬,但要說對于瘟疫的恐懼莫過于鼠疫,因為天花必定習以為常,黑死病奪去了當時歐洲人口的四分之三人的生命。黑死病就是鼠疫的一種。

可以滅絕人類的病毒安樂制作起來并不留情。

甚至安樂還對其進行人工合成。

鼠類的繁殖速度很快,從懷孕到出生不過三周的時間。一只母鼠滿2個月就有了生育能力,一窩能産下8至10只小鼠。

安樂家裏養在籠子裏的老鼠以平方數增殖。

但是病毒只是安樂計劃的一部分。

曾經經歷過兩次工業革命的安樂畫出新型機器并不難,在聯系一位落魄的英國貴族之後。安樂很快獲得了商業代理人的身份。

再以此身份,安樂很容易邀請到了金陵誓必共存亡的軍人。

想邀請到這些人并不容易,事實上。安樂把自己做的小玩意用外科那位落魄的英國貴族身上,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而安樂能邀請到這麽多将軍,也并非只是因為一位英國貴族代理人的身份。

這幾個月東瀛進攻金陵的意圖傻子都能看的出來,如此緊張的氣氛下這些将軍怎麽能離開崗位?安樂可是大張旗鼓的給這些軍隊送去了軍需品!

至于安樂是怎麽搞到的?

不得不說猶太人能把靈魂販賣給金子的民族。

當然,英國人也是。

至于安樂怎麽威逼利誘的還是不要提了,這個時候需要的只不過是結果。

不過安樂拿到手的可不只是槍械軍需。

最主要的還是船!海船!

安樂是不會說那些可愛的,攜帶者小天使的可愛們也在行駛于日本的船上。這些小可愛們哪怕在船上,也不會停止繁衍,它們是安樂送給日本的禮物。

至于目标?

自然是東瀛的首都。

但是瘟疫的爆發還是需要時間,安樂注重的還是如何避免金陵即将到來的戰争。

安樂不清楚現在的守衛軍人的能力,記憶中,她世界當年的戰損比例是20:1!

在後世,各種抗.戰.雷劇輪番轟炸人的眼球。裏面的鬼子都是以蠢笨。殘忍,智障等等負面形象出現,可真正的歷史呢,現在的軍人不過是一幫拿着槍的農民!

還是吃不飽穿不暖,骨瘦如柴的農民。

大規模遭遇戰是不要想了。

安樂不用想歷史僅憑武器裝備,軍隊戰鬥力就知道此戰必輸無疑。

既然和東瀛正面戰争比不過,為什麽還要硬抗呢?

對于安樂來說,以少勝多的戰鬥她做不到,但因地制宜的戰鬥安樂絕對沒有問題。

可不管安樂怎麽推演,都只是自己的想法,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然後被一.槍崩了?

安樂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安樂先是大批量的購買軍.需品,然後将一小部分送到了各個軍隊。

作為曾經在現代國家機密研究的安樂來說,她眼中的一小部分已經是別人眼中的肥肉!

這也不怪這些将軍們眼紅,誰讓現在的國家實在是太窮了。

現在的政府有幾個地方能生産軍械?

多少東西都是鷹國援助的?

安樂是把所有的家底都拿出來購買了軍需品,國人的藏富讓安樂感嘆不已。自己的父親也不過是在南京有點名望,雖算得上是百年家族,可比這有名的多的是,可誰能想到家裏能有這麽多白銀黃金呢?

當然,哪怕是這麽多的白銀黃金也不夠,安樂格外送給了那位猶太吸血鬼好幾張機械圖紙。

一身高頂白西裝的安樂散發着和這個國家女性完全不同的氣質,幾位将軍吹捧着安樂的大義,這是大義,也是發自于內心。這麽多軍需簡直是救命的東西!

然而安樂卻清楚自己要的不是吹捧。

‘砰’!

木筷掉在青石板上的聲音清脆至極,幾位将軍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身邊的侍者劃傷。

也并非沒有反應過來,比如李蘭池就将侍者直接扭臂反鎖起來。

可問題是安樂要求的不是殺人,只是劃傷就可以了。

槍.上.膛的聲音此起彼伏,下一刻,安樂的腦袋被幾把槍對準。資格較老的一位将軍沒理會臉上的傷口,對着安樂問道:“安小姐,您這是什麽意思?”

哪怕是在槍指着腦袋,安樂依舊笑的如花般燦爛,她這具身體未經人.事,青.澀的就像一朵花骨朵,可安樂卻經歷無數風雨,氣質與外表不同的韻味讓在場的男人都晃了晃眼神,下一刻,安樂口中的話卻讓在座的将軍們如墜冰窟。

“我幼時喜好西醫,也算是遍通各個國家的醫學著作,人有生老病死,唯醫生不可得罪。雖然天花病毒已經研究出疫苗,可鼠疫和霍亂還沒有。諸位,你們覺着是一個城市染上鼠疫恐怖,還是自己染上鼠疫恐怖呢?”

掉落在地上那并不幹淨的匕首仿佛正在述說着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給老弟複習歷史,沒錯,就是現代史。忍不住寫了一個這樣的一個故事,應該會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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