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女德班——七子連心
但對于魏馨琦來說, 無疑是後者更為輕松。更為一條‘捷徑’。
當然, 現在這個捷徑出了點問題。
曝光帶來的扒皮導致魏馨琦過得很不好,小混混的騷擾也就罷了。可自己現在拍拖的‘男朋友’突然玩起了失蹤,以前認識的‘成功人士’也恨不得從來沒和她有過接觸。哪怕清楚男人都是拔-**無情的貨,魏馨琦也被這樣的現實給氣的夠嗆。
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在這個城市呆下去了。
玩過幾次失蹤的魏馨琦, 對跑路無疑是極為擅長的。她也清楚自己的關注度肯定不會持續太久,換個城市再重新買幾個假證, 換個身份,過幾個月風平浪靜還有誰能記得了她?
至于安樂……這個給她招惹過來這麽大禍的讨債鬼, 管她去死!她魏馨琦沒弄死她就是在積德行善了!
還有三個月房租押金都不要的魏馨琦,直接跑了, 跑到哪裏都沒人知道。
在母親遺棄的情況下, 擁有親子鑒定書的安成民。極為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安樂的父親——法律意義上的。
一個‘天才兒童’能給自己帶來多少收益?
安成民不知道,但他清楚如何對待能下金蛋的母雞。他也清楚怎麽去哄人開心,抱着讓安樂騎木馬一樣騎自己脖子上揪耳朵都沒問題。
嗯, 安樂已經騎過了——在攝像頭拍攝的時候。這段鏡頭還出現了節目拍攝現場的大屏幕上。
主持人是一位很有氣質的女性, 她自然是知道安樂的過去和究竟是怎麽參加的節目。她很正常的看着這個節目有史以來最小的選手, 将她領上了答題臺。
因為安樂并不是通過正常考試而來的,所以她這次參加節目的身份是前來‘踢館’。
這樣一個小女孩突然上場, 讓很多人都很是意外。底下開始有觀衆在交頭接耳。
答題臺上,主持人蹲下來和安樂平視。向安樂進行提問:
“安樂今年幾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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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畏場的安樂極為配合,回答道:
“我今年五歲。”
主持人繼續問道:
“安樂喜歡古詩嗎?”
這回安樂沒有配合,十分耿直的回答道:
“不知道。”
…………
身經百戰的主持人被哽了一下,倒沒有露出什麽其它的表情, 她繼續溫柔的問道:
“那安樂為什麽要來參加這個節目呢?”
安樂心裏想,自然是讓更多的人認識我啊。然後扒皮扒出來過去,再給已經涼涼的女德班事件加點燃油。給那些‘同學’們拉點關注,能讓那些家長把孩子送到正常學校啊。
可這些話安樂都不能說,這是錄播又不是直播。還是乖一點兒好。
所以安樂說道:
“阿爸說我很聰明,記憶力很好。我能參加這個節目。”
‘噗——’
一道微小的忍笑聲從下方發出,臺下有人沒忍住笑場了。
這個話題究竟要怎麽繼續下去啊!
側身對着安樂的主持人露出一個标準的笑容,向大家解釋道:
“大家可能不知道,小姑娘是一個月前才開始接觸古詩詞的。到現在,已經背下了近兩千首古詩。”
“是兩千四百五十三首。”
安樂繼續‘乖巧’的提醒道。
臺上知道的評委沒有露出異樣,可臺下已經開始有了議論的聲音。同樣參加節目為‘擂主’的幾個選手,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
知道肯定會有不服氣和反感的副導演,指揮着工作人員将大屏幕換成安樂考試的視頻。
這是剪輯過後的快進播放,有四百道題,一個半小時。雖然都是選擇題,但安樂的只錯了三個。
小小的人兒在書桌上奮筆疾書的模樣,很是惹人喜愛。國人千年科舉帶來的文化,造就了現在對學習的推崇,也極大的提升了對安樂的好感。
只是看到卷子上題目的幾位擂主就不怎麽開心了。
題目難易程度他們自然能夠分辨出來,哪怕只是選擇,四百道,怎麽可能只錯三個?
一個勁敵?
幾位擂主看完卷子再看看安樂,總覺着很難劃上等號。
這些人的心理變化,主持人自然不可能知曉,她十分盡責任的為臺下,又或者說應該是未來觀看的觀衆解說道:
“這是我們節目第一位最小的踢館者,在五位嘉賓從題庫随機抽取的四百道題目中。以九十九分的成績,前來向諸位擂主挑戰。”
說完,她轉頭問向安樂:
“你想向那位擂主挑戰呢?”
看着極為乖巧的安樂,回答道:
“從最左邊開始,可以嗎?”
最左邊的是一位年輕的青年,名字牌上的字是董瀚文。被挑選中的時候他自己都有些無措。
真的要和一小孩子比啊,我輸了臉往那兒放啊!節目流程呢?為什麽說好的彩蛋成這個了!
他有些僵硬的同手同腳的走了上去,這雖然是綜藝節目。但考的卻是詩詞能力,平時能把注意力放這方面的擂主。你要說會不會來事沒人知道,但對于娛樂圈節目——若沒有這種詩詞節目,他們肯定是跟娛樂圈沒有任何交集的。簡單來講,就是沒有任何節目經驗,基本上就是聽從導演安排。
聽話好啊,聽話才好,這畢竟是詩詞類文化節目。那種表演類的撕逼。可不不适用這種節目。要是這一群文化人和唱歌跳舞那樣的撕起來——文人的臉還要不要了!節目還想不想辦下去啦!
等上了對壘臺,董瀚文對着坐在椅子上。腳懸空才能在答題板上答題的安樂說道:
“安……小妹妹,你想要怎麽比啊?”
安樂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最适合自己的:
“逐夢令·七子連心。”
這個游戲規則,是一塊七乘七的蒙住的格子上,是各種詩句組成的,從上到下,從左到右都是一首詩句。一個格子有一個字,一排一列是一句詩。其中只有五個格子是顯露出字跡的,而他們要通過這五個字去猜其它的詩句,雙方一人一次,一旦錯了,就判為失敗。
基本上,就看你詩詞儲備量了。
七子連心,這是這個節目中淘汰率最高的游戲。
臺上的董瀚文看着這個游戲覺着頭皮發麻,幕後的李華偉無奈的搖了搖頭。
“現在看看,安樂這小丫頭還真是驕傲啊,她以前真是呆愣的跟個傻子一樣。”
孩子是這個世界上變化最快的生物,有時候,她們會比成人更好的适應改變的環境。安樂沒生過也沒有養過孩子,但不代表安樂不知道孩子是什麽樣子的生物——他們是最勢力的‘人’,不知善惡的本性也更傾向于有奶便是娘的狀态,還特別容易忘記過去。清楚這點的安樂也照常的做出了這樣的變化。不過現在,憋了很久本性的安樂也不想再憋下去了。
她是謹小慎微,可這并不代表她不是一個驕傲的人。
這個節目的确是人情求來的,可也是自己背了近兩個月古詩詞,通過比這些擂主還難的考試考過來的!
“從那種教育機構呆上兩個月,別說是孩子了,成人都得變成傻子。”
看着節目效果的副導演對此沒有太大的感觸,他看着極為輕松快速答出第一道題目,将回答權踢給董瀚文的安樂,微微露出了一個幅度極小的笑容。
這個國家對很多人都很寬容,對孩子,對有能力的人,對陌生人……安樂無疑是占據了多數。
這是她的優勢,她也不需要拒絕。
能在初試複試萬人之争中殺出來,又過五關斬六将登上擂主的董瀚文。能力自然不差,雖然對七子連心覺着棘手,可這無非是因為題型難度大。真正做起來,他答起來也沒有任何問題。
這種填詩,一開始是最容易錯的,一個字位置總有可能有好幾句詩都是這樣。但只要答出來兩三句,能用兩個字去判斷的時候,就容易許多了。安樂和董瀚文你來我往的,很快就将一個七子連心的棋盤給全部撕完了。
沒有分出勝負,那就要繼續下一塊了。
而這個時候,董瀚文和其他幾位擂主,看待安樂的眼神也不再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了,而是一個需要認真對待的對手——
但還是很心塞啊!
這麽小的小姑娘輸給她可不是沒有面子的事情啊!
也太丢臉了!
幾位擂主心裏有點戚戚,開始給董瀚文加油。
臺上,安樂坐的筆直,脊背直挺。每一次說出詩句的時候,都極快,極為肯定。就像是她說的就是正确答案,在用有節奏的聲音背出詩句的時候,仿佛整個舞臺所有靈氣,都彙集在她的身上——
鏡頭忍不住多給了她幾個特寫。
看着臺上的表現,副導演摸了摸下巴:
“董瀚文的實力可不弱啊,小姑娘算是挑了個勁敵。對了,聽說小姑娘的父親還給她又報了個超級大腦的節目?”
“嗯,也就是半個月之後就錄了。”
已經把安樂簽在自己臺裏的李華偉回答道:
“和你們節目播出時間也就差了一個星期。”
“好你個李華偉,踩着我們節目給她揚名是不是?”
副導演罵了一句,雖然在罵,可表情卻沒有變化,這并不是生氣的表現。
詩詞節目本來是為了宣傳古文化所拍攝的,這樣的節目的重點其實都在于節目本身的意義,這些擂主雖然收獲了名利,但節目淡下去之後還是要繼續她們的人生。所以安樂才能這麽容易的上來,你要是換個捧明星的節目試試?
副導演看着又被推上去的一塊‘棋盤’,說道:
“小姑娘一出名,曾經經歷的事情肯定是會扒出來的。那時候節目也能宣傳一番文化正确,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現在國家文化複興,好的也罷,可這樣打着古文化的旗子磋磨孩子的教育機構,還是越少越好!女德班!什麽東西!”
能想出以古詩詞為節目的人,和參加這個節目的,本身最少都會對古詩詞,古文化有所了解,更多的還是深深愛着這些詩詞和文化,他們對于這般扭曲古文化為了自己獲利的人,自然是極為厭惡的。
“秦太後,武女皇,楊家将,古代女子都能不讓須眉,現代的女孩兒怎麽能這樣糟踐自己?”
“唉。”
聽到副導演說這話的李華偉嘆了一口氣,說道:
“哪裏是這孩子想啊,看看她現在奪目的樣子。都是不負責任的父母,正常的父母怎麽能把孩子送那樣的地方?你不知道,除了這小姑娘上的班。我還聽說過打着‘孝’名義的傳統文化夏令營呢!”
“嗡——”
低聲交談的兩個人突然聽到刺耳的聲音,這是沒有答題錯誤才會發出的提示音,李華偉和副導演立刻擡頭,去看究竟是誰回答錯誤——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咱們國家的文化是好的,就是經被念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