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女德班——方向
穿越這麽多個世界, 安樂難免不會感到疲倦。沒有目标的人生是令人恐懼的, 安樂無疑做不到一輩子混吃混喝等死,然後一世一世的輪回。她習慣性的去尋找一樣從來沒有接觸過的行業或者專業,去學習與專研。
而現在,回憶着那雙眼睛, 安樂想,她知道自己想做什麽了。
安樂并不讨厭孩子, 但是她覺着,自己永遠無法負責一個生命的成長。不過現在安樂卻不得不思索孩子二字, 思索為什麽會有女德班,如何才能讓這樣的‘教育機構’消失的時候, 可安樂卻明白, 這根本不可能是自己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事情。
任何事物都不是單獨存在的,且莫說雷電法王的網瘾學校。還有部分的‘封建殘餘’,和一些女性覺着婚姻就是自己退路的情況。單現在, 她能做的也不過是利用自己的影響力, 讓關注她的人去關注自己曾經呆過的‘女德班’。
不得不說, 節目播出後的對比極為慘烈。在處處都是監控攝像頭的時代,人的信息時時刻刻都被儲存記錄着, 安樂也不例外。只要想找,安樂過去的照片,被母親虐待過的證據,那些受過的傷,甚至是‘安樂’曾經絕望的模樣……全部都能找出來。
而出了名之後, 安樂在舞臺之上,又怎能不說耀眼,不惹人注目。孩子本來就是一天一個樣,更何況她還是被精細的養着。臉頰終于有了肉感,添上了紅暈。原本麻木的眼神也變得有神,裏面仿佛孕育着星辰大海——更重要的,是這孩子的才華,才華!
人們總是對有才華的人給予寬容,也對摧折這份才華和能力的人報以憤怒。滿腔怒火盡數被噴向取締之後,‘閑賦’在家的‘講師’和校長,這班已經開了近一年的時間,她們虐待的孩子又豈在少數。這樣的教育機構是否能夠被判刑,雖然還在争議不休,但好歹也是被提出來了。
從棍棒底下出孝子到如何教育孩子,這代表的從來都不是思維上的轉變。它背後代表的是更是時代的變化,是社會進步的表現——
因為棍棒底下出孝子折射出來的思維,是孩子屬于父母的所有物。
遠古時期只知其母不知其父,雖然說那時候生存保障少的可憐。可對于孩子,是沒有屬于我的所有物,可以随意支配的想法。而當社會生産力進一步提高,人類終于有了糧食剩餘,可以撫養無法生産,越來越‘無用’的老人的時候,才開始産生了‘孝’的文化。
而‘孝’的本質……這麽說吧,在《論語·為政》中,有這麽一句話:‘’之孝者,謂能養。至于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孝不僅是你贍養着父母。你們家的馬和狗你都養着它,能說‘孝’嗎?若不尊敬父母那和養牲口有什麽區別
也就是說,孝并不只是奉養,其實還帶着‘敬’。
從文化起源來看,兔子國是一個極為重視尊卑的國度。從建立國度開始,從文化的起源,乃至在最基本的家庭單位,無時無刻不存在着上下尊卑關系,孝作為統治者統治的最重要的一把工具,所帶有的,從來都不只是奉養老年的父母這麽簡單。
而接受或多或少接受這些文化的現代人,或許不會照顧孩子,但無疑會把這些思維帶入如何照顧孩子。比如開始提到的,孩子是父母的所有物,可以支配,強加自己思維的。
其實在農耕時代,這樣的思維完全無錯。畢竟在那個人口基本不流動,國家推崇孝道并配給法律,祖祖輩輩都是同一個職業農民。且最最最重要的,生産力底下的僅僅能保證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在僅僅能活着,甚至荒年連基本活着的要求都做不到的時代,你這樣要求也無所謂。
可這不是古代,這也不是人只要活着就可以的時代……說這些無用的,不如來一句最實誠的,這樣将孩子視為所有物。強加而上的教導一旦出問題,後果輕點就是孩子一輩子平庸。又或者直接自殺——前期投資全部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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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這又不是古代,你能生五六個七八個,甚至上百個去試錯去。
計劃生育下一個頂多兩個的孩子,你不認真培養重視孩子還能怎麽辦?
畢竟又不是世界單位國企什麽的,還指望着孩子養老呢。
多麽現實的情況,才能讓大部分父母去重視一下孩子。可大多數還是如同某部電影一樣,多數孩子被馴化着符合社會規則。這也沒什麽,畢竟人總要長大,可怕的就是父母覺着你無法被‘馴化’,開始被動或者主動的求助于外界——
其實求助外界本身是好事,至少這些父母還愛着孩子。雖然人類的感情的确受激素影響,就像決定愛情的五種激素。苯基乙胺使人墜入愛河,多巴胺傳遞亢奮和歡愉的信息。去甲腎上腺素讓戀愛的人産生怦然心動的感覺,以及內啡肽能夠使戀人雙方持久快樂,和腦下垂體後葉荷爾蒙則是控制愛情忠誠度的關鍵激素。可擁有思想的人本身除了有激素影響,還有其它許多可控和不可控的因數。這些父母或許真的想要孩子變‘好’。
然後……很容易出問題了。
女德班走的還是最老的路子,發傳單靠‘口碑’。這些人不論對孩子的傷害多大,但至少禍害的人不多。可其它的,雷電法王他并不只是一個人,他背後代表着一個400億的市場,仔細想想,這不僅僅是吓人,而是令人恐懼了。
打開一個浏覽器,從上面搜索‘孩子不聽話怎麽辦’,‘孩子有網瘾怎麽治療’等等關鍵詞,你會發現還有很多的‘寄宿’‘封閉’學校近乎在第一位挂着——天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學校,學校又是怎麽去教學生的。
想想,就算安樂經歷過那麽多的世界。知可只要她不動用極端手段,她就根本逃不出去。在女德班的時候,大門一鎖。孩子之間互相監視,一個大通鋪住着周圍都是眼睛,互相注視,互相告密……她別說是逃出去,能不被發現自己的異樣,少挨幾頓鞭子就是最基本的需求了。
那地方要的不少人,是一個聽話的奴隸,一個幹活的機器。
“想這麽多,又有什麽用呢?”
把玩着手中非常像巫蠱娃娃的小人兒,無視身邊某個身體僵硬的男人,安樂等待着自己的跳級考試。
她等不及了。
不然她也不會折騰出這樣這樣的小人,去控制安成民。
相處快半年了,安樂若還看不清安成民是什麽人。那她就真的該直接抹脖子自殺了,太丢人。
這個男人利益為上,在沒有撕破臉之前很能忍。但一旦不給他足夠的利益,就像是安樂不想如此頻繁的去參加節目,去進行廣告拍攝,他就會采取一些手段。
開始還能好言相勸,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能拿玩具誘惑安樂,可再不管用……這男人不會打不會罵,但他能把安樂一個人關在地下室一晚上。到了這種程度,安樂知道自己不能等了。
這世上不留傷罰人的手段多的是,比如說撓癢癢。這種叫做笑刑的手段極為陰狠毒辣,受刑者是活活的笑死。又或者更簡單的,取一條毛巾浸滿水捂住口鼻——窒息的痛苦哪怕是受過訓練的軍人也承受不住。這樣不留傷痕還足夠陰狠的罰人手段,在網絡上一搜索就能搜索的到,安樂真不想自己可能會要嘗試一下。
所以……服軟是肯定的,可安樂卻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原本的同舟共濟十三年現在直接成了反控,安樂也清楚為什麽安成民會這樣。因為如此聰明的女兒他覺着自己掌控不了多久了,他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最大的利益——安樂這半年拍的廣告費上百萬,可全部在安成民手裏。
他太貪心了,貪心到安樂無法滿足于他。
這也是因為安樂實在是弱小的緣故,當初安成民和蘇維雅離婚的時候。他上面壓着一個有背景有能力的岳父,安成民不也是什麽都不敢動,連撕破臉都不敢,只能保持着自己的‘風度’離婚嗎?
所以這種人,只需要表現出比他更強大的力量,壓制就可以了。
安樂現在的目标,只有一個,學習。
她豆丁的身體終究是幫不了多少忙,但是她過去的記憶卻有一種方法幫助父母照顧孩子。
智能機器人。機器人保姆。
這個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連所謂的‘人工智能’都達不到半智能的世界裏,這種機器別說是找了,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可在安樂曾經呆過的現代世界裏,到了一百多年後。已經開始進行普及,保護效果非常好,而且還不用擔心和真人保姆那樣動手傷害孩子。
但近一百年的差距……安樂覺着自己等不了了。
一件高科技産品,從研制到出現,再到軍用之後民用。從奢侈品最後能到普通人使用,過程漫長一點的能持續幾十年。就像是衛星定位技術,這個在鷹國将衛星放上太空就已經有了,但真正普及民用GPS定位,那也是過去幾十年了。
因為一項技術,除了必須先保證軍用之外,還有造價這一項最為致命的因素。額,其它的例如硬件設施,比如基本的智能手機普及也算因素之一。
但不管怎麽說,前提是得有這項技術啊!
安樂現在的目的就是,如何研究出這項技術?
作者有話要說: 咱們國家從古至今都是上下尊卑很明顯的,現在也是。別說是家庭,象牙塔大學裏面的學生會更是能折騰……